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桓答应,朱厚照自然是脸上露出欢喜之色道:“朕就知道李卿不会让朕失望的。”
李桓指了指那些被他所杀的熊罴以及野猪道:“陛下,这些东西还是命人带出去的好。”
这会儿朱厚照看了看那些熊罴以及野猪,再看看自己身边那些宿卫帮他带着的猎物。
他所猎杀的猎物大多都是兔子、獐子之类,可是相比李桓所猎杀的熊罴、野猪,无论是在数量还是质量上都明显差了一筹。
本来李桓一直都是在暗中随护,并没有猎杀猎物的意思,谁曾想半途中竟然会出了这般的意外啊,结果导致李桓杀了三头熊罴,十几二十头的野猪。
不过朱厚照却是一脸的笑意,看着李桓道:“看来这次比试,是朕输了啊!”
也不管李桓是什么反应,朱厚照哈哈大笑,一边甩动马鞭一边道:“走!”
等到一众人自密林当中出来,一直守卫在外面的猎场主事还有四下的锦衣卫皆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说他们也知道天子狩猎出意外的可能性几乎是微乎其微,但是只要一刻没有见到天子,他们便要提心吊胆,这会儿见到朱厚照平安归来,自然是放心下来。
李桓招了招手,钱宁见状连忙迎上前来,恭敬无比的向着李桓道:“属下见过大人,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看钱宁那一副恭敬的模样,很难想象前一刻钱宁还对李桓羡慕嫉妒的要死。
李桓淡淡的道:“钱宁,你等下带人进林中将本官所猎杀的猎物带出,嗯,除了那三头熊罴之外,其余的野猪便分给众兄弟吧,也好让大家打打牙祭。”
钱宁心中一惊,似乎是没想到李桓等人竟然遇到了熊罴还有野猪,不过却是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道:“属下遵命。”
朱厚照看李桓吩咐完毕便冲着李桓道:“难得今日朕出来,不如去卿家住处瞧一瞧。”
李桓不由呆了一下,显然是没先到朱厚照竟然会生出这般的念头来,他那住处可是简陋的可以。
显然朱厚照就是临时生出的念头,不过不管这念头是怎么产生的话,反正朱厚照既然开口了,难道他还能拒绝不成。
微微一笑,李桓忙道:“陛下若是能够驾临,那是臣的荣幸。”
看了看那銮驾,朱厚照心中一动道:“銮驾就不必了,动静有点大,刚好朕也骑马同李卿一起同行。”
李桓微微松了一口气,如果说朱厚照真的是乘坐天子銮驾,这么大的队伍前往他住处,恐怕他那巷子都容纳不了这么多人。
很快轻装简行的一行人便先一步回京,留下丘聚还有大队人马随同天子銮驾回京。
骑在马上,朱厚照一马当先,李桓则是纵马落后朱厚照半个身位,就听得朱厚照带着几分兴奋道:“除了在皇宫之中,朕很少在宫外像这般肆意的纵马驰骋。”
看朱厚照那一副兴奋的模样,李桓倒是能够理解朱厚照的心情。皇宫虽大,可是对朱厚照而言却是一片狭小的天地,约束了他的天性,而离了皇宫,朱厚照的天性明显是得到了释放,心情不好才怪。
微微一笑,李桓道:“陛下毕竟是一国之君,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朱厚照不禁道:“难道李卿你也要像母后、阁老他们一般劝朕老老实实的呆在皇宫当中,做一个没一点自由,没一点乐趣的傀儡天子不成?”
李桓笑着摇头道:“陛下误会了,臣的意思是,如果陛下什么时候想出宫了,就唤上臣,由臣来为陛下护驾!”
