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行人纷纷好奇的驻足观望。
有的甚至被镜子里的自己吓得跳开。
有人尝试跟他搭话,奈何语言不通,也不知道这个红毛夷在说些什么。
直到有个自称懂红毛话的人出现,众人才知道怎么回事。
原来这人是从遥远的海上来的,本来打算向大明皇帝进贡自己国家的镜子,奈何一直没机会面圣,于是打算把镜子卖了,凑齐路费回家。
当他说出镜子的价格时,围观众人一阵惊呼!
一万两!少一个铜板都不卖!
我的个亲娘啊!这么贵?
没多久,这件事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京城不缺有钱人,好多人过来看热闹。
有名勋戚一眼就喜欢上了,就让管家回去取银子,准备买下来送给刚纳的小妾。蜀南文学
此事也传到了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耳朵里,左右无事,带着人就赶了过来。
一看镜子把人照的连脸上的毛孔都清晰可见,立马决定把它拿下。
于是给手下使了个眼色。
手下会意,领着人走到红毛夷的跟前,大声呵斥道。
“前门大街不许私自摆售,货物没收。”
说完,两个人把镜子抬了起来,红毛夷想阻拦,被一脚踢开。
这名勋戚见状不乐意了,嚷嚷道:
“这镜子不能带走,我要了。”
田尔耕一听,乐了。
锦衣卫办事儿,还真有不怕死的?
回头一看,面熟。
面熟就行,说明水平不高。
“锦衣卫办案,你也要阻挠?”
这名勋戚面露难色,这时田尔耕走到了他的近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还是你打算跟九千岁抢东西?”
勋戚闻言瞬间面如土色,嘴唇发抖,骇的说不出话来。这个世界上千岁不少,但九千岁只有一个。
田尔耕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傍晚,魏千岁就收到了田尔耕的孝敬。
当他扯开镜子上盖的红布时也被吓了一跳,真清楚啊。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花白的头发,苍老的脸。
不由得用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皱纹,原来自己已经这么老了啊。
“老祖宗,万岁爷召您。”一个小宦官跪伏在地上轻轻道。
魏忠贤精神一振,回过神来,一扫刚刚的颓然,大步朝外走去。
自己还不老,皇上还需要自己!
魏忠贤来到乾清宫,见了朱由检刚打算行礼,就被他打断了。
“免了。”
“谢万岁。”
“厂臣,你来。看这个东西怎么样。”朱由检对他招了招手,语气略带亲热的道。
魏忠贤走近一看,是一面镜子。和自己那块儿一样,只不过小了很多。大约只有六寸长,四寸宽。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装模作样的把玩了两下。
“此物甚为奇妙,能照的人纤毫毕现,敢问从何而来?”
何处而来?和你的一样。并夕夕,六块六,包邮。
“哈哈,厂公也觉得此物奇妙?”
“堪称至宝!”
“说来也巧,上个月朕还是信王的时候,无意间认识了一名红毛夷,叫什么威乐母。我对他们的国家很好奇,就找了个翻译把他请到王府做客。他在朕府上住了几日,这面神奇的镜子就是他送给我的。”
“万岁真是洪福齐天,能收获如此至宝。”魏忠贤一脸感慨的道。
“厂公不必奉承。朕今天召你来其实是有个项目要你去做。”
“什么是项目?”
“就是生意。”
“生意?”
“对!就是生意。眼下朝中的情况,想必厂臣亦有所耳闻。朕刚登极,原本打算筹措些银两把历年欠的饷银补上,可外庭那些人......唉!不说也罢。”
“万岁不必动怒,眼下众正盈朝,外庭都是清廉之士,拿不出银两也属正常。”魏忠贤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
“朕也知道这个情况,所以想着只能靠朕自己。今天无意间想到那名红毛夷曾经说过。像我手中这一面小小的镜子,就能卖上百两银子,利润极大。可这镜子制作虽然简单,但所耗成本甚大。建立一个制作镜子的作坊,就要近千万的投入。奈何朕......”
听了朱由检的话,魏忠贤好像懂了什么。
难不成要我出钱?可他贪污的也没这么多啊。
“厂臣不必多虑,朕有一个主意,可在短时间内筹集建立作坊所需要的银两。只是需要厂臣出面。”
“老奴定不吝此身,竭尽所能。”
“厂臣交友广阔,认识许多豪商富户,能否尝试从他们那里借贷些银两。当然,不白借他们的钱。凡是借钱的人,每月都可以领取定额的利息。以一万两为例,每个月可返还利息三百两,首月利息从本金中扣除。年利可达三千六百两。只要不拿回本金,利息一直返还。厂臣以为如何?”
