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活着的人就这么几个——站在柳沉舟身旁的是安雅和那个齐家的家主,再远一些站着的则是清君门四大护法之一的沈危。
而除此之外,地上躺着的霍南亭已经陷入沉睡,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的。
之前看起来气势汹汹的苏临已经死了,还有那个传奇的、将水灵力修习成了冰灵力的护法辰尘,都已经陨命,并被尧庚年吞噬了。
尧庚年扫了一眼,齐家的家主没有任何威胁,而安雅这个女人看起来应该也没有太大的威慑性,毕竟这个女人在一开始就被尧庚年击退,甚至需要抢救才勉强活过来。
那么剩下的威胁,就是沈危了。
说实话,尧庚年还不太认识沈危这个人,他越过柳沉舟的肩头看向沈危的时候,眼眸里多少是带着些困惑与不解的。
柳沉舟死死地盯着尧庚年,没有说话,但他也背对着所有人,别人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何用意。
沈危身为清君门的护法,他看见了尧庚年的挑衅,心里自然是不服的,再加上他与尧庚年之间还有仇,所以一时间也没顾忌得上柳沉舟的意思,直接扬声问道:
“尧庚年,你瞧我做什么?”
尧庚年听后也很干脆,他扯出了一个笑容,毫不客气地说道:“我在想,你该怎么死呢。”
“哈,我怎么死?你杀死了辰尘和段天琊,现在还要算计我的死法?真是有够好笑的,怎么,你觉得凭你一个人就能将我清君门的四大护法统统杀干净?”
“为什么不呢?”
“……”
看着尧庚年这张欠揍的脸,沈危心中的火气算是彻底爆发了,他的笑容中染上了怒火,咬着后牙槽说道:“年轻人,你见识少,可不要口出狂言啊。”
“哦,好啊,那我该怎么委婉地表示你们都将死在我的手中呢?”
“你!”
看着如此嚣张的尧庚年,安雅立刻站在了沈危的身旁,摆好了一副迎战的架势,说道:“沈护法,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尧庚年只是瞥了一眼安雅,就一针见血地说道:“哦?你助人家一臂之力?怕不是担心自己一个人上会死得很快,才想找一个合作伙伴一起过来送吧?”
“你!!”安雅两眼一瞪,却也反驳不出什么,最后只能骂道:“你这个灾厄,不要狂妄!你面前站着的可是这片大陆上最强的人!!”
——最强的人,这个自然指的不是沈危,而是不发一言、正在努力瞪他的柳沉舟。
——可所有还清醒的人都不知道,这场杀戮之所以如此顺利,正是柳沉舟亲自安排的局。
尧庚年想到这里,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正瞪着他的柳沉舟,问道:“哦——所以,你也要一起来,三打一么?我还没试过,我不介意试试。”
“……”
柳沉舟没回话,因为尧庚年的这个问题,的确是不好回答。
毕竟若是真的和沈危、安雅联手进攻的话,尧庚年怕是承受不住如此凶猛的攻势,可若是自己留手的话,都是合作的关系,他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难不成现在就要撕破脸,与尧庚年统一战线了么?
柳沉舟想到这里,忽然若有所思地瞥了尧庚年一眼:难不成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在明示自己不要再藏着掖着了,抓紧亮明身份,好一口气把这里的多余人等解决了?
柳沉舟想到这里,多少也理解了尧庚年的那句话,可他仍担心这个过程中有任何不必要的消息泄露出去,所以他还是冷哼一声,对着正期待地看着他的尧庚年说道:
“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我柳沉舟活了百年,还从未听过如此离谱的要求。”
“……这也不是,不行。”
柳沉舟话音落地,轮到尧庚年傻眼了。
‘啊?怎么回事?’尧庚年内心纳闷了起来。‘都到这份上了,死鱼脸还不准备亮明身份吗?这……那我岂不是给自己找了一条死路走?’
