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条甬道都是用正六角形的砖块铺成的,这些砖块在疝气灯的光照下,好像有一层幽蓝色的光浮现在表层。
而且仔细观察的话,这浮在表层的光,居然像是从甬道下面,砖缝的空隙里面钻出来的。
难道这甬道下面,还有空间吗?
不然的话,这些光是从哪里来的?
我带着这样的疑惑,慢慢地蹲下身来,然后将疝气灯的发光口盖在脚下的一块正六边形方砖上面,然后趴下身子,想看看能否从这些看似没有任何缝隙的两块转头的连接处,观察到其背面的东西。
但是,还没等我完全蹲下身自的时候,甬道之中就发出了“轰隆”的一声闷响。
我急忙将手中的疝气灯转变方向,朝着甬道四面照了过去。
这一照,让原本闷热难耐的我,后背硬生生地给逼出了一阵冷汗。
原本幽深不见底的甬道,现在居然被一闪石门给挡住了。
石门的形状类似于一把张开的扇子,几乎将整个甬道都给堵住了。
扇子门的最上端与甬道顶相连接,两边往下倾斜,留下了两个接近于三角形的洞口。
就在我纳闷怎么突然间来了这么一扇门的时候,我脚下踩着的那些正六边形厚砖块,也开始发出了“咧咧”声。
上面的裂痕,以一种我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地将整个甬道都蔓延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前脚扇子门刚刚将我的去路堵住了,后脚六边形石砖就开始裂开。
当真就想置我于死地呢。
我心中暗骂道,头上因为慌张而淌出来的汗水已经慢慢滑下来,落入我的眼球里面,让我的眼睛一下子酸痛难耐,让人忍不住用手揉了一下。
可是,就单单这一下,我的眼睛突然间就像是失去了水分那般,疼痛得不行。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刚刚这双手是摸过那些蛇皮的。
这些蛇皮在洞穴之中挂了上千年,它们的身上多多少少应该有携带着一些病毒,所以没有意外的话,我的眼睛应该是被病毒感染了。
想到了这里,我几乎不假思索地就将背包中仅剩的那两瓶矿泉水拿出来,拧开瓶盖之后便疯狂地冲洗眼睛。
虽然这两瓶水可能是接下来这段路中,我唯一能够入口的东西。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的眼睛比任何什么都重要。
两瓶水冲洗完了之后,我的眼睛却没有丝毫的缓解,反而像是更加严重的感觉。
而这甬道又不肯消停一下,脚下的那些六边形厚砖块已经开始裂开了,恍惚之中,似乎已经有几块石砖掉了下去。
听着石砖落地的声音,我心中不由得一惊。
按照重力与时间的关系来估算的话,这甬道下面应该是上千米的悬崖。
这该怎么办呢?
前面的去路被扇子门堵住,这脚下的六边形石砖开始坍塌,眼睛又受了伤。
难不成真的像湘玉所说的那样,所有进入神堂湾的人,都有去无回么?
我还偏不信这个邪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就来了一股气,而正是这股气,激励了我。
即便最终的结果就是个死,也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吧。
我心中想着,慢慢地靠近扇子门。
因为这甬道的地面上已经布满了裂痕,所以我走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太用力踩下去,就会将这甬道给踩破了。
慢慢挪到扇子门前之后,我开始仔细地观察这门。
还真别说,这门近看的话,更像是一把纸扇子。
上面的褶皱棱角分明,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几乎能够以假乱真,以为是一扇纸门呢。
不知道是否因为眼睛受伤之后,眼球的功能有所改变的缘故。
我居然能够透过这扇看起来应该很是厚重的石门,看到石门背后的东西。
可是,让我震惊的,不是自己的眼睛突然变成了透视眼,而是石门背后那一窝正缠绕在一起的银蛇。
从我目前的这个视觉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得到石门的背后大概有不下于二十条巨大的银蛇正交缠在一起,看样子也不像是在交配,不知道究竟在干啥。
而且这些银蛇的脑袋比寻常的蛇大很多,感觉类似于传说中的龙的形象,但是,又不完全长得和龙头一模一样,真是奇哉怪也。
这些银蛇,会不会也是上古巫医团生化实验的产物呢?
我心中暗暗思嘱着,心脏嘣嘣嘣的,已经差不多快跳出自己的胸腔了。
这瓦屋山也好、鄱阳湖也好,虽然都有蛇的出现,但是都是黄金巨蟒。
虽然它们的体型比我们有记录的巨蟒的体型要大很多,但总算是人类已知的物种。
可眼前这几十条交缠在一起,顶着一个奇怪脑袋的东西,姑且叫做银蛇吧,根本不像是属于地球的生物呀。
这时候,地面上的方砖已经开始剧烈地裂开了,甬道中间部分的方砖也开始往下掉,一个巨大的窟窿开始慢慢地朝我的脚下蔓延过来。
怎么办呀,前面是蛇窝,后面是悬崖。
无论选哪一样,都是个死。
这时候,疝气灯的光线突然从甬道上面闪现了一下。
这一闪现,让我灵机一动,脚下的不行,就只能上房顶了。
我琢磨着刚刚那些蛇皮能够挂在这甬道之中,就证明了甬道顶应该有类似于架子之类的东西吧。
如果我的猜想正确的话,那么就可以借用身上的尼龙绳上面的钩子,勾住甬道顶的架子,然后我通过绳子攀爬上去。
虽然躲在上面也不是什么好办法,但是总比冲进蛇窝或者掉下悬崖好一些吧。
这个注意一打定之后,我便没有耽搁地将背包中的绳索取出来,然后在绳子的末端系上了钩子。
紧接着便尝试着往上面抛。
甬道的顶端不知道有多高,上面的黑暗将我疝气灯的大部分光源都给吞噬了,所以我基本上属于盲抛,心里一丁点把握都没有。
但是按照刚刚蛇皮的长度来估算的话,应该也不会高得太离谱的。
地面上的砖块正在用一种极快的速度往悬崖下面掉。
悬崖下面已经开始有冷风灌上来了。
我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即便眼睛痛得像是要裂开一样,也不敢停下手中的绳子做抛物线。
脚下的六边形方砖已经所剩不多了,现在每掉下一块,我的心就像是被什么掼了一下那样很用力地“咯噔”了一下。
几乎下一块掉下去的砖块就是我脚下的这一块了。
我的手心脚心,甚至是胳膊大腿上,豆大的汗珠正在拼命地往下淌着。
可是这越着急,手腕越使不上力气,最后这几次,被系在绳子末端的钩子都抛到半空就掉了下来。
突然,我觉得像是有一股清凉正在自己的脖子上挪动那般,忍不住回头一看。
这一看,我的腿一下子就软了下去。
就在我全神贯注地跑绳子的时候,一条银蛇居然将头挤过扇子门与甬道形成的那一小块空隙,此刻正挂在门上面睁大着那双蛇眼看着我。
为我脖子上的那一阵凉意,是它已经大张的口中流淌下来的唾液。
妈呀!
我忍不住了,大喊了一声。
与此同时,我的脚下也突然一空,整个人开始往下做自由落体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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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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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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