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两个人也是点头称是。
“可不能步奕山的后尘。”锡良再次说道。
如果说清廷签署的第一个丧权辱国条约,很多人脑海中都是浮现《南京条约》,但是第一个给列强赔款的条约,却是1841年的《广州和约》。
这是后来所有清廷重臣,一再引以为戒的事情。1841年,清廷靖逆将军奕山在广州与英军作战失利,被迫向英军求降。
之后把自己打大败说成大胜,把自己请降说成英国人乞求通商,把赔款说成商款。对英国,将赔银600万银元说成赐银600万银元。可以说,这样的条约,在一定程度上让清国的上层统治者为之后的一系列错误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三人步入这间在总督府,收拾出来的外交会场。
按照我国传统的座次礼仪来说,喜庆活动左为尊,凶伤吊唁右为尊。不过随着洋务运动兴起,伴随着洋风吹来的,还有着西方的风俗。右为尊,已经成了外事活动中一件公认的事实。
两方的座椅已然摆好,左边是以毛利淳平为首的日本代表,右边则是锡良、陈昭常、朱开山三人。
“总督大人,我们对于吉省新军扣押我国士兵,表示严正抗议。”刚刚落座,毛利淳平则是迫不及待的开始了自己的发言,日本大本营的指示,已然下来。手里有着大棒,他可是十分有底气,说不准还能多从清国这个迟暮的巨人身上剜下些血肉。
抗议,严正抗议,在外交辞令上可以说是最严重等级。
不过锡良几人面上毫无变化,这番陈词滥调日本人回回都会提。
“为了清日敦睦,清国必须无条件释放我国士兵,并且赔偿我们大日本帝国的一切损失。而且还要开放通商和赔款。地嘛,我们大日本帝国要的不多,开放吉省全境就好。钱嘛,我们大日本帝国要的也不多,赔个1万两白银就好!”毛利淳平面色板正的说道。
“啪!”锡良的手重重的朝着桌子上一拍!
“毛利先生,这不是马关条约签订的时候了,我们清国不是战败国,不需要遵从你们的日本之道。收起你那副嚣张的面孔!”陈昭常接过话,面色一正,说道。
“做买卖还有的讨价还价,何况双方的赔偿!”朱开山的牙一呲,这是他生涯中第二次参与这样谈判的场合,但已经有着一副坐的四平八稳的样子,手中有枪,心中不慌。
“我们的要求也不多,你们的黑龙会、浪人必须完全遵从我们吉省官府的管辖。我们的价码和你们差不多,赔偿我们延吉府衙门10万日元,用于赔偿你们先期打死的衙役。
同时,你们的南满铁路株式会社修建铁路,必须交由我们吉省巡抚府,关东总督府审核路径!”陈昭常也是提出自己的要求。
谈判嘛,双方自然得开价。
“我大日本帝国口无二价!你说的这些要求我们不可能答应!”毛利淳平也是针锋相对。
“事在人为,外交规矩都是一次次谈出来的!”陈昭常缓缓说道。
“陈大人是外交界的前辈,当年也曾出使过英国,那应该知道,两国力量相等时,外交就是力量,但是两国力量悬殊,力量就是外交。我国驻朝鲜的三个师团已然朝着图们江边进行了移动,这才是外交上的真正规矩。”毛利淳平嘴角微微挂起笑意。
而陈昭常,听闻日本已经开始动正规军,心下有些发慌,看向了锡良。
“老夫老矣!但是,开山!”锡良此时出了声。
“毛利先生,那就看看是你们日本的武士刀锋利,还是我们吉省新军的刺刀更胜一筹!”朱开山听闻锡良的话,重重朝着桌子上拍了一下。
毛利淳平完全没有想到,这次虽然日本要的不多,但是清廷表态却是异常的强硬,当下其实有些不敢相信。
正在此时,锡良的幕僚进来,朝着锡良的耳边说了几句,就听锡良说道,“请进来!”
朱传文穿着一身保险队服,进来之后看着两方的剑拔弩张,他在门外已经停了很久,也是时候该上场了!日本的底牌已然全有小柳正记传了过来:“毛利先生,看来谈判并不顺利啊!”
