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们都让庾庆写的,不为别的,至少字写的好看,但庾庆不肯写,还是那句话,弃文从武了,不再搞题字的事了。后来没办法,南竹和牧傲铁的字又拿不出手,也没找外人,铁妙青自己题写了招牌。
黄纱衣女子哦了声,又问:“听说你们老板娘很漂亮,乃是幽角埠的一枝花。”
换了男人这样问,那就是不安好心了,女人问自然没关系,不过孙瓶多少还是有些意外,怎会有女人跑上门问这个问题,听声音看体态,似乎也是年轻女子,只能是不置可否,反问:“贵客是来妙青堂买东西吗?”
黄纱衣女子:“听说你们这里不买东西不让进去看是吧?”
孙瓶多话不说,指向一旁门板上贴的告示,让客人自己看去。
黄纱衣女子看后哼了声,“不买东西来这做甚?”
一听这话,孙瓶态度恭敬了不少,不仅是因为对方是顾客,关键是敢在这种时期登门。
当即让路有请。
二名女子进门,六名随从有四个守在了门外,两个跟了进去。
柜台后面的铁妙青如今也戴上了纱笠,是庾庆的意思。
也是龙行云来过后令庾庆确实感觉到了这女人是个祸水,能来这里买东西的都不是一般人,万一哪方大佬又看上了铁妙青,到时候给还是不给,不给就是自找麻烦。
这不是无稽之谈,而是已经成了可能会出现的现实,尤其是现在还敢来妙青堂买东西的人,十有八九是连赤兰阁都不放在眼里的,真没必要去招惹。
要不是现在人手不够,独目人个头太高坐堂又不便,他也不太愿让铁妙青去抛头露脸了。
三个戴纱笠的女人隔着垂纱互相打量了一下。
一名随从掏出了一百万两银票放在柜台上。
铁妙青写了凭据给他们后,又亲自带了几人去内部的院子里。
将人带到独目人身边后,铁妙青便告退了。
她也看出来了,两个男人是随从护卫。自从开张后,她也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客人,这么多来往的客人中,连护卫也会支付五十万两跟进来的,她忘了是不是头一回见到,但肯定不多。
“咦,没人招呼客人的吗?让个独目人招呼客人算怎么回事?”
四处看了眼的黄纱衣女子突然嚷嚷了起来,很不乐意的样子。
已经走开几步的铁妙青不得不转身回来了,“两位贵客,实在是抱歉,鄙店就是这样做买卖的,独目人也是一样的。”
“怎么可能一样。”黄纱衣女子很不满,又环顾四周,“不是听说这店是名扬天下的探花郎开的吗?探花郎人呢,让他出来招呼客人。”
一旁的白衣长裙女子立刻拉了下她袖子,然而黄纱衣女子甩开她手不管,继续在那喊道:“哪有主人不出来招呼客人的道理,我花了一百万两,连句话都没有,算怎么回事?”
铁妙青忙解释:“贵客不要急,探花郎不在,已经走了,具体的经营事宜由我们负责的。”
这是庾庆的交代,也实在是探花郎的名气有点大,有些客人也不知是怎么想,花几十万买个桃子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就想喊探花郎出来陪聊几句。这样的客人很多,庾庆哪应付的过来,自然以人不在为理由应付。
黄纱衣女子:“走了?去哪了?”
铁妙青差点无语,但还是客气道:“他是给我们供货的东家,他去哪了也不会告诉我们,我们也不知道。”
黄纱衣女子打量四周,“怎么会这么巧,我们一来,他就走了?你让我们搜一下,如果人真的不在,我就信你的话。”回头朝那两个护卫挥手一声,“给我搜!”
“……”
那两名护卫明显有点懵,闹了个手足无措。这个如何好从命,这里可是幽崖眼皮子底下的幽角埠,无缘无故去搜人家的商铺,会惹出大麻烦的,后果也不是他们能承担的。
“别闹了!”白衣长裙女子终于出声阻止了,声音柔净,旋即又是话锋一转,“不会连老板娘也不在吧?”
铁妙青略怔,微微欠身,“在下正是,不知贵客有何指教?”
黄纱衣子讶异,“你就是号称幽角埠第一美人的铁妙青?”
铁妙青:“贵客谬赞了,当不得什么第一,只是个苟且求存的可怜人而已。”
黄纱衣女子:“纱笠摘了,我看看是不是老板娘本人,别骗我们。”
铁妙青很无语,我骗你们干嘛?
