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婶子像是突然间被人从睡梦中纠起来那般,整个人忐忑了一下,随后眯着眼睛,朝着我这边看了过来。
我是背着光走来的,所以她的眼睛基本上是没办法张开的。
好一会儿,老婶子像是才认出我来的样子,然后说道:“原来是沧儿啊,屋子里坐吧。”
老太太说着,便站起身来,就要往屋子里挪。
这会儿我正好走到了她的面前,我伸长了手一把将她的手腕给握住了,而后说道:“不用麻烦了,老婶子,我刚刚去了一趟菜市场,给你带了点水果而已。”
我说着,把手中的装着水果的薄膜袋轻轻放在老婶子家的门槛上。
“这怎么使得呢,沧儿,你带回去自己吃吧。”老婶子满是沟壑的手就要去提水果袋。
“老婶子,您就收下吧,一点东西,这样推脱来推脱去的,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呢。”
我说着,往院子里张望了一下,然后朝着有点高的石条门槛里头跨进去一只脚,捞了一把竹编矮凳之后,又把脚给收了回来。
“老婶子,你陪我聊一下天吧,不然我太无聊了。”我将竹编矮凳放在她那把带着靠背的竹藤凳子旁边,然后径直地坐了下来。
“你这小子,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一直这么油嘴滑舌的,你还愁没有人陪你说话吗?”老婶子说道,突然又有点伤神的模样:“那个女孩子可真不错啊,你奶奶如果在的话,看到你带了一个如此标致的女孩子回家,该得多高兴啊。”
“老婶子,你知不知道我奶奶是因何原因去世的?”我蹲坐在老婶子的边上,握住她的手说道。
“具体的我不知道的,只是你奶奶去世前的一天,我端了盆熟豆子去了你们家的院子里,原本是想给你奶奶尝尝鲜的,未曾想到听到了你爷爷奶奶的争执声。”老婶子的眼睛盯着屋檐下那三层略微有点吊脚的台阶,出神地说道。
“我爷爷奶奶起了争执,他们因为何事起的争执的?”我晃了晃老婶子的手,让她回过神来,然后追问道。
“具体的我不知道,但是听他们的话里话外的,好像是跟金蚕有关。”老婶子说道。
“金蚕?他们因为金蚕在吵架吗?”老婶子的话让我有点意外。
难道奶奶给我的那只金蚕有什么特殊之处吗?不然的话,但是爷爷看到奶奶将金蚕给我的时候,应该不会那么激动的。
“沧儿,你可能不知道,你奶奶虽然也养蛊,但是她却用自己养的那只蛊虫帮助过很多人。以前村里头的条件差,缺医少药的,每当有村人生病,都是你奶奶用她那只金蚕去救人的,”老婶子像是陷入了遥远的记忆之中。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因为奶奶每次用蛊的时候,都是很神秘秘的,她好像对于自己会蛊术这件事,很是忌讳的样子。”我说道。
“她那么坦荡的一个人,怎么会因为自己会蛊术而觉得丢人呢?她之所以会每次使用蛊术都遮遮掩掩的,是因为你的爷爷。”老婶子说着,将原本盯着台阶的眼光转移了过来,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爷爷?”我重复道,“我爷爷怎么了。”
“你爷爷一直很反对她使用蛊术。”老婶子说道。
“这个我知道,因为爷爷觉得这些都是封建迷信活动,不足为信的。”我说道。
“不是的,”老婶子双手翻过来,握住了我的手掌:“你爷爷之所以反对你奶奶使用金蚕,那是因为你奶奶每一次使用蛊术救人,身体都会受到反噬,你爷爷心疼你奶奶,所以就一直强烈地反对她使用巫术。”
原来,事情竟然是这样。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在神堂湾的洞穴里面,金蚕为了对付铁线虫人,吐尽金丝而亡。
奶奶是不是因为这样,才会突然去世的。
所以当时奶奶将金蚕交给我的时候,爷爷的反应才会那么的激烈。
原来,奶奶竟是因为我而死的。
“但是,你奶奶她是那么好的人,她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呢,所以后来便瞒着你爷爷偷偷摸摸地救人。”
老婶子还在继续地讲着,但是我已经听不进去了,整个脑子都是金蚕吐丝的场面。
“后来啊,我们的生活好了,医院都建到了村门口,你奶奶也就听了你爷爷的话,没有再怎么使用金蚕了。”
……
“只是不知道为何那天他们俩突然间又会因为金蚕而吵了起来。”
“你爷爷特别激动,但是他们俩一见到我进来了,突然间不约而同地缄口不语,我也识趣地就退了出来。”
“沧儿,我觉得淡音突然去世,肯定是与金蚕有关的,那么好的人,苍天不仁呀。”
老婶子在抹眼泪。
我默默地站起身来,原本是想朝家里走去的,但是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滑,居然从屋檐下的台阶上掉了下去。
三层台阶原本不是太高,但是我这整个人一滚下去,却觉得浑身哪哪都在痛。
好像有一股血流在自己的皮肤下层,正在极力地想要破皮而出的样子。
早上十点钟的太阳为何这么晃眼。
我抬头看了一下天空,觉得头特别的晕。
“沧儿,你怎么样了?”
老婶子也跌跌撞撞地跑了下来,企图要将我扶起。
但是,我的整个身子都软绵绵的,水泥铺成的地板上,大一个小一个,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
我自己爬起来,但是没走两步,又摔在地面上。
眼前有好多金光在闪烁,我觉得自己的头好晕,天旋地转的,根本没办法将眼睛睁开。
就这样,我失去了知觉。
在失去知觉的前一刻,我好像听到了老婶子在喊“姑娘,姑娘。”
大概是湘玉来了吧。
……
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己的床上了。
床的周边,是湘玉陈默和周蓝。
周蓝他们来了。
我一下子就坐起身来,但是头还是特别晕,所以几乎是在坐起身的同时,又倒了下去。
“周沧,你醒了,你吓死我了,老婶子来叫人的时候,说你快要不行了,我当即双腿就软了下去。”湘玉坐在我的床沿边上,絮絮叨叨地说着。
“小沧,你怎么样啊?”周蓝见我醒了过来,便走上前几步,对着我问道。
“哥,”我喊了一声周蓝,随即觉得喉咙头一硬,突然间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先养好身子再说,你别操心,爷爷和爸妈都没在家,就我来照顾你。”周蓝看着我,淡淡地说道。
在这一瞬间,我似乎感受到了亲人的意义。
我的话哽咽在胸口,眼泪却不争气地就落了下来。
“湘玉,我们去做饭吧,让周蓝在这里照看这周沧就行了。”陈默突然对湘玉说道。
湘玉一下子就意会到了陈默的用意,便从床沿边上站起来,然后说道:“那我们先出去,等下子可以吃饭的时候再喊你们。”
陈默带着湘玉离开了我的房间,走出房间的时候,还把房门轻轻地给带上了。
“哥,”看到他们都走了,我一直憋着的情绪终于崩溃了,“奶奶是我害死的,是我害死的。”
“沧儿,从见到金蚕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奶奶保不住了。”周蓝坐在我的床沿边上,冷静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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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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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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