“朱先生!”毛利淳平眼睛微微圆睁,这人怎么来了?对了,最近延吉府朱少芳纵队接连炮火连天,肯定是这人授意的,他的到来是代表朱家?还是俄国人?心下微微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朱传文也是朝着锡良、陈昭常、自己老爹微微颔首。
“你们的条件,难道就不问问我,吉省的北部可还是俄国的控制范围,想要开放吉省全境,想的美!”朱传文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是的,瓦连金传来的消息上,便是沙俄远东司令部的意思,吉省北部,沙俄的利益不能丢!
“毛利先生,你们妄图挑战正义和道德,这是想违反《朴茨茅斯条约》?当然,这是其一。其二,我想说,这不是甲午之后的尘埃落定,锡良大人也不是李中堂!
这里是我的祖国,如果你再敢威胁和妄图侵略我的国家。你们三个师团胆敢越过图们江,我朱家保险队立马开赴!
我,朱传文奉陪到底!”
“啪嚓!”
朱开山原本屁股底下坐着的椅子,一下子被老朱一下子拍裂,老朱目眦欲裂,怒发冲冠,活脱脱一副在世阎王。
“我朱开山的新军,也奉陪到底!”
奉天总督府衙门之中,朱家父子的向后先后表态,让毛利淳平原本压迫着陈昭常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去。
这让原本坐在官帽椅子上,显得有些大小不合适的日本外事代表们,一个个都被老朱这一下子,吓得犹如鹌鹑,低着头,盘算着,吾之脑壳和木头孰硬?
而毛利淳平,则是在思索着:难道清国人真的不怕日本的开战,或者说已经从俄国方面得到了承诺?
沙俄倒是没承诺,而是今年无论如何都得保全自己在清国北满地区的利益,尤其今年的农作物,沙俄方面看的很重,已经和汉耀约定,大规模的要向俄国内部提供,用铜矿和原油进行交换。
再说说日本的底牌,毛利淳平所谓的三个师团,是在不断向着图们江逼近。但是在小柳正记的情报上,日本天皇和首相并不同意此时掀起与清国的战争,日本、朝鲜在今年合并,为日本扩充人口,才是今年日本的战略,这才是今年的首要目标。
甲午的陆战其实告诉过日本陆军,没有海军后勤的保障,清国关东就是个战争泥潭,如果迈入还真不好抽身,更别说如果清、日开战,沙俄会不会趁势从清国珲春那边进入朝鲜,这些都是问题,尤其对于尼古拉二世,这个神经病,日本大本营很是忌惮。
“你,你们……”毛利淳平虚指着,不知道再说些什么话。原本以为让安田商会取消汉耀的订单,就会让朱家服软,但是现在,明显是两方已然穿上了一条裤子。
“回去给你们的关东州总督和朝鲜总督带句话,要么赔偿我们清国的损失,那么你们的日军中队还能放回朝鲜。如若不然,或许我们越过图们江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朱开山适时的说道。
日本代表团佯装怒气冲冲的,在毛利淳平的带领下离开的总督府,显然这样的态势并不是他们之前想到的,也不是他们能决定了的。
清国要开战!
这个消息就像是长了腿,从奉天传到了日本控制的关东州(旅顺),传到了朝鲜汉城,传到了日本东京。
日本内阁
桂太郎看着会议室中,一堆群情激奋的日本陆军将领。
老师又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啊!桂太郎想道,这些人背后都是有一个人,那就是山县有朋,能在短时间内迅速的纠结起这群战争疯子,也只有这个日本陆军的元老能做到。
“大家,静一静!”桂太郎说道。
“现在,并不是和清国开战的好时机!”一石激起千层浪,会议室有开始吵吵嚷嚷起来,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在自己的额头上戴起了,中间带着个红点的白色头巾。
“清国欺人太甚!开战,必须开战!”
“是啊,首相大人我们要见天皇陛下,我们要见山县阁下,我们要让清国人知道,大日本帝国的陆军是不受威胁的!”
