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再低头闻了闻:“许是这人的鼻子特别灵?”不过这给自己提了醒了,有些药得备着的。这是没用狗追,要是用狗找人的话,拿什么阻隔这个味道呢?
嗣谒却想的不是这个,而是道:“也许并不是对方鼻子灵,而是她对味道敏感。一般人跟人交往,或者是偶遇的擦肩而过,谁又会刻意的留意对方身上是什么味道,这个味道是否闻过?”几乎没人关注这个!
能关注一下什么样的衣裳什么样的鞋就算是不错了。
也不过是这个香姐属于那个行当的,干的就是取悦人的差事。看女人是看脸看身材看打扮看首饰看味道,看男人只一个标准,那就是看有钱没钱。
所以,你便是换了男装从跟她擦肩而过,她就不知道你是女人了?她就记不住你的味道了?
不是她的嗅觉比别人敏锐,而是,她习惯于去关注味道,而你身上的味道又足够特别。
所以,以后别仗着艺高人胆大,怎么小心都不为过的。
桐桐嗯嗯嗯的点头,一扭脸,就瞅见嗣谒一脸沉思的靠在床头,这是又想什么呢?
想你身上到底有什么是跟我不一样的。
男女之别吗?
这是扯淡。
可从哪找这种区别呢?只能从不可能的方向去找!因为两人的存在本就不符合常理的。所以,越是玄之又玄的方向,可能才越接近真相。
若是这么想的话,什么东西能藏起来呢?
嗣谒低声问桐桐:“你可听过‘一粒粟中藏世界,半升铛里煮江山’的话?”
听过!这个说的跟佛家的须弥芥子和道家的袖里乾坤差不多是一样的。
嗣谒点头,然后看着桐桐就不说话了。
桐桐先开始没懂什么意思,直到嗣谒拿意味深长的眼神一直追着自己,她才反应过来了,然后抬手指了指她自己,“你怀疑我带着芥子一样的东西?”
那要不然呢?总不能是你的灵魂是香的?
灵魂这种东西,对于咱俩来说,应该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不开的。相互熏染的早就分不清楚你我才对,怎么可能只你有味道,我没有呢?
所以,自己的这种玄幻的猜测,可能性更大些。
桐桐没言语,深吸了一口气:这要是我有个芥子,它在哪?是什么样的?
嗣谒摇头,“要是有,它一定不具象,得靠意念才能找到。”当然了,也许有,也许没有,猜错了也不一定。但这确实是一个方向,你别大意了。万一就像是故事里那些变戏法的,平白把什么给装‘袖子’里,在家里还无所谓,这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真出这样的事了,那这事的结局肯定不会跟故事的结局似得,高人翩然远走这么简单了。
还真把桐桐给说的发毛了,于是,她最近倒是不出门了,在家老实的呆着。该翻译还翻译,该干嘛还干嘛,得空了就找寻那见鬼的‘芥子’到底在哪。
可惜,一直也没摸到这玩意的痕迹。
嗣谒看的可乐的不行,瞧着她常不常的摸着桌子凳子嘴里念念有词,或者是剥葱剥蒜的时候嘴里嘟囔着什么,更有甚者,家里没生姜了,她伸着手凭空在那抓:“姜姜姜,姜出来……”
然而并没有姜!
折腾了得有小一个月了,嘛玩意没折腾出来。
“你是不是想错了?”她就问。
嗣谒摇头,“不知道!但我想着,这东西不是那么轻易能摸到边的。以我们的性格,那你说,真要有这东西,那里面能不放点什么?这要是放了,除了物资之外,还有什么?”
还有一切值得留恋的东西!
是啊!所以,找出来并没有那么容易。你没找见,就证明时机不到。所以,该干嘛就干嘛去吧。该来的也总会来的!
桐桐是没有这种心态的,嗣谒是守着金山他都能恍若无这一物,该怎么过活就怎么过活。但她呢?她属于守着金山,我可以不用金山,但你总得叫我能瞧的见摸的着才行吧。这么着我安稳。
这就导致了,没找到一点线索,嗣谒一点不受影响,而桐桐呢,颓了好长时间。
直到卢太太递了帖子前来拜访,才把桐桐从不切实际中拉回了现实,“最近都干了个啥?什么正经事都没做。”
什么芥子不芥子的,没有你我还不活了?你爱出来不出来,不出来拉倒!
