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内。
百官齐聚。
整个大殿略显严肃。
只不过无论任何事情,只要不是十万火急之事,往往朝堂前半段是谈论国之大事。
后半段的时间,就是谈论大家关心的事情。
宁郡洪灾是大事,而且是眼下的大事,所以占据后面大半段时间合情合理、
半个时辰内,六部率先发言,将国内一些事情政务说出后,由永盛大帝抉择。
等半个时辰后。
场面再度安静下来了。
都在酝酿,等待着第一個人打破僵局,或者等皇帝开口。
只是永盛大帝迟迟不语。
最终,工部左侍郎站出来了。
“启奏陛下。”
“江宁郡难民已高达二百万余,且每日增加不止五十万人,当地奏折告知,江宁府米商哄抬粮价,均在一百二十两白银一石左右。
,
“甚至就在昨日,有米商大肆敛财,将粮价增至二百六十两白银,盛世年间,此乃前所未有之事。”
“臣恳请陛下,下旨责罚江宁郡各大官员,限制粮价,否则此番情景,将引来周围郡府恐慌,招惹大祸。”
工部左侍郎出声。
把江宁郡的事情放在明面上来说实际上在场所有人皆然知晓,而龙椅上的永盛大帝自然早就知道。
粮价暴涨,情理之中,毕竟洪灾之下可二百六十两一石,这就不合理了,太过于刺眼,怎配得上盛世二字。
不过,听到此言永盛大帝只是略微惊讶,看向百官道。
“竞有此等之事?”
二百六十两白银一石粮米?
他显得惊讶,但百官都沉默,很显然不想配合演戏,
江宁郡洪灾,难民无数,如此这般,实在是有违天理。’
“不过,天灾人祸,无法避免,江宁郡距离京都足足三千里之远,当地官员也会自我衡量,朕有意下月京察,到时候设立百官宴,也好仔细盘问。’
“毕竟如此天灾,联相信尔等为大夏臣子,自然不会贪赃枉法,这其中必有苦表,但无论如何,只要保住百姓,朕都可酌情处置。”
看着众臣不配合自己演戏,永盛大帝也就没有继续装下去了。
大致意思也很简单,事我知道了,但有啥办法?你们又没主意,人家当地官员也只能这样做,总不可能让这些官员变出粮食来吧?
只是这个回答,并不是一些人想要听到的答案。
百六十两白银一石粮食,这本身就惊为天人,对这帮人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皇帝要脸面,臣子们也要脸面。
盛世年间出了这种事情,这顶头的这帮大官还有什么脸面说自己为国为民?
别看他们现在是一品二品三品大官,在京都内,他们位极人臣。
可走出去以后,各地读书人指不定把他们喷成什么样子。
皇帝可以摆烂。
臣子们不可以摆烂。
装下。”
“此言差矣。”
此时,户部右侍郎站了出来,他朝着永盛大帝一拜,而后取出奏折道。
“江宁府官员来报。”
“难民虽云聚如海,可府内屯粮不少,各大米商所有积粮,至少可缓解三月有余。
“若能拖延三个月,主道也必然修复完善,朝廷派去的将士,也能将粮食送至江宁郡内。”
“再者丰收之际已经开始,各地郡府县乡也已有准备,眼下只需要稳住难民,赈灾救民便可解决一切麻烦。”
“所以臣认为,米商涨价,其主因还是当地官员懒政而为。”
“当然,天灾面前,人力困乏,此等情理也属常态,只是无论如何,都不该这般放纵。”
“臣有一计,可平粮灾之乱,只需陛下拟旨,压制粮价,派朝廷钦差,火速赶往江宁府,与江宁郡郡守一同,会谈当地米商。”
“按情理之价,购买粮米,
保证粮食稳定,不引民变,二来各退一步,相安无事,等到局势彻底稳定,再将此事引入京察之题,预防类之事再度发生。
户部右侍郎长篇大论,最终说出他的目的,也是他的想法。
这是户部右侍郎开口,其实就是户部整体的意思。
也就是说,户部愿意放银子。
一时之间,百官神色微微一变,户部松口了,那很多事情的确好办。
米商不就是想要银两?
