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不用王向红安排,妇女们和老人们便扛着抓钩、挑着扁担的去了地头上开始忙活。
下午学生们加入热火朝天的劳动队伍。
一些妇女被解放出来,她们开始收拾红薯藤和叶子,取还嫩的、水多的来收拾好当猪食。
学生们也有劳动积极性,可他们终究年纪小,精力旺盛、注意力不能集中,有些田地四周是荒山野岭,而秋天山里多多少少有点野果子:
红彤彤的山枣是一簇一簇的,山楂还没有长大没有通红不能吃,可野柿子已经泛起了黄,摘回家去用包袱一包塞进粮食瓮里,几天就又软又红可以吃。
还有炸开的八月炸,零散悬挂通红如荔枝的鸡嗉子,倒挂的紫色小酒杯山捻子……
中秋后的山里好东西不少。
王向红蹲在地头招呼王忆:“王老师,红薯收出来就能倒出五十亩的地来,种点什么好?”
王忆直接坐在地垄上,他从兜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里面是红彤彤的油炸花生米。
泛着油光、挂着白盐粒,个头饱满,油分十足。
他递给王向红,王向红不客气抓了一小把一个个的仔细吃起来:“你虽然在地里干活干的少,但我看你农活比咱外岛的社员要精通,是在东北时候积攒的经验?”
“我觉得你有经验,所以今年种菜要听听你的意见。”
王忆吃了个花生米,嘎嘣脆,喷香。
他反问道:“咱队里以前都是种什么?”
王向红笑道:“萝卜、白菜唱大戏,这是咱农民冬天最爱的蔬菜,好吃还耐寒。”
老汉王真保过来抽烟歇息,他插嘴说:“可以种菠菜,菠菜也是好菜肴,我听广播说这个菜它补血!”
王忆说道:“对,菠菜补铁,补铁也能补血。”
王真保卷了一支烟炮仗分给王向红又给自己来了一支,笑道:“原来是这样,还是王老师懂的多,反正菠菜的耐寒性强,可以以三四片叶时越冬种植,等到第二年早春采收。”
“但是现在种也很好,冬前采收,今年咱队里粮食充沛又有磨面机,自己可以磨玉米细面吃,到时候用玉米细面跟菠菜一起包个玉米面菠菜包子,里面要是再加上点粉条头,香啊!”
王忆分他一起吃花生米,老汉嘿嘿笑。
油炸花生米更香!
其他老人也过来凑一嘴,一人抓上几颗干嚼着过过瘾:“粉条还得去公社里买,咱队里有豆腐,包菠菜包子往里切点豆腐也行。”
“种点小白菜,小白菜这东西熟得快,三十天四十天就能上桌,赶在入冬前还能包上小白菜包子,小白菜跟豆腐一起包包子才好吃。”
“要说什么馅儿的包子,那还得是韭菜的!秋天种韭菜行不行?”
王向红说道:“种韭菜是行,但今年吃不上了,要种得找点韭菜根,嗯,种上以后等明年开春能吃上韭菜。”
王忆说道:“想种什么菜都好说,苗子和种子我来想办法。那个生产队里准备点竹子,这么长、这么宽……”
他比划了一下,“不是整条竹子,要把竹子给劈开,一劈最好四条,然后咱们今年冬天弄个小棚,有了小棚保温,那种什么种不成?”
老汉们一听这话纷纷叫好。
中国的基建狂魔称号是在二十一世纪的第二个十年才响起的,而种菜狂魔的称号却是亘古有之。
不管是农民还是渔民,他们对种粮种菜这些事都特别在意!