一想到自己即将面对柳沉舟、安雅与沈危的三合一攻势,尧庚年就感觉有些窒息。
“不就是以多欺少么,你们英雄向来都喜欢耍流氓、搞无赖,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尧庚年勉勉强强地说道,并试图唤醒面前这三个人不存在的良知。“那么来吧,来战胜我,去拿走这耻辱的胜利吧。”
“耻辱?”安雅不屑地冷笑一声,她悄悄从沈危的身旁挪到了柳沉舟的身侧。“正义必胜,你这灾厄,早就该死了。”
柳沉舟瞥了一眼悄无声息凑过来的安雅,稍微往一旁挪了挪。
这个时候,齐雅媗立刻就凑了过来,并悄无声息地贴在了柳沉舟的身旁。
柳沉舟这才发现,自己被两个女人架在了中央,怎么动都不合适了。
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柳沉舟也懒得和他们计较这些,他现在看着尧庚年,表面上装出一副血海深仇的模样,但实际上内心却盘算着如何让尧庚年活过第一波的合攻。
可很快的,沈危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让柳沉舟彻底放松了下来。
“三人不必,我一人战你,再借用一下霍大先生的法器,足矣。”
“沈危,你……”
“门主放心,辰尘和段天琊的仇,我还是想报的。”
“好,那交给你了。”
虽然柳沉舟心里巴不得是这个结局,但表面工作还是要做到位的,他先是关切且担心地看了几眼沈危,在发现对方的确信誓旦旦后,就顺势带着安雅与齐雅媗后退了一步,给沈危与尧庚年足够的空间去战斗。
而尧庚年也没想到居然真的从三打一变成了一对一,这种幸福感来得有些太过突然,他定定地看着沈危,脱口而出:“看来你才是他们仅剩的良知啊。”
“没错。”
“哇哦,你答应得好快。”
“我的确就是这样的人。”
还真别说,沈危其人重情重义,且在乎对局的公平性,他认为胜之不武,则是耻辱,而生死有命,胜负自找,一对一的局里,谁赢了谁输了,这都是个人的实力。
所以当他看见辰尘落於下风的时候,他没有帮忙,而是看着辰尘死去。
但尧庚年杀了辰尘这件事已经是既成的事实,他要杀了尧庚年为辰尘复仇,这也是必须的事情。
而这个过程,沈危是不希望有人参与的,他要亲自帮辰尘与段天琊复仇,他要一个人杀死尧庚年,这个仇才算报了。
这个过程中但凡有一个人帮他,这都不算是给辰尘与段天琊报仇。
沈危这么想着,他坦然地看着尧庚年,缓缓说道:“沈危。”
尧庚年见沈危如此正式,心中有种个奇怪的尊敬感升了起来,他落在了沈危的身前不远处,对他抱拳行礼:“尧庚年。”
“嗯,既然我对你也有了一些了解,那么我不放自报家门,也显得公平。”
沈危说到这里,便孤身上前,越过了柳沉舟与安雅、还有齐雅媗,对着尧庚年客客气气地行了一个礼。
“我是清君门的护法,风水双修士,仙使为古龙。”
“……”
尧庚年看着如此客气的沈危,挠了挠头,学着也说道:“我是灾厄,什么都会一点修士,仙使为凤凰与……古神。”
沈危听到这里,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什么古神?”
“古神临光。”尧庚年诚恳地说道。“这片大陆最古老的神,在万年之前,那个降下神谕来拯救众生的,那个古神临光。”
“就是那个以他的名字命名这片大陆的,临光?”
“对。”
沈危听到这里,他侧身看向了柳沉舟,低声问道:“门主,那个临光,是否就是王党苏家的……心火中的传承之灵?”
柳沉舟点点头,‘嗯’了一声。
沈危的表情更加微妙了,他听说过那个古神临光的故事,那是王党的核心之物,也是王党之所以能屹立不倒的秘密之一。
沈危刚才其实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这个尧庚年以不知道什么样的方式战胜了苏临和她心火里的古神,他有战胜古神的实力。
可就算如此,战胜一个古神的尧庚年一定会元气大伤,这个时候只要自己稍微做一些补刀,那么就能终结掉尧庚年这个大陆的灾厄。
可是现在的情况,好像和想象中的差别有点大。
尧庚年怎么把古神也吞噬了,然后还将古神化成了自己的仙使?
