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走了过去,目光落在密密麻麻的古籍上。
站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不舒服感的来源,别的书架都有八大格,但是,第四排这个书架只有七个格子。
看到这,我不由得心生懊恼,亏我还是做古董生意的,自家书房的这个细节竟从来没注意到过。
突然,书架边沿上“昭阳大荒落上章困敦”的木雕字引起了我的注意。
爷爷的藏书是按照朝代的不同分放在各个书架上的,而且老爷子是用太岁系统来纪年的,这行木雕字表示这个书架上存放的是西汉到东汉的古籍。
按理说,“昭阳大荒落”与“上章困敦”中间是应该留有一点距离从而表示这里是指两个年份的,可是,现在呈现在我眼前的,却是九个字间距都相同的木雕字。
我找了其他书架进行对比,印证了我的疑虑是正确的。
手机光线偏黄,对细节观察的作用有限,于是我用手去摸,果然,在“昭阳大荒落”和“上章困敦”的中间,我摸到了一条裂痕,特别细微,若不是觉得字间距有问题,我大概会觉得这是木头本身的纹理。
我用手敲了敲,声音很空,难道,里面有暗格?我尝试着将“昭阳大荒落”和“上章困敦”上下用力一推,果然,出现了一个暗格。
暗格里面藏有一个一个暗黄色的丝绸锦盒。
我将锦盒取出来,打开一看,里头是那页王阳明手稿和一本古籍。
这手稿为何要放在这么隐蔽的地方?
我愣了一下,将视线落在了那本古籍上。
古籍的封面有霉菌样,上面画着几个奇怪符号,像是书名。扉页后的纸张是那种自然老化的暗黄,像是观音纸,又好像不是,因为从这纸张的旧度看,起码得有八百年以上,而观音纸最早出现,是五百多年前。纸上是密密麻麻的用毛笔抒写的奇怪符号。古书边上的缝线是新的,像是为了不让纸页散落而缝上去的。
这让我很是疑惑,这么有年头的书,即便是有破损,也应该是请专人进行修补,而不是这样随意缝合。
这还是次要的,让我震惊的是,爷爷居然在上面注释了。在古籍反面上,老爷子写了“周雍摄提格”。
我不由得纳闷起来,这缝线和注释,特别不符合老爷子的风格。
老爷子对古籍有一种偏执珍惜,别说是在古籍上注释,就是把古书折一个角他都不肯的。
就在这个时,我听到了书房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我连忙关掉手机光源,躲在了书架后方。
书房的门打开了,后厅供奉祖先红烛光泻了一点进来,地面上的映出了两个人影。
“我当年确实做错了事,可你们为何现在也不肯放过我,我已经赔上了妻儿,还非得把孙子也搭上吗?”爷爷声音又哑又涩,听得出很是疲惫,“是,去瓦屋山找到那块黑玉,就有可能解开这一切谜题,但是,陈豫让的前车之鉴还不够吗?”
陈豫让?这是教授的名字。
“放弃吧,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发生。”
我从来没见过爷爷如此沮丧过,而另外那个人,一直没有说话。
两个人缄默了一小会之后,那人似乎是递了一个什么东西给爷爷,然后先离开了。爷爷看完后,沉沉地叹了口气,也跟着走出了书房。
书房里又安静下来了,我呆坐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我楞楞地坐在床上,脑子里却起了风暴。
已经赔上了妻儿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父亲遭遇到什么不测吗?可他不是好好的活着吗?奶奶也好好的啊!
与爷爷一同进入书房的那个人是谁?明显不是奶奶,那就是温湘玉、张继生和陈默三个人的其中一个了。んτΤΡS://Www.sndswx.com/
孙子也搭上?这明显就是说我了,难道,我要出事了?
还有,那句“去瓦屋山找到那块黑玉,就有可能解开这一切谜题”是什么意思?
忽然,我想到了教授给我的照片,连忙找了出来,仔细一看,照片中的父亲,手里确实捧着一个黑色的东西,我记忆中在密道里,冰棺中的父亲手中确实也捧着一块黑色的东西。
这是是不是老爷子口中的黑玉呢?
无数的问题汹涌袭来,可我竟是一个也解答不出来,我感觉我仿佛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不停在下坠,没有尽头。
我揉了揉自己的头,起身打开电脑,将在书房里拍摄的古籍和王阳明手迹照片都导入到电脑里。
我一页一页地仔细翻看着古籍上的内容。
古籍上都是稀奇古怪的符号,且没有一个符号是相同的。我在网上查阅了很多古文字,都没有发现类似的文字。
好在上面偶尔会出现爷爷的注释,不至于一丁点也看不懂。
古籍大概以六十年为单位成一章节,每一章节后面,都配有一副图画,图画画得很精细,但符号内容却特别简短,仅是寥寥数语。
突然我在爷爷的注释中,发现了‘瓦屋山’这三个字。
这是一个地点吗?我打开手机网页搜寻着,上面的信息显示的地理位置是在四川。
张继生说教授几年前也去过四川,会不会就是去的这个地方?
我继续向后翻了几页,一张插画让我停了下来,我一点点将照片扩大,在不断扩大的画面里,八卦金鸡图模模糊糊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的心沉重一跳。
一刹那,我好像看到了类似蚯蚓的生物从电脑中源源不断地爬出来。
你没错,错的是我们。
教授信上的内容,又一次出现在我脑海。
我平息了下心绪,继续翻看这本古籍的内容,结果再无所获。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可我仍旧睡意全无。
我又想到了那个之前被我判定成是赝品的王阳明的手稿,认真审视着上面内容:
“余自知大限将期,不复言秘恐不得间。然谓之玄亦出奇,料诸生难信。丙寅年中,谪官龙场,居夷处困,圣人之道茫无可入,众说纷扰难会于心,遂求静一,久眠村野。忽中夜,入异梦,闻圣贤授业,见庙堂兴衰,观百姓疾苦,识外民甚众,历人世沧桑。荣其道,耻其漏,过尽生灭,须臾转醒。复数日皆思此梦,更以为实,恍若有悟,体验探求,证诸五经、四子,沛然若决江河而放诸海也。然后叹圣人之道坦如大路。此之谓“大悟格物致知之旨,寤寐中若有人语之”,虽荒唐诡谲,盖非欺也,待后世同道者察。——王守仁,壬寅年庚戌月,于赣州书。”
“做梦,异象,”我嘀咕着。
难道,五百年前,王阳明在龙场也经历了跟我类似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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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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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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