另一个改革开放后国家启动了现代化农业发展道路,开始酝酿菜篮子工程,要求做到让人民冬天也有蔬菜吃,像是鲁省和中原地区一些种植业发达市县都已经开始大搞特搞大棚种植业了。
这点社员们很清楚,新闻广播里天天说。
家家户户有了收音机,社员们不约而同养成了听广播新闻的习惯——目的是为了跟外队人或者亲戚们显摆自己懂的多。
他们都听过关于大棚种植业的介绍,因此听说王忆可以领着生产队搞大棚蔬菜他们便来劲了。
王忆这边想的是在82年和22年大棚种植工作同步发展。
其中22年发挥技术优势和产业优势直接干房屋式大棚,82年这边则用竹片和塑料膜搞小棚。
小棚也能种不少蔬菜,再配合上滴灌技术,这家伙完全可以让社员们在冬天实现蔬菜自由。
另一个社员们要是省一省,还能给大众餐厅供菜创收入呢。
他们热切的聊着,有学生跑过来从兜里往外掏山枣给王忆吃。
山枣又叫酸枣,因为它们真的很酸,不过酸中带甜,这种酸酸甜甜的滋味还挺好的。
很独特,属于一种野味果子。
王向红这边想让学生们好好干活,便给王忆使了个眼色。hΤTpS://WWω.sndswx.com/
王忆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去邻近的山林里找学生出来上工:“都别乱跑了、别乱跑了,忘了王状元在山里染上类犬症这回事了?”
结果邻近的学生们扭头看他,一个个脸上系着条红领巾!
类犬症是毒虫放出的毒气而引发的,只要系一条红领巾挡住毒气那自然就不会得类犬症了。
而且学生们还坚定的相信红领巾能辟邪,这样脸上绑了红领巾那什么都不用怕。
王忆无语,问道:“你们在找什么呢?这里的山枣已经被摘完了,出去挖红薯吧。”
王凯抬头说:“这里有很多蓖麻子,我们在采蓖麻子哩。”
山坡上散乱生长了不少蓖麻,另外就是辣蓼、苍耳、荆棘之类的东西,反正都被归属于野草行列。
当然蓖麻不是野草,它们秋天成熟后能长出椭圆形的蓖麻子,蓖麻子可以提炼蓖麻油,这东西能当润滑油,吃了可以通便。
这片山坡上的蓖麻长的很密,杆子粗壮,有的比人还高,小学生们在里面钻来钻去,一边钻一边唱:
“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我们都是飞行军,哪怕那山高水又深,在密密的树林里,到处都安排同志们的宿营地,在高高的山岗上,有我们无数的好兄弟……”
“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小学生们钻进蓖麻林子里,王忆还真没辙。
蓖麻杆子上有一层蜡粉,轻轻碰一下就会沾染到身上来,他可不想沾一身白。
再说山坡上还有好些苍耳树。
苍耳属于灌木,树不大可是能长得很茂盛蓬松,上面全是纺锤形的苍耳,布满倒钩,指不定怎么着就会粘在身上。
社员们很讨厌苍耳,它们不能把人的衣服钩破,可粘在上面后往下择总归会损害衣服。
这年头衣服太宝贵了。
于是王忆站在外面招呼学生:“别往里钻了,今天是劳动课,不是让你们来躲猫猫的。”
“王老师,躲猫猫要躲到辣蓼里头,你看这些辣蓼长得密不透风的,钻进去你蹲下,谁都别想找到你。不过你别用碰过辣蓼的手擦眼睛,要不然会变成兔子眼的!”王丑猫过来说道。
王新新说道:“二猫哥,我看电影里那些人动不动就哇哇流泪,谁能这样说流泪就流泪?你说他们是不是往眼睛上抹了辣蓼草的汁?”
“那不是,”又有学生站起来说道,“这个我听我二舅说了,他们往眼里倒眼药水。”
立马有学生反驳:“瞎说,那不是浪费了吗?队长伯说浪费和贪污都是犯罪。”
“就是,眼药水多珍贵,我爹给我姥姥买了一瓶,我姥姥眼睛老是发红发疼,然后我姥姥舍不得用,她说眼药水可珍贵了……”
学生们的思维信马由缰,先谈野草又谈明星最后谈到了浪费话题。
王忆只好咳嗽一声说:“你们别让我发火啊,看看你这都是干的什么劳动?是不是想让我把孙老师喊过来?”
