中医最高头衔的大师,如果在这里找不到,那么其他地方也就找不到了。
时老,现在就任职于这家医院。
杜衡没有用错词,就是任职。
年过百岁的老人,现在还会抽时间看病人,带学生,指导新医生。
而像时老这样的百岁老人,现在还有四位,分别在首都的各家医院里,发挥着自己的光和热。
这四位,现在就是中医界的镇山之宝。
他们不参与讨论,他们也不胡乱的发表意见。
但是是只要他们四位在,中医药的根就不会被人给刨了。
但是让四位百岁老人,还要出面给人看病,这不是中医界的光荣,而是耻辱。
别说他们四位,就是让八十岁以上的前辈继续工作,都是令后辈羞愧的事情。
他们为什么还会出现在第一线,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们的学生和徒弟不成器。
别说什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能跟上老师脚步就很不错了。
作为中医一份子的杜衡,对这些还奋斗在第一线的老前辈,是发自心底的尊敬。
如果没有这么老前辈的付出和坐镇,中医早就被某些人全面的取缔了,可能已经成为博物馆的一份子了。
哪里还有现在他们这样舒服的工作环境,日益改善的工作氛围。
尊敬并感恩。
“兰教授,下午我能一起和您见见时老吗?”杜衡有点激动,也有点忐忑,以至于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点抖。
杜衡的反应,兰常华很清楚。
哪怕他现在已经是全国知名的老中医,但是在时老面前,他还是一个学生,一个后辈。
能见到时老,能和时老说两句话,他都很激动,更别说可以见时老亲自给病人治病了。
“行,当然没问题。”兰常华直接答应了下来,“小杜你现在是我们中医界的后起之秀,中医以后的发展,就要看你们这批年轻人了。
不过有一点我要嘱咐一下,倒时见到时老的时候,你不要太激动。”
杜衡明白兰常华要说什么,虽然含蓄,但其实就是怕自己冒失,“放心吧兰教授,我就在旁边看着,不说话,也不会打扰时老的。”
对于杜衡的表态,兰常华很满意,脸上略微有了点笑意,“时老很喜欢年轻人,尤其是你这样有能力、有水平的年轻人,时老更是愿意多接触。
你放心,我会看情况,把你介绍给时老的。”
这一下,杜衡可是开心坏了,连声的感谢起了兰常华。
这时,兰常华的助手突然接了一个电话,说了两句之后,把手机拿给了兰常华,“教授,时老办公室打来的,说有事找你。”
说曹操曹操到。
兰常华略微的有点意外,但还是很利索的接起了电话。
但是随着电话里声音不断的透过,兰常华也在嗯嗯啊啊,好的没事的,这样的话音中,脸色变的阴沉起来。
杜衡心里有了一个不好的念头,等到兰常华把电话挂断,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兰教授,出什么事情了?”
兰常华脸色有点阴郁,微微沉默后说到,“有突发事情,时老被请走了,下午咱们不用过去了。”
“啊~~~”杜衡把失望写道了脸上。
时老这样的人物,如果错失了这次的机会,他这个偏远山区的中医大夫,要再想找机会见到,那就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了。
但是对此,杜衡又无可奈何。
时老103岁,还能给人看病,他当保健医生,别人肯定没意见。
有意见?先活到这个岁数在说吧。
那他被请走,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只是这个时间点,着实让人很恼火。
不过再恼火,也只能再心里默默的恼火。