户部愿意给,那就可以谈,而且无需刀光剑影,唯一的代价就是,国库少了银子罢了。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今年碰到这么个事。
“哦?”
“让米商降价?这个办法好,只不过降到多少银两?”
永盛大帝有些兴趣了,他端坐在龙椅上,不怒自威,摸了摸胡须,有些好奇。
“臣认为,
一两白银一石刚刚好。
后者出声,说出一个数字。
十二两白银,也就是比正常粮价多了一倍,要说贵吧,还是很贵。
但天灾人祸之下,还真不算特别贵,行情价没什么问题。
只是永盛大帝听到这话后,顿时明白了他点了点头,望着户部右侍郎,而后出声道。
“江宁府一石粮食,往常是六两白银,按理说这丰收之际,应当再下降部分。”
可现在出了天灾,有了人祸,翻倍给他们。’
“喷啧啧。……这年头商贩还真是会做生意啊,六两一石,盈利少说也有四成。”
现在十二两一石,朕算算看啊,两三百万的难民,想要吃饱一点,一天就是两万多石。”
“也就是说,一天就是十几万两白银的利润,这还不能继续增加,江宁郡难民若是全部集中,至少还要翻三倍有余,也就是说仅是一天,他们的利润就有五十万两白银。”
“而对朝廷来说,
天就是八万两白银的支出,”
“一个月算上各种七七八八的支出,高达三四千万两白银,三个月只怕一万万两白银都不够。”
“好啊,好啊,当直是好的很啊。”
永盛大帝自言自语的算账。
可这账一算完,所有人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他们感觉得到,永盛大帝已经很生气了。
“陛下。”
“这是最好的办法,总不至于后者硬着头皮继续开口下一刻,永盛大帝一拍龙椅把手,声音充满着冷意。
“闭嘴。”
“什么狗屁良策,朕看你就是利益熏天,只怕宁府那些商人与你有关联吧?’
“十二两白银一石,这你也敢说出来?”
国库的银子用来救灾可以,可要是给那帮商人,岂不是助长歪风?
“来人,将他拖下,送入悬灯司,给朕严查,看看有没有与这些商贩勾结。”
起国库的主意,当真是活腻味了吗?
地怒吼,天子之威扩散而出,文武百官在这一刻全部色变。
至于这户部右侍郎,更是如遭雷击。
他没想到自己提个策略,就惹来这么大的麻烦,送入悬灯司是什么概念?
就算彻查结果没什么,自己也得没半条命,再加上悬灯司一但彻查起来,可就不光光是彻查这件事情,其他事情全部查清。
大夏王朝有几个官员是干净的?
这要一查,仕途没了,全家也要跟着遭殃,他如何不恐慌?
只是不等他率先开口,胡庸便走了出来。
“陛下息怒。”
“林侍郎忧心国家,绞尽脑汁才想出这般策略,虽有瑕疵,但终究是效力朝廷,忧国忧民。”
“请陛下息怒。”
胡庸站了出来,他如此开口,替后者求情。
朝堂上没有什么敌人不敌人,主要还是对事不对人,即便胡庸与何言是对立关系,可这件事情是大家一致认同的。
如果坐视不管,甚至落井下石,那大家都没有好处,也不会有人继续提起此事。
这样不利于自身,也不利于众人所以胡庸出面,为何言的人求情,有朝一日胡庸的人出了事,何言也要出面帮衬一二,只要不影响核心利益,其他都好说。
“臣等请陛下息怒。”
此时,基本上所有文官齐齐开口,为户部右侍郎求情。
但大部分武官却沉默不语。
这事与他们没有太直接的关系,也没有什么利益,当然文官集团齐齐求情,他们也不会捣乱,毕竟没有损害自己的利益。
可指望他们帮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面对此景。
永盛大帝冷哼一声,目光当中是冷意,也尽显凶狠。
当年太祖起义,一是税收苛刻,二是商人贪婪,以致于朕父皇无亲无故。
“今日洪灾之下,你们却要让朕,向一群商人谈合?呵,可真是给了你们天大的胆子。”
联今日就告诉你们,莫说十二两银子,就算是六两银子,三两银子,朕都不会给。”
“眼下丰收在即,妖物已死,最多半月,大批粮草便会运至江宁府内。”
如此,便不会有人饿死。
“至于这些商贩,也就赚个几日银两。”
“而且此时已有良策,朕已施行,无须多言。”
永盛大帝十分霸气。
这一番话在他们眼中,透露出两个意思。
一个就是不与商贩和谈。
第二个皇帝真的要对这帮商人开刀。
无论是那个,这些都不是他们想看到的结果不过让所有人惊讶的是,这句已有良策有些古怪。
陛下,敢问这良策何在?