孙征南在学生们面前总是威严面目,学生们对他本能的打怵,听到王忆的威胁纷纷往外钻。
一个个脸上蒙着红领巾、身上只穿背心——没舍得穿长袖长裤校服进去,怕沾上苍耳脱线也怕被蓖麻染上白蜡粉。
还有的玩的开心不出来,直接拽下蓖麻杆子坐在上面摇晃起来,一边摇晃一边喊:“得儿驾、得儿驾!”
“同志们,骑上战马跟我冲……”
王忆一看没辙了,捡起一块土坷垃砸了上去:“让你们干活呢!这是劳动课!”
学生看他真发火了赶紧往外钻,还有的一边钻一边提裤子:“王老师你别生气,我是在拉屎……”
其他学生战战兢兢的说:“王老师你别生气,我们在里面就是上劳动课呢。”
“劳动成果呢?”王忆问道。
学生们举起手里的蓖麻叶子说:“在这里,我摘一些蓖麻叶子回家擦屁股用。”
蓖麻叶子大且有韧性,还真不少人家用这个擦屁股。
当然更多的是用报纸。
把报纸裁剪成巴掌大小的一块块,这就是一张厕纸。
问题是如今就大队里订报纸,报纸不够多,王向红一般还不舍得让社员拿回去当厕纸,所以家家户户还没有实现厕纸自由呢。
更多的学生是进去摘蓖麻子。
蓖麻子圆滚滚的富有光泽,上面有黑色纹路,然后女孩子喜欢用缝衣针和丝线穿起来当手串、项链。
如果谁家孩子摘的多,还会攒起来晒干后来年做成门帘,夏天挂门口可以遮挡蚊蝇。
不过今年队里人没怎么用蓖麻子门帘,主要是王忆这边带回来大量的纱网。
真要遮挡蚊蝇肯定还是纱网更好使!
招弟和几个女学生出来后互相使眼色,王忆注意到了便问道:“你们怎么了?”
女学生老老实实的说:“王老师这里苍耳多,我们准备等放学写完作业过来摘鸡屎沾。”
王忆问道:“摘鸡屎沾干嘛?”
鸡屎沾就是苍耳。
来弟说道:“回购站会收,说是能做苍耳油。”
有老汉站起来捶了捶后背笑道:“苍耳油是好东西,广播上说能治疗中风、中耳炎、疥疮,还能当油漆、肥皂用的硬化油。”
说着他遗憾的摇摇头:“可惜咱不懂苍耳油提炼技术,要不然提炼了抹在躺椅上也很好。”
然后便有人满怀希望的问:“王老师你知道怎么提炼苍耳油吗?要是能提炼咱就提炼一些。”
“王老师肯定能啊。”立马有社员接话。
他们觉得王忆无所不能。
然而王忆只能讪笑:“这个咱们还真搞不了,需要机器的,咱们去哪里找炼油机器?”
社员们纷纷叹气,然后说:“王老师懂怎么提炼苍耳油,就是没有机器。”
“能理解,老话说的好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王忆面皮发紧,只能落荒而逃。
他回去后之前聚在一起抽烟休息的老汉已经回去继续忙活了,王向红背着手在地头上踱步。
面色凝重。
王忆问道:“队长,有什么为难事吗?”
王向红说道:“我在琢磨种菜的事。蔬菜吃水多,咱们要种菜得先给这片地浇浇水,入秋以来水不少,可这沙地下水快,你看这地又有点缺水了。”
王忆去抓了一把土。
确实挺干的了,毕竟上一次下雨还是二十天前了。
于是他想了想说道:“队里的水井太少了,要是多几口水井就好了。”
王向红叹气道:“少的不是水井,是地下水脉、淡水水源,以前部队驻扎在咱岛上的时候他们找过水源想多打两口水井,但是找不到呀。”
听了这话王忆沉默下来。
22年那边凑巧有地质勘察队在探查天涯岛的淡水资源,如果那边能有所突破找到打井地,那在82年这边他可以按图索骥来打水井。
现在队里吃水相当紧张了。
本来人吃水就不容易,现在添置了那么多鸡鸭和猪,它们每天张开嘴都要吃喝,其实压力不小。
还好队里今年有了滴灌技术,农田菜园大大的节省了水资源,要不然他们队里也得在旱情中脱一层皮!
