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五六点的时候,门锁响了。
林疏寒笑道:“是不是爷爷回来了?”
桐桐也以为是呢。
结果推门进来的是林方苒。
高挑窈窕的姑娘,披肩的长发,鼻子上架着大大的眼镜,很精致的五官。她肩上挎着大大的帆布包,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的都是些什么。一只手捧着鲜花,一只手拎着果篮,就这么进来。
一进来,将果篮往地上一放,这才腾出手,将挂在手指上的钥匙往包里胡乱的一塞,然后踢了脚上的鞋,也不看边上是谁的拖鞋,只管穿了就过来,把花给桐桐塞怀里,“二姐,给你花。”而后往里面去,直接把自己扔在沙发上,“大哥,给我一杯水,累死我了。”
林疏寒皱眉,拿了杯子去接水,“等等,才烧呢。”
“直接接凉的,我渴了!”
林疏寒接了一杯,递了过去,“回来就回来,买那些东西干什么?”
林方苒坐起身来一口气给喝了,这才道:“哪里是我买的,是彭唯宽买的,她开车把我送到楼下,说是有事呢,没上来,叫我替她看望二姐。”んτΤΡS://Www.sndswx.com/
哦!知道了!彭唯宽是继母彭慧的女儿,彭慧是丧夫之后,带着女儿改嫁给林有渠的。两人再婚之后,彭唯宽就被带到了林家。林疏寒归爷爷奶奶带,桐桐归姥姥姥爷带,所以,彭唯宽反倒是跟林有渠一起生活了。然后就添了林方苒,那边便成了一家四口。
彭唯宽年岁比林疏寒还大两三岁吧,而今已是律师,法学博士,是大人嘴里那种别人家的孩子。
桐桐把花放下,坐过去,“回头替我谢谢她。”
林方苒一摆手,就朝厨房喊:“奶奶,还得多久才能吃饭?”
等你爷爷回来就吃!你们饿了吗?要是饿了就先吃吧。
“那倒是不饿!”林方苒说着,就把她的包一拎,往房间去了,“我看会子书,爷爷回来叫我。”又刮到房间去了。
可才进去,就又出来了:“二姐,你还得休息吧,我去书房。”
“没事,你用吧!我在哥那边……”
林方苒抱着书往书房去了,“没事,床上的东西别换了,你随便用吧!”
这书那书的,抱了一大摞子,走了一路,掉了一路。连大拖鞋也给遗半路上了,光着脚一路一惊叫,因为书掉下来砸到脚尖了。
她今年大一了,参加的竞赛是国际大学生物理竞赛。她也不是高考考进大学的,而是中学生国际物理竞赛得了银牌,被特招进高校的。
人进了书房了,回来又捡书,书捡起来走了,把大拖鞋扔在客厅不管了,又光着脚进去了。
林疏寒不得不过去,将爷爷的拖鞋又给捡回来放到门口。前后也就十来分钟,一个高壮健硕的老者回来了,一进来就招手叫桐桐:“过来叫爷爷看看!”
桐桐接了他的包,“您回来了。”
回来了!林溪源捧着桐桐的脸看头,包上了也看不见。鲁高工就说,“缝了七针!”
林溪源就说,“不着急去学校,养养再说。”也没法说前儿媳。大姑娘的,半夜叫孩子取东西干什么?当着孩子的面更不能说她的母亲。他抬手拉孩子,“住下,你奶奶退休了,清闲了。”说着就跟鲁高工商量,“把林有渠两口子的房间腾出来,换个小点的床,再添置书架,给方苒住。把方苒和桐桐的架子床换了,那个房间给桐桐住。”
嗳!这是个办法!怎么没想到呢。桐桐真觉得挺麻烦的,“不用了……”
林溪源就道:“你姥姥这一病呀,就得有人照看了。你要上学,怎么照看?你妈妈怕是得接过去。你平时住校,周末或者放假一个人怎么办呢?那边的老小区,只剩下个别老职工。我了解那情况!现在多是租户,都是叫孩子在附中上高中的孩子家长租的嘛!你一个人进进出出的,我跟你奶奶不放心。听话,能回来就尽可能回来。便是不常回来,也得有个房间嘛。你跟方苒的作息不一样。横竖你爸也不在这边住,留着房间空着也是空着。”
老爷子是工程院的院士,说完就去换衣裳了,点着桐桐:“不许反驳!”
