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向来顺风顺水种的水稻接连出现问题,而小儿子为了帮长子而骗他,直到那天他忍不住偷偷跑去地里,才发现水稻确实出了问题。
在让儿子屈服和水稻之间,张老汉最终选择了后者。
水稻早伏被及时制止住,张老汉后怕之余也真正意识到他看轻了小儿子,虽然只有理论没有实践,儿子却能耐心地将学习到的东西结合到实践中,能看得出来儿子是真的用心了。
一番折腾下来,进了九月中旬,小儿子的事情也多了起来,注意力被分走,张老汉想起大儿子的时候少了,其实他心里明白,不是不想而是不想想起。
小儿子任性还会直接挑明,大儿子是打算一瞒到底,这样的做法才真正伤张老汉的心,儿子们长大有自己的天地要闯,他懂的,他虽有自己的坚守却也不会真拦着儿子,但真正意识到儿子做事不需要他,连招呼也不打后,那种说不清的失落感涌进他的身体,如同给他吃了个又酸又涩的生李子,酸得他满嘴牙发浮。
经了此事,张老汉在几天之间似乎老了几岁,人也变得越发沉默。
01:潜移默化
张老汉的“绝食”上演超过半个月,张新阳做得最多的就是给他大哥打电话,十次有八次不接,就是接了那边也大呼小嚎的沟通困难。
大哥原是在齐市那边教书,今年年初的时候他突然接到大哥的电话,那时是大半夜,他已经睡下被吵醒了。
大半夜的他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大哥的声音也确实很低沉,电话接通后又不说话,张新阳再三追问安慰之下,大哥才说他要辞职。
张新阳明白不可能只是辞职那么简单,果然大哥说他想去龙江县养牛。
最后一句才是关键。
辞职去更大城市打拼都不算什么,可大哥的选择是放弃正式工作去养牛,这个消息若是被家里人知道,足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张新阳虽然是弟弟,但是在某些事情上,比性格沉默又有点软的兄长更有见解,他的建议是让大哥与家里直接说,可大哥面对父亲时的胆小怯懦一直说不行,不同意他的提议还一直问他要怎么办。
他苦笑,这时也明白大哥打电话过来的意思,想到大哥从小到大就听话,按着父母的想法去做,什么事情做之前都要先问问父母,反而不如他更有自己的主见。
如今大哥深夜来电话,声音里的低落他能感受得到,那是在低谷边缘的人希望有人能拉他一把,他就可以见到明日的曙光。
头一次,明明知道错,张新阳还是去做了,他鼓励大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安慰他家里那边他帮着瞒着。
随着他的话落,电话那边大哥也似活了过来,也健谈起来,把他的畅想说给他听,张新阳才知道原来大哥与他一样,对农村有着深深的眷恋。
安慰好大哥,大哥也很快选择辞职,和大嫂那边贷款去龙江县搞和牛畜牧养殖,转眼半年过去,张新阳也回到家乡,他也一直想着等大哥那边有一定规模带着父母过去,大哥事业发展起来,父母也不会太生气。
结果谁能想到高朋举暗下里搞了这样一手。
张新阳没有空去理会高朋举,他再在背后搞小动作,也就是这点事,还想弄出别的来也弄不了,左右这事也瞒不住,他早就准备被发现的那一天。
父亲在家里闹绝食,张新阳只能天天往稻田土里跑,都说现在农民种地轻松了,春天播种,平时放点水喷点药,秋天等着收割就可以,可事实并没有说得那么简单,做任何事情都要用心,特别是水稻在齐穗后还会有很多病虫害发生,比如穗劲瘟、稻曲病,这些都会严重影响到水稻的产量和品质。
老人常说种庄稼三分种七分管,前期是打基础让水稻健康成长,后期就是在这个基础上做产量,倒伏、秕粒、贪青在不同程度上都会造成减产。