本来还以为李桓是劝谏他不要出宫呢,结果听李桓这么一说,朱厚照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幸好你这话没让母后还有几位阁老他们听到,否则的话,非得坐实你蛊惑朕的罪名不可。”
李桓笑道:“陛下说笑了,臣可没有蛊惑陛下的意思。”
君臣说笑之间,时间自然也就过得很快,没有多久一行人便来到了李桓的住处。
一队锦衣卫很快便巡视四周,将李桓住处给防守了起来,而这会儿朱厚照则是在李桓的陪同下向着巷子走了过来。
当李桓推开门进入院子的时候,朱厚照一直都在打量着四周的情形。
这就是一处普通的农家小院罢了,虽然说边上的院子已经被李桓给买了下来,也在墙上开了一个门洞出来,但是就算将两处院子合在一处空间也是极为狭窄。
也就是李桓身边没有什么亲眷,否则的话,这么点大的院子,怕是连亲眷都住不下。
李桓前面带着朱厚照向着客厅走去道:“此处过于简陋,倒是让陛下见谅了。”
朱厚照却是一脸感叹的道:“朕却不这么看,朕想的是如果我大明百官皆如卿家一般清廉如水、克躬职守的话,我大明何愁不能强盛,又何虑贪官无虑之患!”
李桓请朱厚照坐下道:“陛下却是高看臣了,臣其实也是收了别人贿赂的,就好比前番那福建提刑按察使的幕僚前两天还给臣送来了一份价值数千两银子的厚礼呢。”
朱厚照愣了一下,指着李桓笑着摇头道:“你就不能让朕好好的夸赞你一下吗!”
这边连翘听到动静出来,见到朱厚照的时候心中自是好奇,毕竟她可没见过李桓对谁这么客气的。
李桓冲着有些发愣的连翘道:“连翘,这位是陛下,还不快过来拜见陛下!”
李桓府上收留的那些小太监以及那两名小宫女都知晓朱厚照的身份,所以朱厚照并没有隐瞒身份的必要。
连翘闻言不禁呆了呆,直到李桓轻咳一声方才反应过来,连忙冲着朱厚照见礼。
朱厚照微微一笑,示意连翘起身,在打量了连翘一番后,朱厚照神色古怪的看了李桓一眼,摆了摆手道:“下去吧。”
连翘这才如蒙大赦一般退了出去。
在连翘退出去之后,朱厚照则是用一种很是古怪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李桓,那目光之古怪只让李桓生出一种浑身不舒服的感觉。
“陛下,伱这是……”
朱厚照突然之间身子向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冲着李桓道:“李卿,你是不是那方面有什么问题?”
李桓一时不解,满脸愕然的看着朱厚照,有些不大明白朱厚照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很快李桓就反应了过来,越是反应过来,李桓脸上的表情越是精彩,他怎么都没想到朱厚照竟然会问他这般的问题。
当然这也能看出朱厚照是真的不拿他当外人,甚至不将二人的关系当做一般的君臣来对待,否则的话,堂堂天子哪怕是再怎么的少年心性,也不会这般打趣于他。
嘴角挂着几分苦笑,李桓道:“陛下何出此言?”
见李桓的反应,朱厚照就知道李桓反应了过来,因此低声笑道:“朕可是阅女无数,以朕观之,你这贴身的侍女,可是童贞未失,这么一個清丽脱俗的佳人在侧,你……”
李桓不禁一阵剧烈的咳嗽,摇头苦笑道:“陛下,臣也不过是刚十八岁啊,一直以来忙着习武,哪里有心思……”
朱厚照闻言盯着李桓,突然之间忍不住带着几分得意与炫耀道:“这样的话你可就比朕差远了,朕自十四岁开始便阅女无数,至今……”
不过很快朱厚照便停了下来,似乎是觉得自己一个皇帝,同臣子炫耀这些有些不太好,因此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主动的转移话题道:“不提这些,不提这些,卿家先前可是答应要教朕功夫的,朕也不要像卿家一般厉害,嗯,能有卿家一半就行了。”
说实话,朱厚照的炫耀让李桓也颇感尴尬,不过听到朱厚照十四岁便有了男女之事,甚至看样子在这种事情上面还极为频繁,没有什么节制,这就让李桓心中一惊,陡然之间想起一件事来。
朱厚照无后。
身为天子,子嗣便是国本,天家无私事。哪怕是放在普通百姓之家,尚且还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之说,更不要说是朱厚照这位天子了。
身为皇帝,子嗣太多或许不是什么好事,毕竟子嗣多了,心思就多,搞不好就会出现兄弟夺嫡的戏码。hΤTpS://WWω.sndswx.com/
但是如果子嗣太少的话,那后果更为严重,子嗣太多,争权夺位再怎么说也是肉烂在了自家锅里。
可是如果无后的话,那死后这江山可就易主了。
而历史上最典型的一个例子就是朱厚照,因为朱厚照父亲孝宗皇帝一心只爱皇后一人,典型的一夫一妻制,结果就是子嗣艰难,愣是只有朱厚照这么一个儿子。
如果单单如此这倒也罢了,所幸朱厚照顺利长大成人,继承了帝位,只要朱厚照子嗣众多,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关键是朱厚照竟然到死都没有子嗣留下,而朱厚照无后的直接后果就是他这位帝王死的不明不白,最后就连他们这一脉的至高皇位都落入到了自家堂弟手中,以至于他这位皇帝死后被人拼命的抹黑都没一个人为他说话。
这要是朱厚照有子嗣的话,可能他病重之中恳请首辅杨廷和为其更换御医就不会被拒绝了,可能他死后也没人敢无所顾忌的抹黑他这位天子了。
想着这些,李桓的神色越发的凝重起来,而朱厚照显然也察觉到了李桓的神色不对。
看到李桓神色不对,朱厚照不禁道:“李卿,你这是怎么了?”
