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睡着,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流出来,滑过鼻梁,滴在她枕在脸下的手背上。
傅时淮愣住。
他让傅炀调查过她,也看过很多次她的资料,她的身边并没有一个叫“淮温”的男人。
他是谁?竟让她这么伤感,睡觉还哭着喊他的名字?
难道这就是她一开始拒绝他的理由?
可如果她那么爱他,现在又为什么要吵着嫁进傅家来?
“澜暖……”
蓝暖?
傅时淮眉头紧蹙,这又是谁?
她心里到底有几个人?
时澜喊着孩子们的名字醒过来,在微暗的灯光下,看着傅时淮那张熟悉的脸。
她眨了眨眼,左手抬起来,轻轻地贴上了他的脸颊。
时澜大概认为自己在做梦,指腹轻轻地摩挲着他的五官,一一描绘。
“淮……对不起……”她的眼里凝着泪水。
有了刚才那个“淮温”,傅时淮并没有那么快对号入座。
谁知道她喊的是谁。
这眼神这么深情,是有多爱那个男人?
傅时淮眉眼齐皱,撇了下脸。
胆子不小,敢把他傅时淮当成那个野男人的替身。
时澜一怔,眼神看起来更忧伤了,低声喃喃着:“你生我气了吗?不愿意理我了……”
她说着,眼泪又掉下来,“那你又为什么要来呢……傻瓜……”
“我看你是真的得治治脑子,”傅时淮终于出声,“不知道在胡言乱语什么。”
傅时淮起身要走,时澜抓住了他的指尖:“别走……”
傅时淮回过头,冷淡地往下扫:“你看清楚我是谁。”
时澜从床上爬起来,弯曲着腿坐着,把眼前的男人拽过来,凝着泪看他:“时淮,你是我的时淮。我怎么会不清楚。”
傅时淮一愣。
时澜跪起来,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就压了过来,仰着的下巴枕在他肩上,呜咽不已:“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温热的唇盖在他脖子上的时候,傅时淮整个人僵了一下。
她……在干什么?
愣神的瞬间,时澜已经勾着他的脖子,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凝望了他几秒,然后薄唇轻轻地贴上了他的唇。
温温的。
傅时淮睁着眼,微微瞪大。
因为突然被她拽下来,他两只手撑住了床垫。
此时,傅时淮一只膝盖压跪上床保持平衡,然后才抓着她的手腕推开,看着她凝重地问:“我是谁?”
时澜一直想要抱他,却被他抓着手腕动弹不得,急哭:“老公。”
“名字。”
“时淮。”
“姓。”
“傅,傅时淮,”时澜说,“我老公。”
“……”
看来她是没认错人,但他这心里怎么还是有些不爽?
时澜呜咽问:“我还不能亲亲吗?”
“……”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问题问得他有点答不上来。
时澜却不管了,趁着他发呆,把手一抽,就又很勇地迎了上去,双手环抱他的脖子,急切地吻上了他的唇。
傅时淮睁着眼,看她慌而乱地吻着自己,闭着的眼睛里还溢出了泪水。
因为他的坚守,时澜一口咬了下去,他这才轻开唇齿,被她放肆地攻略。
让傅时淮意外的是,她的吻技竟相当的不错。
想到这,一股无名的怒火就冒了上来。
她明明没有恋爱史,哪来这样娴熟的技术?
越想越恼,又把她推开,捏着她的下巴厉声质问:“谁教你的。”
“什么?”时澜眨着眼,不解。
“谁教你接吻的?”
“你啊……”
“时小姐,这是我们第一次接吻,我没有那个荣幸教你,”傅时淮松手,“晚安。”
“哎——”时澜瘫坐在床上一会儿,趴在了被褥上,指腹摸了摸自己的唇,浅浅地笑了起来。
老公的味道。
这个梦是甜的。
·
时澜霸占了他的床,让傅时淮无床可睡。
也不想去客房,傅时淮回了书房的椅子上坐着。
这个小姑娘真是……
她到底知不知道半夜爬一个男人的床包含了几层意思?
身为姑娘家,一点都不矜持!
这样想着,贴在自己唇峰上的指腹滑了过去,眼神微深,深更半夜给傅炀发了条信息:给我仔细查查,时澜接触过的男人里,有没有一个叫“huaiwen”。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把他揪出来。
第二天,佣人按惯例来打扫,一进书房吓一跳,把傅时淮给惊醒了。
“少……少爷,您怎么在书房睡的?”
傅时淮往后一靠,看天已经亮了,抚着额头:“没事。”
这时,外面又有一佣人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跑过来:“杨姐杨姐——你知道那时小姐昨晚是睡在少爷房里的……么……少爷!”
本来是想八卦,刚跑到书房就被里面坐着的人吓了一跳。
傅时淮什么都没说,起身出去。
那人压低了声儿:“门没关,我以为少爷出去了……所以少爷在书房睡的?”
杨姐点点头。
不理解。
这时小姐睡在少爷房里,这本是多劲爆的消息啊,结果少爷睡书房……
这是什么操作。
傅时淮回房洗漱,看了一眼床上。
睡相真差。
一只脚跨过被子,夹着被子睡的。
睡衣是问她们借的,给她很大,松松垮垮地。
傅时淮也没叫她,洗漱完就下楼吃早餐。
杨姐拿了一张纸过来说:“少爷,在茶几下方的抽屉里看见的,可能是时小姐的。”
杨姐反正确定,这画不是他们少爷的画风,既然不是少爷,那这个家里敢乱放东西的,也就只有新来的那个小姑娘了。
“什么东西?”
杨姐递过去,“一幅画,是两个小朋友,怪可爱的。”
而且,刚才就总觉得有些眼熟,现在见到少爷之后,杨姐就突然对上号了。
对了!
这俩孩子的五官,不是跟少爷挺像的吗?
傅时淮接过来,眉头微蹙,一瞬间就对号入座:龙凤胎??
傅时淮无奈地笑了。
还真给他“生”出了一对龙凤胎?
时澜,真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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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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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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