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台灯开关的声音响过之后,顾曦绾手里这盏台灯却没有亮起,因为,她刚刚在床头桌上抓起台灯时太过着急,居然把台灯的电源插头从插座上扯了下来。
这意外的一幕令顾曦绾愈加慌乱不堪。
然而,这时,那黑影已经爬上窗台,跳窗而逃。
顾曦绾忙连上台灯电源,这台灯即刻亮起——
她把灯光照相窗外,将头探出窗外四处寻望,可院子里空荡荡的,唯有树影随着夜风不住摇晃,哪有一个人在?
“顾小姐,您还好吗?”
伴着这道紧张的声音,顾曦绾卧室里的顶灯被人打开了。
顾曦绾回眸望去,说话的人正是那个胖佣人,刚刚正是这个胖佣人打开了灯,而另一个偏瘦的女人站在这个胖佣人身后,偏瘦的女人则是这座别墅里的另一个佣人。
顾曦绾犹自惊魂未定,颤声道,
“这么晚了,你们怎么都还没有睡、跑到我房间里来了?”
“是这样的,楚先生一再吩咐我们照顾好你,所以,即使是晚上您睡觉时,我们也睡在距离您的卧室外的那间客厅里的沙发上,以便您在半夜里需要我们时,我们能第一时间赶去您的卧室,刚刚,我们被您的叫声同时惊醒了,于是,我们就过来看看情况。”
听完佣人的解释,顾曦绾才松了口气。
她禁不住又一次看向窗外,
“你们刚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那个人在我的房间里?”
“那个人……”
两个佣人对视一眼,随后,默契的同时摇了摇头。
顾曦绾说不上的震惊,
“就在你们打开顶灯之前,那个人跳窗逃走了,他爬窗、跳窗的时候发出那么大的动静,你们也没有看到他吗?”
之前一直口若悬河的那个胖佣人沉默起来。
偏瘦的佣人直摇头,
“顾小姐,你不会是因为最近太累,出现幻觉了吧?我们进你卧室之前,只听见你的叫声和你的自言自语,除此之外,我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也没有看到任何人,真的!”
什么?!
顾曦绾陡然觉得有一股子寒气从脚底直升至她的头顶。
难道这座别墅里有鬼不成吗?
可是,她用舌尖舔舔自己的嘴唇,嘴唇上仍然火辣辣的疼,明显是被人狠狠吻过;
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脖子,她颈中那一绯红似火、形如草莓的痕迹如此醒目,这分明就是一个吻痕!
也就是说,吻她的,是个活生生的人无疑!
从那个佣人开灯的时间推测,那个人跳窗逃走前,她们应该已经进入顾曦绾的卧室了,那个人跳窗而逃时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她们居然完全没有察觉到?
顾曦绾心里的怀疑越来越重。
她正想再询问这两个佣人几句,那名偏胖的佣人却好像在逃避什么似的抢先道,
“顾小姐,您现在很需要休息,我们就不打扰您了,您继续睡吧。”
说完,转身就走。
偏瘦的那个佣人也跟着转身而去。
她们刚走出顾曦绾的卧室,那个胖佣人忽然惊叫一声,“啊!我的脖子好疼,刘姐,你是不是在我后面用针扎我的脖子了?我怎么觉得……”
话说到这里,就“咚”的一声趴在地上,昏过去了。
瘦佣人惊讶的蹲在地上,边摇晃着胖佣人边问,
“小王,你怎么……啊——”
尖叫一声过后,也趴在地上,陷入了昏迷。
还没有从在睡梦中被人偷吻的惶恐中走出来,眼皮子底下又发生如此惊魂的一幕,顾曦绾吓得腿都软了,她一下子瘫坐在床上。
几乎是顾曦绾坐在床上的同时,一阵节奏匀稳的脚步声在外面的大厅里传来。
已经是凌晨了,大厅里漆黑一片、静如深海,这脚步声虽然轻盈,顾曦绾也听得无比清楚。
随着脚步声渐渐向顾曦绾靠近,顾曦绾只觉得一股子阴森恐怖的气息向自己笼罩而来……她虽然心慌的很,却还是强打起精神,在床头桌上拿过自己的手包,迅速在里面取出一把银针,准备应对一切不测……
“啧。”
外面传来这声低低的笑声。
随即,便是一道缥缈如烟却无比磁性的声音,
“徒弟,你就这样迎接为师吗?”
听到这声音,顾曦绾又惊又喜,她禁不住唤道,
“师父!”
