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雪似乎是没有昨晚大了。可呼啸着的北风夹着雪沫子直往人脸上吹。
长平缩了缩脖子,跟着爹妈就出门。门口的雪还都没有清扫呢,村里安安静静的,这天连公鸡都没能按时打鸣。趟着雪,跑起来。
孩子一步一摔跤,自己摔了自己爬起来。
从村里跑到镇上,从镇子上饶了一圈,第一天才算是完。
早起早点摊子都开始做生意了,就看着林先生和金先生带着孩子,看着孩子在雪里都滚成雪蛋蛋了,当爹妈的都不管,只在边上站着看。
红桃想过去,一把被丁旺给拽住了,“别去!这世道,当爹妈的心疼孩子,可世道不心疼孩子。爹妈不舍得叫吃苦,世道也会叫孩子吃苦的。”
胡说!就我姐和姐夫干的那些事,长平凭啥要吃苦?
可人跟人想的不一样,“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吧,别言语。”
桐桐和四爷真就是看着,孩子摔了,要起来,手得伸出来,拄着地面才能起来。那这手就不得不塞到雪里。一圈下来,手都成了青紫色了。
半程时候,孩子的眼圈一湿,眼泪都要下来了。
四爷停下脚步,“想哭?那就哭出来,一次哭完。”
不是!不哭,是鼻毛冻住了,鼻子酸了,我一点都不想哭。
四爷却瞥见孩子的手,地面上大概有石子被厚厚的雪覆盖了,孩子的手应该是按在石子上了,出血了。他假装没看见,长平也把手攥了起来,不叫人看。
桐桐只当什么也没发现,“那就继续。不管用什么方法,全程得走完。”
花了两个小时,这才完成。回去衣服换了,得洗漱了才能吃饭。
林雨桐把孩子的手放在温水里,洗了泡了,擦了药搓了,告诉孩子这种情况下不能急着在火上烤的道理。
“疼吗?”
疼!
疼就对了,学本事哪有不受罪的。
长平看着手心,然后收了手,看着饭桌,回头却不见爸爸了,“我爸呢?”
是去厕所了吗?
哪有?
四爷又绕回去,跟人家卖油糕的买了油糕来,用油纸抱着在怀里揣着,回来还是热的。
孩子嘛,怎么塑造怎么行。苦得受,但有条件的情况下,物质上还是得尽量满足他。油糕一咬,层层的酥脆,里面的糖馅儿,不知道多好吃。
林雨桐平时都给孩子一个水煮蛋,但今儿人家提要求了,“妈,还想吃一个煎蛋。”
成!给你煎蛋。
小小的油勺子放油,搁在火上,油热了,磕了鸡蛋进去。这种油勺子很小,就能煎一个蛋的大小。煎的两面金黄,撒上细盐,给长平香的直眯眼。
“那么好吃呀!”
“蛋好吃,盐也好吃。”
嗯!现在都是粗盐,这细盐是自家重新过滤之后熬制的,比粗盐稍微能好点。
十个油糕,长平一口气吃了五个,剩下五个是给杨子的。
杨子今儿过来吃饭稍微晚了点,他一边吃一边道,“巴哥马上就到了,我进来的时候远远的看见他进村了。一般早上巴哥也不回来,何况今儿这雪,下山不容易。”
今儿冒着雪回来,怕是有事。
四爷把煮鸡蛋给了杨子一个,那边桐桐又给杨子煎鸡蛋去了,这玩意得刚煎出来的才好吃。
这边把煎蛋给他放碗里,那边他就‘偷偷’的喂给长平了。长平吃的满嘴油汪汪的,嘴巴鼓囊囊的,却把水煮蛋给了他小舅。
林雨桐才要说两人,那边巴哥裹着一身风雪进来了。
四爷给盛粥,“就是有天大的事,先吃饭。”
巴哥把帽子都摘了,大衣脱了,洗了手搓搓,没急着往饭桌上来,先从兜里取了一张折起来的纸,然后递给四爷,“还真是……出了天大的事了……”
四爷拿来一瞧,叹了一口气,而后递给端了热馒头过来的桐桐。
桐桐接过来扫了一眼,脸色的神色都不由的凝重起来了。
杨子抓了馒头,将馒头掰开,夹了两片肥肉一筷子咸菜进去,然后就起身,坐在门墩上吃饭去了。
这是放风呢,叫他们能安心的说话。
林雨桐叮嘱,“别顶着风吃饭。”
嗯!不顶风。
之所以这么谨慎,得叫杨子看着才敢说话。是因着真出大事了,出叛徒了。
资历极深的一位,曾跟五号一起工作过的D内人员,彻底的叛了。老家发了电报来,提醒他们,得提防。
林雨桐把纸条还给四爷,然后问巴哥,“此人……知道咱们吗?”
