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着。
尼龙绳居然挂在了一条巨大的铁链之上,我与古塔硕大的门页挂在两端,此刻正在半空中飘荡着,在黑暗之中看不大清楚,感觉铁链的两端应该是连接在塔壁以及古塔中央的木柱螺旋梯之上。
自己又一次被命运之神给捞住了,虽然心仍在狂跳,但是心却在这一刻释怀了。
然而,这种欣喜仅停留了片刻,我很快就发现了,虽然铁链救了我一命,但是,捆在我手臂上的尼龙绳由于淋漓大汗的作用,变得十分湿滑,此刻我的身子正在慢慢地往下滑。
我来不及做任何的思考,一脚踏上了在我边上晃动着的木门,木门受力往下滑,与此同时,也将我往上吊,在这一瞬间,我抓住了铁链。
铁链居然是两股的,这么奇怪。我一边疑惑着,一边将已经快要陷入手臂肉中的尼龙绳解开。
那只捆着尼龙绳的手,已经被绳子勒成暗青色了,如果不是在这种特殊的情形下,我大概已经安排这只手没有知觉了吧。
还好抓住了铁链,不然再不解开勒在上面的尼龙绳,这只手大概真的要废了。
我知道自己的臂力已经到达到身体的极限了,但是生死攸关,这个时候人的潜力无穷的大,我的双手握着铁链,一点一点地吊着自己朝着中央的木梯挪了过去。
其实我与中间巨柱的距离很短,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再加上身体已经极度透支了,所以不到三米的距离,我感觉像是走了半个世纪那么久。
我的脚终于再次踏上了土地,那种有着落的感觉,让我觉得弥足珍贵
刚刚救了我一命的那条铁链,突然晃动了两下,伴随着一声“吱呀”。
我先是惊了一下,接着站起身来,凝神细听,可是古塔之中又静悄悄的,什么声响都没有。
难道是我疲劳过度,所以产生了幻觉?
我凝神静气又站了许久,但是,四周依旧是一片寂静。
那应该是我多疑了,在这样的环境之中,人都被吓得神经脆弱了。
我渐渐镇定了下来,在背包里摸出打火机,打了几下,火苗窜出来了,将周围的一小块照亮,我开始观察四周的环境。
打火机的光亮在古塔中显得很渺小,可视范围特别窄,我约莫觉得古塔特别高,也特别的深,自己应该是处于踏的腰部。在目所能及的范围内,有多条巨大的两股铁索连接在柱子和塔壁之上。
没有照明的设备,这样在古塔之中摸黑前进,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刚刚的险境就是前车之鉴。
双臂还一直在颤抖着,我索性坐下来,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这古塔看起来有好几百甚至上千米的高度,自己身上没有任何可饮用的水,所以,这个往上走或者往下走的方向选择是否正确,决定了我是否能够走到地面。
但是,心中却隐隐有一个声音在暗示着我往下走,我知道自己仍然挂念着那个神秘的黑玉。
我抬起还满是汗的手,摸了一下自己脸上有点粗糙的蛇鳞状皮屑,想到了爷爷在书房中低声下气地恳求神秘人放过周家的语气,心一横,决定了往下走。
为了周家,也为了改变自己这幅鬼模样,我一定要找到黑玉,看看这背后到底谁在捣鬼的,究竟是妖还是魔,即便是赴汤蹈火。
下定了决心之后,我就开始翻背包,想拿出压缩饼干啃两口,刚刚巨大的心理恐惧消耗了太多的能量,我现在已经饿得前后胃壁都贴在一块了。
我感觉自己真的时来运转了,在拿压缩饼干的时候,居然在背包中翻出了一小块固体酒精。
有了照明的设备,前面的路就好走很多了。
我把固体酒精放在保温杯的杯盖之中,然后用打火机点燃了。
虽然酒精灯的光亮不比打火机好多少,但仍让我更加清晰地看出了光照范围内古塔内部的构造。
古塔的总体结构应该是一个倒立的圆锥形状,塔壁上凿有一圈圈椭圆形的壁洞,每一个壁洞之上都有一扇门,木门上套着铁链,铁链的两端则挂在木塔中央的巨柱上。铁链实际上是将门给锁住了,要想打开洞壁上的门的话,就要在巨柱这边将铁链给解开。
门内,是不是锁着什么东西呢?
我顿时想到了刚刚的那一声幻听,感觉好像就是有人在拉扯着被铁链拴住的洞门那般。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将手中的酒精灯上下左右移动着,背上总是觉得凉飕飕的,像是有人在我脖子边上吹起那般,
在无底的黑暗之中,只有我这一处的光亮,我觉得好像自己如同众矢之,壁洞之中未知的危险随时都会攻击自己一样。
冷静冷静,别胡思乱想,即便壁洞之中关着什么,门不是还被铁链拴着的吗?只要铁链不断,它们即便存在,也对自己构不成威胁。
我在心里不停地安慰了自己,觉得在这样待下去,会被无穷的想象力给谋杀了。
酒精块的燃烧时间只有两个小时左右,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搁了,我活动了一下手脚,觉得休息得差不多了,就迈着像灌了铅的两条腿,顺着螺旋木梯往下走了。
四周一片静寂,我几乎都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我大口大口地深呼吸,步伐跟着胸口一起一伏的节奏,一直一直地往下走。
越往下走,木塔的直径就越小,但是,塔壁上的壁洞却越来越多,铁链也越来越密集,就像此时,我几乎是在铁链网之中穿梭前进的。
我走得特别小心翼翼,尽量让自己的身体不要去触碰到铁链,生怕铁链发出的声响会吵醒壁洞中的未知危险。
忽地,木塔外部屋檐下挂着的铜铃不知为何居然同时响了起来。
咚——
咚——
咚——
咚——
齐齐响了四声,铃声很低沉,像是有一群人在同时用木棍撞着数座铜钟那般。
我还没在铜铃的声中缓过神来,四周的铁链就开始抖动起来,发出杂乱无章的“吱呀吱呀”的声响。
与此同时,壁洞上的木门也开始发出难听的声音,像是有人在里面拉着却又拉不开门,因而愤怒异常,用尖利的爪子在门页上抓得“唰唰”作响。
恐惧使我的手像是不受大脑的控制一样,将手中的酒精灯从左手换过右手,又从右手放回左手,整个人局促不安,进退维难。
此时,一声巨响在我的身后传来,我瞬间转过身去,同时举起了酒精灯一照。
我身后的那个壁洞上,有一扇门,被拉开了一条小缝,一缕头发,正从缝隙中飘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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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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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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