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待在官场上的绝大多数官员都是有所求的。
只要有所求,李世民就能投其所好,将其收买。
对于权柄仅次于李渊,且比李建成还要胜三分的李世民而言,他要在某一个衙门里收买一些人,实在是太容易了。
因为他的权柄,以及手里能调动的资源,已经达到了可以将一个人的欲望当成愿望来满足的地步了。
所以大理寺里有人被收买,又或者早已暗中倒向了李世民,李元吉完全能理解。
李元吉不能理解的是,内侍省居然也有人被李世民收买,亦或者暗中倒向了李世民。
内侍省的人可是专门伺候李渊的,其中叫得上姓名的几乎都是李渊的近侍,死也不能背叛李渊。
即便是面对李渊的儿子,嫡亲儿子,也不能有所偏向,更别提被收买,或者暗中投靠了。
所以内侍省的那个人,或者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敢在李渊正春秋鼎盛的时候,在李渊眼皮子底下倒向李世民的?
他们是伺候李渊伺候久了,已经对李渊失去敬畏心了,还是觉得李渊上了年纪了,已经糊涂了,已经看不到他们私底下在做什么了?
“殿下,您在想什么?”
凌敬看到李元吉坐在那儿久久不语,忍不住问了一句。
李元吉也没隐瞒,感慨着道:“我在想,内侍省的人是不是伺候我父亲伺候的久了,对我父亲失去敬畏心了。
不然他们怎么敢瞒着我父亲去帮幕后之人。”
凌敬摇头道:“臣觉得内侍省的人不是伺候圣人伺候久了,对圣人失去了敬畏心。”
李元吉疑问道:“那是什么?”
凌敬沉吟着道:“他们应该是觉得他们所帮的人很快就能成事,并且对此充满了信心。”
李元吉意外的看了凌敬一眼,故作疑惑的道:“你是说宫里的嫔妃之所以会死,是我大哥或者二哥在背后做局,想借此达到某种目的。
而内侍省的人之所以帮他们,是料定了他们这种目的达成以后,会奠定大局?”
凌敬苦笑道:“殿下,事到如今,您还要瞒着臣吗?”
李元吉心里有点尴尬,但依然死不承认,“我瞒着你什么了?”
凌敬哭笑不得的道:“臣不信你不知道宫里为何会死人,臣也不信你不知道内侍省和大理寺共同帮的人是谁。”
李元吉佯装一无所知的喊道:“我知道什么了我知道,我现在所知道的一切还是你告诉我的。”
凌敬就像是没听到这话一样,目光幽幽的来了一句,“是秦王殿下对吗?”
李元吉心头一愣,不动声色的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背后之人是我二哥?”
凌敬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最后干脆拱了拱手,无奈的笑道:“殿下既然不愿意告诉臣实情,想来是有不告诉臣实情的理由,那臣也就不问了。….臣相信,总有一天殿下会告诉臣实情的。”
李元吉见凌敬是真的知道了一些东西,有可能还是通过他一直宫里死人的这件事情上猜到的,也有可能是通过宫里的某些秘密渠道知道的,当即也不装了,不过也没告诉凌敬实情,只是没好气的说道:“你既然知道我不肯告诉你,那你还追着我刨根问底?”
李元吉也不是存心想瞒着凌敬,只是实在没办法告诉凌敬事情。
毕竟,宫里现在所发生的,以及以后将要发生的,都是他从史书上了解到的。
他如何告诉凌敬?
难道跟凌敬说他有未卜先知之能?
这种借口偏偏马周那个初入官场,尚且没有被磨砺成七窍玲珑心的官场小白还行。
骗凌敬这种跟过两任帝王,经历过国起国灭国再起,并且在官场上游历了多年的政客,根本不可能。
况且,宫里现在所发生的事情,闹到最后会闹到李渊的名誉上,以及皇室的名誉上。
身为李渊的便宜儿子,李唐的皇室中人,也不好四处宣扬此事。
不然李渊事后算账的时候,肯定会算到他头上。
李世民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让别人去揭开此事,而不是亲自下场。
“额……”
凌敬一脸的错愕,回过神以后,苦笑着举起茶盏道:“是臣孟浪了,臣自罚一杯。”
李元吉瞪着凌敬继续没好气的道:“我还没见过人罚茶的。”
凌敬苦笑着,赶忙招呼守在亭子远处的侍婢给他拿酒。
等到侍婢拿来了酒,他一连干了三杯。
这才算将这件事情揭过去。
“既然殿下知道宫里在发生什么,想必也猜到了他们的目的。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凌敬在罚完了酒以后,再次开口。
李元吉陪着凌敬喝了两杯,不咸不淡的道:“人家又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们应对什么?”