影影倬倬的,怕就怕对方闻出几分味道来。尤其是他知道内部的情况,只发报机这一项上,要真揪住这么一条线,未必不会联系到咱们身上。
这个人知道的东西多,撂的也很干净,只是明面上的东西太多了,这些细碎的估计还没顾得上呢。不过有这么个人,那要是当局不一点一点的压榨干净,怎么可能了。
巴哥这么一说,林雨桐就皱眉,“咱们损失大了吧。”
何止是大了!这对底下组织的破坏是毁灭性的。
这可真不是个好消息!
“是啊!这可不是个好消息。”代将这个神秘的G党叛逃者秘密安置之后,将口述资料扔给胡木兰,“……G党存在秘密D员,这个事情想想都叫人觉得后脊背发凉。”他揉着眉心,“为何要秘密?只有一种可能,这些人的身份太过于光鲜。他可能是我们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是内部的同仁,是身边的亲人,是交好的朋友,是生死依托的故交……都有可能。你看看那口供里……里面有几个点,你得注意一下。他提了,五年前,每月的经费里,是有一部分看起来合理,但他觉得有待商榷的经费来源……这些钱到底是谁提供的?最神秘的一部分,他都无资格得知,保密级别极高。那这些人得是什么样的人?”
胡木兰没说话,来回翻看了好几遍,这才道:“对于社交圈子的审查,是得重视。之后我会认真核查此时。”说着就合上资料,“东北那边……”
代直接摆手,“东北那边的局势,不是你要关注的。内部若不稳,外面别说一只拳头打来,便是一阵风吹来,都难保安全。这个时候,偏G党不肯消停……咱们当以大局为重。不能再出现分歧,一个国家,只能有一个领袖,这是宗旨。”
胡木兰起身应是,将资料拿了,“那您的意思,我查此案。”
“你再去亲自会会这位叛逃者,没事的时候多聊聊。女人心细,往往是一些细节上,能透出价值了得的情报来。”
胡木兰‘嗯’了一声,而后就道,“我一个人,得避嫌。您再派个人吧!”
“叫赵军利跟你一起,他……你该放心吧。”
嗯!代身边有十个元老级亲信,这个赵军利行二,能文能武,对代忠心耿耿。胡木兰将手里的资料又放下,并没有带出去。
一出来,就见院子里汽车的喇叭声一响,赵老二戴着墨镜,坐在车上摁喇叭。
胡木兰过去,上了副驾驶。
赵老二呵呵的笑,“胡长官,早想跟你一起同事了。”
胡木兰皮笑肉不笑的,算是应承,再不多说一句话。
赵老二看了她一眼,手放在方向盘上不动地方,“我是听吆喝的,您说去哪,咱就去哪。”
胡木兰靠在椅背上闭眼,“人关押在哪里,我是不知道的。别跟我来这一套,你开车吧。你带我去哪,我去哪。”
您倒是不怕我把你给卖了!得嘞!咱这就走吧。
一处不起眼的宅子里,安置着这次要见的人。
没进去之前,赵老二就先跟胡木兰道:“胡长官,此人肚子里那点东西,掏的其实差不多了。如今,越是逼他,他就越是焦躁。还得缓着来。”
我不着急。
从车上下来,进了院子。院子里正有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跟看守交代什么,见了两人这人笑了一下,就冲赵老二道:“赵主任,您说的病人我看了,情况挺好的。慢性的疾病有一些,但不妨碍什么。其他的疾病,没有,身体很康健。正常的饮食,正常的作息就可以了。”
胡木兰看了这斯文的大夫一眼,对方回以微笑,大大方方的,并不见闪躲之意。
赵老二哈哈就笑,“袁老弟,劳烦你了。”
客气!
胡木兰看着此人从院子里出去,看了赵老二一眼,“关押此人的地方,属绝密。刚才那人是谁,能随便进进出出吗?”
“此人可信,是内部人员,我好不容易网罗来的。”赵老二没有更多的要解释的意思,只朝里指了指,“人在里面,胡长官请。”
胡木兰朝大门的方向看了一眼,“你确定可信?”
“我赵老二用脖子上的脑袋担保,可信!”赵老二朝胡木兰笑了一下,“虽然说是不能大意,但也不用这么草木皆兵。这是我请来的,懂医又懂DU的大夫。能力比不上林三娘,但多凑几个,也能用用。迄今为止,他参与的审讯,少有G党不招的。”
他参与审讯?
“审讯嘛,总要用些特殊的办法,比如药水之类的东西,得在大夫的监管下使用,安全又好用。”
还有这样的东西?那回头得问问林雨桐……
作者有话要说:稍后见!三更可能会晚些,要核酸检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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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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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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