李桓回神过来,仔细的盯着朱厚照端详了一番,似乎是想要看出朱厚照是不是身子有什么问题。
这下朱厚照有些不自然了,毕竟被人盯着打量,便是天子也不行啊。
“李卿!”
李桓压下了内心的波澜,心中打定主意有时间了一定要将这件事情搞清楚,毕竟朱厚照的身子康健与否实在是太重要了。
轻咳一声,李桓笑着道:“是臣失礼了,方才臣是在想到底要教陛下什么功夫。”
朱厚照眼睛一亮道:“嗯,朕要能够增长力气的,越大越好。”
显然李桓那骇人的恐怖巨力给朱厚照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再加上朱厚照本身就是一个好武的帝王,在他看来,力气够大,就能够力博狮虎,如古之名将一般纵马驰骋,取上将首级于万军之中。
李桓微微一笑道:“陛下既然喜好武事,那么为何不早早便习武呢?岂不知习武之事,越早越好,少年时期习武绝对事半功倍,见效极快。”
朱厚照闻言顿时苦笑道:“朕虽喜好武事,可是父皇却一直教导我要多读书,身为帝王更重要的是多读书,明事理,而负责教导我的几位大学士更是不许我习武,便是弓马齐射,也是朕偷偷跟东宫侍卫学来的。”
虽然有所猜测,可是听朱厚照这么一说,李桓也是深为感慨,站在孝宗皇帝这位的立场上面,自然是希望朱厚照能够偏重文治,做一个如他一般同士大夫共天下,垂拱而治的帝王。
至于说教导太子朱厚照的那些大学士,个个都是儒家的大佬,他们又怎么可能让身为储君的太子去接触什么武事,万一太子迷恋上武事,那不是给他们文官集团找麻烦吗?
可以想象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朱厚照有一颗好武之心,他想要习武,也没有哪个人有那个胆子教他吧。
带着几分兴奋,朱厚照满含期待的看着李桓,他在成为天子之前,一直都是由几位大学士教导,想习武也是没有什么机会。
成了天子之后也没了那个时间和心思,也就是受到了李桓的刺激,朱厚照当年那一份习武的心思这才被勾了出来。
对于朱厚照的那一份心思,李桓倒也能够理解,他其实对朱厚照是不是能够坚持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毕竟身为天子,朱厚照想要全身心的来习武根本就不现实,一天下来能够拿出那么点精力来修炼可以说已经不错了。
同时李桓心中也在考虑着到底要教朱厚照什么功夫更适合。
他在皇史宬之中可是记下了太多的顶尖的功法,无论是易筋经还是九阴真经、九阳真经,这些都是最顶尖的功法。
可是想要朱厚照修行这些功法,却是有些不大适合,且不说这些功法其实在资质上都有着一定的要求,更重要的是如果没有投入足够的精力的话想要有什么成就根本就不现实。
还有一点就是,朱厚照的要求是能够增长气力,显然这些功法大成之后肯定也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增长气力,只是他可不看好朱厚照能将之修炼大成,甚至说根本就看不到希望。
突然之间,李桓想到了一门功法,这一门功法似乎很适合朱厚照这位天子来修炼。
玄武吐息法,这一门功法与其说是武道功法,倒不如说更像是道家养生之法。
只是这一门功法兼容两者,既有强身健体之能,又有延绵寿元之效。
对于朱厚照这样的帝王来说,怕是没有什么能比得上长寿更有诱惑力。
