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空荡荡的客厅,厉庭深神色漠然地扫过每一个角落,然后无声走进了餐厅。
收拾了餐桌进了厨房。
厉庭深觉得他自己可能有病。
就连叶清秋用过的碗筷,他都要推到最后,甚至根本不想洗。
上面有她的指印,曾经留下过她的温度。
现在她所有的一切,他都想要保留下来。
*
殷睿爵这人大概最喜欢看热闹,尤其是厉庭深的。
肖楚在门口看到他的时候,有些无奈。
“殷少爷,您公司不忙的吗?”
殷睿爵挑眉,吊儿郎当斜睨了肖楚一眼,“啧”了一声。
“小瞧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是不是?跟公司比起来,当然是我兄弟的事情更重要。”
肖楚“呵呵”笑了两声,这么多年他也不是不清楚。
小打小闹两个人不知道搞了多少次,这次好不容易能看到厉总狼狈的样子,他怕不是过来想抓把柄的吧?
最起码,前不久不请假还有一声“爸爸”之仇的吗?
“厉总现在在卧室。”
殷睿爵蹙了蹙眉,“叶清秋呢?”
“回去了。”
“那煞笔又把自己关到卧室了?”殷睿爵一双浓色眉几乎要立了起来,“所以叶清秋过来那一下子都干了什么?”
肖楚淡淡道:“厉总给她做了午餐,两个人一起吃了午餐。”
“厉庭深那副鬼样子,还给她做午餐?!”
“是的。”
殷睿爵眨了眨眼睛,心里一群羊驼开始狂奔。
真他妈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叶清秋这女人也是真他妈厉害。
肖楚看他那副仿佛被雷击中的样子,又开口道:“厉总现在的情况比之前好很多了,吃了饭,洗了碗,我刚刚送上去的文件他也有在处理。”
殷睿爵八卦地挑起了一边的眉,“知不知道他们两个发展如何?有没有那个……昂?”
肖楚看着殷睿爵两根交叠在一起的大拇指,马上收回了视线,“不知道,我不懂。”
殷睿爵将眼里的暧昧收了起来,没意思地瞥了他一眼。
装什么纯洁老处男。
*
进别墅上了楼,卧室的门毫无例外地关着,他抬手敲了敲门。
“兄弟,吃饱了吗?”
什么他妈魔幻对话开场?
“滚。”
没多久,厉庭深低沉沉闷声音便传来出来。
嗯?
殷睿爵当即挑起了眉,行啊,叶清秋就是叶清秋,过来蹭顿饭都能把个快不成人形的煞笔搞回点儿人样来。
这回还知道吭声了。
“做人要友善一点,对兄弟更是要亲上加亲啊。要不是我们,你以为叶清秋会来?”
厉庭深没有再出声。
殷睿爵索性靠在走廊墙上,长叹了一口气,“是不是没吃晚餐啊?要不我组个局,出去整点儿?”
“男人嘛,干嘛为了女人要死要活的,让薄哥说起来,多简单的事儿……今天薄哥可是没少为了你给叶清秋洗脑……”
门突然被用力拉开,厉庭深裹挟着一身的阴森气息,突然出现在了门口。
“卧槽……”
殷睿爵被吓了一跳,跳到了一边,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也……不算是洗脑,就是实话实说……”
厉庭深阴沉沉地盯着他。
殷睿爵抿了抿唇,试探性开口:“喝一杯?”
*
“围追堵截,偷抢拐骗,任何招数都可以,只要她最后是我的,如我所愿待在我的身边。
什么是对的?得到我想要的就是对的。像他如今这样成全你放过你折磨自己?他什么时候开始想要当个伟人了?天安门前的人像也不能换成他的。”
殷睿爵咳嗽了一声,“我记性太好,这可是薄哥的原话,一字不差。”
“还有好多,不过我觉得记住薄哥这些话,就差不多了。女人,不就是用来追的吗?真喜欢,就厚着脸皮上,谁追人还不是这么走过来的?当年是不是叶清秋追的你?人家堂堂叶家千金,平城小公主都能做出来的事情,怎么到你这里就这么难呢?”
“啧,说到底,还是你没主动追过人吧!”
厉庭深靠坐在沙发上,敛着眸,沉默了一会儿,探身拿起了茶几上的酒杯,轻抿了一口,转眸看向刚刚拿起酒杯的殷睿爵。
“喝完了吗?”
