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由得涌起了一丝的雀跃。
因为找到了人类曾经的活动痕迹的话,就有可能是已经接近了鱼凫族星盘的藏匿地了。
安德鲁事先安排的装备里没有手套,因而刚刚扒开那一藏在雪地里的人俑时,我的手基本上已经被雪冻肿了。
但是眼前的情形紧急,我必须尽量找到多一点的石佣,然后看看能否循着这些石俑找到鱼凫族修建在这神堂湾深处的建筑。
因为此刻的我,感觉身体已经高度透支了,如果不尽快找到一个地方避寒,我大概支撑不了多久的。
我冒着手指可能会被极寒的冰雪冻到坏死的风险,不断地在雪地里摸索着。
幸运的是,没过多久,我就又摸到了一尊人俑。
这一次,我没有将人俑身上的积雪全部都抹掉,而是遵循着两座人俑之间大致的方向,然后往下走。
紧接着,一座座人俑开始渐渐地在我的手下出现了,我摸着这些石俑,慢慢地朝着崖壁的方向前行。
在积雪及腰的雪地里前行原本就异常的艰难,再加上我还要摸着深埋在雪地里的人俑作为探路指标,因而这不到一百米的距离,我走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
在这一个小时的高强度运动之中,防寒服里面原本已经结了冰的衣服,在我的身体不断散发出来的热量的作用下,又开始慢慢地融化了。
所以当我走到崖壁边上的时候,防寒服里面的衣裳,几乎又可以拧出水来了。
湿漉漉的布衣贴在黏腻的皮肤上,特别的难受,此刻我迫切地想找一处室内的空间,然后可以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原本感觉摸着这些石俑走过来,应该可以在崖壁上找到入口的,但是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天真了,因为眼前的崖壁上,除了裸露的、光秃秃的石头之外,啥都没有。
我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那般,整个人就瘫了。
因为双腿都没在雪中,所以身体被雪撑住了,连躺下去的机会都没我想。
此刻的我身体疲累也是,心理上的防线被击溃了也算,反正整个人都萎靡了那般。
鬼知道我摸着石俑走到崖壁这边来,几乎是倾尽了身体里全部的洪荒之力。
刚刚身体一直在动,所以身体蓬蓬往外散发的热量让衣服上的冰融化成水。
这会儿,刚刚站没多久,原本附着在衣服上的水又开始在结冰了。
因而,又开始觉得冷了。
我一定要趁着现在身体还有残存的力气,找到一条生路,不然这么等下去的话,结果肯定是葬身在这茫茫的白雪之中。
想到了这里,我把刚刚憋在胸口的那团气咽了下去,整理了一下情绪之后,开始仔细地观察了四周一圈。
石俑明明是到了这崖壁前面就消失了,可为何没有在崖壁上面找到入口呢?
难道这入口,也需要通过机关来打开的吗?
我抖动了一下在扎在雪地里,已经冻得发麻的腿,然后朝着崖壁尽量地靠近了些。
崖壁上面都是凹凸不平,一块块突兀地裸露在外的石头,我端详了许久,却看不出丝毫的端倪。
奇怪的是,这谷底眼之所及都是皑皑的白雪,但这崖壁之上却只覆盖了薄薄的一层冰霜。
难不成,这崖壁上还有什么特殊的性质,能够让冰雪不在其上面积聚吗?
这一层薄冰霜下面覆盖的,到底是什么呢?
我忽地有一个想法,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了,何不破釜沉舟地赌一把。
下定决心之后,我将背包里两个热水壶全都给拎出来,然后朝着崖壁上石俑尽头的正上方一淋。
原本我是想着将崖壁上的薄冰霜给化开,看看里面的石头上有没有什么机关。
但是,让我始料不及的是,两壶热水浇了上去,这崖壁上原本看起来很是细薄的冰霜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旧该怎样就怎样。
这就让我有点难以理解了,即便这冰川再怎么厚,这热水淋上去,没办法消融它的话,至少应该还会有一阵白烟的嘛。
可这什么都没有,两壶热水像是被冰川给吃掉了那般,怎么可能呢?
