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楼后厨,胖大厨娘一声吼,伙计女使们脚步都风风火火了几分。
有的暗地里滴咕抱怨,有的则埋头做事,知道樊楼的活计,是千万不能丢的。
“嘿休!嘿休!”
而师师一手提着一桶水,走进厨房,轻松地放了下来。
一众同样是小孩子的帮佣围上去,七嘴八舌地道:“幼娘,你力气好大啊!”“你是不是在偷偷打熬气力?”“你这般有能耐,教教我们吧!”
眼见小厨娘站在孩子堆里面得意洋洋,胖大厨娘眼睛一斜:“师师,过来!”
师师缩了缩脑袋,赶忙小跑过来:“严大娘!”
胖大厨娘捏了捏她的胳膊,发现一如往常的修长纤细,小肉弹弹的,并没有那般练武之人的粗壮魁梧,再看看那两桶水,不禁大为奇怪,然后训斥:“你今天的活都干完了么?逞能什么?乱帮忙!”
师师吐了吐舌头:“我知道了……”
胖大厨娘把她拉到边上:“现在樊楼又换了东家,还不知道是什么脾性,又会派哪些管事来?你这么卖力,给他们看到了,以后都干这么多活!别偷懒就行了,乱折腾什么?”
师师当然知道新东家是谁,但也知道自己太得瑟了,连连点头:“我错了,大娘大娘,你也别那么辛苦哦,以后有师师孝顺你!”
胖大厨娘没好气地道:“你们别给我添乱,我就心满意足了!对了,你父亲又被关进去了,他近来真是命犯太岁,就没走出过开封府衙……”
师师眼珠子滴熘熘乱转:“啊!是这样吗?”
胖大厨娘哼了声:“也是活该,都说了赌坊有勾结邪教贼子,他还是忍不住手痒,结果去了哪家赌坊,哪家赌坊就被抄,上次在牢内差点被开赌坊的打断腿,哼,死不悔改,怎么不一辈子关里面!”
最后一句脱口而出,她才想到不该在孩子面前说这话,却见师师期盼地道:“大娘,你觉得父亲会改么?”
胖大厨娘揉了揉她的脑袋:“放心吧,我为你存了一笔钱,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师师闻言抱紧胖大厨娘,重重点头:“嗯,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小四子,你再敢偷懒,想丢饭碗么!”
刚刚温馨,师师就被胖大厨娘的嗓子吼得一激灵,挥手告别了大娘,一路熟练地跑进自己的小屋内。
天下第一楼的待遇确实不同,正如樊楼给小甜水巷的妓子安排规格不一的休息室,对于雇佣的仆从也都是有着屋子住的,这在寸土寸金的汴京来说,是很不错的福利,当然房间免不了又破又小,与前面富丽堂皇的楼阁形成鲜明的对比。
师师早就习惯了自己的小家,倒不觉得有什么难受,坐在狭窄的屋子里,听着四周来来往往的脚步声,缓缓闭上眼睛。
樊楼烦扰的环境,渐渐化作背景音,直至消失,她沉浸在自己的识海中,观想着那尊金刚不坏佛。
一个时辰后,她睁开眼睛,感觉神清气爽,身体内又充盈着使不完的力气,捏了捏小拳头,从床上拿起一个背囊,一熘烟出了樊楼,骑上租的小毛驴,往岁安书院而去。
到了书院后墙,她栓好毛驴,熟练地踩在砖石上,轻盈地翻墙跃了进去,再一熘烟地跑到讲室外面。
一系列行云流水的操作后,她又开始等待,默默观想大佛,直到熟悉的脚步声出现。
李彦前来讲课。
师师在外面偷听。
没办法,古代没有女子学堂,也不可能有专门的女子学堂。
女子想要学习文化,除了家人传授外,就是大家闺秀聚在一起学习,由学识高深的女性传授知识,比如这个时代的两位才女,李清照和曾布的妻子魏玩,历史上都是这样教授徒弟的。
师师出身贫寒,没有这样的条件,想要学习就来岁安书院旁听。
而今天的课还不一样。
平时的讲室,都是三十人的小间,这次是书院里最大的一间,可以容下近百人,将几个班都汇聚到了一起。
虽然学子们坐得十分拥挤,但至少能看清院长走到讲台上,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两个大字——
科学!
学子们顿时兴奋起来,甚至就连旁听的蒋敬、朱武和招募进来的五六位出身太学的讲师,都目露光芒。
科学是什么?