桐桐叹气,跟这一家子比起来,原身在这家里不仅是个丑小鸭,还是个学渣。这孩子读的动物医学是京大比较边缘的专业,没什么优势,可以说是录取分数线最低的一个专业了。
在大学里,读到大三了,从没能获得过一次奖学金。
鲁高工招呼吃饭,然后去书房轻轻敲门,这才道:“方苒,吃饭了。”
嗯嗯嗯!来了。
手里抱着书就出来了!坐在餐桌前,伸手抓了一个饼子,眼睛就没离开过书。
鲁高工单独夹了一碗菜递过去放在她面前,“这样不成,你不仅得有学术,还得有生活。”
林溪源出来的时候亲手把书给没收了,“好好吃饭。”林方苒嗳嗳嗳了好几声,“有几个专业词汇,正要摘出来问我爸呢。”
那边再说什么桐桐没听,她兜里的手机响了,是辅导员。她接起来,辅导员的声音就传过来了,“林教授给你请教了,怎么样?伤的重吗?”
不重,过几天就去上课,“……是要补假条吗?”
“倒不是这个。”辅导员就说,“这个四级考试,你得抓紧呀!我给你报名了……都大三了,四级考还没过的只剩下你们九个了。”
好的!知道了。
挂了电话,别说原身会尴尬,就是桐桐也觉得有些尴尬。
那边抱着全英文的专业书在看,中学参加国际比赛,那就说是语言对她来说,已然只是工具了,不再是障碍。而原身呢?大学本科的四级英语,过不了。
林溪源拿了饼子递到桐桐手里,“不要着急,语言是工具。爷爷保证,有半年的时间,足够你过四级了。你奶奶在家,单独教你。”
这孩子跟着她姥姥姥爷,她姥爷也就是那些年会打算盘的老会计,她姥姥原来就是临时工,后来才转正成职工的。实验室用的小白鼠。兔子之类的得人饲养,她姥姥是饲养员而已。除了在学校本分学到的,这孩子没额外多学一点。这跟方苒这种,放在她爸身边,打从会说话就说双语的孩子是不一样的。
咱得客观的比!桐桐笑着应好,想想这孩子二十年过的,这一天天的,心里得是什么滋味。
吃了饭,林疏寒出门,买了两本四级的习题回来,“没事,答成什么样都不要紧。只管问奶奶就好了!要是不好意思,我给你找个家教。”
桐桐坐在沙发上,伸手从茶几上拿了笔,在林疏寒的眼皮子底下刷题,开始还生疏的很,做着做着就顺了,蹭蹭蹭的做下来了。
林疏寒挑眉,等着一份答完了。他将电视上的外文频道打开,“告诉我你听到了什么?”
是播报国际新闻呢。桐桐同声翻译给他听,然后扭脸看他,“没事,哥,放心去实习去吧!我肯定好好考。”
林疏寒将电视关了,面色却严肃了,起身往卧室去,“你跟我进来。”
桐桐进去了,林疏寒坐下,却没叫桐桐坐。他声音不高,却严厉的很:“你的人生是你的,不能拿这个跟人赌气!谁都能不在乎你,但你得在乎你。这个道理,你得懂!也得记住。”
以为桐桐是故意不好好考,只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吸引父母的注意力。
“我知道了!”桐桐就笑,“也是贪玩,没好好考。”
这不是没好好考的事!
鲁高工将茶几上的题拿起来看了,而后慢慢的放下。
回房就跟林溪源说,“林有渠在对待子女的问题上,是有大亏欠的。”
可这种家庭的事怎么说对错呢?孩子判给女方,能叫每周末孩子回来吃顿饭,都是努力争取来的。多少人家连见孩子都不叫见了。这种情况下,做爷爷奶奶有什么权利提孩子的教养?
