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了吗?”槐子扭脸看了小道一眼,又警惕里四下里瞧。
小道点头,“撤了!药材幸亏没进城,要不然怕是撤不下去了。”
“店里的药材都散下去了。”
是!见了住户就扔,都散出去了。
那这店铺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槐子举着火把,拉着小道从后门走,一出去就扔了火把,风夹着火势,趁势而起。
走!
如今能走的,只有一个车站,那车站是Y国人运营的,应该还不曾受到影响。
他们是枪炮声一响就给老家发的电报,那是夜里十点多的时候。不到十二点,家里的回复就到了,紧跟着,他们就撤了。这一来回,如今还不到凌晨三点。
炮火响了半个城,小道就问说,“这是两方打起来了,还是一方的枪炮声?”
没经验,听不出来。
路上并不是没人,反而好些人都出来看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倭国人又在演习吗?
没人知道呀!
他们一行五十个人,如今分开走,三五个人一队,在大街小巷里穿行。
小道还问说,“是不是老家紧张过度了?”
槐子摇头,“应该不是!”可大家没有这样的认识怎么办?他跟小道低声道,“分头,跑起来,见人就说真打起来,情况不好……叫大家做个准备。”
不急着去车站吗?
通知到了再去不迟。
“可就算是说了,有多少人信呢?”
不知道!这是唯一能想到的法子。要不然呢,都当时演习,那才是要坏事的,快!
说完,槐子先拐进一条巷子里了,见人就说,“快!真打起来了……快……”要么就跑,要么就藏,别犹豫呀!
一户人家里,男主人穿着睡袍,站在院子里,看着炮火响起的方向。
院子外面闹哄哄的,显然,这是好些人都在外面探听消息呢。
女主人出来催他,“没事,怕又是演习呢!要不,给小何打个电话问问。”
胡闹!半夜里哪能给军营打电话。
两人正要说话呢,门被推开了,是出去打听消息的下人,“老爷、太太,刚才有个人从巷子里跑过去了,说是情况好,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
“是什么人传的消息,看清楚了吗?”
“没有!是个小伙子……不清楚的是谁家的人,从哪里打听的消息。”
那这能作准吗?
老爷就摆手,“别慌!城里驻扎着一万多部队,飞机还有二百多架……慌什么?越是这个时候,人心越是不能乱。”
那太太就低声道,“要不,还是打个电话吧?问一下心里踏实。”
问什么?当兵的不叫好好的去打仗,这个时候给人添什么乱。
这人真是!太太转身回屋了,回去就摸电话,可电话打不通。还要再大,一只细白的手伸过去,一把摁住了太太,“娘,别打了。要么,人家报信说的都是真的!要么,就是我爹说的,情况还算乐观。但不管是哪种,都得有备无患。您赶紧换衣服,换我给您买的裤装。那衣服利索不打眼,把那件羊绒大衣穿上,里面有个大兜,把值钱方便带的,放兜里,快!”
太太就看女儿,“小曼呀!你这是?”
被叫小曼的姑娘一幅男不男,女不女的打扮。毛衣和宽大的背带裤,脚上是皮靴子。这么一会子工夫,把头发都弄的长不长短不短的,跟狗啃的似得,这会子从桌子上抓了戴着一顶半旧的黑毡帽。什么时候翻腾出来的她都不知道!
小曼把太太手上的戒指撸下来,“路上不能带这个!您倒是快点呀,别耽搁。”
说着,就进父母的屋子,找出门能穿戴的衣裳。
“这孩子,你太心急了,好歹等天亮了,你爹把消息打探清楚了再说吧。”
小曼把衣裳给拿到客厅,就又催,“不管怎么样,您先换衣服。”
能解决的。
“就是最后能解决,可是这中间得死多少人呢?”小曼说着,又去母亲的梳妆匣的暗格里娶地下室的钥匙,里面藏着几根金条,真要逃的话,这东西必须带人。一人身上带两根,就走不到绝境。她一边往出走,一边跟她父亲道,“您想想齐鲁的旧事!这才过去几年呀!最后是撤兵了没错,但是死伤了多少人?事得上面办,但命是咱们的。他们在乎的,跟咱们在乎的压根就不是一码事!您赶紧跟我妈换衣服吧,我去取东西。说着,还催家里的下人,“赶紧的,都准备准备,一人三十个大洋,各自逃命吧!不行就先往城外去,乡下比城里安全点。”
嗳!
