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本就憋火的杜衡,更是火冒三丈,气得都不想看见这两人了。
回头看了一眼昏睡不醒的少年,杜衡便头也不回的出了病房,径直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等到杜衡一走,病房里的其他人便也陆陆续续的离开,最后只留下了管床护士,还有不知所措的两口子。
而回到办公室的杜衡,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紧皱的眉头就松不开了。
这个少年现在的问题,比之前要严重了,也复杂了。
一个处理不好,可能对这个少年,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少年,癫痫。
这让杜衡不由的想到了赵新方。
虽然赵新方是先天的,是打娘胎里带来的遗传病,这个少年是后天刺激形成的,但是最后的结果,其实是没什么两样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赵新方有个看不起他的妈,这个少年则有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妈,而这两个,都是病人犯病的刺激源头。
赵新方的前车之鉴这才过去没多久,现在对上这个少年,杜衡心里也是没底的很。
“当当当”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杜衡的思考。
抬头看时,少年的爸爸妈妈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杜衡深吸了一口气,以一种非常平静的神态对着两人说道,“进来吧,我正好也要找你们。”
两口子束手束脚的走到杜衡跟前,相互的捣了一下之后,女人开口说道,“杜院长,对不起啊,我太心急了。”
杜衡直接摇了摇头,“不用给我说对不起,孩子是你们的,你们关心他的学习,这是应该的。”
此时的杜衡,与之前在病房时的表现,可以说是判若两人,太平静了,也太冷淡了。
这让本就心有忐忑的夫妻俩,开始心慌无措。
女人偷偷的看了一眼丈夫,见丈夫没有开口的迹象,只能自己再次的开口承认错误,希望杜衡不要因为他们的事情,迁怒到孩子身上。
而听到迁怒两个字,杜衡没来由的笑了一下。
笑的对面夫妻有点不明所以,同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或许更多的,可能是自嘲。
杜衡嘴角的笑意一闪而过,随即脸色平淡而又严肃的看向了夫妻俩。
“孩子妈妈,我们俩刚开始做的口头约定,伱还记得吧?”
“记得,我记得。”孩子妈妈连忙点头。
杜衡深吸一口气后缓缓说道,“记得就好。
当时我们约定,我在一个月内,把你的孩子救醒。
现在,答应你的事情,我办到了。”
少年的妈妈赶忙点头,一脸感激的看着杜衡说道,“谢谢杜院长,谢谢杜院长。”
“不用谢我,我只是完成了我自己的工作。”
杜衡并没有接受女人的感谢,而后继续说道,“既然现在我们已经完成了彼此的约定,那待会麻烦两位和我们工作人员,核对一下这几天的费用,要是没问题,你们就给孩子办理出院吧。
对了,我说的费用是指孩子醒转之后,所产生的治疗费用。
孩子没有醒转之前的费用,我给你承诺过,是不收费的,这一点请你不要误会。
另外你之前两个月所交的那二十多万费用,我们医院和上级已经成立了调查组,等到调查清楚之后,会如数奉还的。
这一点希望你能理解,给我们一点时间。”
出院?
这两个字宛如晴天霹雳,直接劈的两口子脑袋发木。
他们孩子的情况,刚才他们自己也看见了。
即便现在杜衡没给他们说明,他们也知道他们孩子所面临的问题。
杜衡这个时候说出院,这是他们万万不能接受的。
说实话,从杜衡开始治疗,到孩子出现反应的那时起,他们的脑海里就一个念头,那就是除了杜衡,他们谁也不相信。
现在杜衡要撂挑子,那怎么能行?
钱?
这时候是钱的事情吗?
但是杜衡刚才话也说的很清楚,他已经完成了双方的约定,所以现在要结束之前的约定,也是合情合理的。
他们来找杜衡,心里是发慌的,是抱着被杜衡指责、骂一顿的心思来的。
但是现在,他们的心里不光是发慌,是多了一份害怕,还有一份无措。
孩子爸爸以前什么样,杜衡没有见过,也没有接触过,所以不太清楚。但是从他能动手和郑老拉拉扯扯,就知道这人肯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可是自从那天被两个警察送回来之后,杜衡就觉得这个男人很乖,乖得有点畏缩。
而这种畏缩,即便到了现在,他的爱人,也就是孩子妈妈已经六神无主,哭哭啼啼的开始求杜衡的时候,还在他身上存在着。
虽然他也很慌,很着急,但就是不敢在杜衡面前开口说话。
而杜衡只是多看了两眼少年的爸爸,并没有引起他内心多大的波澜。
只是在少年妈妈的哀求声的间隙中,说明了一下孩子现在所面临的问题,嘱咐他们出院后,该找什么样的医院和科室。
可这样的话,反而让这两口子到了崩溃的边缘。
尤其是少年的妈妈,都快给杜衡跪下了。
看着哭死卖活不出院的少年妈妈,杜衡内心毫无波澜,直接把赵新方的例子说了一遍。
“孩子妈妈,不是我不愿意治。
而是你的行为和想法,让我不敢接着治,也没有信心往下治。”
杜衡看着少年的妈妈缓缓说道,“我给你说的例子,不是我瞎编的,而是我亲身经历的事情。
这个患者其实已经控制住了病情,但就是因为家属的不断刺激,才造成了最后我说的悲剧。
而你的孩子还是青少年,心理更加的不成熟,承受能力更加脆弱,有你们这样的家长存在,我没有信心。甚至我也害怕,害怕在我治疗期间,因为你们的一些行为,让孩子的病情变的一发不可收拾。
而你们是有前科的,所以我是真的害怕。我可经不起你们的折腾,我们医院也经不起你们的折腾。
所以,就这样吧,
孩子后面的治疗,恕我们无能为力了。
我们也就不耽搁你们和孩子了,赶紧再找比我更专业的医生给孩子治疗吧。”
杜衡这些话,包含了三分的无奈,还有三分的真心话,但同时也有四分的吓唬与恐吓。
如果他们同意出院,虽然心有遗憾,事情不是以最完美的状态结束,但自己这边不留责任,也是挺好的一件事情。