殷睿爵手一顿,看了一眼手里的酒杯,“劳资跟你说了半天话,一口酒都还没喝。”
厉庭深点点头,“那正好,不是还开车?滚吧。”
殷睿爵:“……”
这他妈是不是太恶毒了?
“劳资陪你说半天口干舌燥的,跟你喝酒连他妈一盘花生米都没有,现在让我喝口酒润润嗓子也不行?!”
客厅里有傍晚的余晖透进来,厉庭深微微侧头,鼻梁上的眼镜反出一片光,搭配上他那狭长的眸子,更显出几分冷冽和深沉心机来。
阴险狡诈的狐狸,偏偏又一副淡漠斯文的样子,笑起来能把人迷得晕头转向,冷起来又他妈把人冻得人骨头疼。
可不管哪种姿态,这张脸,这身材,这权资,都是被女人偏爱的资本。
不过想一想,恋慕他的女人那么多,哪个不贪图他点儿什么,就连凉絮儿,不也是因为他在内娱闯出一片天来?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当年那个叶清秋,没心没肺地就图了他这个人了。
累积下来的文件不在少数,以前顺延下来的习惯,长时间的工作,他会习惯性戴上眼镜。
如今更有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
可不管他什么样,殷睿爵还是被他气的胸胀。
这简直就不是人干事!
“家里没菜,没花生。”
殷睿爵冷笑了一声,满脸的“扯淡”,“我刚刚给叶清秋发信息了,她晚上还没吃饭,你说我要不要邀请她过来一起吃个晚餐?”
厉庭深眸子瞬间眯了眯,掀眸看向他,刚刚那一副淡定从容瞬间被一丝紧张取代。
“卧槽……”
殷睿爵低咒了一声,简直开了眼了。
这他妈还是他认识的男人吗?
虽然心里各种鄙视加卧槽,但他还是从兜里拿出了手机。
直接拨通了叶清秋的电话。
厉庭深从沙发上直起了身子,肉眼可见的紧绷着身子,紧紧盯着殷睿爵贴到耳边的手机。
殷睿爵扫他一眼,直接翻了一个白眼,侧过身背着他,不让他听。
电话好半天才被接听,就在厉庭深失望想要放弃的时候,殷睿爵突然开口:
“你这电话可真难接。”
厉庭深刚刚收回的眸子又转移到了他身上。
殷睿爵眼角朝后瞥了一眼,然后站起了身子,走到了一边。
“在干什么……那正好,我在你家隔壁啊,他这里没菜,喝个酒连盘花生米都没有……我什么意思,啧,非得让我把话说的那么明白吗?去你家蹭顿饭呗?行行行,十瓶白马!你血赚好嘛!”
挂断电话,殷睿爵咬牙切齿,“掉钱眼儿里了吧她!”
收起手机转身,一道挺拔的身形就站在他身后,他再往前走一步,就他妈真得来一场“兄弟情深”。
倒吸了一口凉气,退了两步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厉庭深。
“你你……你至于?!”
就打个电话还要跟到身后偷听。
厉庭深没理会他的反应,看着他手里的手机,淡淡问:“她都说什么了?”
殷睿爵挑了挑眉,瞬间觉得自己可真是了不起,扬着下巴道:“我是谁?还能有我蹭不到的饭?”
厉庭深抿了抿唇,“等我一会儿。”
“干嘛?”
厉庭深径自上了楼。
殷睿爵撇撇嘴,看到茶几上摆着的酒,挪了过去。
厉庭深的酒,还能有差的。
就算没有花生米,他也得喝他两杯!
打开电视,一边看一边品。
没多久,厉庭深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走吧。”
殷睿爵赶紧将水晶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回头看了一眼,喉咙突然一哽,刚刚咽到喉咙里的烈酒险些喷出来。
不过最后还是被呛到。
辛辣直冲上脑,咳的是天昏地暗,脸红脖粗。
手指颤颤巍巍指着厉庭深,明明想笑,最后却咳的飙出了眼泪。
*
叶清秋挂断电话,便吩咐厨房临时多加了几个菜。
十瓶白马,殷睿爵想吃什么没有?