这时,就听到“喵”的一声猫叫,也不知顾曦绾带来的那只白猫之前藏在了哪里,此刻,它从不知名的方向如一道白影般跃出,一溜烟的跑向门口,向外面那道声音的主人怀里扑去。
片刻后,夜子冥来到顾曦绾卧室的门口,他的怀里抱着那只他先前送给顾曦绾的白猫。
夜子冥边轻揉着这只白猫的脑袋,边轻声道,
“乖宝贝,想我了吗?”
这白猫“喵”、“喵”的连叫两声,缩进夜子冥怀里,脑袋不住在夜子冥的胸膛上蹭来蹭去。
夜子冥一双浓如重墨的剑眉上扬,嘴角勾起,
“乖,我知道,我也很想你。
嗯?真拿你没办法,听话,不许再闹了。”
顾曦绾看直了双眼。
夜子冥在顾曦绾心目中就是“杀神”的代名词,顾曦绾每当想起夜子冥,脑子里也会禁不住的现出“严肃”、“冷漠”、“不苟言笑”……这类词汇……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顾曦绾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夜子冥居然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而夜子冥本就英俊的像个从漫画书里走出来的人物一般,他温柔似水的模样,更在他原有的基础上平添一分光芒,令顾曦绾只是看着他就有种说不上的梦幻感。
顾曦绾定了定神,才道,
“师父,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那两个佣人是不是被你打昏的?你为什么要打昏她们”
“你忘了我是谁吗?我想找你还不容易?至于那两个佣人——
你知道我和领主的身份不容泄露,所以,我用两根麻醉针暂且让她们昏睡,一小时后,她们自会醒来。”
夜子冥淡淡说着,已经来到顾曦绾面前。
“……”顾曦绾嘴唇微动,她本来还想问夜子冥一些事情,这时,忽然一阵疾风从窗外呼啸而入,那片窗帘被吹得在夜子冥面前掠过,挡住了夜子冥的脸,站在她眼前的夜子冥仅剩下一道黑影。
看见这道黑影,顾曦绾蓦地想起不久前偷吻她的那个黑影,她登时变得面如土色,颤声道,
“师父,你……
你怎么能做出那么龌龊的事情?!”
“嗯?”
夜子冥拂去面前的窗帘,他垂眸看着仍坐在床上的顾曦绾,一双妖冶的蓝眸在台灯的照耀下犹如蓝宝石般晶莹璀璨,
“徒弟,你在说什么?”
“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几分钟前,在我熟睡时偷闯进我卧室的人是你!师父,你为什么要这样?!”
心中如此的惶恐不安,顾曦绾紧张的站起来。
她向一旁连连走出三步,拉开与夜子冥的距离,她看夜子冥的眼神,防备、抵触、如看洪水猛兽……
夜子冥的蓝眸里隐隐掠过一丝委屈。
这时,一道醇厚的声音忽然响起,
“绾绾,子冥和我一起来的,从今天下午到他弄昏那两个佣人之前,他一直和我在一起,他哪有时间去偷闯你的卧室?你误会他了。”
这声音落下时,又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顾曦绾的卧室,朝顾曦绾走来。
看清盛宇轩那张虽然被岁月腐蚀的渐渐显老却依然英俊的脸,顾曦绾欣喜的叫了声“爸”,随即,主动迎上去,扑进了盛宇轩怀里。
盛宇轩的右手轻拂过顾曦绾的黑发,柔声道,
“乖女儿。”
顾曦绾放开盛宇轩后,才看向夜子冥,歉然耸耸肩道,
“对不起,师父,我错怪你啦。”
夜子冥冷如雕塑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淡漠的道,
“你和我没必要客气。”
好吧!
顾曦绾吐了吐舌头。
虽然夜子冥的气质比楚凌爵还要冷,为什么顾曦绾总觉得自己每次和夜子冥在一起时都说不上的放松、随意、无拘无束呢?
“刚刚我之所以没有和子冥一起来你房间找你,是因为我去你妈房间看她了,不料,她睡的好沉,我用力摇晃了她几下也没有把她叫醒,那么,算了吧,就让她继续睡吧,我改天再来找她。”
盛宇轩的声音再次在顾曦绾耳边响起。
顾曦绾点点头。
虽然妈很想见到父亲,但是,妈睡得这么死,说明妈很需要休息,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
这时,盛宇轩又道,
“绾绾,其实我这么晚来这里的目的不是见你妈,而是为了你,你和凌爵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顾曦绾想不到,到了现在,她一旦听人说道“凌爵”这个名字,心里还是会传来一阵钝痛。
她的指尖颤了颤,表面,却寡淡的道,
“我和他离婚了,就这么简单!爸爸,你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这……”
见顾曦绾这副模样,盛宇轩眼里流露出一抹疼,她安慰的揉揉顾曦绾的脑袋,“好吧,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诚实的回答我——
你和凌爵还有没有复婚的可能?”