这下子连热水都没有了,难道就真的只能等死吗?
我不死心,整个人几乎是趴在崖壁的薄冰霜上面,然后不顾上面的冰霜沾得掌心痛得不行,在上面不停地敲打着。
突然,我灵机一动,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细节。
刚刚我摸到的这些人俑,全都是淹没在雪地里的,所以说,如果人俑的尽头处有什么入口的话,那也应该是与人俑处于同一水平面上的。
而我现在所站的这个位置,因为地下积雪的缘故,应该是比人俑高出了大概一米左右的距离。
因而,如果要在崖壁上找到入口的话,那么就不应该从我现在这个角度上去寻找,而是应该趴下来,在崖壁和积雪的交界处探索。
想到了这里,我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了自己好几声,而且由于刚刚的冲动,导致了现在身上一丁点热水都没有。
没有多少时间和体力可以耽搁了,我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弯下了身子在崖壁和积雪之间的交界处不停地扒着。
终于,我看到了手下面掺杂着我的鲜血的雪堆里面,似乎有一个小洞孔出现了,洞孔的里面,按照目前的判断,应该是有些许空间的。
这一希望的出现,给了我无限的动力,我顾不上掌心被锋利的冰川给割得满是口子,一心只想快点将洞口挖大一些,让自己可以钻进去。
毕竟在死亡面前,其他的一切磕磕碰碰都是不足一提的小伤。
洞口的积雪渐渐地被我扒开了,我趴在外面,隐约能见到洞穴里面也立着一尊人俑。
就是这里没错了。
我心里有点兴奋,肾上激素促使我的手速也变快了。
没过一会儿,我就在厚厚的积雪里面挖出来一个可以容许我的身体转过去的小洞口了。
我没有任何犹豫,将身上的背包先取下来扔进去,然后猫下身子,整个人穿了过去。
不知是否因为山谷里面积雪的遮蔽作用,洞穴里面几乎是处于完全的黑暗,我的视觉从满是白色一下子就切换成完全的黑暗,眼睛没办法瞬间就适应,所以出现了暂时性的暴盲。
不知道是先天性的基因病变还是什么疾病因素,反正这种情况在我身上经常出现,但是只要闭上眼睛稍作休息一小会,眼睛就会自动恢复正常,所以我没有多在意,就是习惯性地将眼睛给闭上而已。
闭上了眼睛之后,感官上的神经可能有点迟钝了,这就使得触觉上的神经变得敏锐起来。
虽然我暂时不知道这洞穴到底有多大,但是从目前的感觉上来判断,洞穴应该很深,而且这里面温度比洞穴外面高很多,几乎是出于人体最舒适的气温,可是却很干燥,就站了这么一小会,我就已经觉得自己的喉咙和鼻腔干得不行,身体开始频频发出要喝水的信号了。
我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了大概五分钟,估摸着视网膜应该是休息够了,才缓缓地将眼睛睁开。
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却差点被吓尿了。
在我的前面,正正地立着一尊人俑,但是不知为何,人俑脸上的眼睛耳朵鼻子都被人给挖走了,它大张着嘴巴,双手往前长伸,脸上那副狰狞的模样,像是是与我有血海深仇,下一刻就会将我给吃了那般,
我刚想骂一句不知那个缺心眼的将好好的一尊人俑破坏成这样,就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直小虫子准确无误地飞入我的鼻腔中。
鼻粘膜受到外来物体的刺激,让我立刻打了好几个喷嚏。
可是,不知是否因为这山洞之中空气过于干燥的缘故,我这几个喷嚏里面,都带着血喷出来,而且这些鲜血,都洒在了那尊被挖走五官的人俑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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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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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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