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当即追问:「什么意思?」
庾庆:「那个拿天翼令进来的胖子,被那些邪化了的人挟持为了人质,对方要求拿天翼令去做交换,我为了救人才冒犯了族长您。」
边上妇人插话道:「族长问的是你说的他不会轻易被邪气给邪化是什么意思?」
庾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那胖子其实是我们几个的头,他冒险进了镇灵钟内查探,以为自己能糊弄过去,谁知没能瞒过九尾狐,九尾狐太狡猾了,不动声色的放了他回来,利用他掌握了一些情况,如今又挟持了他要求交换令牌。具体怎么回事我说不清楚,得把那胖子救回来,由你们亲自问他。」
在场的青乌一族面面相觑,亦惊疑不定。
族长沉声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庾庆:「是不是真的,由不得我说,您可以眼见为实,您可以派人跟我去做交易,确定了那胖子没有被邪化,确实被挟持为了人质,您这边再拿出令牌来交易,如何?」
为了救南竹,他也算是想尽了办法。
青乌一族都迟疑着看向了族长,而族长明显也犹豫了。
稍后,族长面色凝重地盯着他说道:「你说的人有没有被邪化,我不知道,至少你没有被邪化我是能肯定的。你好歹是人,我希望你能明白一点,一旦天翼令到了九尾狐的手上,让它的力量有了自由来往人间的捷径,那将会是人间的一场浩劫。
蓬莱山之所以被封印,就是因为不想波及人间,你来时见的那道地面裂缝,其实就是九尾狐利用邪气腐蚀了封印的后果,它想借助人间的力量从镇灵钟下脱困,好在有茫茫苦海阻隔,令它无法逾越。九尾狐已经成了真正的邪魔,你可知你欺骗我们的后果?」
一番话,听的庾庆内心颇为震撼,之前他还真没往人间浩劫这方面去想,压根就没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会给整个人间造成一场浩劫。现在想想,九尾狐一旦掌握了前往人间的通道,后果确实不堪设想,尤其是已经邪化了这么多人手的情况下。
可他为救南竹管不得太多。
最重要的是,他觉得事情不至于到那一步,觉得自己有办法操控住局面,安抚道:「族长不用担心,我早有计较,只要赶在太阳未落下之前把人交易出来,他们就带不走天翼令,届时只要拆了他们的藏身之所,他们自然在劫难逃!」
此话一出,青乌一族的神色反应格外动容,搞的庾庆有些莫名其妙。
族长问:「你想拆了圣母娘娘的行宫?」
「呃...」庾庆愣了一下,大概反应了过来后,试着问道:「有什么问题吗?」….族长沉声道:「蓬莱山原坐落着大大小小数百座诸仙府邸,几乎尽毁于九尾狐的麾下,唯独这座圣母娘娘的行宫尚存,九尾狐至今都不敢放肆,闯入行宫的邪祟都不敢搞破坏,你倒是胆大包天,你可知惹怒了圣母娘娘的后果?就算你死了,也照样能把你拘来严惩!」
庾庆眼神里闪过刹那的茫然,都快活不下去了,他不知道还管死后干嘛,再说了,传说中的东西,他真的是无知者无谓,管不了那么多,先救人要紧。
当即问了句,「你们说的那个圣母娘娘究竟是哪尊神仙呀?」
说着还下意识看了下四周,想说,把好好一个地方搞成这样,还不收场,有啥好尊敬的?