鲁高工就关注桐桐姥姥的事,又专门打电话给张院长,打听病情。
桐桐也打给白云,问老太太的情况。
白云守在病床前,说话的声音很小,“……医生的意思是梗塞得加支架……”
其实不必要,“是不是可以用中医试试。”
白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她慢慢往出走,“你知道的,你肖叔叔最近正忙,肖若才接了一部戏……本来想过叫肖欧抽空去瞧瞧肖若的,可肖欧也忙。我觉得还是我去一趟比较好!你又要上学,刚好又伤了头……”
肖叔叔是继父,叫肖允谦,是人工智能学院的副院长。
肖欧是肖允谦跟前妻的女儿,他的前妻在孩子小的时候去国外了,如今是国外某知名大学的客座教授。两人离婚后,年纪还小的肖欧归了肖允谦。肖允谦又娶了才离婚的白云,之后又生了肖若。
肖若考上了音乐学院,在上音乐学院之前,她还很小的时候,就是合唱团的成员。电视节目上,晚会上,常出现的那些和音或是合唱的小演员,肖若一直就是领唱,站c位的。
肖允谦的父亲好似是领导,肖允谦的哥哥在电视台。所以,肖若哪怕读的是音乐,但因为外形条件姣好,家里有一些关系,又进入这一行比较早,所以,才读大一,刚发行了一个单曲之后,又有邀约,拍电视剧去了。
听这个意思,是肖若还小,白云不放心,打算请假或是休假一段时间,先跟着肖若看看,看看情况。
桐桐就问说:“那您的意思呢?想怎么安排?”
“我也想着,要不咱们保守治疗。用中药试试看!我请个人照顾你姥姥,你呢,抽空回来看看就行。”
把还病着的老太太扔下?留给护工还是保姆?
“这不是实在没法子吗?”白云站在走廊里,“肖若已经跟人家签了合同了,在你姥姥生病之前。这要是不去,那便是天大的一笔赔偿。可要是她去……那个圈子多乱呀,我又不放心……”
那还说什么?行不行你都会那么安排。
白云就说,“我给转到中医住院部这边。这边不挂针,就是给针灸,给喝汤药。廖主任你是认识的,我打个招呼,你隔三差五的来瞧瞧就行。成吗?”
成吧!那你转吧,回头我每天跑一趟。
白云挂了电话,赶紧打电话订了机票,这才进了病房。
老太太都听见了,催白云:“赶紧去……若若一个人,不能放心……去吧!我还能动。”
白云等到护工到位了,把桐桐的电话留下了,连夜里走了。
晚上都九点了,肖允谦打了电话来,语气跟原主的记忆一样,一如既往的温和:“才听说伤着了?要紧吗?……没事就好……你妈落地了,才告诉我对你姥姥的安排。你这还伤着呢,伤口老见风也不好,不能叫你这么来回跑。这样,我安排两个学生过去,叫她们换班在医院,照顾你姥姥一段时间。你放心吧,必是会特别用心的。你要是不放心,换药的时候过去看看就可以了。要听话,好好养伤,这事有叔叔呢,不要操心。”
“那谢您了。”
这孩子,干嘛这个客气!
又客套了两句,这才挂了电话。
十点之前,陆陆续续的接到同学朋友的问候。十点了,该睡了,出去上了厕所出来,林方苒还一手书一手杯子,出来接水呢。
桐桐接了她的杯子给她接了水塞回去,她又端着游荡回去了。卧室的门就那么开着,忘关了。
桐桐过去帮着把门给带上,回屋躺下了,就寻思:四爷现在在哪呢?
在医院呢!
摸了摸脑门,疼的厉害。
辅导员跑前跑后的,这会子拎了饭来,“赶紧吃!快点。”
四爷接了盒饭,这一晃悠,脑子还是嗡嗡嗡的。
“你这昏迷了一天一夜了。”辅导员一脸的心有余悸,“脑子还记事吗?”
记得!像是天上掉下个什么东西砸脑门上了。
“遥控模拟机。”辅导员气道:“人家实验模拟飞呢,你怎么偏从那儿过?”
原主是大三学生,学的是飞行器设计与工程,晚上从图书馆回宿舍,抄近路,结果露台上有人在给自制的飞行器试飞,一家伙给砸下来了。
庞燕进来换吊瓶,笑道:“这种倒霉蛋不止一个,光昨晚上就有俩。一个是你,一个是动物医学院一学妹……”
辅导员还问呢:“没听说呀?也是被飞行器砸了?”
“那倒不是!是在家属院那边被砸的。这个林……这个学妹被花盆砸了,幸亏是二楼下来的,这要是三楼,铁定没命了。”
四爷问说:“姓林?”
“对!我们一个社团的。”
“在哪个病房住着呢?”
没住院,她奶奶接回去了!
四爷就问:“那她是怎么叫人赔偿的,能帮我问问吗?我参考参考。”
哦!对!得找人赔偿。
庞燕就掏出手机,翻出桐桐的电话打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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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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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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