有点烦了,不想搭理那种猜测。
特别积极的接了卢太太的帖子,跟她家的下人说,“只管叫你们太太来,我一般都在家呢。”
然后卢太太就来家了,带了不少的东西。hτTΡδ://WωW.sndswx.com/
“干嘛这么客气。”她接了卢太太,往家里带。
卢太太就笑,“没事,好久不见你了,明庭只说你忙,特别忙,我也不好来打搅。”
“她来我是忙的,卢太太来我可不忙。”林雨桐笑道,“她来了,不是拉着我要去看话剧,就是要组织什么妇女活动,我是真懒的出门。”
进了家里,分宾主坐了,卢太太才道:“我这次来,也是有事请托的。”
哦?“有事尽管言语,能办到的,绝不推脱。”
卢太太低声道:“我知道你跟鲁小姐有些来往……”
单方面的,不算是很熟。
卢太太低头有些难堪,“我家那位,正跟家里犟着,要跟我离婚。”
林雨桐愣了一下,皱眉问说,“是要跟鲁小姐结婚吗?”
卢太太摇头苦笑,“不是!是一个认识没几天的女学生。”
既然不是鲁小姐,那你找她是想干嘛?这两者之间有瓜葛吗?
卢太太没言语,面上有些尴尬,觉得很难堪一样,好长时间才道:“我若是能容鲁小姐进门呢?”
什么?
卢太太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答应我先生,允许他娶鲁小姐做二房……”
桐桐皱眉,“你先生怎么说的?”她相信她会答应,但她不信鲁小姐会答应。
结果卢太太摇头,“他甩门出去了,两天都没回家了。”
林雨桐就缓缓收回了手,“这事我办不了!一则,你先生是个洋派的人,提了离婚,那就是他压根就没想过纳二房,他在一夫一妻的事上,是有坚持的。二则,你又怎么笃定鲁小姐愿意做二房呢?她若不结婚,她就一直是受男人追捧的鲁小姐。以她正当年的年纪,为何要跟了你先生,去做二房呢?”
你先生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吗?不就是家里有些家资,读书读迂了的人吗?
鲁小姐虽然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是找男人那是相当挑剔的。不找一个一时俊杰,也得找一个能庇护她的。
而卢先生有什么呢?
林雨桐强忍着没露出别的神色来,这才接着道,“撇开两个当事人的意愿,只说卢太太你,怎么会想出这么一个法子呢?其实,我觉得你是可以和明庭她们多交往一二,听听她们的所思所想,许是不是她们太离经叛道,而是你困在笼子里久了,不是没能力走出来,而是不敢走出来。至于离婚这个事,恕我直言。虽说一直以来都是劝和不劝离。但和若是过不好,那和的意义在哪呢?人活一世,就是为了叫自己过的畅快的。若是心里不畅快,每日里因为这样那样的事,心头就跟压着千斤重担似得,那这个过的意义在哪呢?他未必是你钟爱之人,看见他你心头不喜,反添了许多的烦忧,那此人为良人乎?若是他不在家,不回来,你还畅快一些。可一见面,就觉得哽在喉间万般不畅快,那这么着,会比一个人过活更舒服自在吗?”
卢太太愕然,没想到这又是一个赞成她离婚的人。
她有些慌乱,“我跟明庭提过,明庭拒绝了,我以为她年轻,不懂这里面的事……”
这跟是否结婚其实没关系,“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鲁小姐是不会去做二房的。她哪怕在外面做谁的情人,也绝对不会为了一个什么名分,去做什么二房。所以,你求我的事,压根就办不到。”
卢太太好似不能理解,“给了名分,卢家就会管她……”
林雨桐就笑,“若是她只是为了名分,那能给她名分的人多了,为何得是卢先生呢?她认识的政要名人多了,只一个二房的名分而已,能给她这个的男人多到你想不到。所以,拖谁去说也不成,反倒可能惹恼了她,受奚落是小,真给传出去了,不管是你还是你先生,包括卢家和你娘家,都少不得被人指指点点,有些得不偿失的。”
卢太太这才惶恐起来,“得亏先来找了你,不好意思,是我进退失据了。”
反正客客气气的把人送走了。
送走了卢女士,林雨桐就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如今男女离婚,跟旧式的婚姻告别,好似是一件特别时髦的事。可这里面多少是夫妻不合?多少是喜新厌旧呢?