李桓身在这个时代,可是很清楚皇权的力量,只是因为朱厚照的宠信,他便一跃成为高高在上的存在,甚至连阁老都被他给拉下马。
同样李桓也知道,他能够安然无恙显然是因为朱厚照力挺的缘故,若然没了这位天子的力保,李桓敢保证,在文官集团的反扑之下,就算是他一身修为再进一步,哪怕是昔日骁勇无敌的李存孝复生,怕也只有死路一条。
如果说朱厚照能够活上百十岁的话,那么他就有了更多的操作空间,他完全可以鼓动朱厚照去进行一项项的改革,无论是整顿吏治还是收取商税,打击土地兼并,又或者是鼓动朱厚照整顿军备,对外扩张,为大明打开通往海洋的大门。
有上百年的时间去做这些事情,在他的影响之下,未来大明将会走向何方,说来李桓还真的有些期待呢。
想着这些,李桓的眼中流露出几分异样的神采,猛然之间抬头向着朱厚照道:“陛下,臣这里有一门功法,想来应该适合陛下修行。”
朱厚照本来就满脸期待,这会儿听李桓这么一说,当即便一脸兴奋的看着李桓道:“卿家快说,你给朕选了什么功法。”
李桓前往皇史宬那可是他金口许可的,李桓记下一些功法,他也知道,所以他才会让李桓决定教他修炼什么功法。
以朱厚照对李桓的信任,自然清楚李桓肯定会帮他挑选最适合的功法。
李桓微微一笑道:“臣在皇史宬中无意之间翻看到一门功法,名唤玄武吐息法,这一门功法在臣看来,最适合陛下修行。”
“玄武吐息法!”
朱厚照口中呢喃道:“这功法听着倒也有几分意思,意思是指像乌龟一样呼吸吗?”
对于朱厚照的理解,李桓忍不住笑了起来道:“陛下的理解其实倒也没有太大的错误,只是玄武吐息法这一门功法相比较而言,其实更偏重于养生,若是陛下能够将之修成,可以起到固本培元,延缓衰老,长命百岁也不是不可能。”
朱厚照愣了一下道:“大伴的意思是,这只是一门养生的功法,并不能让朕像你一样力气暴涨!”
如果说是一般的帝王听到能够延长寿元这样的好事,怕是早已经情不自禁无比欢喜了,可是朱厚照竟然不是一脸的欢喜,关注点反而是在不能增长气力方面。
其实李桓有些忘了,朱厚照眼下不过是十八岁的少年人,甚至可以说都没有完全成年,人生刚刚起步的阶段,你让他如何同那些进入暮年,将寿命看的无比重的垂暮帝王一般。
所以说朱厚照没有寿命方面的危机感,自然对延长寿元的功夫没有那么深的体会。
看着朱厚照的反应,李桓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当即便笑道:“陛下,臣还没有说完呢,玄武吐息法是为了让陛下您固本培元,调理身子,为另外一门功法打基础用的,毕竟陛下也知道,但凡力大无穷这,大多是身强体壮之辈。”
朱厚照点头道:“对,朕身子骨虽然不弱,却也不能算身强体壮,若是这玄武吐息法能够固本培元,那朕便听你的修炼便是。”
说着朱厚照带着几分好奇道:“那李卿你为朕挑选的另外一门功法肯定是可以增长气力的吧。”
本来李桓是只打算教朱厚照修炼好玄武吐息法,做一个长寿帝王的,但是谁让朱厚照这么的与众不同呢,所以李桓只好向着朱厚照道:“臣为陛下挑选的另外一门功法乃是龙象波若功。”
“龙象波若功?听着倒是不差,可能让朕增长力气否?”
李桓点头道:“那是自然,这一门功法乃是藏地密宗护教法王专修的功法,据说修至大成可拥有十龙十象之力,在增长气力方面,怕是没有哪门功法能超越此功法了。”
“十龙十象之力,哪怕是夸张了些,能有个两三成,那也足够了,这功法好,朕便修炼这一门功法吧!”
