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白重新洗了一次澡出来,一眼便看见闻祈年翘着腿坐在小沙发上对着笔记本认真地打字,眼镜边的金色细链条微不可察地晃动,更衬得肤色冷得出尘,多了几分斯文的气质。
其实,他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挺招人喜欢的。
好看的皮囊就足以让人前仆后继,他看向人时眼底风流不自知流露,当年初见时只觉得耀眼摄人心魄,后来清醒了才发现这不过是凉薄下的戏谑。家世、权力、金钱和相貌都极其出众的高位者,从不会对下方的人产生过多不必要的纠扯,他们可以有足够多的选择,而在被选择的人眼中却是唯一的光芒。
但是,倘若学会更爱自己后,就会发现世界上美好,值得在意的东西非常多。
奚白轻眯了下眼,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挺不错的。
合则在一起相处,隔几天聚聚,想了就打个电话,视个频,出来见一面。不合就更简单了,一拍两散,各生欢喜。
不针对闻祈年,这点放在任何人身上都适用。
她的外套搭在小沙发上,刚一走动,闻祈年就察觉到她的靠近,冷淡的眉眼顿时扬了扬,单手扶着笔记本,拍了拍大腿示意她坐过来。
奚白没理,伸手去拉大衣,袖子就被男人的肩膀压住。蜀南文学
两人僵持几秒,奚白先妥协,坐进他怀里。闻祈年把笔记本顺势放在她腿上,单手敲着键盘,电脑上绿色的对话框,似乎是在跟什么人发微信。
坐在奚白这个角度,一垂眼就能看见他们的内容,可闻老爷子说过闻祈年母亲窃取闻祈年父亲的机密文件一事后,再看闻祈年的笔记本、手机什么的,就有点不太好。
总感觉自己低人一等似的。
奚白索性就移开眼,仰头打量着房间的装潢,和她走之前没什么区别,她的东西一模一样的摆在原处。
边打量边走神,其实最初来到西泠别墅时,这里边清冷空荡得像不曾有人住过,除了床,连厨房都是空的。是她来了之后,外卖这也不喜欢,那也挑食,一直很自在。是直到有天闻祈年突然回家才发现这回事,于是刘嫂就来了。
后来,又发现她走路是个睁眼瞎,总能不小心把腿把手撞青,闻祈年又让人在房子里加了防撞层。再后来,那些充满着生活气息的家具一点点的,被添置进了这座冷冰冰的别墅。
冷不丁间,腰上一痒,奚白下意识啊了声,扭头瞪过去。
“你东张西望看什么?”
闻祈年不满地捏了捏她的腰,柔弱得仿佛他稍微用点力就能掐断,太过轻飘飘,他低头惩罚性地咬了口娇嫩的唇瓣,“平常总见你爱看手机,今天电脑就在面前,怎得不看?”
奚白一顿,与他对视。
闻祈年瞳仁漆黑,是那种不掺杂任何杂色,如同最原始,没有划开的浓墨。他曾见过许多女人,而此刻,这双眼睛中只有她。
房间隔音做得好,安静惬意。
从闻祈年问出这句话起,两人彼此都心知肚明,她不看笔记本的原因。
闻祈年稍微分开,瞧着奚白渡了层水光的红唇,喉结微滚:“别听老爷子胡说,他年纪大,一下子失去了最看重的我父亲,只剩下一个破碎的家庭,一下子很难改变看法。但是在我这,你就是我规矩。”
“我没有什么不能看的东西,我有的,都能给你。”
这是闻祈年第一次主动向她提起自己逝去的父母,早在之前,奚白从姜离口中就简单听说过。据说是闻家的丑闻秘辛,少有人知道,就算是知道也不敢大肆讨论,更别说当着闻祈年本人的面说。
要什么样的心情,才可以接受自己的母亲利用了自己的父亲,害得公司损失惨重,甚至还想害死他,可最后两人却双双殒命。
奚白定定地看着闻祈年,他似乎压抑着一丝紧张。半晌,奚白弯唇笑了笑,倾身主动在他唇边吻了吻,“你放心就行。”
她顺从地看向屏幕,在看清上面的聊天记录后,脸色僵硬。
“....你们聊这个???”奚白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她倏地扭头,一下子撞上闻祈年的唇瓣,男人唇角轻勾,没个正形地笑着埋进她颈窝,“不是你非说买多了,给他们几个分分不就好了?”
闻祈年推了推眼睛,眼神无辜:“那几个新味道,我订了一百盒。”
“.....”
见奚白表情不对,他察言观色,试探道:“那...不送了?”