“臣并未看到洪灾有减缓之势。”
此时,有儒臣开口,直接询问什么良第“良策已经施行,不用太多人知晓,过些日子就明白了。”
永盛大帝没有解释,只是让百官静候几日就知晓了。
可那儒臣还是直接开口。
“陛下,敢问这良策是那位官员献上?”
他继续询问,打破砂锅问到底。
“联的外甥,顾锦年所献。”
“还有什么问题?”
“若无问题,就将户部右侍郎革职查办。”
“退朝。”
他最后回答了一句,让百官直接沉默不但坚定了想法,而且杀鸡儆猴,至于这献策之人,在他们看来不就是随便找了个幌子吗?
可永盛大帝已经退朝离开,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们。
一时之间,百官实实在在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再看看户部右侍郎的下场。
只因为一句话而被革职查办,难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虽然伴君如伴虎,可这的的确确有些令人害怕。
优其是何言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这是他的人。
现在直接被革职查办,人生彻底黯淡,而且还要遭受诸多审讯拷打,让他心神不宁。
主要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主意是自己提出来的,陛下所作所为,是否再敲打自己?
是否怀疑自己与商贩勾结?
若是有这样的怀疑,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很快。
百官退朝何言神色有些凝重,也就在此时,胡庸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何尚书,可否去小院一叙?”
他开口,平静说道。
“好。”
何言看了看胡庸,紧接着点了点头。
而后众人离开小半个时辰后。
胡府小院胡庸与何言对视而坐,面前摆放着酒壶。
何言倒了一杯,一口饮下,依旧显得凝重“何尚书,你知道今日之事,错在何处吗?
他开口,询问何言。
“错在何处?”
何言看着对方,直接询问道。
胡庸让自己相聚,肯定是有事告知,所以他也好奇胡庸想说什么。
“关键点找错了。”
不应该拿江宁府做文章。”
胡庸淡然开口,指出关键问题“江宁府之事,满朝文武谁不知晓?我们能知道,陛下难道不会知道吗?
“陛下一直不出声,就意味着他不想提这件事情,毕竟牵扯到那些商贩。”
谁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做文章,谁就有勾结商贩的嫌疑。”
“所以,这就是问题根源。”
胡庸缓缓出声,点出关键所在。
“不以江宁郡做文章,那以谁做文章?”
何言有些没好气。
事情都发生了,再来说这种话有什么意思?
“前些日子,不是有人献策吗?”
“江宁郡现在的情况,与这献策是否有关联?”
“纠着江宁郡那些官员做文章没有意义。”
“拿难民和商贩做文章也没有任何意义。”
“谁出的主意,找谁麻烦,这才是关键。”
胡庸出声,但话语十分隐晦。
而后者却不由皱眉,他一瞬间知道对方的意思皇帝今天都公开是顾锦年所献之策。
他就是说,胡庸让自己拿顾锦年做文章他听到这话就有些警惕。
毕竟谁不知道,顾锦年只是个子,他能献什么策啊,不就是皇帝自己的策略?找个人随便无关紧要的人顶上,出了事谁都不用背责“拿他做文章的话,只怕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吧?’
