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庞振东,外号庞瞎子,一只眼睛没了,使玻璃球代替,但他仍是远近闻名的参把头。
赵军和他们认识,遇上了就闲谈两句。然后,双方便分道扬镳,各奔东西。
可没过多久,庞振东一大家子都搬走了,听说是去了冰城,还买了楼房。
那可是92年呐,山里人能进城买楼,让人听起来都觉得是天方夜谭。
后来就有人传,说老庞家发了,人家不但在城里买了楼,而且一买就是三套!
不仅如此,庞振东的两个儿子还都买上了小轿车,这得多大一笔钱呐?
但他们家是怎么发的,附近人都传说庞瞎子在山里拿着棒槌,卖出了天价才发的财。
不知道这是老庞家人自己说的,还是乡亲们的猜测,但这肯定是事实。
因为事出必有因,老庞家又不干别的,能让他家一夜暴富的,就只有棒槌了。
想到此处,赵军已经躺不住了,他盘腿坐在炕上琢磨着这件事。这么多年过去了,赵军隐隐约约能回忆起来一些事,92年那次相遇,赵军当时说自己是来撵狍子的。而庞振东却说,他们父子三人是来采山货的。
在赵军的印象里,庞振东也具体说过他们是来采啥的,但年头久了,赵军实在记不清了。
但庞振东当时跟赵军说的目标,肯定是寻常的山货,所以赵军在听了以后,才没放在心上。
而且他那时候一心打猎,只想着撵狍子,也没去管别人的事。
可现在想想,那老夹心顶离着永胜屯得有二十四、五里地,一来一回就是五十里地,采什么山货,至于跑那么远啊?
肯定是棒棰!
赵军突然瞪大了眼睛,他想起来了,当年和那父子三人,双方错身以后,他回头瞅过一眼,见庞家爷仨各背一背筐,而且背筐都好像沉甸甸的。所以,自己当时还随口念叨了一句:“这爷仨没少划拉啊。”
如果那三大筐都是棒槌的话,那得是多少钱呐?
一心想着发财,要能睡着,那才怪了。
就这样,赵军在炕上一直轱辘到后半夜两点才睡着。而一个多小时后,东屋的赵有财就从炕上爬了起来。
睡在他身旁的王美兰听见动静,眼睛睁开一条缝,迷迷糊糊地问:“你起那么早干啥呀?都现成的饭菜。_o_m”
这几天家里来客人,天天七个盘子八个碗的,一些菜还都有剩,今天得赶紧都打扫了,要不然容易坏。
而吃剩菜,搁锅里热热就行了,不用早起做饭。
可赵有财却说:“那也不能都吃剩的呀,我看看舀点豆子,换点豆腐脑,你喜欢喝。”
王美兰迷迷糊糊地也没理他,一拽被角,翻身又睡了。
赵有财蹑手蹑脚地穿上衣服,到外屋地,拿着洗脸盆出去打水洗了脸。然后进屋,打开碗架拿出装黄豆的口袋,从中舀出两碗黄豆,使盆装着,推门向外走去。,
今天是9月21号,东北的天,一天比一天冷。而且,早晚更凉。山区更是如此。
此时天刚蒙蒙亮,气温连零上十度都没有,赵有财抿了下外衣领子,快步往院门外走去。
他跟王美兰说要去换豆腐脑,可他却来在了王强家,在王强家转悠了一圈,又奔张援民家。
当离张援民尚有四、五米的距离时,突然听从张援民家院里传出了狗叫声。
赵有财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
因为昨天睡的比较晚,所以赵军今早都六点半了才起来。
这还。
是解臣带二黑出去方便回来,开门声大了一点儿,才把赵军给吵醒的。
赵军一问都六点半了,急忙从炕上起来,穿好衣服来在东屋,见王美兰正在给赵虹缝裤子呢。
别看是小丫头,一天也挺淘的,昨天不咋的把裤裆挣开了。
赵军跟王美兰说了几句话,感觉有尿意,便趿拉着鞋往外面去了。
这时,正在外屋地热昨天剩菜的赵有财,见赵军往院外去,他就招呼解臣来看着锅,自己则出屋去了。
等赵军从茅房出来,边走边低头系裤子的时候,突然感觉前面有人,一抬头只见赵有财站在身前。
“爸....”赵军刚一开口,就见赵有财脸色阴沉地看着自己,赵军心里一突紧忙往旁挪了两步,一指身后的茅房道:“你着急,你快去吧。”
说完,赵军迈步就要开溜。
“站住!”赵有财猛地转身,喝住赵军,对他说道:“我的五黑找着了。”“什么玩意?”赵军闻言一愣,不明白赵有财说的是啥。
他倒是知道赵有财给狗起名,要是花狗,就大花、二花、三花的往下排。比如李宝玉家的大黄,以前还有二黄、三黄呢。
可花龙明明是条花狗,赵军一时间没能把它跟五黑联系起来。
见赵军好像是真糊涂,赵有财给他解释道:“就昨天让宝玉整丢那个狗,那是我的五黑。”
“人家那是花....”赵军刚一开口,就察觉到了不对,连忙改口道:“在哪儿找着的啊?自己跑回来了?不能啊,它也没来过咱家呀。”
“没跑回咱家。”赵有财淡淡地说:“跑你张大哥家去了?”
