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秒,奚白便平静地移开了眼,像是不曾看见钟鹤和闻祈年。她扫了眼魏迟手中的菜单,语气温和地提出建议:“要不回去问问刘宁和姜离吧,我都可以的。”
只要不是过敏的食物,她其实都可以接受,只是喜欢和一般的区别。
魏迟也看见了闻祈年和他身边的钟鹤,眸色微沉,但嘴角仍勾着一抹笑,然后也仿照奚白权当没看见,笑着移开眼应下奚白的话:“好啊,我们回去问问。”
说完,伸手去揽奚白的腰。
于是那道冰冷的目光更加透着寒意,仿佛是要将他触碰奚白的手盯穿。
奚白微蹙眉看他,魏迟顿了下,极为自然地收回手,似乎自己也觉得有些无奈:“我习惯了。”
之前两人走在一块时,总是揽着奚白的腰。就有点像女孩子跟好朋友之间,走路的时候习惯挽着胳膊,很难别过来的习惯。
“走吧。”
“好。”
她和魏迟往楼梯上走,闻祈年和钟鹤站在不远处,看样子似乎也是要一同上楼。奚白先他们俩几步,能感觉得到身后有两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隐隐之中,有股幽淡的雪松柚子清香飘来。
刚踏上走廊,就有两个服务生推着餐车相对走过,她原是在靠墙的一侧,因着这两个服务生,走廊一下子就被占满,奚白只好尽量贴在墙边,魏迟也被迫靠在了另一边的墙上。
两人中间隔着服务生和餐车。
余光一瞥,钟鹤也站在对面笑得意味深长。
服务生见状有些惶恐,她们接受的服务职责中是不能把客人堵在走廊上动弹不得的。上茗楼的客人们都是些有头有脸的,特别是面前的两个男人,看气质便不是一般的尊贵客人。
穿着旗袍的两个人女孩子顿时有点手无足措,连连向四人道歉,可餐车还是轻轻碰撞在一起。
“不着急的,你们小心点。”奚白语气松软地宽慰她们俩,“你们先过去一个会好点。”
她今天画了个素颜妆,再加上刻意放轻的语气,让本就清泠勾人的相貌多了几分亲和力。
说不出的招惹人。
闻祈年垂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目光从她白皙柔软的耳垂到光洁的脖颈,每一处都叫他那颗心魂牵梦萦。
如果他们还好好的,现在大概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这个念头甫一出来,连他自己都愣了下。
他很久之前就公开表示过自己不婚。
可眼下这个念头突然出现时,他竟然没有丝毫的反感和抵触。
两个女孩子也冷静下来,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角度。但奚白今天穿的是双高跟鞋,站久了腿有点酸,她略活动了下其中一只脚,谁知身形略微不稳,向前倾去。
眼看就要磕在餐车上,她瞳眸微睁,魏迟也下意识要去扶她。
但下一秒,男人的手搂住奚白的腰,往怀里带了带。她的后背紧靠在男人胸膛上,近到能感受到身后男人强健有力的心跳声。
怀中温香软玉,青丝间的清香抵在鼻尖。闻祈年喉结上下滚动,眸色微深浓,手指微不可察地收紧了点力道,心里凶兽叫嚣,恨不得将她死死按在怀里一辈子都不松开才好。
但他不敢。
奚白扭头扫了他一眼。
无形之中,闻祈年好像听见她在倒数三二一,本能地立马松开手。
等过了两秒,他才反应过来。
“刚才...”闻祈年舔了下唇角,看了她半晌才说:“有车。”
餐车也是车。
隔得近了,奚白才看见他脖子上也有伤口,好几道甚至在动脉血管附近,瞧着就令人心惊肉跳。
她抿了下唇:“谢谢。”
正好这时候,那两个服务生已经走了,走廊腾出空旷的位置。
魏迟快步走到奚白身边,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有没有撞到?”
奚白摇摇头正要说话,就听身后男人似笑非笑地嗤了声:“撞我怀里了,算不算?”