何言皱眉,如此说道“不。”
“何大人,陛下拿顾锦年当做幌子,无非就是消除影响罢了。”
下真正的意思,你我都知道,就没必要装糊涂,可你我更加知道的是,若是陛下当真狠下杀手,大夏将有内乱。
“陛下好战,做事凌厉,这是好事,但治国之上,杀气不可太重,眼下我等想要制止,就必须要让陛下知道百官态度。”
之处所以一定要在锦年身上做文,因为顾年是下的一旗子,一校试探我等百官的子,若我等沉不语,这刀技要落在无教人“若是我等严厉抨击,陛下也就不会杀气太重,很多事情便可以慢慢展开了。’
“而且何大人,明日自然有人会率先开口,老夫的意思很简单,关键时刻,何大人明日站出来说两句即可,无须我等出面。”
胡庸喝了口酒,笑了笑。
“此事具体再看吧。”
听完胡庸所言,何言没有答应,只是给了一个模糊回答。
但胡庸所言,的确有道理。
而胡庸也没有继续谈论,只是笑了笑,谈论一些其他风趣之事。
只不过。
大夏京都内。
的的确确已经有不少风言风语传开了。
其主要原因,还是前几天国运诗引发的。
顾锦年著写国运诗,自然引起京都这帮读书人的关注。
而正是因为如此,从大夏书院出来的其他学子,不仅仅将国运诗宣传出来,包括苏文景大赞顾锦年献策之事也一并宣传出来。
起初,这些读书人一个个赞叹顾锦年才华横溢,但也不缺乏一些嫉妒羡慕之人。
只不过顾锦年的优秀,让这些人找不到什么借口去斥责什么。
可随着江宁郡事态愈发严重,一些酸溜溜的言论也逐渐冒出头了。
但真正引起这帮读书人注意的,还是早朝之后。
永盛大帝亲自承认,江宁郡所有救灾方案是按照顾锦年献策走的。
些聪明的官员猜测到原因。
他们知道,永盛大帝只是找了一枚棋子,毕竟顾锦年最近风头无人能及,前有千古文章,后有国运诗。
拿他出来当幌子最好,出了事,大不了就是顾锦年虽有才华,可惜的是太过于锋芒,不行得好好磨练一二,朕看走眼没出事,顾锦年领功论赏。
而且江宁郡发生这么多事,武将集团愣是一句话不说,这也有点问题,故此普遍认为,这一切都是镇国公,苏文景,还有永盛大帝三人达协至于顾锦年,就是出来刷个脸的可官员知道又如何?肯定不会说出去啊。
但大部分读书人不一样,年轻气盛,最喜欢做什么事?不就是为民伸冤,张口道德,闭口百姓吗?
顾锦年原本是个纨绔,突然一下变成了大夏第一才子,他们服吗?
有人服,基本上见到顾锦年的人都服。
但大部分人是不服的。
为什么不服?
因为顾锦年背后是谁?是镇国公九富心理是亘古不变的东统空然一成大更第一
、
尤其是这个纳绔还是大夏最顶尖的权贵,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有人帮顾锦年造势?
答案显而易见,很有可能只不过找不到理由去喷,毕竟顾锦年纨绔归纨绔,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最近风评又好,大家没什么好说的可现在有理由吗?
工宁郡百万难民,而且谣言四起,传到京都来就是什么易子相食,千里赤地,民不聊生。
虽然事实没有这么夸张,可也差不到哪里去今天又传来消息,江宁府一石粮食卖出二百六十两白银的天价,到了众人嘴巴里,你传我,我传你,变成了一石粮食卖一千两。
文下子这都读书人直接炸了尔顾锦年不是大夏第一才子吗就这?
这就是你的献策?
让粮价暴增到一千两白银一石。
让头猪来指挥都不会这样吧?
而且更离谱的谣言都出来了。
户部右侍郎提议,应当与江宁府米商协谈,将价格压制行情价,国库拨款,购买粮食,从而减缓官府压力。
结果临阳侯直接否决,认为户部右侍郎勾结商贩,直接被罚革职查办。
可实际上今天临阳侯都没上朝。
但百姓愿意听这个吗?
不愿意。
他们更加愿意听到自己想听东西。
江宁府是不是难民如云?
是不是都吃不饱饭?
是不是粮价疯涨?
是,那就对了。
那你顾锦年就是个祸害千两白银,亘古至今,闻所未闻,历代历朝,何来千银之米,这便是大夏第一才子出主意?诬陷侍郎勾结商贩,我倒觉得就是
“为保仕途,不择手段,千万百姓却成了你顾家的官道之路?当真是可恨,可恨。”
什么狗屁大夏第一才子,什么狗屁千古文章,只怕都是有人在幕后指点,为的就是让他顾锦年官路亨运罢了,当真是恶心。”ΗtτPS://Www.sndswx.com/
“我无法想象,一个写出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之人,竟会想出这样的策略?还敢说这国运诗不是他人代笔之?”
