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身亮闪闪的装扮实在太过招摇,而且辨识度太高,费姝穿着走出去估计头都不敢抬。
埃尔默没有反对。
费姝再次走进试衣间的时候,埃尔默突然出声叫住他:“费姝。”
费姝回头,眉眼干净,里面浮着疑惑。
埃尔默像是单纯就叫这么一声,或者是再多看费姝一眼:“只是叫一下你。”
费姝被他这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气得握拳,没什么攻击性地睁大眼睛瞪人,然后才走进试衣间。
埃尔默看着关上的门,想着刚才费姝迷蒙的眼神笑了下:“再见。”
当面说这种话,也太狼狈了。
*
工作人员的眼光非常好,给费姝挑的衣服很适合他。
舒适大气,合适的剪裁愈发衬托出他精致的眉眼和一身长得恰到好处的肉。
但费姝出来的时候,却没有看见埃尔默。
阿尔洛披散着一头银色长发站在原地,背对着他,正看着站台的什么东西。
虽然银色卷曲的长发,瞳色也很浅,但在阿尔洛身上丝毫没有女气。
他今天穿得很现代,高挑修长的身材被灰色的针织衫和休闲长裤勾勒出来。
针织衫的领口露了些骨感明显的锁骨,给阿尔洛禁欲的气质增添了几分动摇人心的荷尔蒙。
费姝左右看了看,确认埃尔默不在附近才开口询问:“埃尔默呢?”
阿尔洛听到费姝出来的动静就已经转过身来,视线专注地放在他身上。
闻言阿尔洛挑了下眉,明白埃尔默果然什么情况都没有跟费姝交代。
银发男人敛眸,最后做出了跟埃尔默同样的选择:“他暂时有事离开了,我想带你出去走走。”
什么都说不出口。
任何可能会破坏气氛,或者让费姝难过的话。
费姝合拢因为惊讶微微张开的嘴巴,犹疑地点头:“……可以的。”
他实在有点弄不明白这几个人在做什么。
阿尔洛修长的手伸出,掌心朝上,递在费姝面前。
费姝过了一会儿才把自己的手搭上去:“我们要去哪里?”
阿尔洛没有说话,只是牵着费姝绵软的手,把他带到了店内偏僻的地方。
工作人员非常懂事地回避。
“闭眼。”
鸦羽似的睫毛抖了下才缓缓安静地垂着,但费姝的神经紧绷,察觉到不安的迹象随时会睁开。
阿尔洛脚底出现了一个缓缓扩散开来的奇异银纹。
银纹消失的时候,两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非常明显的感觉,就连他的感知和反应力也很快反应过来——他们所处的环境变了。
周围有微凉的感觉,甚至连控制身体、移动自己的方式都有了改变。
是奇怪的,但又很熟悉,费姝的心跳变得很快。
阿尔洛没说,费姝一直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银尾笑了一声:“已经可以睁开了。”
费姝这才慢慢睁眼,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他们现在在深海。
费姝下意识动了下,这才意识到推着自己移动的已经不是双-腿,而是一条精致漂亮的人鱼尾巴。
跟人鱼副本里一模一样的尾巴。
半透明的尾鳍随着纤细腰肢摇摆的动作摇摆,左右晃动着,最后慢吞吞地翘了翘。
不光是鱼尾,只挂着轻薄乳白鲛绡的上半身,还有蓝色的长发都跟深海实验室那个副本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就是身处的环境。
那个副本蓝尾巴的小人鱼只能在压抑狭小的玻璃容器里活动,但现在他们深处梦幻宽阔的海中。
漂亮的蓝尾人鱼在海中只待了一会儿,旁边过路的小鱼都已经亲昵地凑过来,活泼地在费姝的指间和周身穿梭。
费姝试探着伸出手指,惊讶地发现他也可以摸到周围的小鱼。
平日里最警惕机灵的鱼群没有躲避,反而主动凑上去顶了顶珍珠白的指腹。
痒痒的。
这不是幻觉。
费姝扭头看着阿尔洛:“这是怎么回事?深海研究所这个副本不是已经永久关闭不能进入了吗。”
而且他们刚刚明明还处在不夜城的商店里。
阿尔洛同样变成了之前凶悍的银尾深海种人鱼的模样。
他的待遇跟费姝截然不同,敏-感的海底生物都绕着他走,恐惧又嫌弃,不小心撞在他的尾巴上都是一副要死掉了的表现,恨不得离他几百米远。
但就算是这样,这些泛着荧光的鱼群还是很努力的往旁边的费姝身上凑。
阿尔洛丝毫不在意被“特殊对待”:“用了一点特殊的方法,严格来说,我们现在也不算在副本里。”
费姝一听到这种话题就晕乎乎的,好在阿尔洛也没有要仔细解释的意思。
费姝:“所以我们来这里是要做什么?”他顿了下,猜测,“你是想找回之前的记忆吗?”
