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要是真能记住也不会有今日之事了!但愿这军棍没白挨吧……”
朱棣摇了摇头,知道自己就算是劝说也没有多少的果效,又看到他这副惨样,也不能多加责备,便不再多说。
以前自己也并非没有劝过,可是他一直不改,还沾沾自喜说什么酒给虎胆,喝了酒更加厉害等等混账话……
朱棣道:“你好生养着吧,军营里的事务,由大将军交给朱能暂且处置,所以你也不用心急,等把伤养好了再说。”
丘福不由得眉头微皱,神情也有些复杂,动了动嘴唇,试探的道:“殿下,有一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有什么话说吧!藏着掖着可不是你的性子!本王要是不让你说,还得担心会把你给憋坏了!”
本是一句轻松的话,可丘福却笑不出来,咽了一口唾沫艰难的说道:“殿下,朱能……殿下有没有觉得他,与以往有些不同?”
“哪里不同了,不是和以前一样吗。”朱棣说完了话,便把眼睛转向了一边。
“殿下……”
这件事藏在丘福心里多日,今日也有些憋不住了,便说道:“自从朱能从京城回来之后,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对我也客客气气的,虽然没说什么可总觉得不像从前那样亲近……”
朱棣笑道:“经历了这件事,他也成长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轻跳飞扬,这是一位武将转向成熟的标志,属于再正常不过了。”
“可我总觉得他心里有什么事,藏着掖着的让人看不透,问他他也不说,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禀报给殿下……”
“行了,你不要多想,安心养伤吧,王府里有上好的金疮药,回头我让人给你送过来一些,我先走了。”
朱棣说完,便转身出了房间。
丘福懊恼的一巴掌拍在床沿上,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没有把话说清楚,还是因为对朱能的事无能为力。
只是他不知道,燕王朱棣坐上马车之后,在帘子放下的那一刻,脸上不由得泛起几许愁思。
朱能与自己的疏远他又如何感觉不到!
先不说朱能回来的时候没有禀报自己,也不挑他没有来拜见自己的礼,可丘福带着他来到燕王府禀报“军务”的时候,
他就发现朱能脸上就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笑容,也失去了对自己的亲热,起初朱棣还觉得他是在京城受到了什么挫折,所以人可能有一些消沉,或者在性格上有些磨砺,
可后来丘福带他来了两次,又想方设法让他和自己见了两次,朱能都谨守礼仪,在说完了正事之后便低头不语,
自己等人的闲谈,和亲近的话他也不掺合了,这种疏离的感觉太明显了,不仅仅是朱棣,甚至就连朱棣的儿子们都感觉得到,也曾经为此询问过他是何原因。
朱棣为此专门询问过底下的人,得到的反馈也只是他平常在讲武堂里正常受训,除了刚开始与张辅有些不痛快,二人打了一架,并且因此受到责罚之外,便一切如常。
偶尔也会有瞿陶找他谈一谈话,但这也算正常,因为瞿陶对其他学员也是如此,经常会找他们谈心,会听听他们的疑惑和为难等等。
“殿下似乎有心事?莫非与大将军有些不痛快?”
回到北平燕王府,朱棣便把姚广孝请到了自己的书房。
姚广孝见朱棣有些闷闷不乐,还有些愁绪,边开口问道。
朱棣摇摇头道:“不痛快是肯定的,与他相见定然痛快不了!不过却非为他……”
看着姚广孝,朱棣问道:“大师,朱能的事你也知道,唉,他……这么长时间了,他与本王总是若即若离,让人难以捉摸,唉……”
“他去京城只不过半年而已,却产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从讲武堂里出来的几位将士,也都对我那侄儿忠心耿耿……
“讲武堂竟有那么大的魔力?”