如果他们就像现在,死活不同意出院,医院也不可能真的就把人赶走,真的干出不治疗的事情。
所以现在就要一次性把这个最大的隐患,直接给解决了。让这家人心里警钟长鸣,别再干出这种失智的事情来,要彻底的让他们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要不然,杜衡担心的事情,可能就会真的发生了。
千万别想着之前把孩子救醒的功劳,后面孩子要留下后遗症,他们就不会闹腾的事情。
真到那时候,他们可能比第一次闹的还要凶。
所以,为了孩子,也是为了自己和研究所,杜衡不得不慎重对待。
而这两口子的反应和态度,也证实了他的想法,他们确实没准备答应杜衡的要求,他们现在就是下定决心,死皮赖脸的必须让杜衡来治疗他们的孩子。
经过再三的敲打和恐吓,杜衡看着差不多了,这才勉勉强强的放软了态度。
与此同时,杜衡也提出更加严苛的约法三章,并把约定的内容白纸黑字的写出来,让其签字。
只要他们这家人有任何一丁点的违反约定,杜衡和研究所,都会直接终止治疗,并强制出院。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把这两口子收拾的服服帖帖之后,杜衡这才让签字走人。
瞅着落实到纸面上的东西,杜衡沉默良久之后,方才长叹一声。
随后便打电话,叫来了治疗部的几个领头人,还有肖培发。
“各位,该说的都说了,该签的协议也已经签了,就不讨论谁对谁错的问题了。
现在就一个问题,大家对这孩子的后续治疗,拿出一个方案吧。”
等到人都来齐之后,杜衡说了一遍刚才的事情,也让大家传阅了一下刚才双方签订的协议。
等众人全部看完之后,几个老家伙还是一如之前,要么不出现,不掺和,要么就像现在,出现了也不说话,独身事外。
而以肖培发为首的年轻人,想说点什么来着,但是陷于资历和自身水平,也是有心无力,只能当一只‘沉默的羔羊’。
杜衡也不管他们,就静静的看着面前的这些人。
研究所的治疗部一共有五个科室,针灸科、推拿科、内科、康复科,还有一个门诊部。
现在来的这些人,就是这五个科室的负责人还有他们的中流砥柱。
其中正高五人,副高六人,博士后四人,博士八人,而且当中还有两位正高是市名中医。
就这些人,在少年那一家子闹腾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不说,还有三个直接请假不来,然后直接把事情推给了研究所办公室,推给了邢主任。
现在,杜衡已经把事情解决了七七八八,可是当杜衡问出问题后,正高、副高的这些老家伙,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可笑吧?!
杜衡也觉得可笑。
他就不明白了,这个针灸研究院,规格虽然不如好朋友这样的三甲医院,也不如首都中医学院,但它好歹是科研一体的单位,是有财政拨款不需要考虑赚钱的单位。
可现在呢?
一个单位好不好,有没有发展前途,就看大家是不是劲往一块使,心往一块想。
能拧成一股绳,互帮互助那才是一家好单位。んτΤΡS://Www.sndswx.com/
但是就看看现在这个场面。。。
对了,还有两个躲着到现在都没出现的副院长呢。
看看这些人,他们就像是一盘散沙一样虚浮无力。
杜衡看着这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负责人,突然替郑渊成有点悲哀。
一手创立的研究所,经过多年的苦心经营,变的既能看病救人,又能人才培养。可到头来,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是郑渊成本身的管理就有限呢,还是说人确实老了,精力跟不上了?
再次扫视了一圈眼前的这些人后,杜衡的目光慢慢的转到了自己的电脑屏幕上。
在屏幕的正中央,有一个署名为123的文档。
可如果把这个文档点开,输入密码后,就会看到文档的全部内容。
而这些内容,就是办公室副主任前两天,提交的关于研究所内部调查的初步结果。
本来吧,杜衡在看过这个稿子之后,便交代副主任,只保留少年治疗的问题,其他的暂时过滤掉。
但是看着眼前这些人的样子,杜衡觉得还是做一个全面的报告,会比较的好。
就这么沉默安静了三分钟之后,杜衡嘴角多出了一份笑意。
“好,既然大家都不说,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
杜衡看出了这些人的态度和心思之后,便不浪费时间了,轻咳一声开始说话。
“按照患者目前的情况,癫痫一定会持续发作,进而会导致神志不清、躁动、胡言乱语的情况发生。
所以我的想法是,针灸和汤药一并进行。
汤药按照补气益血、养心安神的路子走,针灸方面则是以调和气血、祛邪热、补肾阴壮阳气为主要思路。”
杜衡一边说一边注意观察着在座众人的反应,见他们还是不说话,便继续往下说道,“汤药方面,就按照今天的药方进行,暂时不做改变。
针灸方面,我准备分四组进行。
第一组,灵骨、大白、三重、肾关,具体原因之前已经说过,这次就不说了。
第二组,风池、完骨、天柱、上瘤,重点针对脑动脉,增强它的气血运转。
第三组,选用怪三针,也就是正会、次白、鼻翼,不过这个只在对癫痫发作时候使用。
第四组,这是一组备用穴位,选曲池、血海、至阴三穴,在癫痫发病比较重,难以控制的时候使用。”
说着之后,杜衡停顿了一下,再次扫视一圈后问道,“各位老师对我这个思路和安排,有没有什么建议或者意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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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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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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