见都应了,小曼才绕到后面,下到地下室。
贵重的古玩都在里面藏着呢,这东西带不走的!她把七根金条都带上,又把这些古玩挨个的看了一遍,收到箱子里放好。这才拿了一把大铜锁,准备出去。
可正上走了,就听到一声巨响,像是大门被大力撞开的声音。
她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锁子掉了,只把铜锁片一样的钥匙紧紧的抓在手里。利索的朝上跑,才上去就听到母亲的惊叫声,她急匆匆的往前院去,才一闪身,就看见院子里,两个倭国兵的正从父母的身上拔除刺刀。下人的尸体躺在门口的位置,一声都没发出,就被杀了。
她捂住自己的嘴,浑身都在抖,她一声都没发出来,心里的疼与怒充斥着,她狠狠的咬住手背,直到鲜血流出来,血液流到嘴里,她才忍住了冲上去的冲动。
她一点一点退回去,下了地下室,从下面捡起锁头,把地下室的暗门从里面给锁死了。
然后就贴在暗门站着,一动不动。她知道,这些畜生在搜大户人家,找值钱的东西。
母亲的首饰还有家里放在外面的几百银元和一些纸币,应该能把这些人打发走。她咬紧牙关,手腕上的手表一分一秒的走着,时间过的怎么那么慢呢?
此刻,是凌晨四点十二分。
她又等了五分钟,这才悄悄的打开了锁子,偷偷的出去,家里被翻的一片凌乱。那俩畜生已经走了。
她疾步都到爹娘身边,刺刀正中心脏,一点活着的希望都没有了。
昨晚睡前明明还好好的,她说她想吃粘豆包了,娘说还不到吃粘豆包的时节,怎么现在就得吃呢?爹还说,孩子想吃就给做呀。她昨晚是带着憧憬粘豆包的香甜睡着的,可才睡下,一声炮响,几个小时时间,不等天亮,就什么都没有了。
爹死娘亡,为什么的!这都是为什么的!
她哭了,没喊,就那么一个人憋着劲,将爹娘都搬进屋里。上台阶的时候,她小心的护着爹娘的头,一句一句的说着对不起,把你们弄疼了吧。想脚爹娘睡着床上去,可怎么都扶不上去。她把褥子在地上给铺好,然后叫爹娘睡上去,这么着就不凉了!
然后给爹娘把衣裳整理好,妆容整理好,被子都给盖好。这才出去,把家里下人的尸体搬进去,一样的拾掇好。然后跪在爹娘身边,“女儿给你们报仇去!女儿把那俩畜生杀了,就回来陪爹娘。”
说着,就重重的磕在地上。
出了大门,街道上空无一人。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恨自己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我需要一把qiang……”可哪里有qiang?
对!找未婚夫!他有qiang.
这一刻,她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她就这么一路走着,从各种巷子里穿行,这里都不是富余人家,家家大门紧闭,一路真是侥幸,什么也没遇到。
大营就在前面,等在这里的,不止自己。好些人好些人,他们议论纷纷,说是他们被下令不许抵挡,qiang都被缴了。
他们也不能用qiang吗?凭什么?凭什么我们在家里好好的,强盗闯入了我的家门,却不许我抵抗呢?
她扭身往回走,没有qiang我还有刀,家里还有剔骨刀。
心里一腔的恨意,回家就去找刀,拎着刀就出门,哪里是高门大户,她往哪里去,今晚上,便是死,也得报仇。
一门心思冲着那边去,边上猛的伸出一只手来,她一个踉跄被拉到一户人家里,紧跟着嘴就被捂住了。她挣扎了两下,那人抓的死紧,“别动!”那人说!
她没动,蒙蒙亮的天,足够她看清楚拉了自己进来的人。
这人……见过!
要是没记错,几年前,在火车上。
槐子低声道:“别叫嚷,外面有一队十五个小鬼子,出去就是送死。先呆着,别叫嚷,我放开你,好吗?”刚才从门缝里瞧见了个二愣子,拎着剔骨刀直接就要冲过去,这就是送死。
小曼点头,槐子这才送开口。一松开手,看向眼前这人了,“你是那个……牛奶?”
是!你还了一个果盘。
槐子看她手里的刀,“你这是?”
小曼也低头看刀,没言语。
“要报仇?”
小曼握着刀的手一紧,“别拦我!”
你这是去送死。
我没打算活着!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槐子就道,“家里人……安葬了吗?”
一句安葬了吗,戳到人心里最不敢碰触的地方,她的眼泪决堤而下,喉间却无一声哽咽……
作者有话要说:稍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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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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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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