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被人从棉纺厂保卫科丢到派出所。
在棉纺厂保卫科多清闲啊,事少待遇还好,这派出所一天天全是烂事,要是碰见抓盲流时候,还可能遇到危险。
也就他自己还当成是升官呢,换个人都得跑领导那闹一闹。
楚恒在他家坐了会,跟他讲了些里面的道道,至于能不能听得进去,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几根烟抽完,他就拉着满脸不情愿的何子石出了门,准备带着他跑跑关系。
“不是,回棉纺厂就回棉纺厂,这点事至于去求人嘛!”何子石有些抹不开脸面,不想因为这种事去跑关系。
楚恒斜睨着他,没好气的道:“都特娘的一个萝卜一个坑,多少人眼巴巴的等着升官呢,你当回棉纺厂还能有你位置?赶紧走吧,在特么晚一会所长你都当不上了。”
何子石听了脸色变了一变,就闷着头不说话了,他是莽又不是傻,一点就透。
俩人从何家离开后,先去了糕点铺子,花几块钱买了几样点心跟两瓶酒,就风风火火的骑着车离去。
这点小事都用不着麻烦楚恒他二叔,靠他们自己的人脉就能给办了。
他们有一个战友叫严林,虽然人在机床厂运输队,但老子是市局的,对人家来说就是打个招呼的事情。
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老子在市局,儿子却跑去当司机。
这年头司机就是这么吃香,号称给个县长都不换呢!
骑了大半个小时车,俩人就到了地方,跟门卫通报一声,等了没多久就见到了人。
二十多岁,浓眉大眼,一身的浓重的机油味。
“嚯,这不海王八跟老牛吗,什么风把你俩吹来了?”见到两位老战友,严林高兴的上前一人给了个熊抱。
“丫欠收拾是吧。”楚恒笑骂着捶了他一拳。
何子石有求于人,红头涨脸的吭哧吭哧的打了个招呼:“不忙啊。”
“刚打津卫回来。”
严林热情的拉住他俩就走:“难得来一回,咱撮一顿去。”
三人说说聊聊,很快就到了附近的国营饭店,又点了几个价格尚可的菜,便坐下来开喝。
几杯酒下肚后,楚恒把事情一说,严林听了连犹豫都没犹豫,当即就拍着胸脯应下了,这对他老子来说都不是个事。
这顿酒一直喝到下午,他们三个才迷迷糊糊的散去。
等到第二天一早,何子石就收到通知,让他抓紧回去上班。
有些事对于有门路的人来说,就是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一顿酒就能解决,可要是换个没跟脚的,再小的事情都能活活难死个人!
不过这事却没完,何子石那是出了名的轴脾气,这货算是把罗阳那孙子惦记上了,说什么也要扳回一局来。
而楚恒则又开始继续当起了咸鱼,看看书,捡捡漏,卖卖货,开开车,日子有滋有味。
一日清晨。
今天是周六,楚恒特意找连老头给调的班,让他跟倪映红一起休息。
早早吃过饭后,这货就赶紧穿戴好去了倪家。
到地方时,倪家人刚吃完早饭没多久,桌子都还没收。
棒子面粥,水煮红薯,外加一碟酱菜,大多数人家早上都吃这个,条件不好的更是一天三顿都是红薯。
要不现在怎么好多那个年代过来的人打死都不吃红薯呢,早特娘的吃的够够的了。
楚恒一进屋,倪母就热情的招呼道:“小楚来了,吃没吃呢?”
“吃过了,婶。”这货笑么呵的自己搬了个椅子做到倪父身边,熟络随意聊道:“听说倪震又惹祸了?”
“可不嘛。”提起这事倪父就来气,摸出烟给好姑爷一根,瞪着眼睛看向一边鼻青脸肿的儿子倪震:“兔崽子玩什么不好,跟人学炸粪坑,崩的人满头满脸,差点没让人揍死。”
“小孩子嘛,谁还没犯浑的时候。”楚恒听得哈哈大笑。
翁婿俩聊了一阵家常后,小倪姑娘就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就从房间里出来了,喜滋滋的走到自家汉子跟前,柔柔的道:“你怎么来这么早。”
“今儿起早了,反正在家也没事,就早点过来了。”看着出水芙蓉一般的姑娘,这厮顿时就心痒难耐了,可跟前人太多,他又不好上手盘,只能老老实实的憋着。
“那你先坐一会,我收拾一下咱就走。”姑娘甜甜对他一笑,回身又要进房间。
楚恒眼珠一转,就屁颠颠的跟了上去,一进门就从后面抱住倪映红,在她耳边吐着气:“想我没有。”
“想了。”已坠入爱河不可自拔的小姑娘款款回过身,也轻轻拥住汉子,满眼依恋的望着他:“那你想我没。”
“你应该感受的到。”楚恒怪笑起来。
“哎呀!”
姑娘惊呼着推开他,红着脸嗔道:“你又作怪!”
“那不能怪我,谁让你这么迷人呢。”这货笑嘻嘻的又凑了上去:“奔儿一个。”
倪映红贼兮兮的看了眼门口,蜻蜓点水的在汉子脸颊上亲了一口,感觉到他的手又开始不老实,连忙往后退了两步躲开,小声求道:“哎呀,你老实点好不好,等……等没人的。”
“这可你说的啊。”楚恒也没为难她,抹身拿过脸盆架子上的毛巾,轻轻地给她擦拭着头发,责怪道:“你说你,头发都不擦干净就往出跑,也不怕冻感冒喽。”
“不是听到你来了嘛。”姑娘脸上露甜美的笑容,老老实实的任凭他摆弄自己秀发,只觉得自己此刻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俩人腻腻歪歪的磨叽半晌,才终于结伴从卧室出来。
跟在汉子身后的小倪姑娘红着脸轻轻剜了他一眼。
这个没脸没皮的,人家姑娘换衣服还赖着不动,虽然还穿着背心,可也是够羞人的。
楚恒笑呵呵的辞别丈母娘后,就牵着羞答答的小姑娘出门了。
看着院里角落中的皑皑白雪,他突然就想吃点樱桃,也不知道这个季节有没有。
小情侣离开大杂院后,就骑着车奔着天坛去了。
楚恒本是不想来的,这死冷寒天的,到处都光秃秃一片,有什么好看的,找个黑漆漆的电影院待会多好。
可倪映红就一门心思的想来这块,也不知道姑娘听谁的谗言,说处对象的来这里走一圈,最后都能成。
这理由太特么强大,楚恒都没法拒绝,只能舍命陪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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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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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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