“啊?“赵军很是震惊。
昨天他临时起意,让李宝玉进屯子以后,直接去张援民家,把花龙寄放在张援民家里。然后回来就说狗丢了,想着等过两天,再假借张援民之手把花龙送还回来。
因事发突然,赵军都没来得及告诉张援民和杨玉凤,还是昨天张援民一家三口走后,李宝玉追出去告诉他们的呢。
按理说,这事应该没人知道啊!
“难道是李如海?”赵军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小子,也只有他的嘴能把消息传的这么快了。
不过赵***念一想,这么大的事,李宝玉根本就不会说,更不会告诉李如海。
但此时,留给赵军考虑的时间却是不多了。
赵有财一抬左手,半握拳,拳心向下。右手似抱拳一般,往左手上一搭,压按左手除拇指外的四根手指。
就听咯嘣作响,赵军忙摆手道:“爸,爸,使不得,使不得!”
“小犊子!”赵有财伸手,一把揪住赵军领子,另一只手握拳道:“你跟人合伙骗你老子,我要不打你......
“爸,你不能打我。”赵军忙道:“我昨天还给你二十块钱呢!”
“那跟这有啥关系?”赵有财放下了拳头,虽仍攥着赵军衣领,可语气却缓和了许多,道:“你昨天不说,那是给我买烟啥的么?跟这事儿有啥关系?”
“我.....”赵军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赵有财这是想要钱,当即便道:“爸,那你说,这事儿咋整?”
赵有财闻言,刚放下的手又抬起,在赵军面前比划两根手指,道:“二百!”
“二百?”赵军眉头一皱,随即笑道:“那你打我吧。”
这回,反倒是赵有财一怔,他忙把竖着的中指收起,只留一个食指跟赵军比划道:“一百。”
这一下,直接就砍了一半,可赵军仍道:“一百也没有。”
“哎呀?”赵有财一瞪眼睛,但听赵军说:“五十行不?”んτΤΡS://Www.sndswx.com/
“拿钱!”赵有财也是干脆,抓着赵军衣领的手直接松开,然后摊在赵军面前,等着接钱。@·
赵军无奈地撇了下嘴,从兜。
里掏出老江太太昨天给的十张大团结,从中数出五张递给赵有财。
赵有财没接,而是翻手指着赵军手里的钱,说:“你这不有一百么?”
赵军没好气地一甩右手掐着的五十块钱,道:“爸,你到底要不要?”
“要,要!”赵有财一把夺过那五十,笑着揣进兜里,嘀咕道:“小瘪犊子还真有钱。”
赵军:“......”
眼看收了钱的赵有财就往家跑,赵军忙叫住他,问道:“爸。”
“嗯?”赵有财脚下一顿,回身时捂着口袋,略带紧张地看着赵军,道:“我不打你了,你就偷着乐吧。”
“嗯,我谢谢你。”赵军阴阳怪气地回了一句,然后走到赵有财身前,问道:“爸,我姐夫他家那屯子,有个庞瞎子,你认识不?”
“认识啊。”赵有财点头,道:“他以前也是咱林场的,那年修道他整炸药把眼睛崩了,林场没少给他赔钱呢。”
“啊!”这答案不是赵军想要的,于是他又问:“爸,他现在是不是放山呢?”
