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行云则第一时间寻求自由,“银叔,解开我身上禁制。”
银山河照做了,解开了他身上的禁制,看了看岸上众目睽睽的环境,却又抓住了他的一条胳膊,生怕这家伙倔脾气上来了会在海市公然动手,不敢放纵。
一身修为运转自如后,龙行云的目光立马寻找庾庆,没看到人影,只看到一辆离去的马车,牙痒痒的恨声道:“狗探花!”话毕就要上岸。
银山河抓着他胳膊不放,“算了,回家。”
龙行云回头看他,大概猜到了点他的担心,当即宽慰道:“银叔,你放心,我不会在海市公然闹事,我找他堂堂正正挑战,他不是要死而无怨吗?我成全他!”
还真被人家的激将法给套牢了,银山河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反问:“他敢那样激你,你确定你真的是他对手?”
龙行云:“当然。堂堂正正单挑若还能输给他,那我还真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银山河看了看他被人打的鼻青脸肿的样子,叹道:“先回家养伤,一年后你想怎样我不管你,走。。”
“一年后?我等不了一年后。”
“这是我给他的承诺,你要知道这个承诺换回了你这条命。”
“可他刚才也说了,随时接受我的挑战。”
银山河换手揪住了他的衣襟,一张带着血污和伤疤的脸凑近在了他的眼前,憋着怒气警告,“没错,在我们眼里,青牙不过是海市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混混,明面上他确实不敢把我们怎么样,可他真若要暗中动手脚的话,我们也大意不起。
为了救你,我废了他四肢,你告诉我,他能不能咽下这口气?
他在此地经营多年,这里就是他干黑活的地盘,到处是他的耳目,我们若继续这样在海市晃悠,会很危险。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趁他还被阿士衡控制着,无法脱身顾及我们,立刻回去!”
龙行云怔怔看他。
银山河又回头对船夫喝道:“走,去星罗岛。”
另一条船的船夫立刻喊道:“先把我船费给付了吧。”
毁了船的鲛人也叫喊道:“还有我的船被你给毁了。”
银山河偏头示意崔游,后者立刻付钱,他们不是庾庆三人,不会在乎这点钱。
结清了账后,一行三人迅速脱身离开海市……
旭日初升,漫天金灿灿的光辉。
载着师兄弟三人的马车穿行在海市的街头几乎没有停过,除了途径胡尤丽家时上去看了看情况。
小黑和胡尤丽都不在家,不过有胡尤丽例行写下的字条,为了生活也是为了顺便看顾小黑,胡尤丽一大早就带着小黑出门做买卖去了。
庾庆趁这机会也迅速写了点蝇头小字的纸片,揉成小团后抓了大头出来,将小纸团交予了大头做了叮嘱便迅速离开了,然后继续钻入马车内驾车到处溜达。
马车几乎不敢往偏僻地方走,基本上都是在繁华地段转。
也是在等那位“干娘”的回应,从古清照的反应上可以看出,那位“干娘”不是他庾庆的误判,而是确实存在的。
半上午时分,有一人紧急来到,找到了跟在马车后面的庞成丘,嘀咕交代了一句什么。
庞成丘立刻跑到马车前,对驾车的牧傲铁道:“路边稍停一下。”
庾庆拨开了窗帘,问:“干嘛?”
庞成丘:“老板娘来了,说是要给你交代。”
听是这样,庾庆这才道:“老九,路边停吧。”
牧傲铁当即驾车停在了一旁。
不一会儿,又有一辆马车来了,车厢几乎和这边车厢停靠在了一块,车夫跳下了车离开,随行人员更是快速拦了前后的路段,阻止了任何人的靠近。
车窗帘子拨开,古清照露了脸跟庾庆照面,车里就她一人,“跟我走。”
庾庆:“去哪?”
古清照:“去见你想见的人。”
庾庆:“我说去哪见面。”
古清照:“去海边,在海上碰面。”
“海上碰面?”庾庆略有警惕,对他来说,自然是在有强势集团坐镇并制定了规则的海市碰面更安全,在海上的话,不可控性太大了,重点是他们势单力薄,太容易吃亏了,否则他也不会挟持两个人质返回海市。稍作思虑,拒绝道:“不行,在哪碰面由不得她,得我来指定地方。”蜀南文学
古清照:“她说你会听她安排的。”
庾庆呵呵,“那她还真是想多了。”
古清照:“她说,如果你不听她安排,就让我转告一句话给你。”
庾庆不解,“什么话?想威胁我不成?你们要搞清楚一件事,青牙的小命是在我们手上!”
