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声地揿亮了盏夜灯,光影淡淡勾描着躺在身边的谢音楼侧颜,睡的很熟,轻阖着眼,剔透的泪珠挂在卷翘眼尾,欲滴未滴。
傅容与看了很久,骨节分明的手她沿着脸滑到后颈,光滑细嫩的触感像是手感极妙的玉器,他低声叫:“谢音楼?”
谢音楼模糊着动了下,薄薄的一层丝绸睡袍被她身体的细汗浸透,有些闷热,下意识地往边上躲,将脸蛋埋在了被褥里。
傅容与手臂稍用力就将她捞了过来,长指被她乌锦般长发缠绕住,极度耐心,缓缓地解开,发丝触感很柔,他眸色偏暗,又将被她手腕搭着的那条胭脂色刺绣领带扯了过来。んτΤΡS://Www.sndswx.com/
片刻之后。
傅容与起身,任由被子滑落在了床沿,慵懒地穿好长裤,便迈步走到了卧室外面。
“叮——”
昏暗环境里,被主人遗忘在灰色地毯上的手机响个不停,半天后,男人修长而分明的指骨捡起,划开了亮光的屏幕。
余莺焦急的声音传来,不带歇气:“谢天谢地,小仙女你终于接电话了……快看热搜吧,绝对是孟诗蕊的团队下场买通稿黑了,现在网上好多人骂你为了出名抢博眼球,擅自毁坏节目准备的旗袍孤品!”
“她还在睡。”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线透着冷淡传入耳,让电话对面的余莺立刻打住话:“抱歉打错了。”
在她机械般要挂断,一看手机显示是谢音楼的电话。
又懵了。
而这边傅容与俊美的面容神色寡淡,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就先结束了几秒的通话,他听见卧室有动静,迈步原路走过去。
谢音楼已经醒来,肌肤雪白裹着被子坐在大床上,正咬着领带尾端想解开。
直到他身影出现在门口,那双水色潋滟的眼眸看过来,怔然了瞬,很快纤细后背微坐直,将双手搁在膝盖上,皮笑肉不笑地抬头问:“冒昧采访一下,傅总这种爱绑人的习惯是什么特殊癖好?”
傅容与缓步停在床沿,俯低身时,指了指手臂肌肉线条的痕迹,压低的音调更有魅惑力:“刚好我也想采访一下谢小姐,喜欢咬我这儿算什么习惯?”
谢音楼卷翘的睫毛微动,借着光,清晰看到从他胸膛连带手臂刺青那块地方,被没轻没重地,咬出了点点伤口。
好在傅容与没让她尴尬太久,主动给她解了领带,温热指腹还停留在上面,轻轻揉了揉那白而细瘦的手腕:“怎么醒了?”
男女之间一旦彻底捅破了窗户纸,相处起来就不自觉越了界。
谢音楼看了会他,没回答是因为睡梦中那股神秘雪松气息消散了才惊醒过来,低垂的眼睫扫到手机,随即问:“有谁给我打电话?”
傅容与长指将手机递给她,言简意赅转述:“余莺,让你看热搜。”
谢音楼抬手接了过来,表情是困惑的,快速打开了手机。
一点开微博界面,就看到继节目首播上热搜没多久,有个叫#谢音楼损坏旗袍孤品#的话题也爬了上来,此时热度高高挂在首榜。
起因是谢音楼爆火的视频里一身苏绣旗袍惊艳全网,引起了孟诗蕊的粉丝不满,纷纷组团跑到节目的官博下声讨:
「谢音楼是有金主后台吧?一个素人的衣服比女明星还精致?」
「有人扒出她身上那件是孤品,专门穿来艳压其他女嘉宾的,不营销能死吗?」
「我家女神倒了血霉跟她录同个节目,挖个坟……谢音楼之前跟顶流温灼传绯闻,就是女神的正牌男友,后来靠卖惨说被粉丝送花圈才洗白的,严重怀疑她是男人抢不过@孟诗蕊,就妒忌上了。」
而这些粉丝们充满戾气的声讨里,有个疑是服装组的工作人员发了条微博跟风吐槽。
大概意思是,导演对女嘉宾都是一视同仁,准备的旗袍都是孤品。而谢音楼的这件,是她为了博出名,擅自就把旗袍重新改了。
……
这一来,节目组完美甩锅,孟诗蕊的粉丝团体都集中火力骂谢音楼这边了。
微博话题底下掐架的热闹,路人粉们想站谢音楼都无法替她发声。
毕竟为了出名去破坏孤品,往大了说……实在是不符合节目宣传非遗文化的初衷。
其中还有条最热门的评论被点赞了上来:「谢音楼什么时候公开道歉?上次她澄清跟温灼留宿公寓的绯闻不是很嚣张吗?现在怎么不敢澄清了?」
看完这些。谢音楼指尖刚要往下滑,手机忽然被抽走。
循着抬头,已经在傅容与的手上,她还有心情看着他笑:“傅总不把手机给我,那我就要多被骂一分钟呢。”
傅容与长指微凉划过她细嫩的下巴,语速很慢:“谢小姐,在遇到麻烦事情时,你总得给你面前的男人一个献殷勤的机会。”
今晚两人还在这张床滚了一遭,谢音楼肌肤沾着他温度,还没散,轻声问:“你就这么怕我把关系划清泾渭啊?”