朱厚照一脸的憧憬之色,似乎是在幻想着自己神功大成,如李桓一般力可举鼎,搏杀熊虎,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
只看一眼,李桓就知道朱厚照在想些什么,忍不住轻咳一声道:“陛下玄武吐息法乃是根本,只有练好了玄武吐息法,才能更好的修炼龙象波若功。”
朱厚照摆了摆手道:“朕知道,朕又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根基的重要性,卿家快些传我修行之法吧,朕现在都有些忍不住想要尝试一下了。”
李桓看了看四周,冲着随侍的张永、高凤道:“有劳两位老哥去外面守着,莫要让人惊扰了陛下。”
对于李桓要教朱厚照修炼这件事,张永、高凤他们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尤其是他们听到李桓要教朱厚照强身健体的养生之法,那是一百个赞同。
他们这些人比任何人都希望朱厚照的身体健健康康的,只要朱厚照好,那么他们这些依附于朱厚照而生的人就会好。
看着张永、高凤他们出了客厅,朱厚照这会儿一脸兴奋的看着李桓。
李桓正色看着朱厚照道:“陛下,臣先传您玄武吐息法的心法口诀,待您小有所成,臣再传您龙象波若功的修行之法。”
朱厚照笑道:“朕既然让你教我习武,那么这些便由你安排,朕一切听你的便是。”
李桓点了点头,开始一字一句的将玄武吐息法传于朱厚照,只看那玄妙的心法口诀就知道这一门功法绝对是出自道门高士之手。
也就是李桓为了修行,兼修了医术,翻看了许多道门典籍,否则的话,如果对人体筋脉穴位、道门典籍一窍不通,恐怕就是将这一门道门养生法一字不差的记下也是无用。
朱厚照的学识底子还是相当扎实的,但是那也是指儒家典籍方面,自小便是太子,被当做未来帝王培养,朱厚照想要接触其他的典籍那也是接触不到啊。
因为朱厚照是按照正统的帝王培养的,这点对比一下后来以皇族旁支继承帝位的嘉靖皇帝朱厚熜迷恋于修道炼丹神仙之学就能够看出其中的差别。
嘉靖皇帝朱厚熜自小就是衣食无忧的皇族子弟,任是谁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能够坐上皇位,自然也不会要求他必须学什么,不能学什么,所以嘉靖皇帝自小接触的更多的便是那些道家玄之又玄的神仙之说。
和或许那玄武吐息法丢给嘉靖皇帝的话,这位绝对不用任何人教导便能够自学成才。
但是朱厚照不同,没有李桓从旁解释其中的道门术语、关窍,朱厚照怕是连功法是什么意思都看不懂。
本来李桓以为朱厚照会觉得枯燥无味,毕竟修炼本身就是一件枯燥乏味的事情,不曾想朱厚照竟然会学的津津有味,非但是没有厌烦,反而是接受速度极快,展现出了极其惊人的学习天赋。
要说朱厚照的学习天赋,那还真不一般,单单是靠偷学,便能够练出一身不差的骑射功夫来,还有就是朱厚照后来通过自学,愣是精通梵文、葡萄牙语。
眼看朱厚照接受能力这么快,李桓教导起来自然也是轻松了许多,等到通篇讲述完毕,李桓一番考校之下,赫然发现朱厚照竟然已经记下了七七八八,至多再教个几遍,保管能够尽数记下。
似乎是看到李桓那一副惊讶的模样,朱厚照颇为自傲的道:“朕学习能力一向不差,最近朕正在学一门梵语,已经掌握了几分,这玄武吐息法虽然说玄妙了些,但是也没学习那些番邦语言难到哪里去。”
李桓笑道:“陛下不愧是天家龙种,非常人可及也。”
朱厚照忍不住笑道:“朕听高凤、刘瑾他们曾说过,修习内功即枯燥,又无味,极其考验一个人的定力和耐性,恰恰朕最不缺的就是这两样,朕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玄武吐息法练出成效,到时候还要李卿你再传我龙象般若功。”