阿尔洛下颌线绷着,不置可否。
其实现在他的记忆已经回来了。
正是因为记起了之前的事情才想带着费姝到这里来。
蓝尾巴的人鱼可怜巴巴地趴在狭小的玻璃缸上,有时候尾巴都无法舒展开。
他听其他研究员聊深海种在海中游动的场景时,蔚蓝的眼睛总会明亮一点。
但很克制地抿嘴收敛着自己,不敢让人知道其实他是只小乡巴佬人鱼,冒牌的,都没有在游过。
除了偶尔看纪录片,也从来没有亲眼见过深海的模样。
现在那双微垂无辜的眼睛已经在到处看,就连最普通的海底植物都能让他好奇地看上好几眼。
阿尔洛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没有出错:“我们还可以在这里逛一会儿。”
深海种人鱼是这片海域几乎立在食物链顶端的捕食者,尤其是阿尔洛暴露在外的气息,就算在深海种人鱼中也是顶尖的存在。
几乎没有不长眼的生物敢挑衅或是攻击他们。
蓝色的尾巴在海中舒展,顺滑精致,像是落在海中舒展开的一匹丝绸。
还带着一点笨拙的可爱。
费姝游到一从珊瑚旁,看见了上面趴着的类似海蜗牛一样的生物。
海底不是一潭死水,费姝还不能很好地顺着这里的水流控制自己的身体,差点撞在珊瑚上。
最后总算艰难地稳住了自己身体没撞上去。
然后宽大的尾巴尖尖快乐地翘了翘。
费姝对着几次提出“代游”的1938得意:【哼哼。】
1938呼吸灯闪了闪:【。】
费姝稳住身形,弯下身去看那丛稀有的珊瑚和上面的深海生物后,阿尔洛也收回了手。
待在能够警惕四周,又可以及时发觉费姝动作的地方。
以守护者的姿态。
稀有的珊瑚的确很美,通透渐变的颜色,形状完好,又不会显得太过密集冗杂。
但蓝尾巴人鱼那张精致的脸凑过去,就算是精美的珊瑚也显得黯然失色。
阿尔洛伸手,细致地收敛了尖锐的指尖,把漂浮着快要挂在珊瑚上的蓝色长发收拢放在费姝身后。
费姝没有注意,他一心在看这只海蜗牛。
蓝黑白相间的深海生物敏锐地动了动触角,在察觉到银尾深海种凌厉的气势时“唰”地缩回自己的壳里,丝毫看不出平常慢吞吞的习惯。
费姝跟一个蜗牛壳大眼瞪小眼。
但没过一会儿,海蜗牛柔软的身体又慢慢从壳里探了出来。
朝着费姝的方向动了动,要是能说话的话已经在又嘤又骂地告状了。
费姝试探着伸出手指,受宠若惊地摸了摸胆小的小蜗牛:“我不吃你。”
阿尔洛收回了已经探出来准备划开蜗牛壳锐利指甲。
海蜗牛:“……”
费姝的体力毕竟还不是很好,粗略看了一会儿尾巴摆动的幅度就越来越慢,隐隐有点吃力。
尤其是往下潜的时候。
偏偏费姝体力值很菜,难得来一次瘾很大,想看的东西还很多。
阿尔洛半揽着费姝,带着他游动:“想去哪里?”
