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沉舟可不管楚潇潇的虚假蛮横,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你?”
二人僵持了一下。
“我……我松手还不行吗!!”
楚潇潇咬牙切齿地瞪着无辜的尧庚年,最终还是一边放狠话一边松开了手。
“其实没必要那么怕的啦。”要跟年挠了挠头。“这件事,嗯,的确是我的错,不过你最开始接触我的时候也是不怀好意,不是吗?”
“哼!”
“要是你最开始不那么功利的话,也许我们也不会成为如今的关系。”
“哼!!”
“楚潇潇,不能只有你一个人有贪婪之心啊。”
“哼!!”
楚潇潇虽然哼哼唧唧的,看起来很不服气,但心里也是有数的——她最开始就是为了利用尧庚年才靠近他的,如今变成这副模样,也算是被自己的贪婪反噬了吧。
只是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沉默却有原则的少年,竟然有着如此恐怖的贪欲。
楚潇潇想到这里,不知为何也松了一口气。
毕竟她现在已经是这个贪婪之人的仙使了,而他也的确答应给自己一个名分,无论如何,他身上的贪欲不会再对自己造成伤害了。
‘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楚潇潇有些后怕地想到。‘还好我不是他的敌人……’
尧庚年看着面露怯色的楚潇潇,想了想,觉得有些事必须说明。
“楚潇潇,我最开始的时候是真的想救你,选择回来直面柳沉舟的时候,我也是做好了与他一战的准备的。”
“啊……?”
“嗯,你要信我,我……我的确对你有欲望,但不是从一开始就有的。”尧庚年握住了楚潇潇的手,说道。“至于我和柳沉舟的关系,嗯,我们之间的关系要复杂一点,没有提前和你说,我很抱歉。”
……
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楚潇潇还能有什么脾气呢?
毕竟自己的主人都在诚恳地道歉了,她只不过是个仙使而已,也只能选择理解与原谅了。
尧庚年见楚潇潇的情绪也平稳了一些,长舒了一口气,可还没等他转头去问柳沉舟来意的时候,仇铭岳的声音就从远处传了过来:
“徒弟!徒弟!!没事吧!师父来了!!”
言灵儿眼睛尖,她远远就看见了仇铭岳的身影,可她等了半天,仇铭岳都快飞过来了,他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言灵儿有些纳闷地扯了扯尧庚年的袖子,低声说道:“喂,你师父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不知道。”
尧庚年心下有些忐忑,毕竟有澹台晔做先例,尧庚年也不能确定自己的师父在与萧余生喝酒畅谈后,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徒弟!”尧庚年正想着,仇铭岳就兴冲冲地来到了他面前,他一下子就挤开了柳沉舟,站在了离尧庚年比较近的地方。“我回来了!开不开心!!”
“师父。”尧庚年谨慎地问道。“你……一个人回来的?”
“是啊。”仇铭岳爽朗道。“我一个人不够吗?我觉得徒弟你打柳沉舟,为师只需要稍加辅助!哎,就能赢。”
尧庚年很困惑:“师父,我和柳沉舟,嗯……很像是那种遇见就会打起来的人吗?”
“不像吗?”仇铭岳理所应当地反问道。“你俩可是天定的死敌,见面不打一架对得起自己的命格吗?”
尧庚年:……蜀南文学
柳沉舟:……
“怎么?柳沉舟刚才说要找你的时候,可是气势汹汹的呢。”仇铭岳好奇地多看了两眼柳沉舟,奇怪道:“你不是来寻仇的?你在外面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可是要把我家小徒弟赶尽杀绝啊。”
仇铭岳说完这些话,本来是想看看看尧庚年惊讶的表情的,但谁知尧庚年听完并没有惊讶,反而是十分镇定地向柳沉舟问道:“你带了谁来杀我?”