古清照一字一句道:“她说,另一枚戒指在她手上。”
“……”
庾庆瞬间凝噎无语了,牢牢掌控青牙的南竹,还有驾驭马车的牧傲铁,皆屏住了气息,内心的动容可想而知。
能说出这话的人,就说明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
而知道这个秘密的,在海市除了他们三个,若还存在另一个的话,那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目标对象。
穷极所能寻找的目标,终于出现了吗?
在古清照的凝视下,庾庆喉结动了动,最终缓缓点头道:“老九,跟她走。”
古清照微微一笑,笑容被摆动的窗帘给遮掩了。
她又从另一边的窗口伸出了手,手中团扇摇摆了一下,前后两头的封路行为立刻解除了,马夫也跑回了车辕上,驾驭着马车踏踏而去。
牧傲铁立刻驾车调转方向跟上。
车厢内被制住的青牙目光连闪,有些惊疑不定,搞不懂两边在打什么哑谜,什么碰面?什么戒指?
没太久,两辆马车到了海边,古清照之前乘坐过的花船就停在岸边。
下车的古清照身披一袭黑斗篷,庾庆三人也如是,还有蒙头盖脸的青牙,一起上了那条花船。
庞成丘也想跟上船,却被古清照抬手阻止了,然后船就驶离了岸边。
这次的船上就寥寥数人,没有那些个手下之类的,甚至连斟茶倒水的下人都没有,只有船尾默默推船的数名鲛人。
岸边的庞成丘目送着,同样不明所以,面带狐疑之色。
船一直前行,向着冥海方向不停前行。
太阳当空时,在乌云将世界划分为光明和黑暗的分界处,花船终于停下了。
师兄弟三人看了看四周,并未看到任何其他人和船只,南竹问了声,“人呢?”
古清照摇头,“不知道,我只知在这里碰面,等着吧。”
蒙在布料里的青牙出声了,“古清照,你到底在干什么?”
古清照:“你不要问我,还是想想你自己待会儿怎么交代吧。”
交代?这个词令青牙身躯微微一颤,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瞬间陷入了沉默。
等了有那么一阵,随着阳光的挪动,花船已经全部置身在了阴暗中时,不远处终于出现了一个影影绰绰的影子,众人的注目下,轮廓渐渐清晰后才知是一条不小的楼船。
一条美轮美奂的楼船,雕梁画栋,给人非常豪奢的感觉,却又黑漆漆一片,船上不见任何灯火,寂静如鬼船。
楼船稳稳靠停在花船边后,船舱内突然闪现火光,内里似乎终于点亮了一盏灯火。
就在几人惊疑不定之际,楼船内传来一个女人冷冷清清的声音,“上船吧。”
不含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听的庾庆三人有点后脊背发凉的感觉,以前只知所谓的“不含感情色彩”的说法,只以为是一种形容,没想到世上真有这种特别的声音。
青牙被包裹的身体明显又颤动了一下。
古清照显然已经适应了这种声音,轻飘飘跳到了楼船上,并对庾庆等人招手。
师兄弟三人只好扛着青牙也跳了过去,落在甲板上的他们,包括古清照在内,都很惊讶地看向了脚下,发现这竟然是一条铁船。
人过来了,船也动了,偌大一艘楼船驶向了冥海深处。
那艘花船还静静停留在原地,推船的鲛人纷纷冒头朝这边看着,因为它们发现那美轮美奂的楼船竟然没有任何鲛人推动,隐约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水底拖拽。
在船舱的动静招呼下,甲板上的古清照带头,领着几人进了舱内。
借着舱内的昏暗灯光,几人能看出自己已经置身在了楼船的客厅内,一道月门和珠帘将客厅给隔成了前厅和内厅。
站在前厅的他们能通过珠帘看到内厅里的大概情形,内厅里的一张圆桌上摆放着一盏孤寂油灯,圆桌旁坐了个蒙在黑斗篷里的人影,看不清面容,只有蒙着帽子的侧面。
从斗篷的笼统轮廓上来看,似乎是个女人。
除此外,船上似乎没有了其他人。
气氛阴森诡异。
庾庆先出声打破了寂静,问道:“另一枚戒指在你手上?”
孤灯旁的女人又出声了,又是那冷冷清清的声音,只是答非所问,“阿士衡,人称探花郎,还有南竹、牧傲铁,说吧,你们是怎么知道他们两个的背后有我这个干娘的?或是你们两个给我一个解释,青牙、清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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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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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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