看着明显有些气馁的朱棣,姚广孝知道他这是受到了打击,一方面来自蓝玉的隐隐针对,一方面是这位新君做的确实不错,接着微服私访,威望在百姓当中进一步提升。
这第三方面就是因为朱能的转变了。
不是说朱能这个副千户有多么的重要,多么不可或缺,好像失去了他大业就难以成就一样,而是因为朱能本是燕王朱棣的人,现在明显疏远,
这燕王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没了气运,怀疑这是否是大势所趋,也怀疑自己有没有那个天命……
人在望而不得,求而不能,费尽心机多方筹谋,却始终得不到的时候,这时候信心已经消磨的差不多了,任何一点颓势就会让人陷入自我怀疑当中。
姚广孝端坐在椅子上,双手轻轻的念动着佛珠,两眼微闭一言不发。
在争夺大位的事上,还会遇到许多挫折,许多为难的事,这些都需要朱棣自己去经历,
经过这些历练之后,就不会再患得患失,会因为一些事情而产生动摇,然后信念才能越发坚定……
所以在书房里,当真是落枕可闻,听不见任何声响,也没有任何人说话,甚至就连动作也没有,时间在那一刻仿佛静止了一般,静谧的有些可怕……
蓝玉又接着去了几个卫所,视察那里的军务,询问检查士卒的操练情况。
张辅的父亲张玉过完年之后就回到了任上,所以也见到了大将军蓝玉这位自己的“老上司”,自然少不得款待一番。
又过了几日,蓝玉几乎把所有的卫所巡查完毕之后,才把各卫所的主将聚在一起,商讨对敌的策论。
……
“皇爷爷,孩子的名字您给取好了没有?这都满月了,所不能还“娃儿娃儿”的叫着吧?”
大善殿里,朱允熥一边剥着花生往自己嘴里放,一边向翻看诗经想要找个好字,给自己的重孙子起名的朱元璋问道。
“快了快了!急什么!”
朱元璋翻看着书页,不耐烦的道:“催催催,整天就知道催!咱都不急,你急什么!”
“皇爷爷,要给我儿子起名字,我这个做父亲的能不急吗!好像我比您急才对吧,怎么颠倒了?”朱允熥有些好笑道。
朱元璋瞪了他一眼,理直气壮道:“是你说让咱给重孙子起名字的,既然你把这任务交给了咱,那你还操什么心?”
“我不应该操心吗?”
朱元璋一本正经道:“做皇帝的,既然把差事拖给了别人,那就要有充分的信任!信任你懂不懂?就是别人把活干成什么样……在没结果之前你都别问!”
“那要是把活给干砸了呢?”朱允熥带着一抹坏笑道。
“呃,这个……嗯……”
朱元璋顿时有些语塞,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词回答,便脸一板,眼一瞪,语气粗壮了三分:“都说了还没有结果,你怎么知道把活给干砸了?!”
“你这是不信任咱啊!那好!咱也不管了,起什么名字你去想吧!你会起,你起一个给咱瞧瞧!”
说罢,就把书本一合,再往朱允熥怀里一推,接着就把脸转到了一边,气的吹胡子瞪眼。
朱允熥见状,赶紧起身赔罪:“瞧您说的,孙儿对皇爷爷那是十成十二分的相信!之所以问一问,那不是害怕累着皇爷爷您嘛……”
说着就来到他身后,双手捏着他的肩膀给他放松身体,道:“皇爷爷,当年您给各位王叔制定子孙后代的行辈字派,
哎呀,这么多王叔,这么多行辈字派,硬是没有重复的,并且不落俗套,意义深远,这份儿才学能耐,一般人那就比不了!”
“您也说了,这孩子是您的嫡亲重孙,意义重大,这起名字的事更不能马虎,所以还得由您来,孙儿可干不了……”
“哼!你知道就好!”
朱允熥顺势把那本诗经挪到朱元璋面前,又陪着说好听话,
过了一阵子,朱元璋这才恢复笑容,有津津有味的翻开诗经,仔仔细细的找了起来,那劲头,任谁看了都佩服!
