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来到牢营大门,出示了县长的手令,便在门口静候放人出来。
不一会儿,一狱卒急冲冲奔来相告:“不好了,许老汉不知何故,已在牢房中晕死过去,不省人世。你等速去查看。”
众人闻言大惊,急忙随狱卒直奔牢房中来。一进入昏暗的牢房之中,天朗看到父亲躺在草席上,双目紧闭,脸色青灰,席枕旁还有一摊呕吐之物,显然是食物中毒的症状。
天朗上前以手探得父亲尚有一丝气息,急忙伸手在父亲身上点了几处穴位,控制住毒气攻心后,他起身问那狱卒道:“你们给他吃了什么?”
那狱卒说:“没有什么啊,就是平日的劳饭,跟大家的都一样啊。”想了一下,他又说:“对了,昨日晚间,有个小厮送来几样饭菜,是给许老汉的。”
赵一彪大怒,上前提了狱卒的衣领,厉声喝问道:“谁?!是谁送来的食物?”
“那厮说是楚家小姐着人送来的啊,前几日也有楚家的人送来食物啊,上面打了招呼,我们也就没有多问,都通通放行啊。”那狱卒慌忙辩解道。
“胡说,昨日我并未派人来送吃食。”婧兰大怒道。
“前些天是让人送些吃食过来,但想今日就将出营了,昨天就未有再送,是谁人竟敢假冒我楚家之名,施害我许伯?”
这时,许父睁开了眼,又翻身起来作呕吐状,天朗急忙扶住,一只手在父亲背上轻拍着。
许父并未吐出任何东西,将头无力的枕在天朗手臂上,双唇蠕动动,似乎有话想说。
天朗忙把头贴上去,只听许父用十分微弱的声音说道:“请让他们先回避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天朗用目光示意众人退下后,对父亲说:“爹,您想要说什么?”
“娃,爹很高兴,你为爹爹洗清了罪名,爹可以清清白白地走了,去见你娘,告诉她,狼仔如今已长大成人了,让她放心。”
天朗闻言,顿时泪如雨下,更是泣不成声。
“娃,莫哭,爹已是花甲之人,死而无憾了。爹苦撑到现在,就是等你回来,告诉你一件大事。”
天朗强忍悲痛,屏气凝神,细听他爹说来。
“狼仔,你并非我与你娘亲生。你是我当年从山林中捡回的娃。”
天朗听闻此言,心中大是一惊,不由得屏住呼吸,听爹爹慢慢说来。
“我那年上山打猎,偶然在狼洞之中发现了你,还不足五六个月大小。奇的是,你竟被那野狼所养育,骨格精奇,发育甚好。爹本当你是妖孽,想弃之不顾的,不想又发现你脖子上挂着一个物件,甚为惊奇。”说着,许父从脖子上取下一物,递与天朗。
天朗接过一看,是一根组糙之麻绳上系着一个铜质的挂件,正面是个寿星老头,背面刻有“延年益寿”四个大字,做工简陋,不像什么稀奇之物。
“此铜皮饰物之内装着一块玉璧,此玉璧乃上等宝物,绝非民间所有,更为奇特的是,玉璧之上雕有双鱼图案,这图案可是当朝第一大家族,楚氏家族的徽记。”
许父喘了口气,歇了歇,继续说道:“说起大兴楚氏家族,那可是不得了,楚家大老爷楚仁伯,仍前朝国相,开国功臣,本是天纵英明、万民所仰、社稷所靠的人物,楚家长子楚慕云,被封为靖北王,驻守大兴北域边境,是唯一的异姓封王者,楚家人在朝中为官者也甚多,势力十分庞大。”
“却不想在你出生的那一年,楚氏家族竟遭当朝皇帝定以叛国之罪,遭到满门抄斩,祸及九族啊。当时大兴国上下闻‘楚’色变,不敢与其有半点牵连。为父当时发现楚氏玉璧在你身上,也是大为惊奇,不知你跟楚氏家族到底有何渊源?”
“为父是怕忠臣之后断于我手,遂将你抱回抚养。只是将此中过节深藏心中,断不敢与外人讲起,连你娘也蒙在骨里啊。”许父说完此话,已似耗尽了全身力气,将头歪在天朗的臂膀之上。
天朗闻言后惊奇不已,用手将铜质挂件抠开来,果见里面是一块晶莹透亮的玉璧,上有双鱼戏水的图案,十分的精美。
许父再次睁开双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楚氏家族,现在仅存楚慕云一人,不过却是当朝正在追剿缉拿的逆臣贼子,已逃返北域,与朝廷举兵对峙。你若......若是......有机会,能寻到他,兴许能......能,弄清......你的身世。”说完此话,许父竟然就气绝身亡,与世长辞了。
天朗抱着父亲的遗体,嚎啕大哭,只觉得一腔悲愤在胸中翻涌,竟是痛不欲生。
婧兰、赵一彪闻声进来,见许父已亡,也是放声痛哭,一时间,众人直是泣不成声,悲痛欲绝。
众人哭罢,将许父遗体抬出牢营,婧兰着人准备了一副棺椁,将许父装验好,又随天朗一起,将许父遗体运回青牧村后山之上,与天朗母亲合葬在了一起。
安葬完毕,天朗长跪在父母墓前,发誓说:“汪家狗财与那狗县令勾结,先害我母,又杀我父,此仇不共戴天,不杀二人给爹娘报仇,我天朗誓不为人!”
天朗起身向婧兰、赵一彪二人拜谢道:“多谢二位兄姐相助,待兄弟报得家仇后,定当为二位生死效劳,以谢大恩。”
二人连忙上前劝慰,一番安抚后,担心天朗报仇心切,撞下祸事,赵一彪劝说天朗道:“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为兄觉得,报仇之事,宜从长计宜,兄弟万不可莽撞行事。”
婧兰也说道:“那汪家是桐原县节度使费大人家的女婿,费公其大人是手握重兵的平西将军,在桐原县可以说是一手遮天的人物,那吴县令自然狗仗人势,为虎作伥,对那吴家是多有庇护。天朗兄弟想要靠县衙为你父亲平反昭雪,那自是不太可能的了,还需另外想办法才行。”
“天朗兄弟,干脆你随我去西域投了平西王,为兄我回去力劝平西王发兵拿下桐原城,到时就可为兄弟一血家仇了。”赵一彪出主意道。
天朗也不置可否,只是说道:“为父报仇的事,我自然会周密计划的,二位不必担心。现在我要先在此为家父家母守孝七日,以尽为人子之孝道。你等不必为我操心,且先行回去,待我守孝完毕后再来与二位商议长久之计。”
二人听他此言,也就稍许放心,遂与天朗告别,返回了桐原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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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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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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