很简单,科举之学。
讲白了,就是教怎么考科举的。
这并没有丢人的地方,事实上每座书院都开办科学,连太学都不例外。
不然的话,太学体是怎么研究出来的呢,还不是想考进士想疯了?
科举本来是为了择优取士,选拔人才,最后却为了考试,专门发明出考试体,这显然有些本末倒置,但没办法,只要事关命运的考试存在一日,这种现象也会存在一日。
李彦更是知道,现实不是讲大道理,有无数希望通过勤学苦读来改变命运的人,应该教他们应对考试的办法。
所以他来到讲台后,很直接地道:“今日开科学课,是因为太学桉告一段落,行贿的官员和教授都已受到惩处,也有不少学生出舍,为补空缺,太学对京中稚子开放入舍考试,这是你们的大好机会。”
太学的师资力量,免费吃住的福利,上舍生有直接授官的机会,是目前的岁安书院远远不能及的。
既然遇到了能入太学的机会,李彦自然希望书院的稚子们抓住,争取多考进去几个。
所以他招了招手,曹正和时迁一人抱着一摞册子,来到学子面前,挨个发放。
前排的学子很快拿到,发现是薄薄的一本,封皮上写着《五年蒙试三年模拟》。
李彦道:“这是我们收集了太学近五年的蒙试内容,再根据规律,推导出未来三年考试内容的教材,以后不仅是蒙试,解试、省试和殿试亦是同理,都有相对应的科学教材。”
稚子们听得似懂非懂,先生们也觉得名字怪怪的,但听上去就很厉害的样子。
然后他们翻开,眉头微皱,发现难度着实不小。
宋朝本来就有官方的童子试,比如晏殊就以神童被推荐,七岁时能到宋真宗面前考试了,而正常的稚子,可以通过诵读《六经》《孝经》《语》《孟》等来通过考核,其实就是看认字的多少。
但太学的入学蒙试,还要难一些,它不仅需要认字,还要会写字,甚至辨明字意。
所以模拟出来的三份试卷,也是类似的内容。
在蒋敬朱武等人眼中,自然不算什么,但对于这些稚子来说,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李彦等待学子们初步了解后,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现在放下教材,先看向我。”
众人目光齐齐看去,就见这位院长在黑板上写下第一行字:“先易后难。”
“蒙试有二十小题,五大题,各计分值,你们要做的,是先审题,然后挑容易的题目去完成,碰到没有思路的题目,就不用管它,把容易的题都做完了,回过头来再研究。”
许多学子都是一怔,头一次听说这种说法,觉得十分新奇。
李彦等待众人消化后,才开始写下第二条:“学会放弃,蒙试为了考验才思敏捷,同样采取提前交卷的方式,遇到不会的题目,就不必多想,该舍就舍,将自己会的写完即可。”
然后他写下第三条:“学会检查,别的我不论,《三字经》里面的拿分点,不该丢。”
最后一条:“保持心情,当然这也是最难的,让成年的郎君去考科举,心态崩溃的都有很多,何况你们这些孩子,所以要的是练习,做题!”
对于后世习以为常,但在这个时代很新奇的四条最浅显的考试方式讲完,李彦安排道:“现在,跟着你们各自班级的先生,回到班级,进行半个时辰的模拟考试,明天这个时候再来上大课,去吧!”
蒋敬、朱武等纷纷上前,领着自己班上的学子,往各自的讲室而去。
师师在外面听得津津有味,见到讲室内没人来,才轻灵地翻了进来,想到自己是没办法考太学的,有些难过,但看到讲台上剩下的一份《五年蒙试,三年模拟》,又高兴起来。
正翻看着这本李彦特意为她留的教材,就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林公子!”
师师毫不奇怪:“高提举又来了,天天都能碰到他,比我都勤快啊!”
而讲室外,高求穿着特进的绯袍,步履稳重地走了进来:“‘蒙以养正,圣功也’,相比起国子监中的读书人,孜孜以求的都是当官,林公子教导这些蒙昧未明的童子,导其向道之心,才是圣人的教诲啊!”hτTΡδ://WωW.sndswx.com/
李彦笑了笑:“高提举整日补课,水平越来越高了。”
说罢,他看着各自进入讲室的孩子们:“圣人的教诲夸张了,我只希望这些用努力拼搏未来,靠自己的双手撑起人生的孩子,未来能有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机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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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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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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