毕竟一个多月了,老朱光是翻过的书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好家伙,谁家给孩子起名会下这么大的功夫!
看到朱元璋那认真的模样,朱允熥也不由得心中一笑。
人老了,有时候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闹脾气,只要哄一哄就好了。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总之做晚辈的能够和颜悦色,能够彩衣娱亲,让他们心情舒畅就好,这也充分说明老人家心中寂寞,需要家人的陪伴……
起名这件事自己当然也能做,可毕竟要给老人家找个活干干嘛……
所以在大善店里就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一位老人家低头翻书,年轻皇帝坐在桌子旁边,面前摆了几盘干果,正在悠闲自得,不紧不慢的享用……
“陛下……”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王忠凑到了正在拨松子吃的朱允熥身边,小声道。
“何事?”
王忠低声禀报道:“启禀陛下,马和上了奏章,下面的人送上来之后奴婢不得敢耽搁……”
因为马和出海都快一年了,朱允熥也十分关心他们的状况,所以吩咐王忠只要有马和等人的消息或者奏章、书信,都要呈送上来,不可耽搁,所以王忠才敢在这个时候打扰。
朱允熥双手轻轻来回拍了拍,打落手上的渣子,接过奏章便看了起来。
“嗯,好,很好!”
看着奏章,朱允熥不由得眼冒金光,脸上的笑容极为灿烂,口中连连称好,
这样的表情自然也吸引了朱元璋的目光,“看什么呢这么高兴,不知道了还以为你捡了金子!”
“皇爷爷您说对了,孙儿就是捡了金子!而且还捡了一座金山!”
“以前咱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吹大气的呢?啧啧……”
对于这样的揶揄,朱允熥丝毫没放在心上,非常喜悦的道:“皇爷爷,您要是知道这座金山有多大,肯定也会和孙儿这样高兴的!马和回来了!”
“马和?”
朱元璋回想了一下,才从自己的记忆里拉出一个名字,眨了眨眼睛道:“就是你抢老四的那个太监?哦,对了,你还力排众议任命他为正使,出海巡洋,并且出使西洋各国……”
“对!皇爷爷的记性真好!”
朱允熥夸赞了一句道:“之前他给孙儿就来过书信,说他要起身返航了,现在又上了这份奏章,呵呵呵,再过一阵子就能回到京城了!”
“这次出海听说带了是四五百万两银子的货物,看你这么高兴,应该是大赚了一笔?”朱元璋问道。
“皇爷爷您可以猜猜!”
“哼!又和咱打马虎眼!”朱元璋道:“这么大的本钱,这么多人,没有两倍的利算什么大赚!哼,还能赚取一千万两?”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大明国库一年的收入也没有太多。
据《明史》记载,明朝每年的财政收入大约为三百万两白银,这只是单从货币上来讲的,因为明朝有很大一部分收入是以纳粮的形式进行征收的。
如果把这些粮食也兑换成钱财来计算的话,明朝每年财政收入在两千万两左右,最高一年是万历三十年总收入达到了两千两百九十五万两。
马和劳师动众出海一趟,带来国库一半的收益,在朱元璋看来已经是几乎不可能的了。
他之所以说有两倍的利,也是想打击一下自己的孙儿,
哼,谁叫他这么高兴!
朱允熥感叹道:“贫穷限制了您的想象啊……”
“你说什么?这不是一句好话吧?”朱元璋立即警觉地盯着他。
朱允熥赶紧转移话题道:“皇爷爷,您可以尽情发挥想象力,高一点……”
“三倍利,一千五百万两?”
“再高一点……”
“嘶,两千万两?”
“还可以再高一点儿?”
“两千五……总不能一次就赚三千万两吧!嗯……好啊,臭小子,拿咱寻开心呢!”
朱元璋明显有些急了,以为自己的孙儿“调戏”自己,顿时上手就想去打!
“皇爷爷饶命!”
看着沙包大的拳头就要落到身上,朱允熥赶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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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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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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