费姝动了动,发现阿尔洛没有放手的意思,干脆就自暴自弃了。
他指了一个方向——跟其他海底略微显得有些阴沉的地方不同,那个方向称得上是明亮。
费姝很好奇那边为什么会发生这样景象。
阿尔洛带着他过去,看清楚前方的景象后道:“这里是深海种人鱼聚居的地方。”
说是聚居也不太准确,深海种人鱼之前的边界感很强,绝对不允许其他生物或者同类进入自己的领地。
但他们划分的领地会相对集中,方便偶尔集体出动,狩猎以吨位单位的大型深海生物。hΤTpS://WWω.sndswx.com/
深海种拥有独特的习性,非常喜欢亮晶晶的东西,不论是普通的石头、夜明珠还是人类的贵金属财宝,会收集很多。
巢穴的明亮程度一定上代表了这只深海种的强大程度。
越强大,就拥有更优先的择偶权。
就算不用阿尔洛介绍,费姝也很快知道这里是深海种人鱼的地盘。
不知道是因为他还是阿尔洛,陆陆续续有健壮的人鱼从巢穴中出来,慢慢朝着他们靠近。
费姝毕竟不是真正的深海种人鱼,也无法读懂它们的肢体语言。
但看着它们冷峻的气势和野性美的脸和身体,不由得生出一点忌惮甚至害怕。
“它们好像……不是特别友好。”费姝下意识朝着阿尔洛的方向靠了靠。
这些强大健壮的雄性深海种,视线先是贪婪又向往地停留在蓝尾巴小鱼上。
漂亮娇气的蓝尾巴雌性身上并没有其他人鱼的标记,只有一点浅淡的气味。
随后再看向他身边的银尾人鱼,指尖的利爪慢慢伸出来。
凶残的深海种人鱼远远没有童话里的人鱼那样温柔善良,它们具有极强的对外掠夺的本性,以及对雌性在除了某些事情上无条件纵容和宠溺的妻管严本能。
它们决定伴侣的方式草率又认真,有时候只是看一眼就莫名其妙地开始追求,但这种追求甚至会持续这只深海种人鱼的一生。
深海种怪物也没有尊重或者远离别人“伴侣”的伦理规矩。
想让喜欢的小人鱼睡在精心准备的宝物堆中。
给软得要化成水、被欺负后哭着要用尾巴捶鱼的伴侣出去找食物,被打也要投喂。
费姝察觉到恶意好像都是冲着银尾去的,白着脸拉了拉他:“你做了什么?”
这些素未蒙面的深海种人鱼气得好像要把阿尔洛撕碎。
但费姝还没等来阿尔洛的回复,甚至话都没有说完。
下一秒,本来还在酝酿的深海种陡然冲了上来,在海水中划出道道显眼的水波。
蓝尾巴雌性主动依赖的态度更加激怒了它们。
但这股杀意和愤怒当然不是朝着小雌性去的,老婆是不会有错的!
