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觉得你有聚宝盆!
但你的聚宝盆不是爷?
桐桐一愣,是不是呢?是吧!嗯!那就是吧!
她抬眼看看泥泞的小路,自己都犯愁,“距离县城还有多远?”
远倒是不远,再有七八里路吧。
这七八里路走的,歇了三回,到了县城的时候已经大半早晨过去了。县城是土城墙,看那痕迹,这墙也坚持了不少年了。城门不大,就是个能进容两辆马车进出的破败门洞。这会子进进出出的,总也有些各种衣饰的人。有体面的身上不见补丁,可大部分不仅补丁满身,且浑身脏兮兮油腻腻的。
能干净没人想脏着,除非没有换洗的。
这场景看的人心里发沉,县城都是这般光景,就知道小老百姓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
两人就这么怔怔的看这眼前的县城,一个声音说,没想到是这样的。另一个声音又说,本就是这样的。
行吧!别管哪样的,来了就得过活呀!
至少得去药铺抓副药才成。
可这还没进县城呢,就被拦住了。对面走来俩穿着制服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制服,但瞧那样子,怕是身上有公差。
没到跟前呢,打头的那个脸上一个黑痦子的就朝这边指了指,“你……说你的……你的车被征用了……利索的把车腾下来……”
话没说完,手已经抓在了车辕上。
嗣谒便笑,这还真是什么事都能给遇上。他才要说话,衣襟下摆却被桐桐抓住了,她轻轻的拽了拽:这是不叫动吧?
又打什么主意?他扭脸去看,桐桐伸着手,一幅叫扶一下她的样子。
嗣谒没言语,伸手去扶桐桐。这脚都沾地了,桐桐一个踉跄,朝边上那个抓着车辕的痦子脸倒了过去。
这一看就是病人,谁他娘的知道是什么病?吓的这人就要往后躲,没碰着,好似就是衣服被蹭了一下而已。
这人拍了拍身上,嫌弃的皱眉,却只指挥跟着他的人,“把车推着,走!”
然后连搭理都没搭理手推车的主人,扬长而去。
嗣谒看桐桐:“闹什么鬼了?”
桐桐躲在他怀里,手心一翻,亮出个灰色的布袋子来,随手一掂量,发出清脆的响声。
嗣谒一愣,怔怔的看着桐桐。
桐桐也一愣,然后怔怔的看着他。
嗣谒:“……”你到底是什么人呀?连小偷小摸你都会!
桐桐讪讪的:“……”空空妙手,我也不知道我会!但当时这人那么一幅嘴脸,咱们又正好没钱。这人估计没想到有人会盯着他敢偷他,这不,手比脑子快,直接就摸来了。
我也没想到会这么顺手,真的!
她辩解:“这人能抢咱们的车,我不能偷他的钱呀?”也没偷别人的!刚才进城的也有有钱人,我也没想就偷呀!
不过是正好给这人一个教训。
回头我就盯着他,往死的偷!我还想指着这人发家致富呢!不偷着他跪下喊姑奶奶,我都没打算罢手的。
真的!刚才脑子里真这么想的。
嗣谒扶额,这事他从没遇到过!这边还没从桐桐这个变故中醒过神来,那边桐桐一翻手,把银钱全都给倒出来塞怀里了。手里拿个钱袋,先在袖子里塞着。然后她拉着他往墙根走。墙根有早起来县城的人点的火堆,现在还有灰烬在。扒拉两下,有些还没燃尽。她随手扒拉了干枯的树叶之类的玩意往火堆上一扔,火苗窜起来她再添柴,然后袖子里的布袋子在这样的遮掩下滑入了火堆,只三两息的时间,化为灰烬,什么也没剩下。干净利索,不留一点痕迹。
干完了桐桐才看他,一脸的无辜。而后谄笑:“去吃饭吧!”
嗣谒:“……”贼赃买的饭,会比较香吧。
香不香这个事,只跟饥饿程度有关。
进了城门,不用多走了。边上就有一家包子铺!素包子肉包子大油的包子,各要了三个。
香!太香了!九个包子桐桐吃了三个,不敢吃了。剩下的六个,估计嗣谒还没吃饱。免费的面汤一人一碗,先把肚子糊弄住了。
九个包子,也不知道分别是什么价钱,反正是店家说是二十七个铜子。
桐桐摸出了三个铜元,人家还找回了三个铜子。
这铜子上还有‘大清铜币’的字样,如今瞧着,不过是一叹罢了。
两人没急着走,借着店里没人,嗣谒叫桐桐看看,到底是多少钱,能怎么用?