前些日子自己家稻田扬肥也是预防秕粒的出现,引起秕粒的原因,是水稻在中后期因为缺肥而导致早衰退情况,很多人家因为怕产生这个问题,底肥上得多了,又会产生贪青问题,贪青引发植株内的一些养分还留在体内,而稻粒晚熟饱满下降,同样引发低产,所以很多人家掌握不好用肥量,为了避免这个问题,多是少上底肥,然后在水稻齐穗后再扬一次尿素,或再喷些叶面肥。
张家的地扬过一次化肥,贪青和秕粒都不用担心,不过这些天日日去田里,张新阳发现了新问题。
家里水稻插秧时植株密集了些,空气流动不好,哪怕灌水不深,密集的植株也影响到了晒田,这只是一方面原因,影响的也是根倒伏,由于水稻拔节后根系主要为上层根,比较短。根量也少,这时如果长期排水不好,就会造成土壤对根系的固定力小,再加上植株上部重而倒伏。
这个倒是好治理,施一些生根的肥加上根量和促进根长并结合排水来解决就可以。
此时隐隐已经看到有些许倒伏现象,张新阳细细观察了整片稻田,发现自己家稻子有倒伏现象不是根部引发的,而是茎倒伏情况。
张新阳起身往家走,一路都在分析水稻的情况,到家被母亲一提醒,才知道已经下午两点多了,没想到自己在地里待了这么久。
“爸,咱家水稻好像有毛病了。”母亲去外屋弄饭,张新阳在炕沿边坐下,父亲面朝墙,背对着他,说起来已经过了半个月,他都没有看到过父亲的脸,“虽然现在还没有大片倒伏,不过我发现有几株已经倾斜了,怕到时会趴秧。”
农村人说得都是土话,趴秧说的也是倒伏。
事关自己家的稻田,张新阳可知道父亲把那片水田当成自己的命一样金贵,不想说完了父亲竟然动也没动。
他哪知道张老汉听了后确实吓了一跳,不过立马就又安心了,他种这些年地,稻子就没有出现趴秧的,臭小子仗着自己念了几年书,他知道个什么。
敢撒谎一定是故意骗他的。
他才不上当。
听到外屋母亲喊他过去吃饭,张新阳想了想起身先出去了,坐在屋里吃饭,张母问着儿子稻子的事。
“有些倾斜,并没有倒,如果再不管,最后得趴秧。”
“会不会是风吹的啊?前几天风大,又下雨的。”张母观察着儿子神情。蜀南文学
“我把了一下下面的土,根系很深,根量也足。”
张母听到这笑了:“那就没事,不用太担心。”
“妈,水稻倒伏并不是只和根部有关,还与茎部有关。”
“稻穗太重了?”
“封行过早,密度过大,导致下面的叶子受光下降,造成底节充实物质合成不足,此时看不出倒伏。”
张新阳说完话,母亲脸上的疑惑更深了,他便耐心的细细的给她解释:“水稻抽穗灌浆时,经过光产生它们需要的物质,如果光照不足,产生的物质不能满足种子灌浆的需要,植物繁衍后代是一种本能,当营养不够不能产生种子时,植物自己想办法解决。”
“咱家水稻过密,植株之间叶子遮挡,这样光照少,营养跟不上,它就会从伸长节间中抽取现成的营养物质,这样就会导致底节本不充裕的物质更加匮乏,而植株上部重量加大,最后无法承载就出现倒伏的情况。主要时间发生在乳熟后期,底节充实度,才是倒伏的根本原因。”
张母原本也觉得儿子太过担心,现在儿子扯出这么多的专业来,也动摇了:“快吃饭,吃完我和你去地里看看。”
凭借自己的话不可能让父母相信,父母种一辈子地,他们的经验是这些年里总结出来的,而他只是一个刚从学校里走出来的学生,学的东西也不是专门针对水稻,他说的这些也是以前自己去南方跟着老师学习时得到的知识。
现在自己家水田他发现问题,也不敢断定会不会倒伏,原本他也打算一会儿再去田里看看,最好和老师发视频沟通一下。
既然要去田里,张新阳也没多耽误,三两口吃个半饱就放下了筷子,把碗筷收到厨房就走了。
下午两三点钟最晒,田里连个人影都没有。(青蛙通常是晚上才出来吧?)
