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谁能想到,山不转水转,村里恰好出了急病的人,村上的诊所可能解决不了,所以需要送到县医院去。莫鱼作为一个热心肠的人,怎么可能不帮忙呢,所以就出现在了我和赵虎面前,还打算用我的车送人去医院里。
世上还有比这更巧的事么?
我觉得这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命,冥冥中注定有此相遇!
赵虎当然都看呆了,坐在副驾驶上的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这边的窗外,像是见了鬼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个形容不算夸张,对赵虎来说真的是见了鬼。
一个在赵虎心里已经死去很多年的人,并且这个想法已经根深蒂固,却又出现在他面前,我都不知道此时此刻他是怎么想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还是以为自己见到了鬼?
因为车窗上有玻璃膜,又是晚上,莫鱼看不到里面的人,还在急地敲窗,一边敲一边说:“师傅,行吗,我们会给你钱的!”
这时候,其他人也走上来了,围着我的车子纷纷说道:“师傅,帮帮忙吧,人快不行了!”
我看了赵虎一眼,他还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但是人命关天,我也暂时顾不上他。
我立刻打开车门跳了下去,说道:“快,把人搬到我车上去!”
莫鱼一看到我,顿时兴奋地说:“张龙,原来是你!”
我说对啊,是我。
莫鱼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完全没看到副驾驶上的赵虎。他问我:“张龙,你怎么晚上到这来了?”
我说:“这件事先别说了,先把人送到医院去吧。”
“对对对,先去医院!”
莫鱼立刻回头,安排另外几个把病人送上车。正忙得不可开交,赵虎已经从车上下来了,站在副驾驶的车门那边,呆呆地看着莫鱼。莫鱼仍没注意到他,组织大家把人送上车后,又对我说:“张龙,麻烦你了!”
我点点头,说没事,我这就去。
接着,我又回头看了一眼赵虎。
莫鱼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登时就傻了眼。
虽说已经有好多年没见了,但毕竟曾经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赵虎发呆,莫鱼也发呆,两人就这么呆呆地四目相对。
我知道莫鱼一直不想见到赵虎,也知道他俩见面一定会很尴尬,但我能保证的是,他俩绝对不会打起来的。事情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了,文化点说就是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谁也无法阻挡,只能顺其自然。
这不怪我,真不怪我。
谁能想到莫鱼半夜还能出来,说这不是上天安排好的我都不信,只能说这世界有缘的人一定会再见面,就像当初的我和莫鱼相见一样。世界那么大呢,怎么我随便闯进一间民宅,就恰好是莫鱼的家呢?
我轻轻叹了口气:“你俩好好谈谈吧,我先把人送到医院。”
我上了车,载着其他的人走了,走出去好远之后,还能从后视镜里看到赵虎和莫鱼两人仍旧呆呆站着。
这个见面是他们谁也没想到的,呆一会儿也正常吧
在其他人的指点下,我很快上了县道,并且最终来到了县医院。我跟着他们进去,并且跑上跑下,最终确诊了是癫痫,输点水就好了。确定没什么事后,我便开着车返回来了,家属则留在医院陪着那个病人。
回到村口,远远地就看见赵虎和莫鱼坐在树下,一人叼着支烟抽着。
我把车停好了,走过去。
正听见赵虎说:“每年我都给你烧很多纸钱。”
莫鱼说:“没事,留着以后花。”
赵虎:“还烧过两个纸扎的模特。”
莫鱼:“这你就多心了,我走哪少得了妹子啊,到地府也有一群女鬼跟着我的。”
看这样子还行,两人聊得蛮开心的,起码不至于打起来。
我过来了,两人都不说话了。
我说:“怎么,打扰你小两口的悄悄话了?”
赵虎狠狠瞪了我一眼,说:“张龙,你早知道莫鱼活着,咋不告诉我呢?”
我用下巴指指莫鱼,说你问他。
莫鱼站起身来,问我那个病人怎么样了,我说没事,癫痫,输着水呢,他家人都在,你甭管了。
莫鱼这才松了口气,重新坐下来了。
我走了一个多小时,感觉赵虎和莫鱼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实际上也确实是这样的,我来以后两人就没话说了,各自闷闷抽烟。赵虎抽完一支烟,才把烟头给碾灭了,说道:“没事,以前的事都不说了,你还活着比什么都强,这是我几年来最开心的事了。”
赵虎把胳膊搭在莫鱼肩上,嘿嘿笑着。
莫鱼说道:“你不怪我?”
