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鲁王若是自己送上门来,自己也免得等几天了。倒是一旁的王承恩明显有些不悦,按照朝廷规矩这鲁王并无多少势力,陛下驾临河间府沧州不过一天,消息怎么知道的这么快?
“让鲁王使者进来吧,朕也好久没与自己的兄弟们交往了。”朱凌显得很开明,并未因此而动怒,也许内心打算做些什么,因此未曾多言。“不过说实话,朕之前派人打算去拜访下朕的兄弟,眼下看来是多此一举了。”
这句话好似在自嘲,但其实明眼人却都能听的出来,便如王国兴也是心生冷意,陛下真的有些恼了。这鲁王也不知是傻还是精明过头了,哪怕是遣人拜遏陛下,也不要如此着急啊。
多亏现在是朝廷困局之年,也无力去整治王室,单凭鲁王这一个举动,足以让朝廷彻查各地王爷了。
不一会儿,那鲁王使者便被一名小旗引来,在距离朱凌几十步远便当即跪了下来。其实也无需跪的如此远,但陛下并未说什么,身边侍候的人自然也不多言。
“鲁王使者高进拜遏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只见他缓缓下跪,身上一袭紫色衣袍显得极为宽大累赘。身后也并无他人相伴,而其身上更是无半点东西。
“起来吧。”朱凌的语气总有些平淡。若是用他自己话来说,鲁王未亲至,总是有些疏远的。
“谢陛下。”
这唤作高进的使者起身,站立当地。也不抬头看他,只是用着那扼长的发音说道:“鲁王殿下遣在下拜见陛下,对我大明所遭痛楚感到极为悲伤。愿陛下能收拾心情,重整河山,再复我大明盛世之气象。”
待高进说完,面前端坐檀木椅子的朱凌却一直闭着眼,看上去似乎是在闭目养神。但其实到底怎地,旁人却怎么也猜不透。许久过去,使者高进一直弓着身子作拱手样,但却片刻过去也没听到面前有言语传来。
腰里再好也不兴这般弯着,他也不敢自己私自起身,便一直这样弓着,豆大的汗珠早已不知落在地上多少,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是真的有些撑不住了。
王承恩见那使者隐隐有支撑不住的迹象,再看看自家主子却仍然一副悠闲养神的仪态,并未有任何想要言语的样子。但也怕那使者心生怨恨,便小心靠近自家主子耳边悄声说道:“陛下,已过了一刻了。”
听到耳边的话语,朱凌这才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突然苏醒过来。那无辜的表情跃然脸庞,这才想起自家兄弟的使者还在那里弓着身子呢!立即挥手说道:“快平身,朕太困了,没想到如此快就入睡,你这般弓着身子,也熬不住啊。”hτTΡδ://WωW.sndswx.com/
闻言,那高进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缓缓起身,方才一直弓着腰带来的酸痛也在这一刻彻底消失。说不出来的痛快感,但内心对面前这从京师“逃出来”的陛下印象却不由加深了几分。好似这陛下并不那般直爽啊。
他可不会单纯认为这陛下真的是忘记自己了,方才还宣自己进来,怎么可能那么一瞬间便直接入睡?只觉得一会儿说话端的是得小心了,毕竟鲁王殿下派自己前来乃是打探消息的,切不可泄露什么出去。
“谢陛下。”好话还是得说的。
“朕的兄弟遣你过来给朕送了份担忧和祝福吗?仅是如此?”朱凌抖了抖身子,这才重整精神询问起来,一下子入了正题也是高进没有料到的。
但陛下问了,自己可不能如方才陛下那样装傻充愣,但情急之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慌忙中只得答道:“回禀陛下,鲁王殿下这几日也是日夜忧虑大明,极度希望为陛下做些什么,但奈何缘由颇多,也只能让小人来拜遏陛下了。”
说完那一刻他还没觉得有什么,只当是中庸之言罢了。无过错,倒也无优秀言论,但与陛下对话自当是无过错便是好的了。
但下一秒,他却生生地呆滞在那了。
却听陛下说道:“为朕做些什么自然是有诸多方便之处,但汝言缘由颇多这是什么个意思啊?莫不是觉得朝廷困缚他,有些不满了吧?”
闻言,高进身子陡然一颤,慌忙再次跪了下来。虽然身为鲁王使者,一日下来跪了如此多次颇有些不妥,但若是鲁王亲自前来怕也是如此。
“小人从未这么说!”
“那你给朕解释一下为何有如此多的缘由?那些缘由?朕今日也正好无事,就当是听听朕叔叔们兄弟们的内心所想了。”说着,朱凌便直接稍稍倾斜了下身子,作出一副悠闲的样子。但那口中语气之冷,却是令人心生胆寒。
此刻的高进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原以为自己说话如此谨慎定然不会说错。但没想到方才紧张言语便当即有了漏洞。这般话说出去,这不是明摆着说自家王爷有报国之志,但却无报国之门。这种话即便是百姓说了,那王爷也不可乱说。
何况他一个小小的使者!
“小人方才意思是王爷有忠君忠国之志,但由于自身缘由颇多有些乏力而已。”这次的话应该是没有问题了吧。
“如此啊。”
朱凌依旧一副不冷不热的语气,让跪在地上的高进实在摸不透面前陛下的心思。当然也许是因为不曾见过几次,这第一次自然是摸不准脾性,但一番话交谈下来让他的内心极为难熬,甚至颇有些心累胆寒。
从前听人说起,陛下是个直性子。也许是皇帝带来的生杀大权使得陛下从未拐弯抹角地说话,甚至便连杀人也从不与人打招呼。但今日看来,流言断不可信!
“兖州府那边流民作乱,你家殿下可否知晓?”这次,便是连兄弟也不说了,直接说是你家殿下。若是不知情者还以为他们二人并无关系。
闻言,高进立马咽了口口水,陛下所问之事一件比一件大,一次比一次来势汹汹。他愈发不愿回答了,愈发想要逃离此地,但奈何身子却像是被定住一般动弹不得。
“回禀陛下,兖州府那边的乱民殿下是知道的,但那时殿下才刚刚承袭王位,因此这些事情并未过多关注。况且皇室有祖训,封地王爷不可擅自参与当地事务,这才并未上书陛下。”
“前两年,建奴劫掠山东,上任鲁王被迫自缢而亡,朕也是极为伤心,如此骨气是咱大明的后代。现如今山东西面盗贼泛滥成灾,身为鲁王却丝毫不顾,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报国无门?只怕缘由是怕惹祸上身吧!”
此言一出,当即吓得高进再次匍匐于地面,不敢抬头。身子不住发抖,痛苦地闭上眼睛这次他真的是后悔万分,怎么就摊上了如此差事?今日也许得一直跪着了。
“小人不敢,殿下也不敢!”
“回去告诉鲁王,想要报国就捐些银子田地出来,这才是朝廷和朕需要的。所谓的担忧和祝福给朕拿回去!朕不需要这些虚妄的东西,好好想想清楚,若是真的打算为其兄报仇,就听朕的!别以为朕现在无兵可调,就这般放肆!”
“小人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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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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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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