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沉舟虽然不喜欢看见这种情况,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就会尊重——如果放在以前,柳沉舟大概是不会任由事态发展的,因为他要尽可能地削弱尧庚年身边的力量,好让自己在最终决战中稳操胜券。
可如今不一样了,柳沉舟要赢的人不再是尧庚年,而是那个改变了这片大陆千年之久的天道,他想要一个不一样的世界,想要一个自由的,缤纷的,多彩的,没有人会因为不想与天道结契而被迫害的新世界。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柳沉舟的确要增强自己的实力,但同时,他明确的知道,自己需要尧庚年,而他若是实力能再有长进一些的话就更好了。
言灵儿就是其中之一,虽然言灵儿这个小狐仙被贬下凡没什么力量,但她从目前看来是尧庚年的精神支柱,柳沉舟不想让尧庚年颓废下去,所以他在等。
在这么一瞬间,尧庚年与柳沉舟都希望言灵儿能想起过去的事,不过这里的言灵儿显然只是抓着尧庚年的手,她似乎并不理解自己正在做什么。
“小狐狸?”
“……嗯?”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你身上的气息我也不喜欢,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我与你擦肩而过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要是不抓住你的话,我这辈子就会错过你了。”
“那你想抓住我吗?”
“我不知道,但我不想错过你。”
“……”
尧庚年怔了一下,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言灵儿,眼中闪烁着期待却又胆怯的光芒,他的小狐狸第一次表示对自己真正的不舍,原来是在失去对自己的印象之后吗?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不过也是,若是让那只自尊心高得要死又满口胡言乱语的小狐狸说出这种话的话,尧庚年也只会当这个小狐狸又开始犯浑了而已。
可如今却不一样了,尧庚年看着言灵儿,然后握住了她的手,他本以为言灵儿会挣脱开或者是面露难色,但言灵儿却没有,她只是站在原地,任由尧庚年握住。
“跟我走吧。”尧庚年定定地看着言灵儿,一字一顿地说道。
“可你能给我什么呢?”言灵儿迷茫地看着尧庚年,她在这个人身上看不见半点的光,不过不知为何,她本该甩手离去,但她却什么都没有做。
言灵儿不理解自己,就像她不理解尧庚年,所以本能地问出了这个问题,却问住了面前的男人。
尧庚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其实也没有答案,纵观自己的一生,似乎并没有太多可圈可点的地方,他只是想要回去,回到家人身边,但在那个梦境中,家人也给了尧庚年答案:那就是前进。
但尧庚年前进又能如何呢?他站在暴雨中,却感受不到任何实质性的东西,他握住了言灵儿的手,但也只是看起来握住了,尧庚年自己根本没有一丝感觉。
他仿佛是一个拥有肉身的鬼,去抓住自己与这个世界最后也唯一的联系,那就是面前这个小狐狸言灵儿。
“在想什么呢?”言灵儿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尧庚年抬头看过去,就看见言灵儿的那双眼睛正注视着自己,不掺杂任何情绪,只是单纯的凝视着尧庚年。
这种无情绪的凝视让尧庚年有些不安,他下意识握紧了言灵儿的手——就算他现在已经感知不到言灵儿的体温了——问道:“如果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你还会跟我走吗?”
“为什么呢?”
……
言灵儿的回答很干脆,也很决绝,她无辜地看着尧庚年,用一个反问否决了尧庚年的希望。
尧庚年下意识地松开了手,言灵儿也没有坚定地握住尧庚年,在柳沉舟的凝视下,这两个人就这样再次分开了。
“尧庚年。”柳沉舟开口说道。“握住它。”
“为什么?”
“……”
柳沉舟闭上了嘴,因为他听出了尧庚年的迷茫,他低头看着身旁乖乖地待在自己身边的言灵儿,看见的却不是言灵儿,而更像是一个幽灵:一个从尧庚年身体里走出来的,带着时间的陈腐气息的幽灵。
柳沉舟明白了,言灵儿也好,其他的人也罢,他们在尧庚年身旁都只是他的过去,而尧庚年从一开始也只是想要回到过去的生活,因为他熟悉那种生活,他想要那种熟悉的幸福。
可世界正在变化,像尧庚年这样的灾厄,身周的场景变化得尤为迅速,尧庚年被这种历史的洪流推着前进,身旁陪伴他的人却只是一个来自他过去的幽灵。
如今那些幽灵都弃他而去,奔向了属于自己的未来,他们把尧庚年扔在原地,虽说肯定会有一些不舍,但最终到了核心问题上时,一定是既现实又残酷的。
就像尧庚年的亲人,就像言灵儿,就像尧庚年对自己发出的疑问,这一切的一切都没有答案。
只有发出问题的人看开了,他才能向前迈步,走向属于自己的未来。
尧庚年的未来在何处呢?
