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亲兵也旋风般的跟着冲去。
方城关已经厮杀了两天。
韩建扎下大营,第二天就开始了强攻。
对于方城关,他还是有信心的。
虽然城高天寒,可看着城头稀稀拉拉的守军,他就心里暗笑。这点人马驻守这么长的关墙,不是在开玩笑么!
一定是李裕把大军都带去了京师,致使南阳空虚。
“攻城!”
一声令下,两千军兵在都将的带领下,扛着云梯就向关城冲来。
“杀呀!”
汴军根本就没把守军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南阳军算得了什么?!几年前荆襄他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谁奈我何?!
“敌人攻城了,步射,步射。”
周武手下的步射都将蒋宏高喝一声,他手下的一千步弓手迅速列队城上,向着攻城人群疾射。
嗡~~
天空猛地一暗,箭雨铺天盖地的划过城头,向着城下覆盖过去。
噗噗噗~
啊~
呃~
哎呀~
我槽~
刚刚还勇猛向前的攻城步卒,被射倒了一片。
“加快速度。”
这就是轻敌的代价,汴军各队正高呼着口令,没中箭的兵丁撒开两腿玩命的往城下跑,只要跑到墙下,城头的弓箭就会失去作用。
城头仅仅两波箭矢,放倒了零星汴军,就失去了机会。
黑压压的汴军,像一条黑线紧紧的贴在城下,每隔三四十米就有一队汴军把云梯搭在关墙上,队正嘴衔短刀第一个往上爬,身后跟着一串汴军。
城上的守军见状,心里发慌。
周武高喝一声,“身后就是咱们的家,退缩就等着家破人亡!给我打下去!”
他的吼声被亲兵们高声的传达了下去,一时间,城头的气氛为之一变。
想想也是。
这些军兵虽然是来自荆襄,可南阳的政策好,军人的家眷也享受流民垦荒令的政策,只要把家搬到南阳,一样可以开垦荒地,一样享受免税政策。
他们免税的土地面积比普通流民大了一倍。
流民是人均三十亩,而军人家属人均六十亩。
这样的力度,只要是有家小的,谁不把家搬来就是傻瓜。
周将军说的没错,自己身后就是老婆孩子、父母亲人,只要自己一退缩,那么遭殃的就是她们,不,绝不!
一股血气直冲脑门。
一时之间,城头的滚木礌石如雨点般落下,汴军也跟着砸落地面,惨嚎声响彻关城。
“向城头步射!”
韩建一挥手,步射都将带着三千步弓手跑进了预设阵地。
嗡~
对着城头的人影疾射。
城头被汴军的箭雨覆盖,惨嚎声在城头响起。
“防箭!”
队正高呼防箭,抓起女墙边的盾牌,高高举起。
其他军兵有样学样,纷纷举盾防箭。
砰砰砰~
一阵箭矢射盾声,让举盾军兵暗自庆幸,还是队正反应快,不然自己可能就挂了。
也有倒霉的,躲的匆忙,没注意盾牌的缝隙处,结果被流矢击中,倒地惨嚎。
“把伤员抬下去。”
城内甬道上的青壮们眼见头顶黑压压的箭雨,吓得抖手抖脚,被身后的兵丁踢上两脚,这才不情不愿的往城上跑。
砰~
一个老兵立马给这个莽撞的青壮一脚,嘴里喝骂道:“混蛋,你想死么!弯腰低头!压低身形,躲避箭矢!”
咻~
噗~
呃~
正在喝骂的老兵捂着脖子,倒退了几步,一屁股跌倒在甬道上,殷红的鲜血从他的指缝处咕咕流出。
老兵瞪着血红的双眼,嘴巴张的大大的,跌倒后伸手去拉身旁的人。
其他军兵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冲上了关墙,把汴军的云梯拼命的往外推。
噗噗噗的箭矢随时取走城上守军的性命。
周武站在城头,身前的盾牌上插满箭矢。
“步射!”
躲避在藏兵洞内的步弓手又迅疾的冲上城墙,对着城下的汴军步弓阵发动反击。
黑压压的箭矢向着城下步弓手落去。
噗噗噗~
啊~
呃~
由于高差的原因,城上的步弓射程要远于城下,对射起来,城下更吃亏。
三波箭雨之后,城下的步弓阵坚持不住,迅速的撤出了阵地。
而汴军也攻上了城头。
守军早就持枪待命了,他们刚一冒头,就被几支长枪刺中,身体就像被扎漏的水囊,四下喷血,将枪杆都染红了。
还有汴军勇猛者,被刺中之后,兀自死死的抓住枪杆不放,对着身后的汴军大吼,“快上。”
身后汴军越过这个至死也要给自己创造机会战友,挥动横刀,大吼着跨上关墙。
守军也不示弱,瞪着血红的眼珠子,大吼一声,挺枪就刺。
跨墙的汴军毕竟脚下不稳,虽格挡了长枪的刺杀,可那股冲力让他身子摇晃。
守军见状,猛压枪杆,生生将这个刚跨上关墙的汴军推了下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嚎响彻墙头。
守军抹了把额头的汗珠,挺枪冲向下一个缺口。んτΤΡS://Www.sndswx.com/
周旭在亲兵的护卫下冲上城头。
“哥,需要预备队上来吗?”