“三大护法,四大长老。”柳沉舟也很老实地回道。“你一旦出了这个大世界,我赌你插翅难飞。”
“听上去我要死了啊。”尧庚年感慨道。
“是的。”柳沉舟赞同。“就算你有楚潇潇的凤凰之力傍身,也很难活着离开清君门,一旦你离开这里,清君门这莽莽群山就是你的坟墓。”
“嚯,排场不小啊。”尧庚年却笑了起来,打趣道:“那你是来给我送终的?别和我说刚才的那几块小点心就是我的处刑饭了。”
“只是有些想见见你而已。”柳沉舟的反应很平淡,他盯着尧庚年看了半天才说道。“你对我来说是个很特殊的体验,而这个体验马上就要消失了,我有点舍不得。”
“哦。”
尧庚年干巴巴地哦了一嘴,他对此的感觉十分微妙——毕竟,他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把谋杀说得这么诗情画意的。
“怎么了?”
“没事。”尧庚年勉强地点点头。“我知道你在外面给我安排了死刑,那你现在找我还有别的事么?没有的话,我想先和我师父说几句。”
柳沉舟立刻后退一步让开了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尧庚年。
尧庚年也没再管柳沉舟,他大步走向了仇铭岳。
仇铭岳的表情是震惊且微妙的,与他一同微妙的还有楚潇潇。
“我说好徒弟,你和柳沉舟,到底是什么关系?”仇铭岳古怪地问道。
“额……”尧庚年挠了挠头。“就是,一般的朋友吧?”
“柳沉舟可不交朋友,你难道还没意识到吗?见过他的人都叫他瘟神。”
“嗯……”
“而且他看起来好像还很舍不得你死,虽然他做的每一步都是在逼死你来成就他自己,但私底下你俩这关系,但凡长个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不对劲啊?”
“额……”
仇铭岳看着欲言又止的尧庚年,满脑子困惑。“好徒弟,你别遮遮掩掩了,告诉师父,你俩到底经历了什么?”
“对啊,你俩到底什么关系啊?”楚潇潇也挤了进来,探头问道。
尧庚年没有办法,只能将他与柳沉舟在冥河之下、萧余生之墓中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仇铭岳与楚潇潇听完,一脸震惊地看向了柳沉舟。
柳沉舟似乎也有感应地迎上了他们的目光,六目相对,相顾无言。
三人对视到了最后,尴尬的竟然还是仇铭岳楚潇潇,他们连连摇头,啧啧称奇,并避开了柳沉舟的目光。
“好了,师父,我和他的事您就别管啦。”尧庚年连忙拉着仇铭岳走远了一点,等到差不多距柳沉舟有一定距离之后,他又悄悄问道:“师父,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嗯??”仇铭岳反倒是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我为什么不能一个人回来?”
“那个……”尧庚年斟酌了片刻,说道:“萧余生对我是不认可的,这件事,您……知道吗?”
“我知道啊。”
仇铭岳的坦率与不在乎让尧庚年有些惊讶,他立刻小心翼翼地补充道:“那您的态度是……”
“嗨,他不认可你就不认可你呗,反正他又不是你师父,对吧?”
“那您的意思是?”
“各自走各自的路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仇铭岳故作轻松地笑了起来。“只是熬了一千年才发现我和他们追求的东西不一样,现在发现了也不晚,不算坏事。”
“……”
尧庚年怎么都没有想到,仇铭岳竟然做出了与澹台晔截然不同的选择,澹台晔选择为了萧余生与自己翻脸,而仇铭岳竟然……为了自己,与千年前的战友分道扬镳。
“您这么做,是不是太大胆了?”尧庚年有些受宠若惊,他一方面觉得仇铭岳不必为了自己舍弃曾经的友谊,而一方面也在窃喜自己有一个这样好的师父。
“大胆什么?”仇铭岳看着尧庚年笑了起来,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地说道。“我选了你,因为我觉得你会成就一番大事,还记不记得我当初收你为徒时说过什么?”
“您要我尽孝道,听师命。”
“对。”
“还要我离经叛道之事不可做,邪淫污秽之事不可行。”
“没错。”
“更要我在天道与修仙一事上只听你的话,以你为尊。”
“嗯,但我也知道你是天生的灾星,所以我不强求你行善济世,而是要你做什么?”