杜衡叹口气,“没这个福分啊。”
兰常华也跟着叹了口气。
但是他对于杜衡不能见到时老虽然有遗憾,但是更遗憾的却是因为曹柄鹤。
约时老这样的大神,他兰常华,也不是说约就能约上的。
杜衡调整了一下情绪,对着兰常华说到,“兰教授,那我这会去看看曹医生吧。”
兰常华也迅速调整,然后站起身说到,“那我带你过去吧,我今天还没去看小曹呢。”
曹柄鹤并没有住在眼科,而是住在了中医内科。
作为自己医院的医生,他并由享受到什么特殊的待遇,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两人间。
当杜衡和兰常华两人进去的时候,曹柄鹤非常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身边坐着一位衣着朴素的中年女人,应该是他的妈妈。
“小曹,杜医生来看你了。”
走到床边,兰常华就出声提醒了曹柄鹤。
而曹柄鹤听出了老师的声音,并顺着声音看了过来,不再像刚才那么平静。
不过曹柄鹤虽然睁开了眼睛,也在看,但是杜衡发现,曹柄鹤并不是眼睛看见人而转动,而是顺着声音的方向再找位置。
“曹医生,我是杜衡。”
“杜医生?”曹柄鹤的语气中有惊讶,还有一丝丝的开心。
杜衡紧走两步,走到曹柄鹤的身前,并握住了曹柄鹤的手,“是我,杜衡。今天刚到首都,听兰教授说你生病了,我过来看看你。”
曹柄鹤脸上的激动褪去,转而被苦涩占据,“真是不好意思,应该给你接风洗尘的,但是现在眼睛看不见,我。。。。”
“说什么话呢,咱可是朋友,没必要这么矫情吧?”杜衡微笑着安慰曹柄鹤。
凑到身边的时候,他也算是看清了曹柄鹤眼睛的真实情况。
他的眼球生翳(yi,4),一层淡淡的绿色附着在眼球之上,就连瞳孔的位置上,也能看见其绿色。
不过还没看两秒钟,曹柄鹤就闭上了眼睛,用非常抱歉的声音说到,“真不好意思杜医生,眼睛不光看不见,而且眼球特别的痛,只有闭上的时候,才会稍微的舒服一点。”
“没事,你怎么舒服怎么来就好,不要管我。”杜衡赶忙回应。
曹柄鹤闭着眼朝杜衡歉意的笑笑,随即转头说到,“妈,给老师和杜医生拿点水果。”
“嗯。”曹柄鹤妈妈按照儿子的吩咐,就要打开床头柜。
兰常华咳嗽一声,“不用管我,给杜医生拿点就好。”
杜衡也是赶忙阻拦,“阿姨,不用麻烦,真不用麻烦。”
拦住曹柄鹤的妈妈后,几人又聊了两句,兰常华突然说到,“小杜,你呢内科全通,各方面都是不偏不倚,要不你给小曹看看?”
曹柄鹤也是闭着眼睛笑了笑,“杜医生的水平我可是钦佩的很,年前那段时间,可是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要不就麻烦杜医生帮我看看。”
别看曹柄鹤在笑,单看他眼皮子下面不断转动的眼球,就知道他此时很不舒服。
杜衡也不扭捏,直接说到,“那我看看吧。”
其实刚才再看到曹柄鹤眼球绿色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也是肝木之风上犯。
因为中医有五色,青、黄、赤、白、黑,青属木,木应肝,又有目之系通于肝,而肝之神注于目的说法。
所以眼球发绿,推断肝木之风上犯,这一点毛病都没有,还很对症。
而且这个推断,也是其他中医名家得出的推断。
那。。。。难道是配药出了问题?
但是就算有问题,辩证的大方向没有出错,那所开的药物肯定还是有一定效果的。
杜衡心中有疑惑,开口问道,“曹医生,你喝过药之后,哪一种药有效果?”
曹柄鹤面色很平静,这样的问题,其实兰常华他们已经问过好几次了,只是每次问话的方式不太一样而已,“都没什么感觉。”
“能详细说说吗?”
