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满眼的经幡给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这里就像是在藏地朝圣那般神圣。
我在经幡中走了一下,居然没有找到刚刚自己进入这片经幡之中的入口,也就是楼梯的尽头,不知道在哪里。
这就奇怪了,我刚刚扑倒在地上之前,明明感觉自己还是在木梯之中奔跑的,周围的环境依旧是木梯四周那种泛着幽绿色的那种大理石,怎么好像一眨眼之间,就换了一个环境的样子。
我有点不死心,又在经幡之中翻了一下,但是仍旧没有找到。
这里的经幡都是从不知道多高的屋檐上垂下来的,虽然五颜六色,但是形状相同,上面所描绘的图文一体的文字在我看来也是一样的,而且这里又像是无边无际的样子,因此就刚刚我在这里面转的这一小会,就已经有点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难道,这鄱阳湖底是折叠空间吗?
我心中疑惑着,如果说之前的百兽率舞、祭台、隧道是真的实实在在存在湖底的,那么这座古围楼的出现未免也太过诡异了。而且围楼之中没有水,这是用什么样的理论都解释不通的,除非是折叠空间。
就当我站着发愣的时候,突然,自己的左肩膀被拍了一下。
力气虽然有点微弱,但是我肩膀的受力面积很大,单凭感觉来说,那不是一只人手。
我立刻就想到了人骨鬼皮怪,它们长得人模妖样,手特别大,当时在古塔之中见到最大的,足足有一个洗脸盆那么大,但是他们的脚又特别小,穿着红色的绣花鞋,因此走起路来扭扭捏捏的,看似无法支撑住硕大的身体那般,但是仔细回想起来,又挺吻合婀娜多姿这个词语,只是外貌太过于狰狞,所以那些身姿看起来也让人特别的不舒服。
再加上长梦中祭祀的那一次,这些人骨鬼皮怪应该算是我的老朋友了,虽然心中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预期,但是突然之间在背后被这么一排,我的心里还是忍不住地一激灵,然后猛地一回头。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后面出来微微在飘动着的经幡,再无他物。
该不会是我的幻觉了吧,可是刚刚那一下,多么真切,我甚至还能回味的出那只大手从空中落到我肩膀上所带动的气息。
我往前走几步,然后用手不住地掀开挡在眼前那些垂到地面上的经幡,终究,还是一无所获。
就当我已经认为刚刚是自己的幻觉时,身后一阵隐约的“咯咯”声传来。
似有若无的,但又尤似在我耳边轻语。
这一次,我听得真切,几乎能够确定它就在我的身后,但是我没有动,就静静地站在原地,心中想着:反正你也不敢伤害我,我就看看你到底要怎么表演。
但是,当我站定下来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时,一切又回归了最初的寂静。
会不会不是人骨鬼皮怪?我突然间冒出来这么一个念头。
因为回想起来,每一次见到人骨鬼皮怪,他们都是极力地想要与我接近,只是我一直在逃,他们又好像有点忌惮于我,所以我们之间才会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
可是,按照目前的状况来看,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东西,似乎很乐意与我抓迷藏,而且,我隐隐有种感觉,它比我强大很多。
一确定了拍我肩膀的那个东西不是人骨鬼皮怪,我瞬间就觉得后背凉飕飕的,总是觉得自己身后的那条经幡上面,有一对我看不见的眼睛,正在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站在原地不敢动,但是脸上的那对眼睛撞过来转过去的,在最大限度的视线范围内,注释着自己周围的一切,想要从这些经幡中,找到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东西的一点蛛丝马迹。
事实证明,那个东西确实是比我强大,因为我在自己的视觉范围内,还没有发现一丝的动静,可是自己的肩膀,却又再一次感受到被人轻轻一拍的重力。
伴随着那轻轻一拍的,还有那一声让耳朵有点发痒的“咯咯”笑声,我猛地一回头,明明感觉撞上了什么,但是身后却空空如也。
一股恐怖的感觉乍然就袭上了我的心头,继而在全身的皮肤上游走着。
经幡里的那个东西,极有可能是它能够看到我,但是我却无法见到它。它可以影响到我的生活,但是我却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这种被操纵的感觉,太可怕了。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蚂蚁。
都说蚂蚁的视觉是二维的,所以即便它们是在球面上爬行,也会以为球面是一个平面,这与我现在所经历的,有着极高的相似度。
也就是说,我作为三维视觉的人类,即便是现在身处于一个多维的空间,也会以为自己是在三维空间里。
如果我这个理论成立的话,那么是不是就能够说那个在我视觉范围之外拍我肩膀的存在,是高纬度的智慧?
想到了这里,我立刻就想到了在长梦中,祭祀的时候,从半空中降落下来的那个立方体,上面是不是乘载着高纬度的智慧呢?
我又仔细地回想了一遍祭祀的过程,这个时候真的要感谢我这个还算不错的记忆力,几乎能够像放电影一样将祭祀的过程在自己的脑海中又重新放映了一遍:
立方体消失,千乐同响停下来,鱼脸人用白茅草在竹简上写下了那些我看不懂的文字,我之前一直是以为到了这里,祭祀就结束了,其实,祭祀才刚刚开始才对,只是我当时发出了以后,然后就回到了现实之中,所以后边祭祀最重要的部分没有参与。hτTΡδ://WωW.sndswx.com/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关于星盘、关于祭祀、关于牵连到其中的不知道数量是多少的家族。
只是,这里面有几个问题还没弄清楚,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就是为何拥有星盘的这些家族最后都要将星盘隐匿于寻常人无法寻匿到的地方?还有就是他们的族长,是如何确定的?我的身上,又为何会拥有族长的血统呢?
要弄清楚这些问题,大概还要将所有的星盘都集齐,然后再进行一次祭祀,只是,这些星盘到底又多少个呢?奶奶她知道吗?她的嫁妆到底有多少,是不是嫁妆中的每一个东西就代表了一个星盘的所在地呢?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又该如何解释金色丝帛、孔雀王镯呢?
这漫天的经幡背后,又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隐隐察觉到了,就凭着我走过的瓦屋山和鄱阳湖,好像当初拥有星盘的那两个种族都付出了血的代价将星盘藏匿于这个世界之外。然而,现在我却苦苦地将它们都挖出来,是否是正确的。
这些星盘的背后,是否有超乎寻常的力量,所以才会吸引这么一大批人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孜孜不倦地寻匿着。
我突然间有点踌躇不定了,不知道自己此行,是否正确。
就在这个时候,大概十来米开外的经幡后,似乎有一个人影飘过,他的动作很轻,但我还是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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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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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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