顾曦绾没有再说话,只是决绝的摇头。hτTΡδ://WωW.sndswx.com/
近距离望着顾曦绾精美却憔悴的脸,盛宇轩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叹道,
“唉!
不久前,在你大爷的葬礼上对你说过,凌爵和你同命相怜,我希望你站在凌爵的角度多为他想想,我虽然没有表达的很明确,我其实就是想让你接受凌爵把怡怡接到你们家照顾、成全凌爵对怡怡和怡怡的家人的亏欠之情,我不希望你因为看到凌爵和怡怡走得太近而滋生离开他的念头……
可惜,到头来,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顾曦绾垂眸低头,更不愿说话了。
“绾绾,你别不高兴,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
盛宇轩忙道歉,
“我其实想说,这样也好!
毕竟,让凌爵忘恩负义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女儿又不是圣人,如果凌爵要照顾怡怡一辈子,我女儿夹在他和另一个女人之间,我女儿就算知道他对那个女人没有男女之情,每当看到他们在一起难免也会伤心忧郁……
是他欠怡怡的,又不是我女儿欠她,我女儿凭什么要牺牲自己的开心和快乐,和他一起还债?
女儿,你说是不是啊?!”
顾曦绾转怒为喜,这才肯说话,
“爸,呈管家说你待楚凌爵就像你的亲儿子一样,我还以为你会帮楚凌爵说话呢,算你有点良心,知道为你女儿抱打不平。”
盛宇轩轻笑,眼神和蔼、温柔,
“这还用说吗?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凌爵和怡怡的确也是我无比在乎的人,但是他们对我来说都没有你重要。
不过,站在你的立场考虑,我真心觉得你和凌爵离婚是好事,我不用见凌爵也知道,他一定很痛苦,不过,就让他痛苦去吧,只要你能脱离苦海,今后每天能够开心快乐就好。”
这……
顾曦绾竟一时无言。
顾曦绾曾深爱楚凌爵入骨,她和楚凌爵在一起时也曾无比快乐、满足过,然而,那段感情给她带来快乐、满足的同时,也像一座沉甸甸的大山一样压在她身上,令她每时每刻都透不过气——
因为,楚凌爵身边总是存在着想拆散顾曦绾和楚凌爵的第三者。
这令顾曦绾时刻担惊受怕、六神无主,尤其是盛欣怡黏上楚凌爵之后,顾曦绾每当看到楚凌爵和盛欣怡形影不离的画面都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窒息。
直到与楚凌爵在民政局领到结婚证的那一刻!
那一刻,顾曦绾登时感觉压在自己身上的那座大山消失了!
她登时感觉到无比轻松,而再回想她与楚凌爵在一起的那段时光,只觉得过去的自己身在炼狱,时刻犹如煎熬。
所以,现在,她一个人了……真好!
“但是,女儿啊,人必须要向前看,你不可能一个人过一辈子,你终究要再婚,是吧?”
之前,顾曦绾一直低着头。
盛宇轩边说着话,边把手背垫在顾曦绾的下巴之下,抬起她的脸,郑重的看着顾曦绾的眼睛道,
“你嫁给别人我是不会放心的,我为你物色了一个完美的结婚对象,他就在你左边,你看子冥怎么样?”
什么?!
顾曦绾怀疑这是自己的幻听。
然而,她还是禁不住转头看向左,这时,她竟震惊的发现夜子冥正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她乍然看向夜子冥,夜子冥来不及闪躲,她正与夜子冥四目相对——
这一瞬间,顾曦绾惊讶的发现,夜子冥此时看她的目光居然像他不久前看她那只白猫一样,罕见的,委婉、缱绻、温柔似水……
顾曦绾呆住了。
“子冥,你觉得我这个建议怎么样?”盛宇轩的声音悠悠响起。
夜子冥不着痕迹的在顾曦绾脸上移开视线,仿佛漫不经心的道,
“你对我来说与我的父亲无异,父命如山,如果绾绾没有意见,我悉听尊便。”
顾曦绾的嘴唇直颤。
纵然夜子冥早已不再看她,她的目光却像吸在了陆子陌那张完美如雕塑的脸上,怎么也无法移开。
悉听尊便?
什么叫悉听尊便?!
婚姻可是人生的头等大事,特喵的夜子冥就这么把婚姻当做儿戏,任人摆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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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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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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