“诸位将军,听我一言,天皇陛下下令了,合并朝鲜是今年的重中之重,不能有一丝的马虎,就是现在开战了,我们在朝鲜也仅仅能调动三个师团。就三个师团,再多,朝鲜的局势就会不稳。”
“三个,就三个,我要用三个师团横扫清国的关东三省!”一个日本陆军的将军叫嚣着。
这年头的开会就像是打仗,日本还好。英国的上、下议会这样的重要场合,都能遇上乱丢东西的情况,丘吉尔,现任英国的内务大臣,就被砸到过。
“三个?”桂太郎讥笑着,这人明显是不理解关东局势,他也是陆军大将出身,军事素养很高。
随即,在桂太郎的授意下,就有人将关东的清军分布递了下去,奉天新军,吉省新军,黑省的民间武装势力等等。
这一看,没有10个师团,根本拿不下来,但是10个师团,已然是整个日本三分之一的陆军势力。
而清国的战争潜力,单论冰城这个工业城市,有着清国、沙俄两方的保护,能一下子为整个清军在关东的势力提供武器装备,打下去对日本完全不利。
接下来,这些刚刚亢奋的日军将领一下子哑火了,而这次由山县有朋暗地里控制的兵谏,也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桂太郎拿着文件,朝着明治天皇的皇宫走去,这次拿到清国关东的文件,他也是吓了一大跳,这是内务省下属的菊机关,在关东州的情报处火急火燎提供过来的。
明治天皇,名睦仁,这两年身体日渐虚弱,已然垂垂老矣。但从他的手里开始,日本天皇家族不再是吉祥物,而是逐渐掌握着实权,这样的掌权逼的伊藤博文这人,在宪法制定的时候,都以强硬的态势,限制了一波皇权。这就可以看出明治这人的手腕,着实不低。
“桂太郎啊,怎么?你那老师又在动员陆军的将军们开战?”明治的胡子已然花白,正在东京皇宫内的书房之中写着毛笔字,他精通汉文和一系列的儒家经典。
“是的,陛下,原本,我也是想着要不打一仗算了,但是菊机关的关键信息来的太及时了,如果开打,我们真算是陷入了一个战争泥潭。清国人实在是阴险,借着俄国人的羽翼,在黑省居然已经发展出了庞大的工业势力。”桂太郎说着将手上的文件递给了明治。
“我看看,是什么样的势力,让我们的首相大人如此踌躇……”明治停下手中的毛笔,接过桂太郎手上的文件。
“关东三省的战争潜力这么大吗?”明治看完,也是有些惊讶的问道。
“是啊,这是在关东州的菊机关好不容易从黑省评估的数据。今年初的时候,菊机关好不容易确定了潜入黑省的计划,特工也仅仅潜入了一个,评定了他们称之为小青山的工业基地,那里就是为战争准备的。
如果真的发生战争,简单改造之后,冰城、小青山两处就已经能为清国每年提供装备现在关东地区新军的武器装备,而且冰城现在还有着制造克虏伯炮等重型武器的能力,不可小觑。
我们动员在朝鲜的几个乙种师团,或许连迈过图们江都是问题。”桂太郎说道。正是这一份从菊机关传来的绝密文件,让他打消了此时对清国开战的念头。
甲午陆战时,桂太郎率领的师团在山县有朋的冒险指挥下,陷入海城之中,差一点全军覆没,这一点他也是记忆犹新,清国人真的多,远远不是现在日本能全面打下来的地方。
其实列强心里都是清楚,清国幅员辽阔,全部打下来是完全没有可能的,这一点,英国人就比较聪明,不断从贸易上,割清国的羊毛。而日本人,因为岛国的限制,其实早就有着窥伺清国土地的想法的,但是现在国力真的不足。んτΤΡS://Www.sndswx.com/
这才考虑将朝鲜并入,一是先确定跳板,二是扩充人口。
如果真打陆战,对发展了几年的清国,就是赢了,也是惨胜!现在日本的优势在海军,但这海军的规模也远远不是二战时期,世界第三大的海军规模。
没有战列舰,没有赤城号等重型航母,之前打赢沙俄的太平洋第二舰队,偷袭和人员素质占了很大一部分。与俄国海军的战斗,更多的,是鱼雷舰这样小型坚挺悍不畏死的打法。
可以说,日本海军从建立初期,兵员素质就是世界最高。这不是吹捧,而是事实,比英、美都高,在二十世纪初期的日本海军训练上,有个训练大纲,名字叫“月月火水木金金”。
这换成人话,就是好不容易砸锅卖铁凑的家底,日本人拼死的一周训练7天,接连不断的训练,从不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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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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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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