李桓算是明白为什么刘瑾、马永成他们一个个实力为什么那么差劲了,要么就是这些人接触到葵花宝典的时候已经是过了修行的最佳阶段,筋脉、根骨已定,很难有什么造诣,要么就是他们自身心性不够。
毕竟在刘瑾、马永成他们眼中,权势远比什么功夫更重要,要他们一心去修行而放弃讨好朱厚照,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微微一笑,李桓道:“陛下只要修行玄武吐息法有成,臣定会传陛下龙象波若功。”
朱厚照起身道:“今日也不早了,朕也该回宫了,否则若是回去迟了,母后那里又该唠叨朕了。”
李桓连忙跟着朱厚照走出来道:“臣护送陛下回宫。”
朱厚照笑道:“在这皇城之中,有那么多的宿卫还有锦衣卫护卫,若是还有人能够威胁到朕的安危,怕是多了卿一个也护不得朕。”
李桓知道朱厚照说的也是事实,这京畿重地,想要刺杀有重重守卫的天子可没那么容易。
目送天子远去,李桓回府。
皇城之中,身为御马监总管,这大内皇宫之中二号人物的谷大用这会儿却是一脸惶恐的跪倒在那里。
一名年约三十多岁的妇人身着华贵的宫装,一身的贵气,一看便不是一般人。
能够让谷大用这么一位大内总管这般惶恐,那么放眼这后宫,除了先帝孝宗皇帝的皇后,如今的慈寿皇太后张氏还真没有其他人了。
太后张氏神色不虞的看着跪倒在地的谷大用道:“谷大用,本宫且问你,皇儿他因何出宫,又是谁人蛊惑于他,放着朝政不去处理,竟然跑去狩猎,以本宫看,你们这些奴才真的是无法无天,今日本宫便代皇儿惩治于你,看看日后谁还敢蛊惑天子擅自出宫游玩。”
也怪不得太后震怒,她不久之前才训诫过朱厚照,本以为朱厚照能够老实几天,却是不曾想这才没多久,竟然又偷偷的跑出宫去,放着政务不去处理,以至于几位阁老都求到自己这里来,希望能够约束天子一二。
本来太后是不想理会这些事的,毕竟她也没有什么权欲,只是为人母,自然希望自家皇儿能够更懂事一些,做一个像他父皇一样的好皇帝。
因此这一次太后发火,直接派人将留守宫中的谷大用给拿了来问罪。
这会儿跪在地上的谷大用心中那叫一个委屈啊,这些日子他忙着整顿御马监,哪里有功夫去鼓动天子跑出去玩耍啊。
再说了,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蛊惑天子出去的啊。
“陛下,您要是再不回来的话,老奴怕是要性命不保啊!”
面对太后,谷大用就算是权柄再重,那也只是皇家奴才,只能老老实实任凭太后处置。
“来人,给本宫将其拖出去,杖责四十!”
谷大用一听顿时匍匐于地叩首哀求道:“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啊,老奴实没有蛊惑陛下啊……”
太后冷哼一声道:“几位阁老不止一次同哀家说皇儿就是被你们这些奴才给带坏的,本宫怜你们是皇儿的伴当,不忍惩处你们,却是不曾想你们竟然这么大胆。”
“又是内阁这些老不死的东西,有本事去寻刘瑾的麻烦啊,干嘛要让我来受太后的火气!”
谷大用被拖出去的时候,心中不停地诅咒者内阁几位阁老。
朱厚照回到皇宫的时候,心情那是非常之好,一脸的欢喜之色,一边走一边念叨着李桓不久之前传他的那一门玄武吐息法的口诀。
还没有回到乾清宫就见一名小太监一脸慌张的跑了过来道:“陛下,陛下,您总算是回来了,快去救一救谷总管吧!”
朱厚照闻言不由一愣,疑惑的看了那小太监一眼道:“谷大伴他怎么了?这皇宫之中,除了朕,谁还能将他怎么样啊!”
