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这些事情,你自己做主就好。”周蓝说着,便扭过头去,朝着厨房喊了一声:“湘玉,忙完了没啊,过来一下。”
“哎,等一会儿,我在这个绿豆汤里头搁点糖之后再过去啊。”湘玉朝着前厅大声地喊道。
“还真的有点周家女主人的样子。”周蓝看着我笑了一下。
“哥,你可别看着我说这话啊,我这样的人,明天在哪里还不知道呢,总不能害到人家呀。”我急忙对着周蓝说道。
“什么明天在哪里还不知道,小沧,别这么悲观,你看像我这样从小就没在亲人身边长大的人,都能这样乐观,人生啊,没有到处都是花好月圆的,换个思维就好了。”周蓝看着我说道。
“你们哥俩在这儿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呀。”湘玉笑吟吟地端着三碗绿豆汤走了过来。
“是有点开心的事,”周蓝还想打趣我们。
我急忙将手里的那卷已经严重发黄的帛纸给拿了出来,然后对湘玉说道:“我哥刚刚得到的这个东西,你看一下,是不是你们家族的曲谱。”
湘玉一听到曲谱这两个字,急忙就将手里的绿豆汤给放了下来,而后接过我手中的卷轴帛纸,而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
我将檀木桌上的绿豆汤挪了一下位置,让湘玉把曲谱平铺在桌面上。
“看着曲谱的风格还有纸张的样式,好像就是我们家族的曲谱。只是非常奇怪,我们家族的曲谱我应该全部都见过的,但是这一份我还是头一次见,所以也不敢十分肯定就是温氏家族的曲谱。周蓝,你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呢?”湘玉抬起头来,看着周蓝说道。蜀南文学
“是我母亲给的。”周蓝没有任何隐瞒地说了出来。
“是的,湘玉,你还记得我们从神堂湾里出来之后,老庙祝将一根骨笛赠予了我,然后还跟我讲,我的母亲就知道如何吹奏这一根骨笛这件事吗?”我询问湘玉道。
“记得啊,只是温氏的曲谱,为何会在你母亲的手里呢?上一辈人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是非常错综复杂,我们站在局外,都没能看清楚。”湘玉说着,眼睛上的光已经从曲谱上面挪开了。
“湘玉,吹奏你们家族的曲谱,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我在想,小沧想要掌握这个技能,可能还要你来指导一下。”周蓝说道。
“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就是刚开始在学习的时候,我们需要用普通的笛子来练习,等到完全掌握了曲谱,才可以用骨笛尝试的。因为这里帛纸上看起来虽然只是一首曲子,可实际上是两首的,是一首催眠一首催醒的。”湘玉说道。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在我们出发去神农架之前,湘玉你负责教会小沧这首曲子吧,因为你们家族这个技艺实在是太强大了,无论什么样的武器都无法与你们这项技能相匹敌。”周蓝说着,顺手端起了摆在桌面上的一碗绿豆汤,大大地喝了一口。
“没问题啊,就是不知道周沧的音乐细胞怎样,因为温氏家族的曲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学会的。”湘玉说着,也端起了一碗绿豆汤,然后递到我的面前。
我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人家都把绿豆汤端到自己的跟前了,也不好意思拒绝,所以就只能默默地接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陈默也回来了。
我们四个人坐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两天后就出发,陈默说到时候有人会在神农架等我们的,所以从周家老屋到神农架的这一段路,我们就轻装上阵就好了。
当天晚上,湘玉就过来我的房间找我。
我知道她应该是想要来教授我吹笛子的,但尽管这样,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会觉得有点不自在,因而我便提议到天井那边学习。
湘玉也欣然同意了,说天井那里有自然风,吹着很舒服。
陈默和周蓝一吃完晚饭就都出门去了,大概是蓝色头盖骨有些什么消息吧,听他俩临出门前的对话,大致是这样一个意思。
我搬了两张有靠背的竹藤凳子,放在天井正中央的那口水井边上。
湘玉现在已经知道我奢茶如命,所以自动自觉地也泡了一壶茶,然后走了过来。
“明月配好茶,真的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呀。”湘玉边走边说道。
我站起身来接过她手里的茶壶,也笑着说道:“我们的大作家都可以顺手写一篇散文出来了。”
“哈哈哈哈,你这不是捧杀我了吗?”湘玉说道,坐了下来。
“那我们开始吧。”我说着,结束了刚刚的那个话题。
“那好,周沧,你仔细听好了,这曲谱如果是顺着演奏的话,那就是有催眠的作用,如果是逆着演奏的话则相反,就是催醒的作用了。”湘玉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收了起来,一脸严肃地说道。
“可是逆着演奏的话,不是什么都变了吗?还怎么能够演奏得出来啊。”我说道,虽然乐理方面我不是很懂,但仍旧觉得这种做法好像是行不通的。
“所以说,不是还有我吗。你先试着用正常的顺序演奏一遍,而我就来将这催醒的曲谱重新给你排列一下。”湘玉说着,已经拿出了纸笔了。
我见状,也没有耽搁,拿起爷爷收藏的玉笛,然后断断续续地吹奏起来了。
让我觉得有点意外的是,这曲谱吹起来,好像还挺顺口的样子,因为刚刚练习了三两遍,居然就能够顺畅地吹奏出来了。
“周沧,没想到你的乐感这么好,之前还真的是小看你了呢。”湘玉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说道。
“嘿嘿嘿,过奖了,碰巧这一首曲子刚好吹得有点顺口而已吧。”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周沧,那你试试这一首,如果也能够吹得像刚刚那么顺畅的话,那么我们就可以到野外找一个空旷的地方,然后尝试着用骨笛演奏一下了。”湘玉有点兴奋地将她眼前的那一个本子给我递了过来。
我眼睛看着本子上的曲谱,又开始断断续续地吹奏起来。
这一次更加顺利,我几乎第一遍就没有什么需要停顿的地方,就能够完整地将整个曲子一次性地吹出来。
“周沧,我爷爷曾经说过想要吹奏这骨笛,全凭一个缘字,看来你与这曲谱很有缘分呢,居然第一遍就能够吹成这样。”湘玉说道。
“什么缘分啊,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啦。”
周蓝的声音在前厅里头传来,随即,我便见到了他和陈默的身影了。
“我刚刚是说,周沧和这曲谱很有缘分,几乎是一遍就学会了。我们正要去野外找一处空旷的地方尝试着吹一下骨笛,你们要不要一起去呢。”湘玉看着陈默和周蓝说道。
“好呀,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忙,那就一起走吧。”周蓝说着,已经转身朝屋外走去了。
湘玉和我对视一笑,都有点无奈。
我带上了骨笛和曲谱,对陈默说道:“陈默一起走吧。”
陈默看了我手里的骨笛一眼,神色有点复杂,好像不大想跟我们一起去的样子,可是最后还是说了一声好,然后便默不作声地挪开了脚步。
“陈默怎么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啊,不知道他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湘玉看着陈默的背影,对着我说道。
“他的性格就是这样吧。”我说着,“走吧,等下太慢了,周蓝又要唠唠叨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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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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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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