“毕竟谢小姐有前科。”
傅容与幽深的眼神毫无遮拦地落在她锁骨处,男人的睡袍宽大,丝绸布料滑下了清瘦肩膀,她没有穿内衣,露着雪白的天鹅颈。
话顿了片刻,也没移开。
他薄唇缓缓勾起,意味极深地暗示道:“我这人念旧情,做不到谢小姐那般下了床就翻脸……比翻书还快。”
话音落地,谢音楼默默地将下地的脚缩回了被子里,转过脸对他说:“你这话多少带点私人恩怨了,我就是想去洗个澡而已。”
傅容与是个很体贴性伴侣的男人,她想洗澡,便亲自去浴室放水。
在谢音楼将疲惫的身体泡在浴缸里,整个人懒懒地趴在边缘,出神地拿着胭脂色领带看,一边想着辛苦缝制了那么久,结果真正用途却在自己身上时。
安静的环境下,隐约听见傅容与就在门外给秘书打了个电话。
是在说热搜那件事。
随着这条浸饱了水的领带沿着白细指尖沉到了水底,谢音楼终于起身,扯过一旁浴巾裹住了胸前。
……
上午八点时分,热搜降到排行的第十名,就停止住了。
谢音楼接到导演陈儒东亲自打来的电话,邀约去新闻台见面,她没拒绝,也心知多半是傅容与那边施压的效果。
换了身简单长裙,从酒店打了个车走。
到新闻台楼下时,跑来接的是余莺,她是个急脾气,开口骂:“这次节目组做的也太不道德了,摆明了是看六位嘉宾里,你没有背景靠山好得罪……在孟诗蕊的粉丝撕节目时就把你推出来献祭!”
谢音楼也想到了这点,启唇道:“没有谢家依仗,在他们眼里谢音楼这三个字只是普通人的普通名字而已。”
“那也不能这样欺负人。”余莺气得快升天,狠狠地摁着电梯键,想起什么又说:“对了,好像是节目里的最大投资人傅容与找到陈导那边去了,问了你的事……”
提到这。
余莺从电梯玻璃墙眼尖扫到谢音楼衣领露出的白嫩后脖上,肌肤有几道浅红的吻痕。
她声音瞬间压低了,凑过去问:“那通电话是他接的吧?小仙女……你和这位大佬现在是什么关系?”
谢音楼侧过轮廓极美的脸,想了想,回答的时候,每隔两个字都停了一瞬:“炮友?床伴?”
电梯门抵达十五楼缓缓开启,她清透的声音如同玩笑说:“几分熟的关系吧,任何一种身份都能形容。”
余莺避着路过的闲杂人等,还想继续八卦她私生活,路过长长走廊上时,恰好有扇办公室的门被蓦地打开,没见人影,笑声先透露了出来。
——「元汐姐这次在大剧院首演跳的那首青衣也太美了,特别是最后那个动作,手腕上的纹身好有古老神秘感啊。」
——「都能封神了。」
——「元汐姐这纹身也藏的太深了,要不是意外在舞台暴露……大家跟她朝夕相处两三年,都没人发现呢。」
——「这么特别的纹身会不会是情侣同款,啊,问问元汐。」
……
见一群穿着古代舞裙的年轻女孩结伴走出来,谢音楼让步避开被碰撞到,没会儿,门内又走出来一位青色高腰裙的女人。
“排演时间快到了,还不快走。”
她被打趣只是笑,手指拿着白色丝绸系上手腕,刚好遮住了烙印着肌肤的小小梵文图案。
转过身时。
正好看见了站在原地的谢音楼,稍微停下几秒。
谢音楼眼眸轻抬时,没有瞎,余光清晰地睹见了那一抹神秘梵文图案,很快,垂在身侧的白皙手指蜷缩了下,事不关己般地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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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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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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