族长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沉声道:「娘娘仙讳轮不到你我来议论,你只需尊称圣母娘娘便可。」
得,庾庆不问了,抬手指
向了山颠,「那行宫都破成那样了,还留给圣母娘娘住吗?你们觉得圣母娘娘还能住那破地方吗?还是你们青乌一族觉得娘娘只配住这破地方?」
见他偷换概念,青乌一族脸色都不好看,小青训斥道:「你胡说什么?」
庾庆不管那么多,话锋一转道:「守不好蓬莱山,却想守住一座房子,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简直荒唐可笑!」他抬手拍了自己的胸脯,「大义当前,我不怕担责,房子毁了,算我头上,圣母娘娘怪罪下来我担着,与你们青乌一族无关!」
一番话竟说的青乌一族哑口无言,眉眼相觑之间,似也有些惭愧意味,隐约发现自己这边好像确实是有些迂腐了。
暗暗察言观色的庾庆松了口气,感觉自己偷换概念应该成功了。
果然,族长松口了,「九尾狐狡诈无比,天翼令一旦到了他们的手上,我担心未必能如你想的那么容易拿回来。」
庾庆:「担心有什么用,一桩桩坐视下去就能改变局面吗?族长,说句不客气的话,你们若是不管我们死活,我们又何必管你们的死活,你们想多一方敌人吗?至少,我现在还想着除掉宫殿内的那些邪祟,你们呢,除了躲还有什么?」
族长沉默了一阵,忽转身招了一旁妇人去了一旁,与之耳语了一阵,妇人微微点头后,族长朝庾庆招手道:「走,我亲自随你去看看,看你说的那个胖子是否真的未被邪化。」
小青惊呼道:「族长,恐有危险,事情是我惹起的,让我去吧。」
族长抬手打住,也制止了欲劝的其他人,只对小青说了句,「你一起去认人。」
庾庆高兴的连连点头,蹦了过去,伸手请。
一行很快回到了山顶上,这次有了青乌一族的配合,行动变得方便多了,有青乌一族的拒止,其他人想跟都不敢跟。hΤTpS://WWω.sndswx.com/
不敢走宫殿内,庾庆、族长、小青还是走了屋顶上。
到了屋顶,晒着大太阳,庾庆想起一事来,问了句,「族长,你们到了晚上,是不是都躲起来了?」….族长瞥了他一眼,「除了躲,我们也没别的办法应对。」
庾庆不解,「我看你们四散而去,难道不是躲一块吗?」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至少对九尾狐那边来说不是秘密,族长坦荡告知了,「躲一块,一旦被发现,死伤太大了。天黑之前,我族都会各自去寻找躲藏之地,自己顾自己,没人知道其他族人藏在哪,一个出事不会殃及其他,天亮后再集结。几千年来,我青乌一族就是这样存续下来的。」
庾庆咧了咧嘴,发现这一族有够惨的,被追杀了几千年,他现在也确认了自己的猜测,九尾狐之所以让南竹知道青乌一族的底细再放出来,是因为九尾狐那边白天无法行事,晚上又很难找到令牌的下落,需要有合适的人代劳。
很快,三人落入了之前会谈过的那个园子里。
「沈金蝉。」庾庆朝着之前的那个窗口喊了声。
不一会儿,沈金蝉的身影又出现在了窗口,见多了两个人,略有不满道:「不是说了让你一个人来吗?」
庾庆:「你说的是上一次,没说这次。扯这个没意思,我刚把族长给挟持了,没能从她身上搜出令牌,她早就防着九尾狐泄露他们的底细,会遭到抢夺,所以压根就没将令牌带在身上。不过我说服了她做交换,交易的前提是要确认花胖子是否真的未被邪化。」
沈金蝉皱眉,有点犹豫,姑阳的身影又出现在了窗口,这老太婆问道:「怎么个确认法?」
庾庆看向族长,这个需要她放心才行。
族长盯着窗口里的人:「这个简单,把人放太阳里晒一晒就行。」
沈金蝉和姑
阳相视一眼,后者转身离开了一会儿,再出现时,已经扯上了南竹一起露面。
姑阳在南竹身上戳了一下,解开了出声的禁制,「胖子,说话,证明你是活的。」
疼的吡牙咧嘴的南竹哇哇道:「老太婆,你下手能不能轻点。」
姑阳报以诡笑,一把扯掉了他身上的披风,又露出了光溜溜的上半身。
南竹下意识想抱臂捂住胸,却又不能动弹,惊呼道:「你想干什么?」
他压根不知道自己这次被扯来要干嘛,为什么要脱自己衣服?
下一刻他就哇哇乱叫地飞了出去,砰咚砸在了园子里的地面上翻滚,摔的叫不出来了,曝晒在了太阳底下。
庾庆一愣,没想到对方那边会证明的如此干净利落,连点前奏都没有,不怕自己这边抢人吗?稍注意才发现南竹腰上拴着一根绳子,也不知对方从哪找到的绳子。
就在他琢磨要不要斩断绳子时,看到窗前的两位上玄修士,深知两人就算隔空出手,自己也未必能保住南竹,何况南竹离他们的距离并不远,令他不得不压下了自己的蠢蠢欲动。
砸在地上的南竹刚哼哼唧唧缓过来,姑阳又拽了绳子拖死狗似的往后拉,唰唰声。
南竹的胖躯在地上一路摩擦了回去,裂开了嘴大骂,「痛,痛啊,老太婆,你有病吧?你别落老子手里...」
姑阳手一抖绳子,南竹顿时闭嘴了,没办法,翻了个面,脸在地上摩擦,嘴都在犁地了,哪还能骂的出来。
把人拖到窗口,姑阳又把南竹给提回了窗内,问外面,「看好了吗?」
族长问小青,「是他进了镇灵钟吗?」
小青点头,「没错,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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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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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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