奚白深呼吸:“还是送吧。”
买避孕//套买一百六十盒的,闻祈年是她见过的第一个人。
闻祈年应了声,听语气还有些遗憾,奚白并不想深想为什么。
她就着这个姿势,看了会闻祈年跟钟鹤几人的聊天,忽地意识到什么,扭头问他:“可是程寻纪不是被女朋友分手了吗,你这个时候给他送这种东西.....”不是往人伤口里捅刀子吗。
女朋友近在咫尺的温软,闻祈年心都化了,嗯了声,漫不经心地敲着键盘:“女人那么多,什么样的没有,等再过段时间看看别的——”
话音戛然而止。
搭在键盘上的手指不动了,闻祈年僵硬地偏头看向奚白,纤长的眼睫轻颤,他下意识收紧了揽在奚白腰间的手指,呼吸困难地想着措辞:“我...我是说他们这样。枝枝,我早就改邪归正了。”
他举起打字的那只手,舔了舔嘴角:“我发誓。”
“没事。”奚白挑眉,倒是没有别的什么表情,她指尖轻触上闻祈年英挺的鼻梁,觑他一眼:“别这么紧张,我早看出来你们这些人里,只有祁冷不错,他和温晚感情很好。”
女人肤如凝脂,指尖鸦羽般轻软,点在鼻梁上的触感极为微妙。
她的语气一如往常,没什么不同,但闻祈年却更加心绪不宁,他提高了音量,盯着奚白给自己辩解:“枝枝,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枝枝,总不能一次就给我判了死刑吧?”
“枝枝?”
“小祖宗.....”
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吻着,一声接着一声的唤着花样喊她,全都是夜晚限定词汇。听得奚白一阵脸热,收回手,“好了,没说你。”
两人又在沙发上坐了会,奚白看着时间必须回去了,给林颜发了个消息后,两人下楼坐上车。
闻祈年没让宋均来,他自己开车。奚白没事做,就拿出手机刷微博。有一条热搜是手控的福音,点进去,都是一些博主po出来很美的手。
底下评论区的言论就好像这个社会上再没她们在意的人,一条比一条放飞自我。
【顾清时在我床上】:我上来就是一声老公!
【白日做梦】:嘶溜——这样的手是不是很带感啊?(小声bb)
这条id为白日做梦的评论下堆起了高楼,一个比一个大胆,奚白看得面红耳赤,放下手机寻求清净。
一扭头,目光不自觉落在闻祈年扶着方向盘的手上。
男人手背上的皮肤很薄,指骨修长轻动,牵动着青筋浮起,在阳光下微微透亮,劲瘦的线条延伸进袖口下。
奚白闭了闭了眼,深呼吸,不再让某些画面出现。
等一个红绿灯的时候,奚白忽然收到岑柚的微信:【奚白,你下个星期六有时间吗?阿狸满月,想请你来热闹一下。脸红jpg.】
去兰帕之前和岑柚只在医院见过一次,两人聊得比较投机,顺便就加了微信,但一直也没时间聊。奚白边打字回复她好,问了地址,边跟闻祈年说起这件事,随口问道:“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吗?”
闻祈年一顿:“她要办满月?”
奚白嗯了声,算了算时间,又有点犯嘀咕:“这不是还没满月吗,京都喜欢提前过吗?”
“是没满。”闻祈年神色微凝,舌尖抵了抵牙根,“钟鹤不知道这个事,他的意思是,岑柚说让他满足了月再办。”
“但是那个时候,如果按照岑柚的原计划,他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
奚白惊愕地瞪大了眼,蹙起眉头又看了看微信消息:“他们不是一直很好吗?”
闻祈年也皱眉。“不清楚,钟鹤没说。我只知道,他并不想离婚,岑柚那边他一直拖着,不肯签字,但岑柚似乎态度很坚决。”
说着,他轻啧了声,想到钟鹤之前也给他出过主意,虽然很馊,但是好歹心意在,他随口问道:“有告诉——”
话还没说完,两人的手机同时一震。闻祈年与奚白对视一眼,他扫了眼还有三十秒的红灯,拿了手机点开微信,是钟鹤。
奚白低头,岑柚的语气很软,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出她圆润的眼眸。
岑柚:可以拜托不要告诉钟鹤他们我们吃饭的地方嘛?握拳jpg.
岑柚:我怕影响心情。
两秒后,闻祈年和奚白同时抬眼。
闻祈年直接把手机递给奚白,绿灯将至,他调整了下坐姿,随口道:“岑柚把位置定在哪儿了?钟鹤在问,枝枝,帮我回一下。”
奚白默了半秒,面不改色:“不知道。”
闻祈年余光早就瞥见她手机上,和岑柚正在输入中的对话框,闻言,两人对视一眼。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小区楼下。
车内气氛微妙。
奚白扫他一眼,意味不明:“我不知道呢,你问也是不知道。”
闻祈年被她的眼神唬到,心尖一颤,他滚了滚喉结,哦了声,当着她的面给钟鹤回:
【不知道。】
发完这条信息,他随手解开安全带,求表扬地凑到奚白身前:“我当然是站在我们家枝枝这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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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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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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