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钻心刺骨的疼。
意识逐渐清醒,白绒顶着额心难耐的痛楚,缓缓撑开迷蒙氤氲的软瞳。
眼前一片昏黄黯淡,潮湿的冷意将肌肤刺得生疼。
空气中混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伴着嚯嚯的磨刀声,令人毛骨悚然。
“哟,小郡主醒了。”
一道带着戏谑的沙哑声阴恻恻地响起,随着脚步由远及近而来。
白绒本能地颤了颤,只觉自己正被铁索捆在十字木架上,动弹不得。
男人很快来到她面前,一身夜行衣,黑布蒙面辨不出样貌,只一抬手,冰凉的利刃霎时抵在小姑娘那雪绒的细颈间。
嗤嗤地笑:“小郡主,能用您的贱血救咱们家主子,那可是您的福分呢。”
话落,脖颈间的利器倏而抵紧。
就在此时,白绒脑海中偏生出一道苍老且缥缈的声音。
[……心巧嘴乖预福祸,铁口直断定吉凶。上一世你未开窍,落了个珠沉玉碎。重活一世,便看你的造化了。]
……预福祸,定吉凶?
是心想事成的意思嘛。
白绒听得似懂非懂,眼下紧急,也没法往深处想,便是顺着直觉脱口:
“你、你手抽筋了!”
“咣当!”
话落,那歹人的利刃还真就瞬间摔落在地!
“啊……你、你!”
男人抱着突然剧痛痉挛的手腕,眼珠子凸瞪,“死丫头,你对我干了什么?!”
他咒骂了两声,弯身用另一只手去捡那刀子。
白绒还在惊讶于自己仿佛开过光的嘴,她顿了顿,便是铆足勇气,悄悄又来一句:
“拾刀时被刀刺伤手!”
话落,那男人哀嚎一声,带着一脸震惊错愕的神色,抬起那被匕首刺穿了掌心的手。
见了鬼了,他才摸着那匕首,匕首怎会像是活了一般主动刺向他!
这小丫头可真是个邪门玩意儿!
男人狠狠拧起眉头,奋力扬起那刺出刀尖的手,就要往白绒脸上扇。
利刃扑面,白绒皱紧小脸,糯声低唤:“滑倒!”
“……哎哟!”
男人果真脚下一滑,且“咚”地一声,脑袋正好摔在一旁的刑具架子上,霎时摔没了意识。
白绒一个激灵,下意识抿紧粉唇。
这。
她的嘴,像是真的开了光。
感慨了一番,她眨眨眸,目光侧落至那禁锢手脚的粗铁链上。
想了想,小声试道:“生锈腐朽的铁链……断掉?”
音落,铁链果真咔擦一声尽数断开!
呼……
小姑娘长长地舒了口气,看了眼那不知何时会醒来的男人,捏紧粉拳,跌跌撞撞地赶紧溜。
她其实还没弄明白一切。
醒来之后,这脑袋里便空空的,只有那句缥缈的话语,和她的名字——白绒。
她是谁,她在哪,为何会被歹人绑在这儿受刑。
想着,白绒下意识地垂眼往身上看去,才发现自己竟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精致的珠翠霞帔虽坏了不少,却依旧雍容华贵。
她,在成亲?
脑海中霎时浮现出一个极为朦胧的身影,也是一袭喜庆红袍,长身鹤立,丰姿卓然。
他站在迷雾中,正温柔地朝她招着手。
是和她成亲的夫君嘛。
白绒皱了皱眉,再深想,便觉头疼欲裂,再记不起任何。
还是先脱险再说吧。
一路“说”坏了好几重大门大锁,白绒终于从这不见天日的地窖钻了出去,来到一片偌大的庭院。
园中挂满喜庆的大红灯笼,映着一簇簇盛放的芍药,姹紫嫣红,清香四溢。
小径却来来往往不少人,举着火把急匆匆掠过,像是在搜寻什么。
“……啊,是小郡主!”
眼尖的巡卫顿时瞧见了瑟缩在花丛中的她,当即大喜地喊,“找到了找到了!快、快禀报督公,小郡主在芍药园里!”
人群一哄而散,不稍片刻,又是一队人马匆匆赶来。
为首的男子虽是一袭黑袍,可身形姿态,却与她脑海中的那位几乎一模一样。
白绒神色微怔,身子忽似不受控制,跨过芍药丛,步伐颠颠地朝他走了过去。
男人清俊无俦的容颜逐渐清晰,他眉清目朗,肤白如凝脂,倒生得比那寻常男子更加阴柔秀丽。
颀长身段间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威慑,她却不觉害怕,心中反倒越发生出难以言喻的亲切感。
应该没认错吧。
小姑娘抿了抿唇,像是鼓起勇气一般,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攥住他的衣袂,小心翼翼地摇了摇。
仰起小脑袋,认真地望着他,话语又轻又糯:
“你、你是我的夫君君嘛?”
“……!”
众属下霎时倒吸一口凉气,目光错愕地在自家主子与小郡主之间徘徊。
一侍卫装束的玄衣男子忙上前来,古怪地低问:“督公,这小郡主怎么……”
话未落,温凤辞轻抬手,止住了男子的话语。
一语不发,狭长凤眸幽幽凝着她,薄唇轻抿。
只见那娇美玲珑,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如今青丝散乱,灰头土脸的,脸蛋儿还挂着干了的浅浅泪痕。
白藕般的手腕被勒出了深红的铁链印子,脑门像是受了棒击,落了一块碗大的红肿伤痕,触目惊心。
他微微屏了呼吸,倏而抬手,修长手指缓缓抚上那微凉的软颊。
指腹轻颤着,小心翼翼地拭去她脸上的点点污渍。
视线凝聚在她额心的伤口上,他眉眼轻敛,指尖又尝试着触了触。
“嘶……疼……”
白绒小脸儿霎时皱成一团,吃痛地捂住脑门,朝他投来不解的目光。
懵懂,无措,以及淡淡的疏离。
猝然的陌生感,令温凤辞心间狠颤,精致眸眼间霎时掠过一抹猩红的狂色。
谁敢……
让她将他给忘了!
“搜。”
他阖眸敛息,压低的暗哑话语间,透着令人不禁寒颤的阴戾杀意,“翻出来,就地碎尸万段!”
“是!”
侍卫们霎时散了大半,继续地毯式搜寻。
白绒仍怔愣着,忽见温凤辞突然倾身伸手,迅速捉了她的手臂,将她轻扯入怀。
修长臂膀顺势揽住那不盈一握的腰肢,他倏而垂首,朝那红肿的额心轻呵着气。
“绒儿别怕,”
缓缓启唇,先前的狠戾尽数褪去,化作似水柔情,温和轻哄,“我方才只是在查探你的伤势,并非有意弄疼你。”
“以及——”
他轻点头,薄削唇角暗暗漾了一抹讳莫如深的弧度,“不错,我确是绒儿的夫君。”
“督公?!”
闻言,众人再度震惊地瞪大眼珠子,“您、您……”
“嗯?”
温凤辞侧眸一凝,属下们霎时噤若寒蝉,默默地后退数步。
任他弯身拦腰将白绒抱起,转身迈步。
“……夫君?”
白绒不解于他的举动,小手攥向那规整自持的金纹玄色衣襟。
看了看周围的好大一群人,她脸儿一红,有些羞臊地挣了挣,小声嚅嗫,“我、我还能自己走……”
“你受了伤,该好生歇着。”
男人反倒将她拥得更紧,遂微低首,凤眸幽深,直勾勾地凝着她。
“我们还未行拜堂成亲之礼,再晚,可要耽误吉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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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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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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