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宇智波内心是怎么想的,作为发起邀请的一方,他们必然不会做出自打脸的事情,也就是说在场的守备和安全管理不会敷衍了事……虽然也不排除他们打算谈崩了就直接开打的可能。
至于千手……千手本来就很重视。
在打回了第一百一十七个方案后,千手扉间总算将通过的最终稿·再也不改.真的不改了(修)版送到了一族之长,也就是方案的最终决策人千手柱间的桌上。
厚厚的文件山喜添一公分。
然后就被忙得头也没空抬的千手柱间随手当做读本递给我了。
当然我也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地顺手接过来翻开了。
不看白不看,这也算是我识字量最大的一份文件了。
感谢修改了无数次的废稿,自从被看我闲着不顺眼的千手扉间拉来当挑刺工具人后,我的识字量突飞猛进,突破了随缘认字的水平。
至于识字的范围略有些奇特,特别是出现得最频繁也是我认得最熟悉的比如奇袭啊,防御啊,战备后勤啊……这种就不要深究了。
不过和改来改去,每一稿都有的删减补充等大变动不同,我的定位似乎就没有变过。
也就是没有定位。
“精锐尽出啊,”我缓缓吸入一口气,“不过上面没有我的安排?”
“啊,这是我提的,”千手柱间探过来大半个上半身,点了点我捏在手上的文件,“与其把你框死一个范围和职能,你应该更喜欢自由选择吧?”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他的意思是,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唔。”我低头盯着他沾上墨水的指节,迟疑地点了点头。
“那就没问题啦!”和我的犹豫不同,千手柱间欢快地从我手中抽走文件,痛快地在上面盖了个戳,“好,通过!”
随后不等我有所反应,他就和完成了一桩大事一样松了口气,并利落地把笔一扔,手撑着桌子一个侧翻,哗啦——
虚掩的窗户应声而开,千手柱间已经半个身子搭在窗外,他的头发和室内不重要的文件一同被突然闯进来的风吹得狂野乱舞。
“剩下的细节和执行就交给族里的能人吧,”前一秒还端坐于决策中心的人此刻正贴着动荡的风,从背光处向我伸出来手,“趁着扉间没发现,要溜出去热热身吗?”
冷风透过大开的窗户呼呼地吹了进来,冻得我一个激灵。
我条件反射地将手缩进了袖子。
——哇,这人哪里来的自信,会觉得能够劝动一个怕冷的体能废在隆冬出门?
所以都不用动脑子,我的回答当然是——
“要去。”我一边学着他的样子翻过椅子,一边拉紧了罩着大半张脸的围巾,眼睛悄悄发亮。
虽然但是,那是飞高高耶。
“好嘞,抓住了!”
千手柱间一把扣住了我踮着脚送上来的手,往上一带——
在警觉踢门而入的千手扉间的蓄力狂怒中,他往后一仰,拐上自己的战利品大笑着逃之夭夭。
……
千手扉间最近的脾气很暴躁。
当然,在表面上看,他只是“皱着眉”,“狠狠地皱着眉”,“冷着脸放杀气狠狠皱着眉”的区别,但我还是发现了。
这大概就是一生之敌的天然气场吧——我如此感慨。
就好比我无论如何也不懂,明明从各个手稿看,能在各个领域敢于走别人没走过的路,锐意进取到连时代的进程都落后了他的思想近百年的人,为什么一涉及到宇智波,就会像换了一个人,保守又不愿冒险。hΤTpS://WWω.sndswx.com/
我最初以为他是纯粹地厌恶“宇智波”这一族群,后来经过相处……或者说是针锋相对的对呛,大致能从他的实验室风格和笔记中窥得这个人的性格,我又认为他可能更多的是讨厌那份无法掌控的意外因子——宇智波真的太容易被感情所左右了,爱与恨是两个极端,在宇智波身上几乎得到了几何倍数的放大。
那么现在呢?从尽心尽力地修订方案的行为看,他似乎并不是站在竭力反对的那一端,但日益暴躁的情绪自然也表明他并非全然赞同,如果非要说的话……
“客观存在的现实,与绝对不会打破的铁律,吗?”我歪着头,从脑海中找到了这几个词,“现实主义者。”
“在说扉间?”难得没有夺门而出,通过走窗的方式顺利逃班的千手柱间笑,“还真是适合他的词语。”
“谈判的时候,他也去吗?”
方案上对于人手的安排巨细无遗,却不会出现族里的绝对核心人物,比如千手柱间——大家都知道他是主要行动人,比如我——纯粹是被摘出来放我自由活动,又比如千手扉间——我合理猜测下面的人为了过审,特意把审查员排除在行动方案之外了。
听完我猜想的千手柱间笑得可大声:“噗,咳,当然不是……好吧,我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扉间本身就是指挥官?”
完全没有想到这层的我愣住:“啊?”
“你想啊,谈判的时候一言不合,我和斑一定是会打起来的,总不能我开打前还分个木□□?”千手柱间摊手,“所以说啦,最忙的人其实是扉间才对。”
……怪不得看你跑了他会这么生气。
“等等,”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那宇智波那边,派出来的人不会是……”
“对面的话,”千手柱间理所当然道:“就是斑的弟弟——宇智波泉奈了吧。”
我顿时恍然大悟……个鬼啊!
我就说为什么从方案草拟开始到结束,哪怕结束了千手扉间还是暴躁,这真的能谈成吗?不,谈判点真的不会被夷为平地吗?
我不由得陷入了深深地怀疑。
“安心,”像是看出了我怀疑人生的灰暗脸色,千手柱间安慰道,“至少千手和宇智波愿意坐下来谈一谈了,你竭力促成了这个前所未有的开端,至于剩下的,就交给我来吧。”
他的声音轻而坚定,似乎还带着一丝承诺的意味。
然而,不常进行人际交往的成长经历让我极不擅长提取词意,从以上经历走过的我又对人心避恐不及,故……即便如今情况有所好转,我一向不会被言语所动容的秉性也不会被轻易打破。
只是也正是这时,我的额心突然感受到一点沁凉。
这一份让我心有所感的沁凉促使我抬头。
灰沉沉的云顶下,第二片剔透的六角形冰晶自天上来,落入我微微睁大的眼角,细小的边缘率先化在微微颤抖的眼睫,形成一颗同样剔透的水珠,欲坠不坠。
“雪……?”
第二片六瓣冬之花降临之后,紧接着便是第三片,第四片……雪光与水光的渲染下,我一闪而过地看到了千手柱间的眼睛里那两簇早已燃烧了许久的火焰。
再一定神,眼睛的主人眼睑微垂,遮掩住焮天铄地的眼底,“下雪了啊。”
纸张翻页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名为宇智波来书的薄薄一张纸在振翅而过,在它之上寥寥几笔,书写的日期正是:冬日第一场降雪后。
如今,冬雪已至。
千手柱间一点一点地收敛起了摸鱼的闲散姿态。
与体温偏低的我能接雪入额心不同,千手柱间年轻健康的骨骼肌肉内,血液奔涌不息,这使得他的体温要较于常人高出不少,冻结的雪几乎一接触到他的发顶衣衫,就化为了湿润的水汽。
氤氲水汽中,他说完了先前未完的话:
“只有绝对不可能解决的困难才有尽全力去攻破的价值!”
而他的话并不仅仅止于此。
在冬日的第一场落雪的天空下,千手柱间坦坦荡荡地对着我张开了手:“启程在即,能给我一个拥抱么?”
“奇跡さ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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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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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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