“你要我做……”尧庚年皱了皱眉,回忆着说道。“你说我若不能成救世主,那就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没错。”
仇铭岳笑眯眯地又跳上了尧庚年的肩头,拍着他的头顶哈哈大笑:
“好徒弟,你是我第一个徒弟,我不护着你护着谁?走,我们也不在这久留了,他萧余生看不上你,那就是看不上我,走!我带你去会会清君门的顶级战力!!”
仇铭岳这一声笑,仿佛是对他曾经的一千年做告别,也像是打开了未来的路——与尧庚年一同去讨伐天道的路。
仇铭岳想要成为一个英雄,他想要为善而献身。
可是尧庚年配得上仇铭岳的追求吗?
现在的尧庚年对此没有答案,他只能说:不知道。
灾星尧庚年的前路未卜,但如果他再这样野蛮生长下去,估计也离成魔不远了。
更何况在他的对立面还有一个柳沉舟,柳沉舟肯定会将他描述成一个罪恶滔天的邪魔,再通过讨伐自己的方式来提升自己的名气。
虽然柳沉舟现在还没做,但尧庚年相信等时机一到,他一定会这么做的。
尧庚年想到这里,转身就看向了远处的柳沉舟。
二人好似心有灵犀一般地对上了眼,柳沉舟率先笑了起来:“所以,你准备好迎接自己的死亡了?”
“今天不是我的忌日。”尧庚年敷衍地回了一句,就又看向了头顶的仇铭岳。
仇铭岳倒是十分兴奋,仿佛已经做好一决生死的准备了。
“师父,您的内伤还没痊愈,我的确打不过他们,我们这样冲出去,是不是有些莽撞?”尧庚年有些担忧地问道。
“萧余生这里不欢迎你了,你在这里久留也没有意义,”仇铭岳说。“况且他们才不会保你活着呢,那还不如让为师带你冲出去,杀出个黎明来!”
仇铭岳孤注一掷了,但尧庚年却有自己的想法。
——他知道萧余生的世界里,有一个绿色的山脉,那些山脉诡异而又疯狂,最重要的是在那座山脉中,有数之不尽的怪物元魂供他吞噬。
“师父,您知道这个大世界里有一个诡异的绿色山脉吗?”尧庚年试探着问道。
仇铭岳的回答也很直接:“嗯?绿色山脉?山脉还能有别的颜色吗?”
“……”
尧庚年立刻就明白了,自家师父对这个诡异的绿色山脉是一点都不知情的。
“我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楚尘带我去了一个绿色的山脉里,山脉里有很多诡异离奇的野兽,如果我能再吞噬吸收几只的话,实力也许会有所精进。”
“哦……那也行啊。”
仇铭岳觉得此话有理,频频点头的时候,楚潇潇却突然凑了过来,神秘兮兮地说道:
“对了,我父亲不是说去找萧余生说事吗?他还说等回来了就带着尧庚年去凤凰一族,宣布他盟友的身份。”
这个消息对仇铭岳来说有点陌生,他呆了一下:“盟友?”
“哦对。”尧庚年这才想起来楚尘的事,连忙补充道:“楚尘让我当他女儿的丈夫,这样他就会承诺给我凤凰一族的庇护,他刚才没和你说吗?”
……
仇铭岳眉头一皱,察觉到楚尘这家伙好像有自己的算计。
“真奇怪,他刚才没说过这种话,我还以为他憎恨尧庚年来着,”仇铭岳嘟哝着说道。“不过他既然已经决定帮助尧庚年了,为什么他却不帮我呢?”
仇铭岳想到这里,目光就忍不住投给了楚潇潇。
楚潇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凤凰,又因为尧庚年的融魂而导致修为尽失,必须从头开始修炼才行。
难不成楚尘承诺的凤凰一族协助是假,想要借此摆脱这个无用的凤凰才是真?
“潇潇啊。”仇铭岳试探着问道。“你对你父亲,了解的多吗?”
“什么意思?”楚潇潇有些摸不到头脑。
“你们凤凰一族,有没有抛弃弱小成员的习惯?就像青龙的东方家不要废物的那种。”
楚潇潇最开始没听懂,但她琢磨了一会就明白了仇铭岳的意思。
瞬间,她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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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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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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