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穆子越一直没有用全力。
虽然费姝也多少意识到了这点,但他没预料到面对毫不留手的穆子越会是这么恐怖的事情。
所以他现在是被穆子越带回来了?
为什么没有直接杀了他呢?
费姝按了下略微发胀的头侧,用一侧胳膊支在身体旁边,慢慢起身。
身上不是游戏里的旗袍,也不是在公寓里那身有些磨皮肉的廉价衣物,不知怎么换上了一身柔软舒适的睡衣。
刚取的丝那样柔软,但又足够坚韧不会轻易被破开。
贴在雪白的肉上就像没有感觉那样。
费姝低头打量了下自己,不仅没有受伤,之前碰撞后青青紫紫的地方都被处理上过药。
期间他一直没有被吵醒,不难想象,那人很细心,动作也很轻柔。
而他晕倒时周围只有一个人,谁把他带回来,而能在这里做这种事情的……
费姝抿着嘴,心情很复杂,脑袋里乱七八糟的。
他努力不去想那些画面,费姝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既然他已经退出游戏回到了公寓,他睡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间?
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布置得很温馨的房间,书架上摆着各种各样的书,有一些稍微显得陌生的书籍,还有一部分是费姝喜欢读的各种杂书和小说,不止一个人的生活痕迹。
但费姝没有找到时钟,也无从得知现在的时间。
窗帘关得很严实,窗边放了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桌子上还有一本摊开的书,书旁边放了一支笔和半杯水,花瓶里精心打理过的花,精致又温情。
一切仿佛房间的另外一个主人才刚刚出去,随时可能回来。
几乎都能看见房间主人为了不吵醒床上的人,微笑着轻手轻脚出门的模样。
费姝惊讶。
他之前以为自己回到了副本中的网红直播公寓里,现在看这样细腻精巧的装潢和家具怎么是半旧破败的网红公寓?
更奇怪的是,除了一些日常的挂饰和摆件,这个房间里还摆着一些跟装饰风格显得格格不入的红色装饰品。
墙上贴着镀了金箔的红色“囍”,墙上挂着房间主人亲手捻的红绳,仔细看,花瓶旁边也有憨态可掬的合二仙。
都是些传说中放在新婚夫妻房中能增进感情的东西。
这简直就像是……一间新婚夫妻的婚房。
费姝从被子里爬出来,两条腿垂在床沿下下意识去够摆在地面床脚附近的拖鞋。
但碰了个空。
地板的冰冷让费姝倏然缩回了腿,脚趾蜷起来。
床附近的地面都没有的摆放拖鞋——
房间另一个主人似乎不想让他下去。
费姝没迟疑多久,干脆光脚踩在地面上行走。
起初有一点不适应,好在卧室的地面非常干净,而且除了床附近,房间地板上都铺着柔软的羊绒地毯,费姝一点都没被伤到,只有下床的地方空着。
奇怪。
【姝宝的jiojio!好可爱,粉白的,肉乎乎的】
【咱就是说,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了】
【狗勾不给拖鞋,还不在旁边放毯子就是不想老婆乱跑乱看吧】
【然鹅这是不可能的,还好铺毯子了,这要不是姝宝,游戏这德行下面不得放一排刀子陷阱?】
【可能自己心里也有数,不过要不是宝贝老婆,根本到不了这里好吗】
【这就是传说中的谁喜欢得深,谁就输了吗】
【我是土狗,我就喜欢这种双标】
【怪物BOSS也有情,也有爱】
费姝想得没那么多,他被书桌上零散放着的一堆白色纸张吸引了注意力。
这是数份“计划表”,上面的内容都是针对进入副本的玩家制定的“直播路线”,不仅有已经签订了合约的玩家,还有没签订合约的玩家。
面上那份就是针对乔权的计划。
[乔权:家境贫穷;相貌清秀;性格内向;有野心]
[路线:富二代败家子大额抽奖吸引人气]