“怪什么呢,你能活着我就已经很高兴了,其他的没必要再考虑那么多了。”
赵虎站了起来,继续说道:“莫鱼,咱这好不容易重聚,一定要好好喝一口了。正好,二条也不远呢,咱们把他给接过来,今天晚上不睡觉了,一直喝到明天早上!”
莫鱼毫不犹豫地说:“行,我做东。”
“那必须是你做东,我饭量很大的,你给我烧一只鸡、一只鹅,再烧一条鱼。”
莫鱼咧嘴笑了起来:“没有问题。”
二条的事,赵虎也和莫鱼说了,就不用我再多费唇舌。我第一次被红红围攻的时候,莫鱼是亲眼看见了的,就是那次,赵虎和二条都不信我,才气得我和他们都决裂了,一直发展到了今天。
赵虎还抱怨我,说我第一次就该把莫鱼请出来作证的,也就没有后来那么多事了。
我说莫鱼不想见你,你还怪我。
赵虎说:“他口是心非,其实他特别想见我,没听他刚才说吗,天天晚上都梦见我。”
莫鱼摇头苦笑。
说起二条的事,他俩都很了解二条,都说这事对二条打击不小,短时间内恐怕恢复不过来了,需要长时间地陪伴他、疏导他。莫鱼还是挺有把握的,说这事情交给他了,他把二条和红红接到家里,一起生活一段时间,会让二条慢慢好起来的。
我们商量着怎么帮助二条,不知不觉就到了坟圈子边上。
停好了车,我们三个便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进去,这个结果我还是挺满意的,起码赵虎和莫鱼都没什么心结了。现在只要再把二条照顾好了,就算有个完美的大结局,以后的事就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我和赵虎走了三四个小时,天都快要亮了,隐约能够看到二条还坐在那块被掘开的坟头上,他怀里还抱着死去的红红,假红红也还在他身前跪着,程依依和韩晓彤守在旁边。
一晚上过去了,二条还是痴痴呆呆的,一句话也不说。
看到二条这样我也挺心疼的,但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还是采取补救措施。
我们三个走过去也是有脚步声的,程依依和韩晓彤回过头来,看到我和赵虎还好,看到莫鱼,她俩都惊呆了,也是一脸见了鬼的样子。莫鱼走过去,对她俩说:“晓彤、依依,好久不见!”
韩晓彤和程依依哪敢说话,到底是俩女生,而且这里还是坟地,她俩吓得脸色都发白了,身子也开始发抖。蜀南文学
我赶紧给她俩解释着一切。
赵虎则蹲下身,继续去拍二条的脸,说二条,你怎样了,能听见我说话不?
二条还是一动不动。
莫鱼也蹲下身去,用手搓着二条的脸,说:“二条,我是莫鱼,还记得我吗?”
嚯,莫鱼这一说话,二条终于有了一点反应。
这时候天还没有彻底亮透,四周依旧是一片昏沉沉的,二条能够看见东西。二条看着莫鱼,一双眼睛都瞪大了:“莫莫鱼?!”
莫鱼笑了起来:“对,是我,记性不错嘛,还记得我啊。”
“我记得当然记得”二条又惊又讶:“莫鱼,我竟然看见你了,我也死了是吗,那我能见到红红了吧!”
二条立刻低下头去,查看怀里的红红。
还是死的,一动不动。
二条的眼泪流了下来。
旁边的假红红立刻去摸二条的眼,说:“二条,你看看我,看看我呀!”
二条却不动弹,把怀里的红红抱更紧了。
莫鱼拍拍二条的肩,说道:“二条,我还活着,这件事情慢慢再说。听哥句劝,红红已经死了,让她入土为安吧,然后到我家去休息一下。”
以前在职校的时候,对二条最好的就是赵虎和莫鱼了,真是能为他俩去死的那种交情。但即便是这样,二条也不听劝,仍旧紧紧抱着红红,说什么都不让我们埋,也不肯走。
我们正商量着要不要动粗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这种地方,突然传来脚步声可是够渗人的,大家一起回过头去,看到一个身披黑色长袍的老者正在走来,那位老者至少有七十岁往上的年纪了,头发已经全部白了,却还梳得一丝不苟,脸也干干净净,看得出来是个讲究的人。
我不知道这个老人是谁,但总觉得他很眼熟,似乎在哪见过。
赵虎也是一脸茫然,似乎在想这人是谁。
旁边的红红突然一头磕在地上,哆哆嗦嗦叫道:“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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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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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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