就算在这种环境阿尔洛也从头到尾没有变过脸色,笃定的态度给人极强的安全感。
“抱紧我。”
深海种人鱼们的利爪越来越近,不仅是面前,甚至有狡猾的人鱼绕到了他们身后——
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费姝洁白的牙齿咬了下嘴巴,伸出手臂把自己挂在银尾身上,漂亮的眼睛已经闭上,不敢再看那些越来越近的利爪。
视线受阻,费姝也就丝毫没有发现那些深海种在靠近他的时候,已经完完全全地收敛了尖锐的指尖。
就算是要攻击银尾人鱼也非常注意,绝对不会对娇气的小雌性造成一点伤害。
阿尔洛反手把费姝抱得更紧了一点。
微凉的手指隔着水滑的鲛绡按在细腻的肤肉上,留下浅浅的肉窝。
如果能把他缩小,放在口袋里走到哪里带到哪里,或者直接融进身体中就好了。
起初,银色的光芒在深沉的海底非常微弱,随后越来越耀眼,逼迫所有不经常见光的深海生物都闭上了眼睛。
费姝在阿尔洛的提醒下也及时把头埋着,什么都不看,没有被强光刺激。
在银色的光芒达到顶点的那一刻,海底突兀地出现了一片漩涡风暴。
在周围的深海种人鱼没有准备失去平衡的时间,阿尔洛有力健壮的尾巴一摆,带着费姝径直向着海面的方向驰突。
其他深海种人鱼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往上追,但已经晚了一步。
属于深海的压力越来越小,就在头顶的光芒越来越亮、离水面越来越近时,费姝耳边响起阿尔洛低沉微哑的声音:“睁眼。”
跃出水面那一刻,费姝下意识睁开眼。
是深蓝色的海面,一层一层地向外扩散着涟漪,波动的海浪形成神秘又奇异的花纹。
耳边甚至有海鸟的叫声。
远处还有漂亮的鱼类踏着白浪跃海而出。
温暖的阳光驱散了海底的冰冷,在光滑漂亮的鳞片上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彩。
很漂亮。
费姝眼前是阿尔洛那张近距离看完美得令人有些窒息的脸。
费姝甚至能清楚地在他眼中看见自己的身影。
阿尔洛最后笑了一下:“再见。”
*
两人落回水中,却没有按照自然规律那样沉进水底。
费姝陡然从床上坐起来,睁开眼,周围却不是深海。
他回到了自己的个人空间,躺在柔软的床上。
刚才跟阿尔洛经历的一切仿佛是一场过于绚烂刺激的梦。
但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上银色的手环,知道刚才的并不是幻觉——
这是阿尔洛之前在深海研究所副本给他的道具,在上个多人游戏里拿了回去,刚才又被阿尔洛在最后套在了他的手腕上。
光看外表就是个精致精巧的镯子。
手腕上不仅有这只镯子,还有一条串着古铜色铃铛异域风格的手链。
费姝不知道埃尔默是什么时候套在他手上的。
也不知道这只是一条模样相近的手链,亦或是就是埃尔默自己戴的那条。
看道具的提示这应该也是一件高级道具。
床头柜上甚至还摆着一个精美的特质水缸,里面漂亮的海蜗牛在探头探脑。
费姝脆弱地拧着眉,搓了下有些发红的脸。
眼睛里泛着倦怠的水光,像是烟雨朦胧的湖面。
手上的饰品因为他的动作顺着细瘦匀称的手臂往下滑了一点,衬得微肉的小臂愈发细腻乳白。
动作间有铃铛清脆的响声。
费姝试着动了动手,发现不想的时候这条手链也不会发出声响。
不会太张扬,对过副本也并没有什么障碍。
大概是铃铛的响声引起了注意力。
贺梁走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碗温热的粥:“醒了,吃点东西。”
费姝还懵懵的,看着突然走进来的贺梁,觉得今天过得稀里糊涂的。
贺梁坐在床边,把碗递给费姝:“抱歉,情况紧急,没有允许进了你的个人空间。”
阿尔洛那家伙看着克制冷静,其实有时候做事比埃尔默还疯还任性。
好在还有点分寸,把费姝安全送了回来。
“……没关系。”
费姝动了下,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在抗议,像是运动过度的乳酸堆积。
在海底的高压下待了一段时间,使用深海种人鱼的身体时,虽然觉得有点不舒服,但感受很轻微。
一旦变回人类这种不适就被放大了。
胃里也空荡荡的,如果真的在贺梁面前抗议出声,费姝大概会窘迫得钻进被子里长眠一辈子。
贺梁看着费姝轻微发着抖的手,拧眉:“我喂你。”
费姝还没说话,贺梁已经坐得近了一点,把费姝放到自己腿上,拿着勺子给他喂粥。
动作竟然异常熟练。
这也不是贺梁第一次喂他吃东西了。
真的快变成男妈妈了。
屁股底下的人肉垫子很舒服,暖烘烘的体温甚至让费姝有种雨雪天窝在毯子里的安全感。
贺梁看着费姝一点一点地把勺子里的粥抿完,还很细致地问:“会不会凉或者烫?”