[相关管理负责人员先垫付几件奢侈品,出资报销百分之五十进行大额抽奖帮助产品吸引人气,使产品稳定人设后引导其贷款购买奢侈品包装及礼物抽奖吸引人气,贷款结束后运作舆论曝光,为产品2吸引人气]
[快消产品,无长期发展潜力和计划]
除了计划书,就是签有玩家姓名的合同。
简单的几行字,把乔权入行的开始和结局写完。
计划全程都是用产品来指代主播,仿佛公司签下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可以随意评估和处置,丝毫没有生命的物件。
如果真的按照这份计划,那么在第三天,让乔权签下巨额贷款,公司拿到这比资金后,就会暗地里曝光乔权的虚假富二代人设,
即使进入副本的玩家不用担心要还高利息贷款,但到时候人设几度崩塌,签约玩家的人设崩塌值也会骤然爆发,到时候玩家即使不死,也很难活过难度拉满、怪物虎视眈眈的第三天。
费姝强忍着不适,一份一份地往下翻,但他一直没有找到自己的那份“计划书”,或者说是死亡路线。
为什么这些本应该被公司负责人持有的“计划书”会出现在这里。
跟奇怪的经纪人和穆子越有关系吗?
费姝放下这些冰冷的纸张,在房间里转了半圈,找到了他的手机。
费姝连忙拿起来,好在手机没有损坏,还有电,可以正常使用。
他最先看到的是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x月x日星期六18:20】
现在已经是进入副本后的第三天,也就是最后一天。
按照这个副本的任务,只要成功生存三天,也就是今晚十二点,没死亡的玩家就能成功通过这个副本。
费姝在副本里整整睡过了一个白天!
也不知道现在副本里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
费姝赶紧点开直播软件,想看看进入副本的玩家同伴是不是像这些计划中写的那样走上了绝路。
他进入《求生者》游戏之前,直播间的观众就已经显露出几分怵目惊心的攻击迹象,现在呢?
费姝的手指划过一个又一个ID熟悉的主播,但点进去直播间都成了灰色。让人不敢多想,只能寄希望他们是暂时有事无法开播。
但有什么事能让急于增长人气和得到礼物的玩家放弃直播?
终于成功进入了一个直播间,但里面的景象让人毛骨悚然。
是一个跟公司成功签约的玩家主播。
他还在直播。
或许已经不能被称为直播,他只是在陷入癫狂负面状态的时候不小心打开了直播间,或者说,他就是在直播期间陷入了癫狂的负面状态,然后无法再自主关闭直播。
费姝已经认不出手机屏幕里,直播画面中的那个人是之前谈吐极有逻辑性,外表平凡,已经成功通过几个高级难度副本的老玩家。
失智,错乱,狂躁,狼狈,仪容不整。
仿佛从治疗地点跑出、已经流浪过一段时间的精神病人。
他的直播间里还有观众,偶尔划过一两条弹幕。
【疯子,没意思,也不回应】
【真恶心】
【这种人不适活该吗,看个乐子】
已经没有自主意识、陷入疯狂状态的玩家,就算还有生命体征,主系统也不会判定这样的玩家成功通过副本。
就算真的被带回主世界,在危机四伏的惊悚游戏里,也是什么时候死的问题。
费姝沉默地退出直播间,又一个接一个地寻找还亮着的直播间。
说不上是运气好还是不好,这次没有往下划多少距离,费姝又找到了一个还亮着的直播间。
手机屏幕泛出的白光几乎在同一时间变成了刺眼的红色。
费姝眼睛都被刺激得泛起水光。
等适应了颜色仔细看,这些红色并不是主播直播的画面或是特意挑选的直播背景,而是密密麻麻的红色弹幕,几乎淹没了整个直播间,只能隐约看到右下角主播灰白骇惧的脸。
不知道这个玩家已经连续直播多久了,眼中布满了细密的红血丝,眼底是浓重的青黑,整个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限,但他无法下播。
“可以了吗,已经快二十四小时了,我有点事,就下播一会儿,马上回来?”