“走,去大夏书院,我要与顾锦年当面对质,我要问问他,到底安着什么心?视千万百姓于水火当中,看看他的心,是不是黑的。”
一道道声音响起。
京都内,明显是有人故意抹黑顾锦年,将顾锦年骂成不仁不义不孝不忠之人。
如此恐怖的议论,也惹来百姓反感。
有人不安好心,从中挑热而大部分读书人则是盲目跟从,整件事情只需要细细琢磨一二,就会察觉漏洞百出。
可问题是,情绪高涨之下,普通人就是容易被带歪。
听风就是雨,这是常态再加上,心中的嫉妒,以及群体效应,所有人下意识觉得顾锦年就是错的,江宁府难民如云,这是顾锦年的错,粮价暴涨,也是顾锦年的这个时候你要是敢说一句顾锦年的好,得到的就是漫骂。
而为了进入群体,只能跟着大家一起走,管你喷谁,反正人多就是力量。
我就是光。
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光。
毕竟让我做实事我做不出来让我写千古文章我也写不出来。
可你让我跟着你一起去闹,一起去喷,那就简单了时之间,数千名读书人,浩浩荡荡朝着大夏书院赶去。
一个个目光坚定,神色严肃,就好像正义使者,去审判别人。
只不过,也有一些读书人,以最快速度赶往大夏书院,有一些是前几日见过顾锦年的人。
他们一下子就知道,这是有人在暗中使坏,所以立刻通风报信,生怕出了什么大事。
万一群起而愤,打伤了顾锦年,那就是天大的麻烦。
甚至已经有人去通知顾家了。
但对于这个消息,顾家并没有太在意,似乎早有准备。
大夏书院。
随着震耳欲聋的脚步声响起。
数千读书人已经聚集此地。
也们目光当中带着怒火。
浩浩荡荡出现在大夏书院,眼神锋芒可怕,一个个嫉恶如仇。
“顾锦年在何处?
“出来。”
声音响起。
紧接着数千人异口同声,传遍整个大夏书院,惊动四方鸟兽很快,一道道身影出现,这些都是大夏书院的学生,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看到这些人还是实打实有些心慌。
此时此刻。
宿内。
顾锦年房中,两名读书人气喘吁吁地将事情告知顾锦年他们是其他书院的学生,前几日来大夏书院,上了顾锦年的课,回去以后对顾锦年钦佩不已,所以发生此事,第一时间过来通知。
“锦年兄,你赶紧从后山跑吧,这帮人受到蛊惑,已经彻底疯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两人开口,劝说顾锦年赶紧跑而房内。
顾锦年却不由皱眉,不是因为来了数千人皱眉,而是很好奇一点。
自己舅舅为什么要公开承认,策略是自己献上去?
这其实可以不用说啊。
在别人看来,自己这个舅舅是要杀商,可他知道真正的内幕。
所以自己舅舅完全不需要说这么多消息出去。
见在这样一搞,平白无故被人带节奏。
不过顾锦年心里明白,
自己舅舅这样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只是有些事情自己不知道罢了。
“外面有多少人?”
顾锦年问道。
“不清楚,但少说两三千人肯定有。”
“没这么多人,他们也不敢来找顾兄您的麻烦啊。”
对方回答。
毕竟一两个人,谁敢找国公之孙的麻烦?
可两三千人就不一样了,人多力量大,法不责众,再加上他们过来又不是要杀了顾锦年就是想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怒斥顾锦年一顿,发泄一下心中怒火,顺便抬高自己的身价地位。
以后逢人就来一句,镇国公之孙知道不?
我喷了他,他还不敢还嘴“行。”
“多谢两位兄台,此等恩情,本世子铭记于心。”
顾锦年点了点头。
道谢二人一声。
也就在此时,四道身影出现在门外。
是王富贵,徐长歌,许涯,赵思青,上官白玉的身影。
“顾兄,发生了何事?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啊?”