费姝耳朵更红了,不好意思地前倾了一些身体,离贺梁锻炼得非常好的胸肌远了一点点:“不会……谢谢你。”
贺梁皱眉,不解,又把人拢回来:“吃这么点就不吃了?喂猫也不是这么个喂法。”
费姝只好绷着身体靠了回去。
又吃了一点,费姝觉得身上有力气了才开口询问:“你们是怎么回事?”
就是再迟钝也知道埃尔默和阿尔洛突然的消失非常异常,也不符合常理。
贺梁把最后一点粥喂费姝吃了,把碗放到更远的地方防止打翻。
这件事其实应该第一个过来的埃尔默说的,但那家伙果然不靠谱,什么都没说。
阿尔洛旗鼓相当。
贺梁望着费姝透出些困倦,但仍然坚持望着他的眼睛:“他们没有死亡,包括之前突然消失的古煜和段征,某种意义上说都不是死亡。”
“只是暂时消失一段时间,但仍然以某种形态存在。”
费姝顿了下:“……你也是,对吗?”
贺梁缓缓点头,把费姝有些凌乱的发丝理整齐:“我不会离开你。”
费姝抓着贺梁的衣服下摆,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那我以后还能见到你们吗?”
贺梁回避了这个问题:“你以后会知道。”
“跟那本图鉴有关吗?”
贺梁没有否认。
不知道是不是潜海后的后遗症,刚刚吃完食物,费姝脑中的困倦感越来越重,眼眸中已经生理性地泛起一点水花,但他抓着贺梁一直没有放手。
声音也已经开始细弱:“那你什么时候……离开呢?”
贺梁把费姝放进柔软的被子里,让他枕着自己,感受到均匀规律的呼吸才低声开口回答:“等你睡醒后。”
*
费姝做了一个梦。
他的病没有好,但也没死亡,没有进入惊悚游戏。
只能每天睡在病床上,看着床头的日历一天翻过一天。
直到某一天醒来看到窗外的绿树完全凋零,树枝上不知不觉积了一层雪白,他才反应过来,原来已经到了冬天了。
新雪后他的身体越来越差。
像是一朵苍白的玫瑰,就算被精心养护在温室中,偶尔一次的严寒也快要让它凋零。
费姝很害怕,害怕死亡,也害怕孤独。
但更多的是疲惫。
他开始长久地昏睡,半梦半醒的时候会看见一些奇异的景象,不知道是现实还是梦境。
有的是蓝色的,有的是银色的,有的是刺眼的金。
费姝觉得自己越来越冷。
“小姝?”
贺梁皱着眉叫了声,把半梦半醒的费姝裹在自己热乎乎的怀里,柔软的腮肉都压得有点变形。
睡得迷迷糊糊觉得冷的小漂亮自然地往带着暖意的地方靠近。
一小团粘人的猫似的,趴在人身上取暖。
泛凉的身体开始变得温热,费姝在梦中每天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他的身体也来越好,甚至偶尔会被允许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某一天费姝抬头,看着窗外的绿意盎然,才恍然意识到。
自己已经熬过那个磨人的冬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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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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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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