随着又一天的忙碌,更多的红薯被挖出来,这时候大片农田便空置出来。
王向红很珍惜时间,便催促王忆能不能尽快去农科院搞点蔬菜种子和菜苗之类。
搞种子简单,时空屋里就有一包包的改良菜种;蔬菜苗比较费劲,那就得让他去22年现场进货了。
这事王忆不着急。
他蹲在地上抓了一把泥土撒出去,说道:“支书,咱们队里不是要举办排球比赛吗?这一直没有合适的地方,现在我看这片农田就挺合适。”
农田平整,沙土松软,用来打排球还是挺好的。
王向红赶忙摆手:“那不行、那不行,搞排球比赛得去沙滩上,这农田可不能践踏,要不然踩结实了就种不成蔬菜了。”
王忆笑道:“踩结实了再旋耕就是了。”
“旋耕?说的简单。”王向红摇摇头,“用啥旋耕?咱们去哪里找旋耕机?”
这事对王忆来说还真挺简单的。
他在市场上见到过一种简易旋耕机,构造相当简单,一点没有科幻感,算是旋耕机中的折叠拉杆躺椅:
机器主要是骨架和旋刀组成,旋刀是左右两个,骨架是两个扶手、两个轮子和一个衔接扶手、发动机和旋刀之间的铁板。
当时他还好奇问过这机器的价钱,不贵,一千块。
这片土地在他看来是最适合当排球赛场的地方了,岛上的海滩不合适。
天涯岛四周海滩挺多,但就跟岛上农田一样,都比较小、比较零散,面积不够大。
最大的海滩在海湾里,那面积倒是够呢,宽绰绰的怎么也有二三亩地,但问题是沙滩有弧度,从岸上往海里是略倾斜的,这种环境不适合当赛场。
王忆说道:“队长,咱们如果真要搞排球比赛来响应国家提出的学习铁娘子精神的号召,那肯定得有场地。”
“沙滩真不行,我看这片农田挺好的,你别怕被人给踩踏了,我给咱队里支援一台旋耕机——很便宜的,用柴油,等你看到你就知道了,这机器真是又便宜又好使!”
王向红一听他要给队里提供旋耕机顿时嘴上说不要、手上一个劲的搓。
心动!
王忆说道:“等我去咱餐厅给老同学打个电话,让他给我从车间调拨一台这种简陋旋耕机。”
“其实这种旋耕机在内陆不太受欢迎,功率不够大、功能不够多,但咱们外岛够用了,总共百八十亩地,小意思!”
王向红弱弱的说道:“那你试试吧,要是有了旋耕机,那咱社员的手就解放出来了。”
每年光是刨地就要麻烦好些社员、好些时间。
以往倒是不要紧,队里的妇女和老人们没多少事干,伺候这些农田不算累。
但社队企业现在抽调走太多人,销售队、服装队、大众餐厅、点心队、木工队等等,杂七杂八一合计,其实调走的劳动力已经快上百人了。
偏偏这上百人不是心灵手巧的妇女就是吃苦耐劳的妇女,这本来都是伺候农田的好手。
没了这些劳动力,田地里的活没那么容易。
而且王忆这边还想搞砖窑厂,一旦有了砖窑厂,那队里的强劳力和轻劳力都要被抽调走,这样海上作业、田间作业都会很麻烦。
王向红不赞成社队企业搞砖窑厂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这种工厂太消耗劳动力了!
所以生产队现在确实需要机器了,机器可以解放生产力,这个道理王向红是明白的。
两人简单商议了一下,就选了最大一块农田当排球比赛现场。
王忆当场回去拿来拦网和排球。
竖起拦网简单,用两根长竹竿插地里,尽量插的深一些,然后把拦网挂起来就行了。
王向红拿到排球后一个劲的在手里转悠:“这个排球有什么魔力,你说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它呢?”
王忆问道:“队长你不喜欢吗?”