想写一篇东西,对如今有些男人的行为抨击一下。就像是卢先生,你有种反抗,那你早反抗呀!不乐意,当初你别娶呀!娶回家了,耽搁了人家一辈子了,回头你敢抗争了!为什么?不外乎欺软怕硬罢了。
反抗父母,这叫不孝。
跟原配离婚,却能打着婚姻自由的旗号。
不过是自私自利的孬种懦夫罢了。
她不要稿酬,只要文章刊登了就行。可就是奇了,这文章寄出去给几大报刊,人家直接给退回来了。
林雨桐自问,文章还是写的极为不错的,怎么就被退了?
嗣谒就笑:“你触碰到了男性群体的痛了!”
所以就不给我登了?呵!惹急了我,我花钱投资这些摇笔杆子的。报刊再如何,不也得需要钱吗?我花钱养着报刊,总会给我几分面子吧?
嗣谒翻着手里的书,问说,“你有钱吗?”
桐桐愣了一下,然后摇头——没有!至少养报社的钱是没有的。不过,也不是没办法!她贼贼的凑过去,声音小小的,“叶鹰得了个消息,说是后天晚上,有一车烟TU就运到了……”
嗣谒扭脸看桐桐,脸上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惊诧“你要去抢?”
干嘛一惊一乍的,我弄了不卖了害人,就留着作药用的,你要知道,这玩意用量合适,是止疼的好东西。药品储备也很要紧的!
嗣谒点了点桐桐,“那你知道京城的这些东西,货源从哪来吗?”
不知道呀!
不知道你就敢打这个东西的主意?嗣谒这才告诉她:“这东西有三个来源,第一,是东三省来的,人称东土。第二,是口外来的,人称北土。第三,是晋中来的,人称西土。但不管是哪边来的,这都是军界包销的。”
军界包销?
“是张、姜、阎他们在贩卖的?”
那你以为呢?你打主意的这个东西,人家有三家军F的背景。谁不知道那玩意进出就是钱呀,可谁敢动呀?没人动就证明动不了,那三家连直系都不敢招惹。
而今,你说你要去!
你一个人招惹三家?好大的能耐!我不怀疑你能抢来,但你要弄清楚,你抢来了藏哪?
把桐桐给问住了。
好半晌不见桐桐回话,嗣谒就朝桐桐看过去,谁知桐桐一脸的冷笑,“我抢了没地方藏,那我还不能一把火给烧了吗?”
烧了?然后呢?
然后没货了,自然就贵了。贵了,抽不起的人不抽了,说不定忍一忍就扛过去了。
嗣谒摇头,“可更可能的是,卖儿卖女卖媳妇的更多了!抽了那玩意的,半人半鬼,哪里还算的上是人。”
所以,你以为的以为,只是你以为。结果可能跟你期望的,正好相反。
这东西已经是一个商品了,你突然叫这里少了货了,市场会比你想的乱的多,得到的结果未必是你乐意看到的。
桐桐觉得讽刺的不行,这些人整天颁布条令,禁烟禁烟。可背后呢,谁他娘的当真。靠这个收拢钱财,一个比一个干的利索。
她辗转反侧,睡不着呀!知道的越多,眼前越黑,恨不能拿出一把剑,辟出一条道儿。
枕头下的手表哒哒哒的走着,在夜里那个声音特别清晰。桐桐伸手摸出来看了,都快十二点了。她知道嗣谒没睡着,也没翻身去看他,只面对着墙,低声道:“我还是打算去干一票……”
嗣谒一下子就睁开眼:你太能干了,一个人挑衅三家JUN阀。我得随时准备着跟你亡命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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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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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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