王富贵脸色不太好看,询问顾锦年“外面至少有三四千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顾兄,我让我师兄御剑带你离开,不管如何,先走为妙,这帮人来者不善啊。’
许涯开口,他也是希望顾锦年赶紧离开,甚至都想到了怎么逃。
“对啊对啊,锦年哥,你先跟着我师兄走,觉明他们已经去找院长了。’
赵思青也跟着开口,不希望顾锦年遇到什么麻烦。
只是,顾锦年摇了摇头,神色淡定道。
“我问心无愧,为何要走?”
“这要是走了,岂不是坐实本世子做贼心虚?’
“再说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要找我麻烦。”
顾锦年没有丝毫畏惧。
甚至直接走出房门,朝着外面走去。
几人沉默。
大多数没有劝说下去,唯独王富贵一直劝说,毕竟外面来人,气势汹汹,他真的怕顾锦年出事。
奈何架不住顾锦年的性子。
一路跟到了大夏书院外。
果然。
几千人聚集在一起,每个人神色愤怒,书院学生在周围看戏。
同时大量的怨气也涌入自己体内。
这完全是意外之喜啊。
系于不远外苏怀玉与江叶舟却站在他们面前。
苏怀玉沉默不语。
工叶舟则是苦笑不已,正在与众人解释什么。
诸位一定是误会了。
“顾兄怎可能与江宁府商贩有勾结呢。’
“这肯定是有人在暗中使坏,诸位万不可这般啊。”
工叶舟开口,为顾锦年解释。
只是,没有一个人将这些话听进去。
反倒是各种谩骂之声。
“你是谁?在这里为顾锦年解释?让他本人来。”
没错,让顾锦年本人来。’
“关你什么事?我们找的是顾锦年,不是你。”
他一直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做贼心虚吗?
“此人是江叶舟,夜衣侯之子,也是权贵,怪不得如此袒护顾锦年,原来是一丘之貉。”
“原来如此啊,滚。
“官官相护,权贵勾结,大夏书院因为你们,才会变得如此不堪。”
各类声音响起,有人认出江叶舟,当下出声,开始各种谩骂,羞辱江叶舟。
只是就在这一刻。
突兀之间,有声音响起“看,顾锦年出来了。”
“什么?顾锦年出来了?在何处?”
“这就是顾锦年吗?果然贼眉鼠眼。”
.他品格败坏是实话,贼眉鼠眼就有些过分吧?”
“你管我怎么说,反正他就不是个好人。”
你是不是顾锦年的走狗啊?”
“不是不是,我就是随口一说,随口一说。”
各种声音响起,要多离谱就有多离谱。
有人尝试性的解释一下,但得到的便是怒目相望。
此连忙改口,牛怕被对方当成权贵走狗书院内。
顾锦年看着这一切对于这种情况,他不是第一次遇到。
前世写剧本的时候,也遭遇过这样的事情,无论你写的多好,只要你年轻,得到了不该有的成就,那接下来就可以等着喷吧喷子自古以来都有。
各朝各代都有。
而且思维方法都很一致,简单点来说就是。
我是个废物,你也应该是个废物,如果你不是废物,那你就有问题。
如果我查不出你那里有问题,那你人品就有问题,别管我见过没见过你本人,
你肯定是有问题的。
如果你人品都没问题,那你做的事情有问题,你没有把这件事情做到完美,你就是有问题。
最简单的描述就是,喷子永远站在制高点喷你,因为他要求你成为圣人,你犯了一点错误,你就是畜生都不如。
可如果你没犯错也不行,因为你没有做对。
只不过见到几千个真人喷子,这还是头一回“锦年叔,那个就是杨博云,还有中间那个带头的,他是王璇,李翔也在里面,就那个声音最大的。”
此时此刻,李基突然出现。
他听到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不会错过热闹。
只是看到这么多人后,李基先是一愣,紧接着从人群当中看到了几个熟人。
连忙在顾锦年耳边说话。
听到李基所言。
顾锦年将目光看去。
的确,这几个家伙站在最前面,都是些带头冲锋的。
“顾锦年,你不为人子。”
“顾锦年,你鱼肉百姓。”
“顾锦年,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骂声如雷。
叽叽喳喳,如同菜市场一般,这般的行为,要让书院不少人皱眉因为素质有些低,而且什么都不讲明白,就在这里一直骂骂骂。
跟有病一样。
“肃静。”
关键时刻,一道声音响起,震慑全场。
是一位大儒之声事实上,这些读书人聚集之时,整个书降需天子部出来了,只不过没有出现在里观望罢了。
但闹到这个程度,就必须要有人出面。
这是一名老者。
穿着灰色儒袍,面容严肃,出现在人群中间,令所有人安静下来。
是王云大儒。
“王云大儒来了。”
诸位安静,不要再吵了。
看到来者何人,众人纷纷闭嘴,也逐渐安静下来。
而被叫做王云的大儒。
看了一眼众人。
又看了一眼顾锦年随后缓缓出声。
“这里是大夏书院,尔等聚众来此,所为何事?”