王向红笑了笑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乒乓球、足球、排球,这些球都不是咱们老百姓玩的东西呀。”
王忆说道:“我准备给学生玩一下,让他们接触接触正规的运动项目。”
王向红问道:“让他们学着打排球?”
王忆摇摇头:“没有合适场地,这片农田还得种蔬菜呢,咱们就是响应国家号召在这里打个比赛而已。”
“我准备在学校里弄几个石台子、买几副乒乓球拍给学生们练乒乓球!”
王向红很赞成:“这个主意好,乒乓球是我国的国球,还肩负过小球推动大球转的使命,是一项好运动。”
“六八年部队刚离开、咱们小学刚成立那会,部队给咱们留下了几副乒乓球台,可惜后来咱队里没有乒乓球拍,慢慢的台子就被拆掉了,现在再建起乒乓球台,也算是对解放军同志们的致敬了。”
王忆感兴趣的问道:“现在社会上乒乓球运动很热,队长你会打吗?”
乒乓球这项运动在民间掀起的热潮足足维持了半个世纪。
1959年,第二十五届世界乒乓球锦标赛在联邦德国多特蒙德举行,我国运动员容国团夺得男单冠军,这是国家在世界体育比赛中第一个世界冠军。
看看现在女排夺冠就知道了,当时这第一个世界冠军肯定在国内受到热捧。
确实如此,当时民间由此掀起了一股全民打乒乓的热潮,水泥台、洗衣台、门板、书桌、砖头、自制乒乓球拍全部都成为了广大群众全民健身的工具。
由于乒乓运动占地小,室内室外都可以进行,所需不过一个乒乓球和客厅大小的空间。
而在六十年代国家一贫如洗,没有任何运动娱乐设施,人民想要搞个有对抗性的运动都不容易。
这种情况下占用空间小、涉及运动工具简单且娱乐性竞技性双强的乒乓运动自然成为了民间最火的体育运动,没有之一。
而且59年在传奇英雄容国团首获世界冠军的同时,沪都成立了国内第一家乒乓球器材生产厂家,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红双喜品牌——大美总理亲自给题的名字。
六十年代、七十年代、八十年代,民间乒乓热潮持续三十年。
但到了九十年代改革开放的成果开始彰显,城里的老百姓有钱了,篮球足球这种对抗性更强、趣味性更强的运动便登上了历史舞台。
从那时候开始乒乓球热开始退潮,等进入二十一世纪,民间玩乒乓球的人就少了许多。
王忆少年时代算是乒乓球热潮的余韵,他小学的时候跟着父亲去打过几次乒乓球——那时候都说打乒乓球能够预防近视,家长很喜欢让孩子去接触这项运动。
等到他上了中学开始,乒乓球运动在民间彻底没落,那时候NBA和五大联赛主导了学生们的视野,篮球和足球才是学生挚爱的运动。
这年头乒乓球还很热,王向红听到王忆提及这项运动他就来劲了:
“那可是!我当然会打球了,66年开始公社每年都有比赛,持续到77年,一共打了十二年,我拿过两次名次!”
满脸自豪,满身的意气风发。
王忆问道:“啥叫拿过两次名次?”
“就是进入排名了。”有社员解释道,“前八名是名次,队长拿过两次第八!”
王忆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向红不高兴的说道:“你笑什么?你看不起我?别看我现在上年纪了,有本事等你买到了乒乓球拍咱俩赛一赛,你看我怎么用合力发球来造你!”
“咱队长就是咱公社的郭跃华!”社员们这边则笑了起来。
郭跃华和蔡振华都是当前年代体育圈里的明星,江家良则是后起之秀,女排方面则是童玲、曹艳华等女将闻名于世。
这都是当前老百姓耳熟能详的明星。
因为这年头的体育明星也是全民学习榜样。
社员们调侃了王向红又问王忆:“王老师,你的乒乓球打得好吗?”
王忆讪笑道:“我不太会玩乒乓球。”
听到这话社员们很诧异,王向红也很诧异。
现在的大学生还有不会打乒乓球的吗?