柳沉舟看着尧庚年没有说话,他看不见尧庚年的未来,因为他明白,尧庚年这种因诅咒而被剥夺所有感知的人,未来可能是一片黑暗的。
但黑暗也总好过雾蒙蒙,柳沉舟虽然没有经历过这些,但他知道,过去既然已经抛弃了他,那么他一定要学会向前走。
就从言灵儿开始吧。
柳沉舟说到这里,他二话不说地握住了言灵儿的手,带走了这个曾经与尧庚年形影不离的小狐狸,而言灵儿也在意识到这点后面露微笑,她真的很喜欢柳沉舟身上散发的阳气,这让她感到温暖与安心。
而尧庚年呢?
他站在原地看着柳沉舟与言灵儿离去的背影,他们没有枯骨子,但身周的瘴气却还是乖顺的为他们开辟了一条前路。
反观尧庚年呢?
他手中握着那颗枯骨子,站在瘴气中,看起来像是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但他却觉得自己已经被这瘴气吞噬了……
片刻之前,在言灵儿的瘴气之外,白听雨也有自己的苦恼,那就是对那个连灰都不剩的鬼僧的执念。
看着执着地思索自己与鬼僧关系的白听雨,一旁的临光非但没有走,反倒是有趣地看着身前的白听雨,像是知道一些什么。
而白听雨就站在鬼僧死去的地方,那里什么都没有,甚至连血迹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干净的仿佛从没有人来到过这里,干净的仿佛从没有东西在这里流过血与奔赴死亡。
“你确定那个叫鬼僧的人是死在这里吗?”白听雨盯着脚下的这片干净的过分的土地,再一次对着临光问道。“这里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有人存在过,他是在这里死去的吗?”
“千真万确。”
临光笑眯眯地盯着白听雨,白听雨看着临光,总觉得他好像知道些什么。
但临光能知道什么呢?白听雨这样想着。她与鬼僧之间的约定,明明应该只有他们二人知道才对啊?
白听雨想到这里,注意到临光的笑意更深了,他就这样笑眯眯地看着白听雨,慢悠悠地说道:“鬼僧死得很干净,不过你站的地方的确是他最后死的地方,怎么样,有没有想起来什么?”
“想起来什么?这有什么可想起来的……这里干净的离谱,我能对这一片大地想出来什么东西?你如果知道什么就尽快告诉我,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你看我像是知道什么的样子吗?”
“……”
临光在耍无赖,而白听雨却不想深追。
说实话,白听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纠结于这个鬼僧,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在做徒劳无意义的事,他该离开,只不过心中的一些声音还在挽留自己。
但这种挽留毫无意义,比起这个死的有些莫名的鬼僧,白听雨更关心尧庚年的事。
“算了,临光,我不纠结这件事了,还是等尧庚年和柳沉舟把言灵儿带出来后离开这里吧,这个地方暗无天日,让我觉得有点不适应。”
“你真的不再想想?”临光歪着头,盯着准备放弃的白听雨左右看了看,好像是在确认什么。“那可是鬼僧哦,你在这片大陆活了这么久,鬼僧应该是你唯一一个想要挂念的人吧?”
“哈?我和萧余生认识的时候,这个鬼僧的名号我可是听都没听说过的。”
“那你现在这么执着做什么呢?你显然是认识他的。”
“也可能是我记错了,好吧?记忆这个东西很玄妙的,我活的足够久了,偶尔发生一些记忆错乱也是情有可原。”
“此话当真?你可是在贬低自己。”
“啊?怎么,你身为这片大陆的古神,难道记得一些连我自己都记不得的事?”
白听雨有些夸张地啊了一声,看着如此循循善诱的临光,结合他古神的身份,白听雨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只见她盯着身侧的临光,若有所思地问道:“难不成你作为这片大陆的古神,有什么连我都不知道的国王吗?”
“你当然知道,只不过是你忘记了。”
临光笑眯眯的看着白听雨,但他却在这个时候闭上了嘴,然后转身走向了尧庚年的方向。
“算了,忘记就是不重要,我们去找尧庚年吧,你不是很担心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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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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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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