“西药一点感觉都没有,症状没有减轻,同样也没有加重。”曹柄鹤慢慢叙述,“中药治疗脑气的药物,每次服用之后,目疼的感觉就会加重。
服用益肝药物的时候,眼睛一点感觉都没有,但是呼吸每次都会变的急促一点。”
曹柄鹤一说完,杜衡就愣住了。
益肝养血的药,是错误的。
也就是说曹柄鹤根本就不是肝木之风上犯。
“你躺好,我给你诊个脉吧。”
看来,最后还是得回归到老本行上去。
看着曹柄鹤在床上躺好,并把手放好时,兰常华想插嘴说一下曹柄鹤的脉象,但是一想诊脉对一个中医大夫的重要性,他还是忍住没有说话。
杜衡没有注意到兰常华的表情变化,而是认真的诊起了脉。
这次诊脉的时间比较的长,耗时两分钟,当杜衡的三指从曹柄鹤手腕离开的时候,他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脉洪数,好奇怪的脉象。
洪脉,指下极大、来盛去衰。
有口诀云:寸洪心火上焦炎,肺脉洪时金不堪。肝火胃虚肝内察,肾虚阴火尺中看。
《濒湖脉学》有载,数脉为阳热可知,只将君相火来医;又言:寸数咽喉口舌疮,吐红咳嗽肺生疡。
而曹柄鹤,恰恰左手脉就是寸口数脉。
看这脉象,杜衡迷瞪了一下,“曹医生,能张嘴我看看吗?”
“啊~~~”曹柄鹤没有言语,直接张嘴啊了出来。
有之前的治疗过程,可以确定,曹柄鹤的问题不在肝上,那照着这个脉象,就是在肺、在肾了。
而且曹柄鹤有服肝药后,呼吸难受的症状,更是进一步佐证了问题出在了肺、肾两处,还是热症。
但,杜衡就搞不明白了,明明一个眼疾,怎么就能和肺、肾扯上关系?
眼睛看不清,视线模糊,没有器质性病变,那妥妥的就是肝的问题,但是现在肝药没用。
既然肝没问题,眼睛为什么会看不见,而且肝没有问题,那眼球上的淡绿色又是哪里来的?
看到杜衡久久不语,兰常华和曹柄鹤便知道杜衡也没有办法了。
本来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现在既然已经知道杜衡没有办法,那就不能让人下不来台,毕竟杜衡是客人来着。
兰常华主动说到,“小杜,你也看到了吧,哎,问题就在那,谁都能找的见,但是用药之后,就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杜衡脑子里全是肺、肾、绿色、君火相火,所以也没听清兰常华说了些什么,只是见兰常华说话了,出于礼貌杜衡点头回应了一下。
兰常华见状,便接着说到,“小杜,那咱们就先走吧,让小曹好好休息。”
而杜衡现在也想不出肺肾与眼疾的关系,便点头同意,和曹柄鹤歉意的告辞后,跟着兰常华离开。
“小杜,中午一起吃个饭吧,地方我让人来订。”
出了病房,兰常华对杜衡发出了邀请。
但是杜衡却摇摇头拒绝了,他知道兰常华有中午午休的习惯。
如果这都答应下来,对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来说,自己就有点没轻重了。
“今天没有打招呼上门,已经打扰兰教授了,中午就不打扰兰教授休息了。
而且我侄女只有中午有时间,我得去看看这孩子去。”杜衡说的很客气,“兰教授如果晚上有时间的话,我想晚上请兰教授吃个饭。”
兰常华对于这个拒绝不意外,说出来也只是客气一下而已。
“今天晚上可以,不过还是我来请吧,哪有让客人请客的道理。”
“您是长辈,我请是应该的。”杜衡对于这一点还是比较的坚持。
说好之后,两人便分手离开。蜀南文学
回到酒店,武胜男无聊的趴在床上,手里拿着电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直到杜衡进来,才变的兴奋起来,但是电话那头也随即传来忙音。
“和谁打电话呢?”
“当然是你的好侄女婷婷啦。”武胜男笑呵呵的说到,“大侄女等了你一早上的电话,没想到什么都没等到,现在直接生气了。
看看,电话都给你挂了。”
杜衡做了个不屑的表情,“生气就生气,她还能不理我?”说着便把武胜男拉了起来,“穿衣服出发吧。”
武胜男随着杜衡的动作站起身,笑呵呵的说到,“她没说不理你,但是她说,她要让你好看。”
杜衡直接一撇嘴,“就她那胆子,她还敢以下犯上不成?”
话刚说完,杜衡突然愣住了,喃喃道,“以下犯上?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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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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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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