明明都亲眼看见了,装模做样。
青年面色微顿,笑吟吟地转过头看向他:“多谢闻总帮我照顾枝枝了,她皮肤嫩,磕一下就红,我也是担心。”
这话说得极尽暧昧,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彰显着他和奚白的亲昵。
皮肤嫩,磕一下就红。
岂止是磕一下。光是稍微吻得重了点,就会留下印迹。那段视频里奚白朦胧水润的睡眼,面对镜头时的娇软声并没做假。
魏迟。
他们朝夕相处的每一个日夜,都令他嫉妒得发狂。
闻祈年牙根紧咬着,夹着烟头的指尖微微用力,攒了一长截的烟灰抖落在地。
男人漆黑的眼眸中情绪愈涌愈烈,冷白的手背上青筋浮起,盯着魏迟的神色愈发冷漠,连站在他对面的钟鹤都察觉到了这种危险的气息。
抬眼认真打量了他几眼。
闻祈年是真想弄死魏迟。
奚白神色淡淡:“走吧。”
魏迟唇角扬得更高,跟上她脚步,笑得开怀:“我扔一下烟头。”
奚白的劝告从前方悠悠传到后边,语气温和真诚,让人觉得十分温暖,“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青年状似投降,举手示弱:“好好好,听枝枝的。”
两人越走越远,直至进了拐角再看不见身影。
闻祈年低头,视线落在指尖被掐灭的烟头上,舌尖用力抵了下牙根,黑眸凛冽。下一秒,烟头毫无征兆地被碾碎在掌心。
淦。
钟鹤含着根没点的烟,眉眼清和,睨着他笑:“叫你之前嘴硬,现在后悔了?”
闻祈年回想起不久前看见的画面,站在门口谈笑风生的两人,魏迟不知道跟奚白说了什么,她眼眸弯起,笑着抬手锤了他肩膀一下。
眉眼间尽是笑意和亲昵。
这样的轻松自在的奚白是闻祈年从前没有见过的,好像自从离开了他以后,她就变得更加爱笑了。
奚白系在腰后的大衣系带开了,魏迟十分自然地伸手帮她打了个结,从闻祈年和钟鹤的角度看,就是魏迟搂住了她的腰。
闻祈年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唇瓣这才有了点血色,脸色却因着阴沉如水更显苍白。
是,他早就后悔了。
他恨不得弄死魏迟,以至于他现在还要在这看着他们俩卿卿我我。
钟鹤看他这样子,压着嘴角差点笑出声。闻祈年单手插在口袋里,指尖触到一个冰凉的东西。
是打火机。
他顿了下,轻嗤一声:“你有脸说。”
“当初谁劝我别吊死在一个女人身上?后来骗人小姑娘结婚,挨了巴掌的不是你?”
说到他家姑娘,钟鹤眼底的笑意就更盛:“那又怎么样,我们现在好得很。”
说完,他还要再补一刀:“我回去了,毕竟家里还有人等着。”
“.....”
真草啊。
闻祈年抬脚踹他,眉间燥郁:“赶紧滚。”
-
来之前还只是蒙蒙细雨,等到四人正式要走的时候,这雨就变得格外的大。
魏迟的司机把车开了过来,刘宁示意魏迟:“车来了。”
魏迟看向奚白和姜离,声音含着笑意,“一起吧,送你们回去,正好刘宁跟你们顺路。”
刘宁闻言,抿了抿唇。
一辆车除去司机,只能坐四个人,要是送奚白和姜离回去,魏迟一个男人肯定是副驾,那她就得和奚白姜离挤在后座。
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作祟,她莫名地就很排斥奚白,一想到要跟她一起坐在后排,心里就膈应难受得慌。
放在平常时,刘宁肯定会出声帮腔劝说的。
但今天她没有。
姜离有点被说动了。
她和奚白是公司的司机送来的,因为吃饭也不知道要多长时间,姜离就让司机先回去了,等到快要结束饭局了再来。按理说,早该到了。可刚刚她抽空看了眼手机,司机发来消息说车出了故障,无故熄火,一时半会来不了。
奚白和她都在手机上打了车,只是这个点排队的人多,迟迟没轮到空车。
魏迟他们要是能顺一程,就能早点回去了。
这样想着,姜离看向奚白。
奚白余光注意到刘宁抿着唇,半张脸隐藏在阴影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眉眼弯弯地婉拒了魏迟的好意,笑道:“不用了,司机马上就到。”
姜离和刘宁不约而同地看着她,刘宁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姜离虽然对此不明所以,但还是笑着配合奚白推却。
见状,魏迟也没再勉强。
临分别时,他冲奚白勾了勾唇:“我听说过几天的赛制改成了双人组,自由组队,到时候考虑下我?”