周武看看现在的状况,咬牙摇摇头。
“不急,你们先休息,养足了精神再来接替。”
韩建知道这支先登部队士气已馁,一挥手,另一支汴军嚎叫着冲向城墙。
步弓阵整顿后再次列阵向着城头泼撒箭雨。
双方的步弓部队在相互屠杀。
攻城守城拼死对抗。
汴军步弓手人数占优,而城上步弓手占有地势,双方互射死伤惨重。
韩建打定主意用车轮战,要把本就兵力不多的守军耗光。
城上的周武虽看出了汴军的计谋,可也没有办法。
阳谋难破。
不能这样耗下去了,否则人都耗光了,这关还怎么守?
“雷车营,歼灭步弓阵。”
韩建在城下见车轮战奏效,城上守军伤亡惨重,心里隐隐得意。
我韩建打不过梁王,还打不过你们这些荆襄的虾兵蟹将?
猛然间,天空中划过一片黑点。
什么?石弹?
“小心发石车!”
传令兵跟着高呼。
此时天地一静,几十股烟尘冲天而起。
在烟尘中,还有火光闪动。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这会儿,双方的军兵才听到劫雷炸响。
耳朵猛地一闷,瞬间鸣叫。
城上的守军尚好,他们是见识过这东西的威力的,也听到过雷声,有心理准备。
城下的汴军却傻了。
一阵耳鸣过后,眼前出现了一个个黑色的土坑,残肢断臂散落四处,火热的鲜血混着人体内脏浇落在雪地里,大地被腐蚀的坑坑洼洼。
“妈呀~”
“鬼呀~”
汴军吓得一屁股跌坐在雪地里,双腿一阵乱蹬,向后拼命的退着,却手上一热,心里一惊,回头看时,他的手竟然按在某个战友的心脏上,一颗活泼泼的心脏还兀自迟缓的上下跳动。
“啊~”
那汴兵惨嚎一声,昏死过去。
砰砰砰~
又有几十颗黑点飞进了惊慌失措的步射阵。
“妈呀~”
“跑啊~”
反应快的扔掉了弓箭,转身就往后跑。反应慢的,还傻傻的发呆。
又是一阵地动山摇,汴军步射阵就像被狗啃了一般,然后一哄而散。
攻城的汴军站在云梯上,早就忘了自己是在攻城,转过脖子,望着四散奔逃的步射阵,傻傻的发呆。
大冬天的打雷,这是多大的怨恨哪!
“杀呀~”
城上的守军却不闲着,刀砍枪刺,把城头的汴军杀死,用铁叉把云梯叉了下去。
很多汴军直到砸落到地面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掉下城墙了。
韩建张着大嘴,呆呆的看着前方步射阵溃散。
“节帅,节帅,步射阵溃了~”
亲兵拉拉韩建的袍子,怎么办你倒是说话呀!
“撤,撤,鸣金!”
韩建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鸣金收兵。
侥幸跑回来的汴兵都像失了魂般,浑浑噩噩,有些人到现在耳朵还在失聪呢。
你说一个聋哑人怎么能听从指挥?
周武见雷车营奏效,心里稍安。
城头守军见汴军鸣金收兵,发出阵阵欢呼。
可再看城头,像血洗了一般。
此时,夕阳红日,映衬的整个方城关如同一座血城,红彤彤的。
城头的伤兵哀嚎一片,缺胳膊断腿者十之五六,还有部分早早的咽了气。
“清点人数,把伤兵抬下去救治,死者登记掩埋。”
敌人虽暂时退了,可这一战太惨烈。
“将军,现在还有能战者三千人,轻伤五百,重伤……”
周武一摆手,“重伤者也尽量救治吧,生死由命。”
“是。”
周武知道,轻伤不死都是幸运,别说重伤了,重伤等于死,是现在军伍里的常识,没人想着自己受了重伤还能存活的。
伤兵营里哀嚎阵阵,血腥冲天,军帐的地面都被鲜血浸湿了。
周武周旭兄弟俩一一探视,好言宽慰,至于能否活下来,谁都不敢说,军医也只是清洗伤口,上些刀伤药,剩下的就要看天意了。
“明天还有恶仗啊。”
“大哥,让我的人来吧,这一天你们的伤亡……”
“也好,让他们先下去歇息,你们上来值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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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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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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