这二十四小时,除了刚开始偶尔能离开一会儿吃饭喝水解决生理问题,越到后面这些“观众”的要求就越严苛,到了现在,他甚至不敢离开去拿同在一个房间的水喝食物。
【不行】
【你不是全职主播吗,不直播有其他的事情做?】
【死】
“我就吃点东西,状态好点就回来。”他的饥饿值和干净值已经快到底了。
弹幕仍旧是冰冷和嬉笑的态度。
【没状态也不能离开】
费姝进来不久,这个主播已经到了最后的极限。
他下定决心,如果再不吃东西,几乎是必死的结局,不如赌一把。
男人侧身,丝毫没有预警,上一秒还态度自如地跟弹幕对话,下一秒就已经站起身去拿放在不远处桌子上的食物。
他的脸和身体消失在直播画面中。
但“观众”的反应更快。
已经提前预判了玩家的行动,甚至是长久就是在等这一刻。
男玩家来不及选,把便利店的食物随手抓在手上,正要坐回椅子,可下一刻,开着直播软件、滚动着弹幕的电脑屏幕突然“伸出”了一只手。
陈旧的老式电脑轰鸣着,像是怪物的咆哮,一团隐约能看出手臂形状的黑色朝着男玩家迅速延伸,“五指”张开,做出要抓住男人的动作。
“手臂”上不停掉落着粘稠的液体,滴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五根“手指”长短顺序不一,像是随意插上的五把尖刀。
看到的人都丝毫不怀疑,被这只“手”抓一下,非死即伤。
男玩家没傻到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往回跑,他抬手丢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道具。
原本无人控制应该一直定在一个角度的摄像头,这时候却像是有人挪动那样转动到另一个角度。
常规转播着老旧家具背景的画面跟着一变,映出了男玩家被攻击的景象。
费姝也跟着看到了接下来发生的画面。
男人的准头极好,在生命面前也丝毫没有吝惜积分,使用的是触发率很高的高级道具驱魔十字架。
在这种背景下显得不伦不类的十字架却是效果十足。
那只黑泥捏成的“手臂”一触碰到银色十字架,融化的冰一般慢慢丢了形状,两根“手指”掉在地上。
费姝甚至隐隐听见了“手臂”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发出的嚎啕声。
摄像头尽职地工作,清楚地拍下“手臂”受损后从屏幕缩回去的画面。
直播画面中,男玩家也松了一口气,虽然一个高级道具就这么消耗了一次,花的积分很心疼,但比起自己的命来,还是不值一提。
他耐心等了一会儿,谨慎地又把回收的十字架丢在直播设备旁边。
十字架安静地闪着银光,没有反应。
男玩家这才过去。
但走出一步,转瞬之间,男人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阵凉意。
他下意识低头,呼吸一滞——一只熟悉的黑色手臂从他的胸口穿出来。
没有机会多想,男玩家已经变成一阵光点死亡,退出了这个副本。
这算是惊悚游戏为数不多的仁慈,受到足以致死的攻击判定,并且玩家没有反抗能力后,死亡不会有太多的痛苦。
拿着手机的费姝,能从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清楚地看见让男人死得茫无所知的攻击时从哪里来的——
黑色手臂连接的另外一个地方,是男玩家裤子口袋里的手机。
之前男人用直播软件看过自己的直播,但他以为自己看完就退出了直播软件,但并没发现软件还一只悄悄挂在后台。