听完朱由检的话,魏忠贤陷入了沉思。
他的文化程度不高,但一万两银子一年三千六百两,这个账他还是会算的。
这样下去,岂不是三年就回本了?
况且有这样造镜子的技术,何愁本金收不回来?
如果我把我的钱放进去,一万两一年是三千六百两,两万两是七千二百两,三万两是、是多少来着?
“咳~”
朱由检的咳嗽打断了魏忠贤的头脑风暴。
“厂臣觉得如何?”
“老奴觉得,万岁的这个主意非常高明!”
“但是有一点,厂臣不可对外宣称此事乃是朕所主导。否则外庭的言官...”
“老奴知晓,定不负万岁所望。”
“既然如此,厂臣就尽快行动吧。这块镜子就赠与厂公,事成之后,朕必定重赏!”
说着,拿起镜子递到了魏忠贤的手中。
“谢万岁!”
说罢,小心翼翼的捧着镜子退了出去。
一出殿门,魏忠贤就挺直了腰杆往自己的住所走去。
皇上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对自己的信任可见一斑。至于为什么不交给信王府的几个人,魏忠贤略微一动脑便想明白了。
那几个喽啰有本千岁办事的能力和水平?
朱由检不知道魏忠贤的脑补能力如此强,他正愁眉苦脸的在一堆奏折里挣扎。
缺钱!
缺钱!
还是缺钱!
也不知道魏忠贤能不能行。
眼看天色渐晚,朱由检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吩咐王承恩喊周氏一起来用膳。
周氏原名周玉凤,肤白貌美,端庄清丽。
这大半年来,二人感情很好。
他不喜欢一个人吃饭,每次都叫着周玉凤一起,哪怕现在当了皇帝也一样。
周玉凤也劝过他,但也拗不过他。
这不,王承恩出去没多久,周氏就过来了。
“臣妾叩见皇上。”
“梓童不必多礼,我有件礼物送给你。”说着拉着周玉凤的手走到了一面镜子前。
“这!?这是镜子?怎么照的这么清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周玉凤惊讶的捂住了嘴巴,小女儿娇憨尽露。
“这是一个红毛夷赠与朕的,朕也用不到,送给你吧。每天梳妆的时候用。”
“这,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臣妾?”
“嗯,还有一个,吃完饭我命人送到你的宫里,你给皇嫂送去。”
“臣妾遵命。”
正说话间,晚饭来了。两人便坐下来一起吃饭。
魏忠贤也在吃饭,在宫外的一处宅子里。
什么虎啊彪啊狗啊能来的都被他叫来了。
魏忠贤坐在上首,满面红光的听着众人的马屁。
酒过三巡,魏忠贤进入了今天的正题。
“咱家有一个项目,需要各位的支持!”
“什么是项目?”一众人七嘴八舌的问。
“这都不懂!就是生意!”
说着命人把镜子抬了出来。
“这是今日田尔耕送给咱家的。诸位看看如何?”
众人纷纷起身,围着镜子看来看去,不断发出惊叹声。
这镜子对他们来说,太震撼了。
看着坐在那老神在在的田尔耕,众人一阵嫉妒。
好事儿都让他给摊上了。
观赏完毕,魏忠贤示意众人落座。
“咱家的这个项目跟此物有关。咱家准备建一座生产镜子的作坊,眼下缺少银两,需要诸位鼎力相助。”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
借钱啊。
不借是不可能的。
不想多借是必须的。
魏忠贤多精明,一看众人脸色就明白大家在想什么。
“诸位不必担心,咱家肯定不会白借你们的钱。一百两每个月咱家会付你三两利息,一千两付三十两,一万两付三百两,首月利息当场从本金中扣除。也就是说,咱家给你开一百两的条子,你只要给咱家九十七两就行了,以后每月初准时支付利息。”
魏忠贤不会算账,不代表他们也不会算。
如此高的利息让他们心动不已,一个个默默在心中盘算出多少合适。
“当然了,利息这么高,就不要拿千八百两的来糊弄咱家了。最低一万两起步,少了别来丢人现眼。都散了吧,咱家乏了。”
说罢在下人的搀扶下回了内屋。
心事各异的众人见状也纷纷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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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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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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