谷大用那可是御马监总管,便是号称大内总管第一人的刘瑾都奈何不得谷大用,这就不得不让朱厚照忍不住好奇起来。
那小太监是谷大用的下属,谷大用被太后召去的时候便已经吩咐了对方,让他盯着点太后那里,如果他久去不归的话,天子归来,一定要请天子去救他。
那小太监也没有辜负了谷大用所望,一直都派人盯着太后寝宫那边的动静,得知谷大用被太后惩处,小太监自是吓坏了。
当朱厚照从小太监口中得知谷大用竟然是被自己母后给召去的时候不禁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生出几分不想前去的念头,不过很快朱厚照便道:“随朕去给母后请安。”
谷大用可是他的伴当,他还真的不能坐视谷大用被自家母后给发落了。
当朱厚照赶到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哀嚎声。
“饶命,太后饶命啊,老奴知错了,老奴知错了。”
只听那中气十足的求饶声,朱厚照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看来谷大用应该是没有什么性命之忧。
谷大用好歹也是皇宫大内的实权总管,宫中的大小太监谁不惧上几分,除非是太后下令直接处死谷大用,否则想杖责这种惩处,负责执行的太监们有不傻,哪里敢真的去重责谷大用啊。
再加上谷大用好歹也是修炼过的,虽然实力不怎么样,可是凭借着一口内息扛一扛杖责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因此正常情况下四十棍下去足够将一个健壮的小伙子给打死了,而谷大用这会儿却是一副中气十足的模样。
正哀嚎的谷大用一眼就看到了大步走过来的朱厚照,看到朱厚照的瞬间,谷大用便是眼睛一亮,眼泪哗啦哗啦的就流了下来叫道:“陛下,您来了真是太好了,要是再不来,就见不到老奴了!”
朱厚照看了谷大用一眼,又打量了谷大用一番,最后笑了笑冲着行刑的太监道:“都用点气力,这么轻飘飘的,怎么能让他长记性啊!”
那小太监哪里经历过这般的场面啊,这可是天子亲自开口同他们说话啊,心中一慌,原本一直收着的力道顿时放开,登时就听得谷大用发出凄厉的哀嚎。
“陛下,疼死老奴了!”
朱厚照没有理会谷大用,而是正了正衣冠,向着太后寝宫走去。
身后高凤、张永几人则是一脸笑意的看着趴在那里受罚的谷大用,甚至还凑到跟前安慰道:“谷老兄,不就是一顿杖责吗,忍一忍就过去了!”
谷大用登时气的狂瞪二人,耐不住屁股上传来剧痛,忍不住发出惨叫。
太后寝宫之中,在朱厚照到来的时候,已经有内侍前去通秉,所以当朱厚照见到太后的时候,太后正一脸不善的盯着他。
看到太后那一副生气的模样,朱厚照心中哀叹,连忙脸上堆笑的上前冲着太后道:“母后,儿给您问安了!”
说着坐在太后身边,凑上来向着太后道:“咦,这是谁惹得母后生气了,到底是谁,告诉儿臣,儿臣爲母後出氣。”
到底是母子连心,太后瞪了朱厚照一眼道:“还能有谁让我这太后生气。”
一声轻叹,太后张氏拉着朱厚照的手道:“皇儿啊,你父皇去的早,让你小小年纪便不得不扛起那么重的担子,可是你身为皇帝,便要有皇帝的样子,你父皇在时,你便是跑出去玩耍,母后也不会怪你,但是如今却是不一样了,一个皇帝,动不动跑出宫去,这成何体统。”
朱厚照连连点头道:“母后教训的是,儿都记下了,以后一定好好处理朝政,做一个像父皇一样好皇帝。”
看朱厚照这般,太后伸手点了朱厚照眉心一下道:“行了,你能老实一段时间,母后我就知足了,省的几位阁老动不动便给母后递折子告你这位天子的状。”
朱厚照不禁嘀咕道:“我就知道,肯定是几位阁老又在母后您这里说了什么。”
拍了朱厚照的肩膀,太后道:“李师傅、杨师傅、谢师傅、刘师傅他们都是你父皇留给你的股肱之臣,刘、谢二人既然被皇儿拿下,母后一介妇道人家,后宫不得干政,母后也不说什么,可是皇儿你要记得,你虽贵为天子,可是如果没有这些大臣辅佐,又将如何治理天下啊。”
朱厚照闻言顿时眉头一皱道:“母后,您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太后看着朱厚照,微微一叹道:“今天你舅父入宫来见母后,母后我听你舅父说因为你纵容锦衣衛大肆制造冤案,抄没百官家产的缘故,朝堂之上已经是怨声载道,许多官员甚至准备罢朝,希望你这位天子约束锦衣卫呢。”
朱厚照顿时炸毛了一般怒道:“他们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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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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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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