费姝如芒在背,反应过来想马上彻底关闭手机,但已经晚了一步。
从男玩家死亡后,直播间里跳动着的弹幕突然一变。
【为什么不开直播?你鸽了我们好久】
【要把你抓回来,一直直播】
【为什么不开摄像头,你知道我们等了多久吗】
【想你想你想你】
猩红的弹幕,哪怕跳动着的文字相比之前见过的柔和许多,也丝毫掩盖不住这些文字的血腥气和恶意。
费姝倏地把手机丢向远离自己的一边,然后转身就跑。
手机砸在墙上,又接连掉在铺着羊绒地毯的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屏幕已经绽放出蜘蛛网纹路的裂痕。
但那只黑色的“手臂”还是从屏幕中钻了出来,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直直朝着费姝的后背去。
沿途路线上的东西被横冲直撞的黑泥碰到,带着奶白水珠的玫瑰被撞倒在地上,花瓣残败地落了一地。
原本温馨的卧室一片狼藉,透着几分肃杀和紧迫气氛。
费姝听到身后东西破碎的声音,没有停下来去看,反而跑得更快了。
有些发抖的手握在门把手上,米色的门“嘎吱”一声打开。
开门耽搁了一点时间,费姝甚至都能听见耳边传来攻击即将到来的呼啸声。
费姝加快脚步,听到了“叮”的一声,身上却没有任何感觉。
1938这次播报的语速很快:
【被动防御道具耐久度30%,请玩家注意规避攻击】
一连串的警告声接踵而至,像是一串密集快速的鼓点:
【被动防御道具耐久度20%】
【被动防御道具耐久度10%】
【已破损】
1938:【已为玩家更换被动防御道具】
可是说是把一件道具利用到了极致。
费姝捏着衣领一边急喘跑步,一边悄悄松了一口气。
黑色手臂的形状越来越狰狞,长出了深色不均的尖刺。
好不容易打破了小主播背后透明的“乌龟壳”,但下一秒,破碎的屏障又被一层更新更结实的顶替,一点都没有给怪物抓住时机攻击的间隙。
黑色手臂肉眼可见地气得变红了些,没有放弃,恼羞成怒地追击。
从刚刚所在的房间出来,周围的场景和氛围陡然一变。
熟悉的老旧走廊,昏黄的灯闪烁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
费姝匆匆在狭窄的走廊中奔跑,为了不被追上,七弯八拐地不知道走了多久,这时余光里出现了一串熟悉的门牌号,好像是几个说过话的NPC主播住的地方。
他仓促间看了一眼门口,心惊胆跳。
这些房间门口都放着一个体型袖珍的香炉。
香炉里插着拜祭所用的香,还燃着。
晃眼望去,前面是一排又一排旋绕着白烟的红点。
正常活人的门口会放着这些吗?
而且……这些香很眼熟。
公寓的超市中经常卖,很多主播也喜欢用,但一被玩家问到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就算那些平日里性格还算不错的NPC也会笑而不言。
古怪地笑一下,然后回答“之后你们也会喜欢。”
退去障眼的外形,这些表面粗糙的东西本质一览无余——就是鬼魂喜欢的香烛。
那些笑容现在想起来也格外诡异。
这里住的到底都是什么,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公寓“专用”的直播平台和分区,也一定不简单。
窥探到真相,费姝现在却连后怕的精力都没有。
后面的怪物穷追不舍,他的体力条却越来越少。
不远处,坟场墓碑一样整齐的景象终于出现了变化,前方出现了一块招牌,虽然发出的荧光已经暗淡得快看不见,但还是能隐约能辨认出,这里是之前费姝来过几次的公寓超市。hτTΡδ://WωW.sndswx.com/