这就是他刚才直接说自己要用合力发球来收拾王忆这种玩笑话的原因,因为他下意识的默认了王忆会打乒乓球。
社员们听到王忆的回答后还觉得他是开玩笑,等得到王忆认真的确认后他们傻眼了:
“还想着让你教出几个乒乓球健将呢,看来这够呛了。”
“要是真能教出来就好了,我听广播上说前年国际乒联创立了一项比赛叫世界杯,专门选各国乒乓球运动员里的高手去打比赛,奖金是一万元呢。”
“一万元啊?呵,赢了就是万元户!”
社员们惊叹。
王向红淡定的说道:“你们这都是听的什么呀?听风就是雨、听五不听六的!”
“世界杯的奖金不是一万块,是一万美元!换算成咱的人民币,差不多能有两万元!”
“而且参赛的不是什么高手,是顶级高手——只有男子单人乒乓球世界排名前8的运动员以及各大洲冠军才能参加。”
“80年的第一届世界杯冠军就是郭跃华,他给国家一下子创收了一万美元的外汇!”
有老人遗憾的对王忆说:“王老师你天分这么好,你怎么不会打乒乓球?你要是会打的话,肯定也能给咱们国家创汇!”
王忆尴尬的擦擦额头。
你对我的运动天赋怕是有什么误解!
不过他看一看自己手臂上结实的肌肉线条特别是那曲臂形成的肱二头肌、肱三头肌,再摸摸自己的叉腰肌,然后他骄傲的叉了会腰:
老子现在今非昔比,已经浑身肌肉是一条猛男了,放在篮球场上绝对堪称王家生产队小库里!
他还真会打篮球,打的也不错,‘王家生产队小库里’的绰号不是他自己吹嘘,而是跟他大学时代的绰号有关:
当时同学都称他为502库里。
当然他们班里一共26个男生六个半宿舍,然后有七个库里……
那时候当库里比较简单,长得帅、会投三分就行。
要绰号杜兰特得会大回环,这活一般家庭拿不下,因为大回环容易回了人家下巴得赔钱。
还有绰号勒布朗的,这个绰号一般人更拿不下,这得跑的快、兄弟多,一次打球能先后跑去几个场子打好几场的兄弟篮球。
王忆回忆着过往的风采一时之间也是意气风发,他说道:“我准备在学校开设两个体育项目,一个是乒乓球一个是篮球,我自己做篮球教练!”
王向红说道:“篮球?篮球需要篮球架呀,咱们去哪里买篮球架?”
王忆说道:“自己钉一个!”
他从22年买篮球板和篮球框、篮球网,这样自己用木头钉一个篮球架镶嵌上篮球板即可使用。
天色已经黯淡,众人说说笑笑的往回走。
王忆去吃晚饭,晚上又是吃螃蟹,另外漏勺给他们炖了两条大马鲛鱼,也就是沿海地区人民口中的鲅鱼。
这两条鲅鱼合计起来有十斤,不算很大,这种鱼有的是十斤十几斤的大个头。
徐横摇摇晃晃过来吃饭,感兴趣的问王忆:“王老师,听说你准备在学校弄几张台子、买几副板子搞乒乓球运动?”
王忆说道:“对,咱队里有砖头有水泥,自己抹个台子就行了……”
“那我来抹,这个我在行。”徐横自告奋勇。
王忆问道:“你喜欢玩乒乓球?”
徐横笑道:“我太喜欢了,哈哈,从小学到中学我都是我们学校的高手,当时我最爱干的事就是一下课马上飞奔到水泥球台前占台子、一放学就跑回我们楼占洗衣台然后打球,不打到天黑绝不回家!”
“我跟你说王老师,我从小就练就了一手车撕的绝活,不管什么对手碰上我的绝活都抓瞎,他们球拍一碰球就飞了,落地还死转死转的,在地上还能发出哧啦哧啦的声音!”
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王忆一愣一愣的:“你这乒乓球是湘楚大地生产的?它挺能吃辣啊。”
徐横推了他一把笑道:“我打乒乓球真的厉害,等你立起台子来了就知道了,看我给你立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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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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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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