不对,修仙者的仙使不是只能有一个?为什么尧庚年能同时拥有两个仙使?这合理吗?仙使这个东西获取程度之难,就连我们家门主柳沉舟都还没有呢?!
为什么这个灾厄能一口气占两个?
沈危不理解,沈危突然觉得,自己一个人站出来挑战尧庚年这件事,可能还有待商榷。
所以沈危果断地后退了一步,在尧庚年失望的目光中坦然地说道:“既然你拥有两名仙使,那么拥有一个仙使的我显然吃亏,柳门主,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沈危这话说完,柳沉舟就更沉默了。
‘好啊,好啊,现在是个人都能明嘲暗讽我没有仙使了,是不是?’柳沉舟的内心都快要气炸了,他一想到这个古神本该是自己的,现在却又成了尧庚年的,心里就拧了一百个死结,想都想不开。
“额……咳咳。”
不过好在沈危这话说完也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不对,他立刻低咳了一声,将话题扔给了一旁的安雅:“安雅,不如你和我一起……”
“不。”
安雅拒绝的很果断,她不仅快速地拒绝了沈危,甚至还向着柳沉舟的方向靠了靠,因为这样可以离沈危远一点。
沈危陷入了沉默,他突然觉得说话也是一门艺术,就算他身居高位,就算他是清君门资历最老的护法,他也该学学如何好好说话。
现在好了,现在自己戳到了柳沉舟的痛处,而自己又是主动请缨要独战尧庚年的,所以没了支持,一下子变的孤零零了。
哎,自己这张嘴啊,怎么就是管不住呢。
沈危想了想,又再一次看了看柳沉舟与安雅,在确定了柳沉舟正独自神伤、安雅则抱着柳沉舟不放后,他又重新站在了尧庚年的面前。
“回来了啊?”尧庚年关切地问道。“没关系,不就是一对一么,其实你已经很棒了。”
“哎,我也不想这样啊。”
沈危下意识地回了一句,而本该是死敌的二人,竟然在这种奇怪的气氛中,互相安慰了起来:“没事没事,想开一点,毕竟这个仙使嘛,也是很难找的。”
沈危努了努嘴,有些委屈,他见柳沉舟那伙人真的不帮忙了,也就难免抱怨了一嘴:“可他已经是修仙者的天花板了,他怎么连一个仙使都找不到啊。”
“……”
‘嗯,这个事情嘛,也得怪我。’尧庚年闭上了嘴,暗道。‘他第一个看中的仙使,被我要走了。他第二个看中的仙使,被我抢走了,这件事……还真的不怪他……’
不过这种话怎么能和沈危说呢?
所以尧庚年也只能闭上了嘴巴,装聋作哑,还装无辜,顺便又瞄了一眼柳沉舟。
很快,尧庚年就收到了柳沉舟怨气的瞪视,这让他抓紧收回了目光,假装看风景。
“哎,算了,罢了,事已至此,也只能尽力一战了。”沈危好似想开了,他抬头看向了尧庚年,突然问道:“嘶,不过话说回来,你刚刚与辰尘对战的时候,他用了冥火诡蛇,为何你不唤出凤凰与之一战?”
“额,这个嘛。”尧庚年抿了抿嘴。“因为凤凰不在身边呀~”
“……不在身边?”
“是呀。”尧庚年笑的爽朗。“所以你也别太难过啦,我现在在身边的也就只有一个刚刚收服的古神临光,从数量上来看,的确是很公平的!”
“古神对古龙,你管这叫公平。”
“至少数量上是一致的!”
看着尧庚年严肃的样子,沈危也只能摇了摇头,他重新与尧庚年拉开了几个身距,唤起了风与水护在身旁,一副准备好死战到底的模样,说道:
“沈危,携古龙来请教你的古神。”
“古龙?”尧庚年歪了歪头,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沈危的身上,纳闷地问道:“在哪啊?”
话音落地,尧庚年便察觉到了一股威压自天而降!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龙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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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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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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