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是一个巨大的溶洞,到处都是钟乳石,溶洞的另一侧,正对着殿堂的大门之处,有一道瀑布,从石壁上倾斜下来,在地面的水潭中形成了一个漩涡。
溶洞靠近殿堂这一片,洞顶铺满了光泽剔透、形状奇特的向下生长的钟乳石,另外一边高不可测,上面一团黑漆漆的,感觉能到山顶的样子。
“山里应该正下着大暴雨,地表水沿着岩层渗流进来,形成了瀑布,泻入小潭之中。这里应该有一条地下河,水潭感觉像是地下河的源头一样,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那我们沿着这条水流走,应该能走到地面的。因为所有的抵消水流,最后都是直接流入地表河的。”湘玉强大的知识架构让她几乎什么都懂。
“但是,地下河的流域面积有时候可达一千平方公里以上,这里的地质结构如此复杂,我们沿着地下河的流向走,会不会冒险了一些。”张继生疑惑地说道。
“这个我们再研究吧,你们看,这水帘子后面,好像是有一个古塔。”我睁大眼睛,不是很确定地说道,因为一般瀑布的后面,应该就是石壁,可是,此处却像是修筑了一个古塔,这根本就不符合常情。
这洞中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钟乳石,也有可能刚好那块钟乳石长得有点像古塔。
张继生凝眉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来对湘玉说道:“湘玉,手机还有电吗?把这道瀑布拍下来,然后放慢倍速来看,应该清晰一点,如果这道水帘子后面的古塔是因为水流冲刷钟乳石而自然形成的,那简直是大自然最高造诣的作品了。”
“手机还有电,我来拍。”湘玉掏出了手机,走进了水潭,按下了拍摄键。
可是,还拍不到十秒钟,湘玉就停了下来,用手揉了揉眼睛。
“真奇怪,瀑布溅出来的水花好险自带辣椒粉一样,我这被喷得辣眼睛。拍了一点,你们看看行不行。”湘玉边揉着眼睛边退了回来。蜀南文学
我和张继生将她拍摄到的视频放慢了三倍速,终于看清了水帘子后面古塔的全貌。
这座以钟乳石作为主体雕刻而成的古塔,与我在爷爷藏在书房中的那本古籍中所见到的古祠的样子几乎是一样的,那种感觉,从拍摄到的正面来看,与屹立在长江之中的观音阁有相似之处,是一座亭阁式的三层建筑。
但是,我们还来不及自己研究,就发现湘玉有点不对劲了。
她的眼睛似乎很难受,一直在揉着,还时不时地摇晃着头。
“湘玉,你怎么了,眼睛还是很难受吗?”我的眼睛离开了张继生手中的手机,对着湘玉问道。
“我好像觉得自己的眼睛蒙上了一片白雾,四周的东西觉得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湘玉说道。
“周沧,我的眼睛,好像也有点问题了,跟湘玉一样,有点模糊不清的样子。”张继生说着,把眼镜摘了下来,用手帕擦拭着,重新戴上,又摘了下来。
这时,我已经察觉到这个洞穴可能有问题,急声说道:“水雾中有东西会伤害到我们的眼睛,快点退回殿堂。”
湘玉张继生听到我的喊话,也急忙跑了回来,我一回身,撞到了立在门口的老头,此时,我们才发现,似乎老头一直都没有跟我们走出殿堂。
张继生可能是有眼镜的保护,所以进入到殿堂之后,眼睛好像就没有那么难受了,倒是湘玉,还一直不停地眨眼,眼泪刷刷地流着。
我们此次出来,没有准备任何关于眼睛的药物,因此张继生只能用饮用水将纸巾浸湿,然后帮着湘玉擦拭眼睛。
我看着湘玉的眼睛,突然觉得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的样子。
“湘玉,你瞳仁的颜色向来都是这么淡的吗?”张继生突然问了一句。
“不会啊,我从小眼珠子就很黑,怎么?我的瞳仁颜色变淡了吗?”湘玉有点紧张地问道。
猛地,我周身一凉,居然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我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这种瞳仁了,是在我掉下来的那个享堂中,右厢房挂在墙壁上的画,画里那些穿着黑斗篷,青面獠牙的女子,就都是这种眼睛——
瞳仁颜色很淡,瞳孔缩成一条线,像猫一样。
湘玉感觉应该好了一些,张继生扶她靠墙坐在地面闭眼休息。
突然,老头的黑墨镜晃过我的眼前,我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瞬间跑了过去,出其不意地将老头的黑墨镜给扯了下来。
我的娘呀,黑墨镜背后那双眼睛,几乎就是在画中剥下来的。
“你干什么?”老头很生气地一把夺回了墨镜,又重新戴上了。
在一边的湘玉和张继生不知我的意思,所以都一脸疑惑地看着我,而我顾不上与他们解释了,抓着老头的手腕,恶狠狠地问道:“先生,你来过这个地方是不是?”
老头看了我一眼,将手挣脱开来,没有说话。
“你的这对眼睛就是最好的证明,你是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的吧,”我盯着老头,不依不饶的。
湘玉和张继生听到我这话,也都站起身来,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先生,您知道这水雾有问题?那你为何还放任我们走出去呢?我今年还不到三十岁啊,又是读的考古学,如果这对眼睛有什么闪失,那我这辈子也毁了。”湘玉特别激动,几乎是嘶吼着对老头喊道。
“周沧说你是故意引我们来这里的,为什么?”张继生问道。
“故意,我只不过是成全你们。”老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那种语气就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那般,听不出半丝的情绪起伏。
“成全,别为你的龌龊行为找借口了。”湘玉仍旧很激动。
“要说到龌龊,除了这位小哥之外,我们三个人,应该只能说是不分伯仲吧。”老头看着我说道,然后对着他们两个“嘿嘿嘿”地笑出声来。
这一声笑,介于得意和无奈之间,听起来让人不由自主地寒颤。
“我们的目的,不都是为了黑玉吗?至于为什么把你们引到这里,是因为黑玉就藏在水帘子后面的古刹中。只是,我们都没有能耐去取出来而已。”老头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小哥,难道你没有觉得奇怪吗?为何你的队友都被水雾伤到了眼睛,而你却毫发无损吗?”
我瞬间焕然大悟,终于知道了为何非我不可了,但是,这是为什么呀?
老头像是能够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接着说道:“因为你和她们,可能是同一种生物。”他用手指着殿堂壁洞上的不腐肉身,对我诡异一笑。
“别听他胡说,”突然,殿堂外面传来了一声怒喝——
是陈默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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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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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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