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能成为突厥可汗的人,看似守规矩的同时却不迂腐,果然有两把刷子。
不过,他所说的一切对大唐而言都不是个事。
即便是没有他和苏尼失帮忙,大唐依然能征服梁师都部和大贺氏联盟。
所以他想用这些来换取大唐从颉利手里夺过来的突厥疆域,根本不够。
李元吉笑眯眯的看着阿史那社尔,缓缓的摇了摇头,“不够!”
阿史那社尔一瞬间瞪大了眼,有些气急败坏的道:“这还不够?”
李元吉失笑道:“这哪里够了?你所说的,我大唐不借助你们的力量也能做到,甚至会比你们做的更好,那,我们为什么要耗费巨大的代价请你们出手呢?”
阿史那社尔瞪着眼喊道:“你大唐有这么多兵力?你们在灵州外部署了十数万兵马,又在此处部署了数万兵马,加起来快超过二十万之数了。
你们想同时征讨梁师都和大贺氏,还需要投入更多的兵力。
粗略估计,也得十万之数。
你大唐还拿得出这么多精兵吗?”
李元吉愣了愣,好奇的问,“你是不是没经历过此前的庆州之战?也没仔细了解过庆州之战的详情?”
阿史那社尔愣了愣,他了解过,但颉利将消息封锁的很严,他了解到的都是一些只字片语,对具体的情况并不清楚。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颉利为了稳固自己的汗位,封锁了所有对他不利的消息,并且将战败的责任归咎到了突利头上。
所以他所了解到的是突利贪功冒进,中了唐人的埋伏,这才使得突厥大举入侵大唐的战事惨败。
虽说他在倒向苏尼失以后,从苏尼失口中也了解到了一些详情,可苏尼失当时在绥、延战场上,并没有在庆州的主战场上,所以对主战场上所发生的一切,知道的也并不详细。
所以他对庆州之战的详情,了解的很片面。
他不知道李元吉问这个做什么,所以狐疑的盯着李元吉。
李元吉见此,就知道他对庆州之战的详情了解的不深,当即笑道:“看来你并不知道庆州之战的详情,你要是知道庆州之战的详情,你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
阿史那社尔心头微微一跳,挑起了眉头疑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元吉笑道:“意思就是我大唐在庆州之战中所投入的兵力就超过了二十万,那还是在我大唐国力羸弱的情况下。
如今我大唐国力蒸蒸日上,丁口翻了近一倍了,能投入的兵力只会更多。
此次征讨颉利,我大唐是投入了十数万兵马,可十二卫中,我大唐也仅仅调遣了四卫而已,还有七卫可以调遣。
江北的府兵当中,我大唐目前也仅仅是投入了关内道、陇右道、都畿道、太原府四地的府兵而已,还有河北道、河南道的府兵可以投入。
你说我大唐能不能拿出十万兵马?”
大唐仅仅是江北四地就拿出了二十多万兵马,十二卫中也仅仅出动了四卫,尚有七卫还没有动,除了其中守卫皇城的千牛卫外,剩下的随时都能赶赴战场,河北道和河南道能帮大唐提供的府兵恐怕也在十万之数。
这还仅仅是江北,如果算上庞大的江南的话,大唐能拿出的兵马会更多。
现在拿出的二十多万兵马,估计才达到大唐能调动的兵力的五分之二。
大唐远远没有达到极限。
而仅仅是这样,突厥、梁师都部、大贺氏联盟,应付起来已经很吃力了。
大唐要是再持续投入兵力,突厥、梁师都部、大贺氏联盟,只有被碾压的份儿。
不仅如此,大唐此次出动的将校,绝大多数都很年轻,像是屈突通、刘弘基、黄君汉等一众沙场上的老将,动都没动。
号称撑起了大唐半壁江山的李世民,以及为大唐打下半壁江山的李孝恭都没有动。
如果大唐让他们率二路、三路大军出征的话。
突厥、梁师都部、大贺氏联盟,别说是应付了,能讨一条活路就不错了。
想到此处,阿史那社尔顿时觉得心慌的厉害。
他从各个方面都分析了一遍,发现突厥无论如何也没有取胜的机会,想在大唐手底下活下去都很艰难。
跟大唐谈条件,他们似乎没有一点儿主动权。
“咕都……”
阿史那社尔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唾沫,语气艰难的道:“那你想怎样?”