也很无奈,好在是面对两个女人,也不算什么,她抬手缓缓摘下了纱笠,露出了花容月貌。
那倾国倾城的容易一现,两名纱笠女子明显都愣住了。
静默一阵后,白衣长裙女子忽幽叹道:“果然是个天仙般的美人,连我看了都心动,又何况是男人,难怪连他都甘愿拜倒在你的裙下,确实是秀色动人,令人难以免俗。”
黄纱衣女子则嗤了声,“美人迟暮,又能好看多久?年纪一看,明显就不小了,起码得大阿士衡十岁吧?何况还是有过丈夫死了丈夫的,你觉得你配和天下第一才子成双成对吗?要我说,有点自知之明,别成为天下人的笑话。老牛吃嫩草,有意思吗?还是要点脸吧!”
这话真可谓是尖酸刻薄了,哪怕一旁的白衣长裙女子伸手阻止她,也阻止不了她愤愤不平地把话给说完。
铁妙青又不是草木,如此诛心之言不可能没反应,当即变了脸色,但来者是客,又没有针对买卖做什么,只能是强忍不快道:“贵客还请慎言。外界的污言秽语皆是传言,不足为信,我和探花郎只是朋友,并未越雷池一步。你们也是女人,难道也认为长的好看就是错吗?非要我毁容自残才算清白做人吗?”
闻听此言,黄纱衣女子哼了声,也没多说什么,似乎也认识到了自己的话太过分了。
白衣长裙女子扯了她袖子一下,“还不快给老板娘赔礼道歉?”
黄纱衣女子却道:“铁妙青,我可以相信你现在的话是真的,但你敢保证以后也不会越雷池一步吗?你若敢保证,我立马向你赔礼道歉,保证让你感受到我道歉的诚心诚意。”
铁妙青摇头,悲愤道:“我为什么要向你做出保证?我寡居又如何?喜欢谁,愿意跟谁在一起,只要不违人伦,只要不违道德,都是我的自由。外面那些男人,一边口声声约束我,要我守妇德,一边又一个个都想占有我,如今连你们两个女人也要跑来约束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
我嫁人后就躲在这地下不敢出去了,这么多年了,几乎一直躲在地下,都快忘了外面的鸟语花香是怎样的,一直将自己囚禁在小小庭院里,你们还想我怎样?是不是只要我不死,不管我做什么,在你们眼里都是错的?”眼中已有泪光,也是心里不知道憋了多久的话,突然就被刺激的宣泄了出来。
“对不起。我代她向您陪对不起。”白衣长裙女子诚恳抱歉一声,然后强行锁住了黄纱衣女子的手腕,给强行拖走。
铁妙青抹了把泪,“拿上你的仙桃。”
白衣长裙女子,“不用了,就当是我们的赔礼。”
“两颗破桃子,当谁没见过似的。”
黄纱衣女子还是忍不住砸了句不好听的话出来,不过嘴里随后又冒出一声“哎哟”。
那两名护卫也迅速跟了出去。
铁妙青又慢慢将纱笠戴回了自己的头上。
很快,孙瓶又进来了,“小姐,刚才那几个人手上怎么没提东西就出去了?”
铁妙青尽量若无其事道:“好像是看不上,花钱买个新鲜而已。”
孙瓶唏嘘:“上百万都不当回事,这财力,那才叫深不可测。”
外面可能还会有客人,两人都没有久留,又联袂去了前面。
跪坐在一旁旁观了整个过程的独目人歪了歪脑袋,又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似的,慢慢将手中抱着的礼盒放了回去。
躲在房间里吃桃子的三人,则是两耳不闻窗外事,静心修炼,有事外面自然会招呼他们……
半下午时,两个笼身在斗篷里的人,一高一矮,站在了妙青堂外的门口,盯着门板上的告示看过一遍后,进了铺子。
个子高的那位站在了柜台前,面对铁妙青的客套,不但没有掏钱,反而伸手道:“笔借我一用。”
铁妙青狐疑,还是把笔给了他,看不清对方帽檐半遮的面容,却注意到对面这个男人接笔的手指很好看,白皙修长且干净。
那人要了笔后,伸手又扯了张纸过来,写下了一行字:小十五,速来接驾!hΤTpS://WWω.sndswx.com/
搁笔,那张纸推了过去,“拿给那位探花郎看,他自然知道我是谁。”
铁妙青将纸张转过来一看,顿时一愣抬头,想看清对方是什么人。
她经常听到南竹他们喊庾庆“老十五”,知道这个能写出“小十五”的人怕是跟庾庆关系不一般,只是听声音似乎比南竹还年轻。
再瞧个子矮的那位,似乎也正好奇打量她,看面庞似乎也很年轻,似乎还有点眼熟。
仅凭来客写出了“小十五”这三个字,铁妙青就没有推辞什么,客气道:“您请稍等。”
对方微微点头,嘴角露出好看的微笑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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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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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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