也出声,询问这帮聚众的读书人。
“回王儒。”
“我等今日前来,是为江宁府千万难民讨个公道。’
比时,
名英俊男子走了出来。
这是王璇,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与顾锦年有仇,但他是第一个开口。
“找谁讨公道?”
王云皱眉,看向对方。
“找顾锦年。”
一道道声音响起,齐齐回答。
“肃静。”
云再次开口,让众人安静下来,依旧是看着王璇。
“回王儒,江宁郡洪灾泛滥,千万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为人间炼狱。”
顾锦年献策赈灾,可却导致江宁府粮价暴涨,使得无数难民饿死城外“我等怀疑,顾锦年与商贩勾结,借献策之名,大肆敛财,贪赃枉法。”
王璇开口,说明来意。
只是此话一说,王云却不由冷哼一声。
“。”
当真愚蠢。”
“若顾锦年献策为贪赃枉法,陛下岂能不知?”
“这不是强行污蔑吗?”
云一听这话,瞬间就察觉漏洞,而后反驳可王璇却不以为然,早就想好说辞。
儒,这就是顾锦年阴险之处,
让陛下放松警惕,看似是为平乱,可实际上就是为了敛财。”
“否则,江宁府难民之灾,完全可以由国库拨款,购买商人粮米,再捐赠于百姓,岂不美哉?”
“而且我等更是怀疑,顾锦年之前所著千古之文章,镇国之诗,皆由他人代笔,这就是阴谋,天大的阴谋,为顾锦年铺路,从而借此機会,
以才華横溢之由,向陛下献策,从而大肆敛财,枉顾人命。
否则的话,为何顾锦年这十几年碌碌无用,突然之间,拥有这般才华?”
“学生有理由怀疑,这其中有更大的阳谋。”
若顾锦年做不出解释,今日我等绝对不走。
,
“定要为民除害。”
不得不说,这个王璇还真是会挑刺啊连时间都能串联在一起,阴谋论高手啊,而且煽动情绪也是厉害。
“胡闹。”
“这里是大夏书院,誰敢放肆?’
云大吼一声。
虽然王璇说的有些道理,可他不蠢,一下子就发现其中有很多牵强之说。
再者,异象这玩意是代笔能代出来的?
纯粹就是为了找麻烦而找麻烦。
只是王儒这般开口,人群当中却响起古怪的声音“哼,我看你也被权贵收买了吧?’
“身为儒者,不为百姓发声,而为权贵发生,你配成为大儒吗?”
诸位,今日一定要让顾锦年讨个说法,他一直不说话,让大夏书院的人出面,就是心虚,就是害怕。’
吉音响起。
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的。
但这种人更加歹毒。
再一次挑起众人情绪。
引来更多骂声。
基至有人言论已经疯狂起来。
“走,将顾锦年抓起来,游街示众。”
将他抓起来,让他跪下,给死去的百姓磕头。
又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声音。
惑众人出手将顾锦年抓住。
可就在此时。
突兀之间。
滚滚黄沙掀起。
连阵马蹄之声响起朝着大夏书院疾驰而来。
“誰敢动我侄儿。”
一道怒吼声炸开。
是一名男子。
身披铠甲,率领一千铁骑精锐,目光之中,既有怒意,也有杀气。
这是顾锦年的三叔。
顾宁凡。大夏玄武军参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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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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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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