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再看那封信。”
封天极捏着信封的手指有些泛白,闻言松开,把信也放入玉脂液中。
信纸上原本的字迹退去,隐藏的字显现。
这些字是有红笔写的。
代表事态紧急。
两相印证,显示的是同一个信息。
自年前起,边关军中,就没有收到过军饷。
本就期盼着过年的军营,不但没有福利,反而连基本的军饷都没有,其心情可想而知。
都尉当即立断,拿出封天极离开时留下的应急银子,又把几处庄子上养的东西都宰杀,给了中上层军官做年礼。
另外,还有那些士绅商人,年节都送一些礼物,也并非全算是“孝敬”,一大部分是因为感激。
当年封天极平乱边关,又开通商道,安排驻守护军,他们才能安安稳稳的做生意,把前些年的亏空补回来。
以往这些礼物都是象征性的收一点,但这一次,都尉收下了三分之二。
当兵的,抛头颅,洒热血是为了什么?
保家为国,这不假,这是豪情是壮志。
但豪情壮志,填不饱肚子,养活不了家人。
他们都是青壮年,在家里也是壮劳力,可他们选择参军当兵,抛家舍业。
军饷大部分都是寄回家去,一方面让自己的愧疚有个归处,另一方面也让家人安心。
可以说,军饷一动,动的不仅仅是那点银子,而是军心。
军心乱了,边关岂能不生乱?
封天极本以为是有敌方想叩响边关,哪想到,是比预想更严重的后果。
“怎么会这样?”南昭雪也深知此事厉害,“户部那边可从来没有说过此事。”
“我们也看过户部账目,”封天极声音暗哑,“一切正常,可见,此事与户部无关。”
“不是出在源头,就是出在路上,”南昭雪低声说,“有人劫了银子。”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惊悚,不可置信。
军饷可不是小数,押送军饷的人数也不少,要是丢了,京城怎么会没有半点消息?
还有,敢做这件事的人,得有多大胆子,多大势力?
这种事往大里说,与谋反无异。
封天极抬头看她,两人四目相对,都想到一个问题。
“户部不知去向的那笔银子……”
莫非也与这笔军饷有关?
“王爷,从庄园抄出的银子呢?”
“被京兆府带走了,数目巨大,我没有让老七碰。
京兆府查抄银子,老七抓人,才合乎正规手续,闹出去谁也挑不出错。”
“有多大?”南昭雪问,“比军饷呢?”
“比军饷还要多,那可是销金窟,京城无数有钱人,高官,花钱如流水的地方,还有赌场……”
封天极说到一半陡然顿住:“你是想……”
南昭雪点头:“既然如此,那就用这些银子,去补军饷。”
“这些脏银子……”
南昭雪轻笑:“王爷,如果你说的是栽赃的赃,那就说明,这些银子就该是国库的。
既是国库的,给军兵有什么不可以?
如果你说的是肮脏的脏,那我就要问问王爷。”
“两锭银子放在这里,哪锭是高尚的,哪锭是龌龊的?”
封天极一怔。
“银子是钱,能安人心,能裹肚腹,能让老有所养,病有所医,它不是好东西吗?”
“银子从来不脏,脏的是人心。”
封天极心头巨震,他缓缓起身,对南昭雪行了个礼。
“王妃之言,如当头棒喝,多谢赐教。”
“王爷不必如此,”南昭雪浅笑着扶起他,心里却酸涩。
“这件事是关乎边关安危,关乎国运的大事,”封天极手按在地图上,“这笔银子,无论如何也要运出去。
至于怎么运,我要想一个办法才行。
首先,先要把京兆府这些银子弄到手。”
“如王爷所说,数目巨大,皇帝不会同意放手。”南昭雪实事求是,“你我都知道,工部尚书不过就是个替罪羊,皇帝才是幕后主谋。”
“他谋划这么多,贪图享乐是一方面,主要的还是为这笔银子。”
“那我也要试一试,可在朝堂上据理力争。
卓阁老肯定也会愿意出山,父皇不肯,总要有个理由,面对满朝文武,他不交,也得交。”
封天极眼神渐渐狠戾。
他从来不是一个软柿子,避其锋芒不是软弱,是不想做无谓之争。
但现在看来,不得不刀出鞘,箭上弦。
“可如果这样,王爷,你和皇上之间,就是剑拔弩张之势。
你不惧,但他到底是皇帝,是君父,别的不说,忠君、孝顺,这两个词就能压住你。”
南昭雪声音压低:“但现在也不是屠龙之时,所以,用强,并非良策。”
要杀皇帝,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否则这历朝历代,不知道得有多少人造反。
但成功的,就那么几个。
永乐大帝又如何?雍正王朝又怎样?
即便有丰功伟绩,即便并没有找到篡位的确凿证据,后代史书依旧拿此事津津乐道。
何况,现在的情势,并没有到他们那种份儿上。
即便成功了,杀了之后呢?国家怎么办?
在没有找到合适的新皇之前,这种乱不能起。
至少不能在封天极的手里起。
南昭雪握住封天极的手,安抚他的情绪:“王爷,我们要的不是撕破脸,不是对峙,是尽量平缓的解决,还能达到我们的目的。”
封天极反握她手指,激动紧绷愤怒的心缓缓回落:“但目前……”
“我有办法。”南昭雪轻声说,“王爷信不信我?”
“当然。”
“那就行了,我们先去吃饭,大家还都在等我们。
之后王爷给边关回信,让都尉安抚军心,让他撑住。
我让时迁拿些银票来,一同随书信送走,先稳住局面,稍后银子会运到。”
封天极坚定拒绝:“不行,时迁那里的银子都是你的私有。我如何能用?”
“什么私有?你我是夫妻,这有什么?”
“不行。”
南昭雪噎一口气,还想要说,封天极握紧她的手:“这件事不行,不必再说。
我也还有一些,再卖两处庄园和田地,反正不能用你的。”
“只是,那些东西的契约也在你手里,”他面露羞愧,“不过,你放心,事情一解决,我会再买更大的给你,绝不食言。”
南昭雪张张嘴,也不和他争辩,点头同意。
反正契约在她手上,卖不卖的,卖给谁,也是她说了算。
“行,吃完饭,你写信,我去小药房,”南昭雪笑容狡黠,“变个小魔术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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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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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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