节目组的赛制会在提前一天透露给选手,魏迟看样子是早就知道了。奚白倒也不意外,只是没想到会是双人组,这样众人又得是新一轮的磨合。如果能跟合作过的魏迟再搭档,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她眼眸似月皎洁,朝他们挥挥手:“好啊。雨天小心开车,后天见。”
直到只剩下奚白和姜离,姜离才问刚才的事。
“倒也不完全顺路,真一个个把我们送回去,他们回去也很晚了。”奚白笑笑,低头看向手机,还是显示排队中。
前面还有四五十个人。
看样子是很难等到车了。
姜离觉得她这话里逻辑有漏洞,想说什么,忽地又想起刘宁,鬼使神差地悟了什么,不再提这事。
两人又等了十分钟,雨不见小的势态。
“公司那车都坏了两次,下次真要申请换一辆了。”姜离叹气。
身后脚步声传来时,奚白下意识地往旁边让了让,但那人非但没有过去,反而站在了她的旁边。
她蹙眉看过去。
男人凌厉的眉眼间因着带上了眼镜,斯文了几分,唇角舒缓:“我送你们。”
奚白看了他一眼,拒绝:“不用。”
说着,继续低头看手机。
与此同时,餐厅前开来一辆黑色库里南。
宋均看见奚白和姜离,冲姜离点了下头,拿着一把伞下车递给闻祈年:“闻总。”
奚白头也不抬。
姜离看看闻祈年,又看看奚白,心底别提多骄傲了。以前冷落奚白,现在这么惨都是自己作的。
活该!
姜离凑近了奚白,暗戳戳地对她竖了下大拇指。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闻祈年微眯起眼,用眼尾扫了她一眼,冷漠中透着点阴鸷的意味。
他对旁人一向没什么好脾气和耐心。
即便是姜离在娱乐圈闯惯了的职场人,对上闻祈年的眼神时,还是会后脖子一凉。
上位者的生杀予夺感十分重。
奚白瞬间冷下脸,挡在姜离身前,拉着她撑伞就往外走,看也不看闻祈年一眼:“我们去坐地铁。”
闻祈年锐利的黑眸陡然沉了沉,周身气息冷得像冰棱子。
任何一个人都比他在她心里的地位重要!
但下一秒,他重重咬了下后槽牙,伞都没打就追出去,一把捉住奚白的手腕。姜离吓了一跳,想帮奚白却又不好贸然动手,奚白最讨厌下雨天,雨水随风飘洒,沁得衣服湿哒哒的触感叫她心情烦躁。
她定定地看向闻祈年:“放不放?”
几乎是她出声的同时,闻祈年就松了手。
奚白微怔,淡淡地收回手。
她只到闻祈年胸口,雨伞遮去了奚白小半张脸,只余下尖尖的下巴,极惹人怜。
闻祈年呼吸一紧,喉咙微干。
雨水湿润了他的碎发,眼睫上还挂着几颗水珠,黑色的大衣在夜色中更衬得他身形挺拔修长。闻祈年低下头,微凉的手指摩挲着空荡荡的口袋,奚白的抵触叫他心尖针扎蚁噬的疼痛。
凹凸有致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嗓音仍有点哑意:“我不纠缠你。”
年轻女人面色冷淡,闻祈年狠狠咬了咬牙根,忍气吞声,说:“下雨了,只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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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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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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