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陪着临临坐在客厅角落的软垫上画画。
看着他纸上画出来的房子,虽然还很稚嫩,但还是能轻易看得出,就是清秋庄园。
外观设计的所有细节,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烟囱的位置,屋顶的形状,还有几块窗户,排列等等,全部都对得上。
临临画的认真,叶清秋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偶尔抬起眸子看一看临临。
那认真的样子……
真是哪里都逃不开那个男人的影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叶清秋收回视线,抬手摸了摸临临的头顶,“没事,你继续画,妈妈去开门。”
临临点点头。
打开门,殷睿爵还捏着嗓子咳嗽着。
厉庭深修长挺拔的身形直直站在那里,门开的瞬间,视线便仅仅擭住了她的脸。
一身笔挺的西装,熨烫的一丝不苟,左胸口还塞着一条酒红色的口袋巾,头发明显是精心打理过的。
身上冷冽的气息带着浅淡却又很清晰的沐浴露的味道。
叶清秋的眉骨猝不及防地跳了一下。
一旁的殷睿爵捂着嘴,一边咳嗽一边鼓着腮帮子憋笑,眼睛里都憋出了泪。
叶清秋硬生生把视线转到了殷睿爵的身上,“你没说是两个人一起来蹭饭。”
殷睿爵此刻的状态只能允许他翻个白眼儿。
装什么呢?
叶清秋敛眉,“如果是两个人的话,十瓶白马差了点意思,去别家吧。”
她说着,后退一步就要关门,结果却被人抬手扣住了门框。
她顿住,视线从门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移到厉庭深的脸上。
“怎么?”
厉庭深的眸子紧紧锁着她的脸,声音低哑带着小心翼翼,“我买二十瓶。”
叶清秋眉心动了动,沉默了几秒,松开门,转身进了屋。
“把门给我带上。”
厉庭深眼里的紧张瞬间消散,从眸底涌上来的喜悦像是大风下的海面,一浪推着一浪的往外涌。
他推开门,抬脚走了进来。
临临也许是听到了声音,此刻正站在沙发跟前,仰着小脑袋看着他。
叶清秋走了过去,抚了抚他的脑袋。
“临临乖,叫人。”
厉庭深的身体又绷了起来。
临临听话地开口喊了一声:“叔叔好。”
厉庭深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下一秒就听到临临又开口道:“爸爸没有给临临带礼物吗?”
厉庭深的情绪瞬间被惊讶替代,紧接着就是一阵无措。
儿子在跟他要礼物。
他转眼看向叶清秋,探寻和无措更浓。
叶清秋脸上没什么太多的表情,并没有因为临临叫他爸爸有什么不满或其他情绪。
可是他同时发出来的求救信号,也被无视的彻底。
殷睿爵一脸懵逼,合着刚刚那声叔叔是叫他?
这,他没应,是不是很不礼貌?
门关上。
两个大男人站在门口,几乎同时拿出了手机。
殷睿爵看着临临,道:“乖侄儿,叔叔刚刚没听到,你再叫一声,叔叔给你发俩红包。”
临临很乖,“为什么是两个?”
殷睿爵很是豪气,“一声叔叔一万块!”
临临“哇”了一声,一双黑漆漆的眸子亮的布满了星星。
“叔叔好厉害,叔叔好帅,谢谢叔叔的大红包,临临好幸福,居然有这么棒的叔叔。妈妈,你说临临说的对不对?”
叶清秋扯了扯唇角,“对。”然后抬眸看向殷睿爵,“五万块,我先替临临谢谢你。”
殷睿爵:“……”
视线放到面前才到他膝盖上的小人儿,这是三岁的孩子?
得!
这小子,不仅这张脸长得像厉庭深,怕是连脑子也像。
殷睿爵咬着牙给叶清秋转了五万块。
厉庭深此刻正在给肖楚发信息,“去把商场上的玩具都给我买回来。”
肖楚自然是知道自家厉总到隔壁蹭饭的,看到这信息,一阵无语。
“厉总,这样没诚意,小少爷肯定最喜欢厉总您亲自给挑选的礼物。要不这次您先攒着,下次再一起送,正好……还有个顺理成章蹭饭的机会。”
厉庭深将消息看完,无视了肖楚说他“蹭饭”的事实,将手机收了起来。
然后看着临临,哑声开口:“爸爸忘了,下次给你补上。”
叶清秋看了他一眼。
临临思索一下,小脸上露出了些许失望。
厉庭深心里一紧,刚想要开口说“现在马上去买”的时候,就听临临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
“好得吧。”
他顿了一下,握紧了手里的手机。
心里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这么多年了,他也该给肖楚加工资了。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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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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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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