结果铜元还有十八个,铜子加上找回的三个一共五个。另外还有一个新一些的钱,一面是胖胖的人头侧面像,下面有‘中华MIN国三年’这样的字样。一面是龙图案,也有‘中华MIN国’这几个字。
钱上是说Min国三年,可实际上现在却未必三年。
原来大清不是才亡的。
也不纠结这个,纠结这个一点意义都没有。她把这个崭新的钱递给嗣谒,就不言语了。那个新钱应该比较值钱,反正这个林家十五岁的小姑娘,就没见过这种钱。
嗣谒成为这个金四哥,到底是男子,在外面常走动,他当然知道这个钱是什么。一瞧便收出来了,拉了她出来的时候才道:“一个长工,一年换不了两个这种钱。”
啊?
嗯!所以,这钱还是值钱的。那现在怎么办?上哪去?
嗣谒觉得桐桐如今这个身体,回村吃也吃不上,喝也喝不上,干脆就先别回去了,“找个房子先租下,先安顿下来再说。”
行!如今这日子过的,子女成年要是还在家里吃饭,这是负担。
金家六个兄弟,老大老二老三自打十四五岁,就离家自己谋生去了!或是同乡介绍的,或是抱团出去想找一条活路,总比守在一起饿死强些。
嗣谒就说金家的事,而桐桐也终于想起来了,林家的四女儿红桃今年该有十四了,可早两年就被另一个镇子上的一户殷实人家聘去了,做了那家的儿子做了童养媳。
家里的大姑娘粗笨,十八了许过人家,可那小伙子出门谋生说是第二年回来,却一去不见人,耗在这里了。二姑娘腊梅务农,那是因为家里有个才十三的有根需要照顾。再大两年肯定就打发了。
这姑娘本尊跟着地主家小姐念过书,家里未必没有用这个做噱头攀个好亲事的打算。若不然,不能这么一直留着叫吃白饭。
这么一想,那就先安顿下来,回头再回家里说一声。
客栈是住不起的,民房看谁家有,单独的院子最好了,先赁上一个月,暂时安顿下来再说。
但这个租赁,能朝谁打听呢,找一户住户问问得了。
路边有拽着小孙子的大爷,衣裳不干净穿的也破烂,但瞧着孩子脸上胖乎乎的,还有些肉,想来家里便是不宽裕,但也没饿着。那这就是好日子的人家,有老人有孩子,必是城里的老住户了。
嗣谒就去打问,结果人家指了指巷子里面,“朝里走,最里头有一家栅栏门的。那家的院子空着呢,房子破败,但是便宜。也没主家了,人死绝了,你们要是不忌讳,就去问问。对门有人在,是个孤老婆子,是那院子原主的亲姑姑,如今房子是那老婆子的。”
靠近城门,不是什么好位子。顺着巷子往里走,路过十多户,这才到了说的地方。可这房子也太破败了。倒是对面,房子虽老,但从前到后,盖的严严实实的。
嗣谒敲门,里面有应答声,不大工夫,里面出来一面色严厉的老太太,只探出个头来,“没吃的!赶紧走!”
以为是讨饭的。
嗣谒一哽,本想租住这老太太的屋子的,一瞧这德行,他觉得跟这老太太住着,太噎人。只指了指对面,“咱们就是打听,对面的院子租吗?”
老太太朝外一瞧,然后打量了两人一眼,“那院子不租,只卖!一个袁大头,有钱房契给你!没钱就走人。”
然后哐当一声,把门又给关上了。
嘿!这是怕一个月一交钱,后患大!这住进去了,又年轻力壮的,将来不交钱死赖着不走,她这老婆子能把人家怎么样?这不跟叫人把房子霸占了去一样吗?
那就不如说要卖,没钱就走人。有钱,得了一个袁大头,也没亏。
虽说是态度不好吧,但转念一想,也能明白。一个孤老婆子,不这么着守不住家产呀!
怎么办?身上就这几个钱,袁大头是大钱,给了咱就没几个铜子了。
关键是,村里还欠着人家一辆手推车呢!
桐桐四处看,这是一条布袋巷子,巷子顶头就是墙。靠着墙有一间土房子,该是柴房吧。她走过去朝里面看了看,里面乱七八糟的,但却有一铺窄窄的火炕。蜀南文学
其实这里也行呀!她过去再敲门:“大娘,我问问,外面这间租吗?”
门没开,但门里面贴着门有声音传来:“……那房子原住过一个大烟鬼,后来大烟鬼就死在里面,你们要不嫌,就住吧,不要钱……”
桐桐一愣:哦!老太太不是恶人。只是这世道叫人不敢信人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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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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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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