凌敬愣愣的道:“殿下之前不是说暴雨要来了吗?此事难道跟暴雨没有一点儿关系?”
李元吉瞥了凌敬一眼,坦言道:“有关系是有关系,但跟我们没有一点儿关系。我们只管静静的坐着,看着,就足够了。”
“这……”
凌敬有些语塞。
李元吉不愿意再跟凌敬在这个问题上多聊,当即转移起了话题,“函谷关那里准备的如何了?”
凌敬回神,苦笑着道:“臣只知道有三百人被秘密的调往了函谷关,其他的一概不知。”
李元吉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凌敬继续道:“宇文侯只肯听您的,也只向您禀报函谷关的近况,所以臣对函谷关的情况了解的不多。”
李元吉有些头疼的感叹道:“他是只向我禀报,可他至今也没给我来过几封信,以至于我现在对函谷关的情况了解的并不清楚。”
凌敬忍不住道:“他这是久不在殿下身边,懈怠了?”….李元吉思量了一下,摇摇头道:“应该不是……”
凌敬不解的道:“那他这是……”
李元吉若有所思的道:“应该是被什么琐事绊到了,不然也不可能不给我来信。”
凌敬迟疑道:“那就派个人过去看看,若是遇到了麻烦,就让其帮忙顺手解决了?”
李元吉点头道:“我正有此意,你觉得派谁去合适呢?”
凌敬笑道:“谢国公。”
李元吉笑道:“为什么是谢叔方呢?”
凌敬笑着给自己斟了一盏酒,美美的品了一口,然后乐呵呵的道:“因为谢国公是国公,爵位不如他的人都要给他三分薄面。
又因为谢国公是殿下府邸内走出去的第一位国公,所以他出面,就等于是殿下出面。
那些刁难宇文侯的人,即便是不给他面子,也得给殿下几分薄面。
又因为谢国公是淮安郡王府的女婿,所以他出面也等同于是淮安郡王出面。
所以刁难宇文侯的人即便是不给殿下薄面,也要给淮安郡王几分薄面。”
李元吉哈哈一笑道:“如此说来,我的面子还不如我神通王叔的面子值钱啊。”
凌敬摇头笑道:“不是说殿下的面子不如淮安郡王的面子,而是在有些人面前,殿下的面子远不如淮安郡王的面子好使。”
李元吉点头道:“看来你已经认可了宇文宝被绊到了这个说法,并且也猜测到了是谁绊到了宇文宝。”
凌敬笑道:“左右不过是太子殿下和秦王殿下罢了,也只有太子殿下和秦王殿下的人,见了您身边的人才会不假以颜色,并且还给其使绊子。”
李元吉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跟他猜测的差不多。
他甚至猜到了是谁的人在给宇文宝使绊子。
“应该是我大哥的人,也就是函谷关的那位守将,他早年曾经随我大哥一起镇守过永丰仓,他应该就是那个时候投入的我大哥门下。
这些年不显山不露水的,应该是奉我大哥之命在隐藏。
如今也不知道是藏不住了,还是不愿意藏了?”
李元吉感慨。
凌敬捏起了胡须笑道:“也有可能是太子殿下想报复您,但又找不到机会,只先拿宇文宝撒气了。”
李元吉愣了一下,失笑道:“我大哥不至于这么下作吧?”
奈何不了大的,去欺负小的,这可不是一个一国储君能干的事情。
太下作,也太损形象。
凌敬笑眯眯的道:“这可说不准,毕竟现在太子殿下宠信的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李元吉略微思量了一下,摇摇头道:“我还是不相信我大哥会干出这种事情来。”
李建成虽然在失去了王圭以后,出了不少昏招,也干了几件糊涂事,但身边尚有裴矩、魏徵等一众还算有才,且德行还算不错的人辅佐。
像这种有损储君颜面,有些下作的事情,即便是李建成想干,裴矩和魏徵也会阻止。
所以李元吉更倾向于李建成这么做是有某种目的。
比如,掌控一道入长安城的门户,悄无声息的让李艺麾下的悍卒进入长安城,为再杀李世民做准备。
虽说李世民的谋划没有漏出半点风声,但李建成跟李世民做对手那么久了,想来应该能通过宫里的一些反常嗅到一丝不对味。
即便是他自己嗅不到,他麾下那些谋臣应该也有人能嗅的到。
所以他在察觉到了危险,却不知道危险究竟是什么的时候,做一些应对,又或者干脆直接准备人手掀桌子,也很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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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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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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