张新阳出门时给母亲带了一顶草帽,张母却舍不得儿子晒,母子推让之后,最后还是戴在了张母的头上。
“新阳,你大哥是从什么时候辞职的?”老头子忍得住不问,张母却忍不住。
气过恼过,想过不管过,可哪能真的不管啊。
“应该是年后,他突然来电话。”张新阳想到他帮着大哥瞒下的原因,忍不住说了几句,“妈,我大哥一直很听你们的,当初考大学,你们说当老师好,他就直接选择了师范,其实男孩子想当老师的并不多,大哥又性子闷不爱说话,当老师还真挺让他为难的。可他什么也没说,就按你们说的做了。”
“他不喜欢可以说,不想当老师可以做别的,去养牛算怎么回事啊?”
“他的性格,怕是已经憋了很多年,才鼓起勇气做下这个决定吧。那天晚上他给我打电话,后来挂电话我看是凌晨一点多,他那个时候没有错,应该纠结了很多天最后才忍不住才和我说吧。”
“他也知道这事难,还这样做?怨得了谁。”
“妈,我大哥现在已经这样了,人现在挺辛苦的,我春天的时候去看过,他和我嫂子舍不得雇人,所有的活都是自己做,养了五十头牛,你想想得多少活啊,我哥以前多年轻一小伙啊,那天我看到他时,差点哭出来,头发也不知道多久没剪了,第一眼看去像四十多岁的人。”
“是他自找的,没人心疼他。”张母嘴上说的硬气,神情却忧心起来。
张新阳知道劝他爸那边,只能母亲来:“为了办养殖场,贷款一百万,他们房子都卖了。”
“城里的房子卖了?”张母不走了,站在原地,“两套房子都卖了?”
“原本都是贷款,所以都卖了也没有多少钱。”
“那他们住哪?住牛棚?”张母气的声音高了起来,“好好日子不过,现在还背一身债,他都不和家里人商量一下,现在他过得可怜我也管不了。”
张新阳原本想着说的可怜些让母亲先心软,结果还适得其反,只能先安抚母亲的情绪,挑着他大哥怎么孝顺,大学那四年就出去兼职攒了三十万,在城里买了房要接爸妈进城,就是这份能力,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听到这些张母的脸色才慢慢平缓下来,这时也露出点伤心来:“这么听话的人,怎么就干出这么冲动的事呢。”
“妈,大哥还年轻,大嫂是城里人,都没嫌弃和他去养牛,咱们家人更要支持他啊。”
“你大嫂啊,就是太听话,脾气好,说话声大像蚊子一样,你大哥也是好命,能找到一个好媳妇。”张母话里的意思听着是在嫌弃儿媳妇,可眼里涌出来的笑意却透露出她对儿媳妇的喜欢。
“是啊,要是大嫂够厉害,大哥哪还敢乱来,现在只能跟着大哥受累了。”张新阳和母亲已经走到了自家地头,顺着田埂往田里走,“我大嫂现在没事还放牛呢。”
想到儿媳妇那个娇小的一个人养牛的样子,张母忍不住笑出声来。
“妈,我大哥那边等人回来了,你们可以打他骂他,眼下得让我爸吃东西,再这样下去身子也受不了啊。”张新阳趁着母亲高兴,立马往正题上带。
“你爸他没事。”
张新阳张嘴还要劝,可看到母亲确实一点也不担心,完全和前几天父亲绝食时不同,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让他没有捕捉到,却也让他冷静下来。
“你先前说的在哪呢?”张母没有发现儿子突然沉默了,到田里后开始四下打量起来。
张新阳压下心里的疑惑,带着母亲去了他发现有倾斜的那片稻子前,两人蹲下来,他直接指出眼前这片稻子的问题。
植株太茂密,下面的叶子一点阳光也照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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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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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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