放山,就是拿棒槌。而放山、打围、采山货,所有在山里挣钱的事儿,都叫跑山。
赵军一提放山,赵有财就明白,当即又点头应了下,“嗯呐,前一阵子他还领一帮人进山住一个多月呢。”赵军闻言便问:“他当把头了?”
“一直都有人跟着他呀。”赵有财说:“他爹庞老歪,以前就是老把头,这十里八村都有名。”
“啊!”赵军点着头,沉默不语。
赵有财见状,眼珠一转,唤赵军道:“儿砸。”
“嗯?”赵军问道:“咋了,爸?”
赵有财拿胳膊肘一碰赵军胳膊说:“你要再发现哪儿有棒槌,别找别人,找我!爸跟你去!“
赵军侧头,瞅了眼正笑呵呵看着自己的赵有财,道:“爸,你要跟我去,那你得听我的。”
“啊!”赵有财点头,毫不犹豫地说:“拿棒槌,我必须听你的,我又不会。”
“行吧。”赵军道:“那你等我再找着老埯子的。”
“嗯,嗯。”听赵军答应,赵有财连连点头,然后抬手往院里一指,道:“儿子赶紧进屋,爸早晨给你换豆腐脑了,就知道你乐意喝这个。”
“等会儿!”赵军忍不住笑道:“爸,豆腐脑,那不是你最喜欢的么?”
赵有财一愣,随即笑道:“别管那个了,赶紧回去,洗脸、洗手、吃饭。”
这顿饭,赵有财倒是吃的乐呵,兜里揣着这两天从赵军手里抠到的七十块钱,吃着自己最喜欢的豆腐脑,什么东北豹、什么黑狗赵炮,都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吃完饭,王美兰在外屋地刷碗、刷锅,赵有财躲在东屋里,眼睛盯着门口,把七十块钱全部转移到出门穿的衣服兜里。
等做完这一切,赵有财又换好了衣服,先赵军一步出家门,来在院里还冲隔壁喊道:“大勇啊,大勇!走,上班啦。”
赵有财话音刚落,李家传来了李大勇答应的声音,赵有财闻声转身,对自家开着的房门道:“兰呐,我上班去了哈。”
赵有财刚说完,就见王美兰出现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语气生硬地说了四个字:“好好上班。”
赵有财知道这是因为啥,嬉皮笑脸地答应下来,正巧李大勇、李宝玉父子俩从屋里出来,三人各自出家门再汇合,然后一起往屯外走去。
送走了赵有财,王美兰回到屋里,特意往赵军门口看了一眼,见房门关着,心想两个孩子没准在换衣服,于是就小声说:“儿子,一会儿过来,妈跟你说点事儿。”
“哎,来了。”赵军听见王美兰叫自己,便从屋里出来,跟着王美兰来在了西屋。
他还以为老娘叫自己有啥事儿呢。
可坐下以后,。
才听王美兰道:“儿子,你把狗搁哪儿了?一会儿领回来吧。”
赵军闻言笑道:“我爸啥时候跟你说的呀?”
昨天娘俩暗中是有些小动作,但王美兰完全是被动地配合,此时她能说出这两句话,赵军就知道是赵有财跟她说什么了。
但从之前爷俩一起进家门以后,赵有财应该没机会跟王美兰说这个呀。
“昨晚上啊!”王美兰摇头道:“你爸冷不懂跟我一说,给我吓一跳啊!”
“啥?”赵军一时间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问王美兰说:“妈,你早知道了,你咋不告诉我呢?”
赵军记得,早晨起来以后,自己先到东屋告诉王美兰后天要去岭南看病、买金子,说完这事以后,自己才去的茅房。
如果王美兰那时候告诉自己,藏狗的事败露了,赵军肯定提前有准备,不至于一下子就让赵有财讹走五十块钱。
听赵军这话,王美兰下意识地往窗户外一指,道:“你爸说了,让我等他走了,再告诉你。”
王美兰此话一出,这是可把赵军给气坏了,那二咕咚坑了自己的钱,过后还让老娘来这么一出,这不是坑人诛心么?
而这时,刚走到屯子口的赵有财,突然停止了哼歌,他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我刚坑完那小咕咚,他还能领我去放山么?哎?我为啥叫他小咕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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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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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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