李元吉笑了,道:“你和苏尼失彻底的臣服于我,我不仅可以保你突厥的臣民不失,还可以将你们封在突厥,让你们继续做草原上的王。”
阿史那社尔目光灼灼的盯着李元吉,一字一句的道:“你知道的,这根本就不可能。”
彻底的臣服和俯低做小,做藩属,完全是两个概念。
彻底的臣服,就是说突厥彻底的倒向了大唐,以后就没突厥这个势力了,只有大唐的突厥部,亦或者大唐的附糜州。
俯低做小,则是向大唐俯首称臣,但突厥还是那个突厥,只不过是承认了大唐宗主国的地位,向大唐上贡罢了。
前者是彻彻底底的变成大唐的臣子,随大唐捏扁搓圆。
后者看似也是大唐的臣子,可实际上拥有极大的自主权,大唐要捏扁搓圆,还得人家答应才行。
突厥如今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李靖也没有让突厥人见识到什么叫做雷霆扫穴,什么叫做绝望。
所以在阿史那社尔,乃至很多人眼里,突厥还能挣扎。
李元吉乐呵呵的笑道:“也就是说,没得谈了?”
阿史那社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咬咬牙道:“你要是不狮子大开口的话,我们还能谈……”
李元吉笑道:“可我不想谈了,难道你还能做我的主不成?”
说完这话,也不等阿史那社尔再次搭话,就直接吩咐赵成雍道:“送社尔王子下去。”
“雍王殿下?!”
阿史那社尔急了,还要说点什么。
赵成雍却挡在了他的胸前,硬生生的将其逼退。
阿史那社尔不甘心,仰着脖子,扯着嗓子呐喊。
“雍王殿下,我突厥不可能彻底的臣服于你,但我可以。我愿意率部归降大唐,只求你给突厥的臣民一条活路。”
李元吉对此充耳不闻,回到了马车内以后,就让驾车的马夫赶着马车继续赶路。
李世民一直坐在车里,耳听着阿史那社尔的呐喊,忍不住感慨道:“他也算是一位难得的忠义之士……”
李世民看人还是很准的。
阿史那社尔确实算得上是忠义之士。
他在突厥生死存亡之际,能不断的为突厥奔走,能为突厥献出自己,以及自己的部族,确实难得。
这在唐人看来,或许是寻常操作。
可他是个突厥人。
在他的叔父、叔祖为了自己的私利争斗不休的时候,他是唯一一个还惦记着突厥这个国家的,也是唯一一个愿意为突厥这个国家献上一切的人。
有他的叔父和叔祖做比较,有阿史那思摩那个上赶着要倒向大唐的人做陪衬,他所作的一切就显得更珍贵。
“所以呢?”
李元吉澹澹的笑着问。
他知道李世民还有后话。
李世民继续感慨道:“若是能收为己用,必定会成为我大唐的一大助力。”
李元吉点点头。
确实如此。
阿史那社尔确实适合被收为己用,依照历史上看,他不仅能成为大唐的一大助力,还能成为大唐掌权者的忠犬。
而且还是那种忠贞不二,愿意将性命交出来的忠犬。
只不过,他现在挡着大唐的路,如果他执迷不悟,非要跟大唐作对的话,那么即便他在历史上是大唐的忠犬,也必杀之。
大唐还没赋予到拿一片疆域去换一个忠犬的地步。
“然后呢?”
李元吉笑问。
李世民意味深长的道:“现在正是施恩的好时机。”
李元吉呵呵的笑出了声。
李世民说的不错,现在确实是向阿史那社尔施恩的好时机。
阿史那社尔现在求着大唐,只要大唐稍微向他释放一点善意,就能收复其心。
只是阿史那社尔虽然已经认清了现实,但摆明了不想放弃,在他没有彻底绝望之前,给他施恩,就意味着要放弃突厥大片的疆域。
为了一个他,放弃突厥大片的疆域,明显划不来。
别说是他了,就算是李靖、李世勣、苏定方等人也不行。
疆域这种东西,打下来了就得占住、守住,还回去算怎么回事?
还不如不打呢。
咱姓李,即将光芒万丈的李,而不是姓司马,还干不出那种将将士们辛辛苦苦用命拼回来的疆域还回去的事。
一寸山河一寸血,用血肉浇灌出的疆域,一寸都不能丢!
“二哥是想让我在击败了颉利以后,扶持他做突厥可汗,让他为我大唐牧马放羊?”
李元吉盯着李世民笑问。
李世民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说出向阿史那社尔施恩的话,就是因为他想到了扶持阿史那社尔上位,让阿史那社尔帮大唐经略突厥。
历史上他就是这么干的。
在大唐征服了突厥以后,扶持起了几个亲近大唐的突厥皇族,帮大唐经略突厥。
历史上绝大多数皇帝在经略草原的时候,也是这么干的。
都是将草原还给了草原人,扶持了草原人帮中原经略草原。
但从历史的结果看,这种方式不仅不能让草原人帮中原经略草原,反而会养出一个又一个反噬中原的主儿。
不仅如此,这些主儿还一个比一个狠,杀起汉人来丝毫不会心慈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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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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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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