费姝看到半开的超市门,眼睛一亮。
一路上都没看见能帮忙的玩家,他的体力条也快要见底了,不如试一下进去之后关门能不能把那只“手臂”关在外面。
而且没有穿鞋,虽然1938紧急帮忙找了道具,但费姝还是觉得脚有些不舒服。
虽然这个时间点超市一个人都没有非常奇怪,但前面也只有这一条路了。
光从半透明的外墙看,超市中除了空一点,灯光只开了几盏,其他一切正常。
费姝没回头看不见身后的景象,没发现身后那只怪物的速度其实越来越慢,一直保持着一段距离,像是不希望费姝跑太快,甚至着急得原地转圈圈。
但被男玩家死亡场景吓到的费姝慌不择路,浑然无知。
【看着主人这么跑,狗子着急死了】
【笑死,看起来追人的怪物比被追的本人还着急】
【只是想贴贴而已,“观众”能有什么坏心思呢(震声)】
【有呢(小脸通黄)】
【好1938,还好有你,老婆jiojio没受伤】
费姝这次很顺利地开门进了超市,也没有被追上。
他跑得出了汗,脸色也发白带粉,就算停了一会儿胸口也一直起伏着换气。
普通人大多过度运动后脸颊充血都像番茄似的,或是脱水显得惨白,费姝脸颊也红,但都是胭脂朱色,深浅色各归其位,眼睛水汽里黑白分明,看起来很嫩。
让人怀疑咬一口会不会有汁水出来。
费姝随意擦了一下额头,没管自己现在是什么狼狈模样,又抵着门研究咬怎么把这个超市门锁上。
生长环境如此,费姝也不怎么出门,日常最多接触过家门门锁和车锁,能知道卷帘门是怎么开关的都已经算求知欲旺盛了,哪里弄得明白面前这么复杂的防盗设计锁。
更何况他手中还没走钥匙。
费姝编贝般的牙把下嘴巴咬得扁了形状,唇肉都有点发红,手忙脚乱地弄了一会儿,也只堪堪扣上了门锁的结构,随即意识到自己手上没有钥匙,根本锁不住。
半透明的门,足够让费姝看清外面的情况。
原本黑色的“手臂”已经停在不远处,像是在忌惮着什么一直没有进入超市灯光照射的范围。
但在原地转了几圈,怪物似乎越想越不甘心,开始靠近超市门。
它似乎也发现了费姝没办法锁门,想到进去之后马上就能捏捏觊觎已久的小主播,又在原地转了一圈,随后加快了朝着超市这边进来的速度。
费姝睁大眼,原本用来表达欢欣的动作在他眼中成了耀武扬威的威胁,心慌意乱之下,差点把原本已经扣好的锁扣都扯下来。
有点语无伦次地呼叫1938:【道具道具!】
费姝搭在锁扣上的细长手指哆嗦下,然后不自觉用力拧紧。
脆弱的血肉如何跟冰冷的精铁相比,两者接触地方的白皮上开始浮出细红的印痕。
像是有人捏着时没掌握好力道,给娇气的皮肤留了印子。
想不留也难。
白雪堆捏的小人一样,没捏实的软和轻,只是一点正常的温度都能留下别人的痕迹。
“这时候倒不怕了。”
小漂亮总是在别人普遍会软弱和退却的关头,表现出一点令人意外的坚韧,以及普世圣母的小心思。
不过不令人讨厌就是了。
费姝觉得脸侧有点痒,不由得偏了下头,意识到后就是一愣。
肌肉结实流畅的手臂,从费姝身体两侧绕到前方,捏着金属钥匙,吹糠见米般锁上了门,也让不远处的那团黑泥彻底停在原地不敢往前。
也许是锁门的需要,两条手臂随着手上的动作略微收拢,一只态度随意地靠在了费姝的一侧腰上,也不避嫌,就这么自然地靠着继续锁门。
也是费姝腰细且软,胯骨处很好靠,意志力稍微差点的都忍不住多搂几下。
费姝腰侧的皮肤一向是最敏-感的,平时被稍微硬一点的布料贴磨着都受不了,被陌生的肢体这么靠一下,像只突然被旁力戳了下的胖胖不倒翁般侧倒了下。
但只是让自己靠到了另外一边,鼻尖都是不同于自己的气味。
清淡的香气。
背后的人很高,搂着他一点也不费力气,显得很自如。
门“咔哒”一声合上,却无法再给费姝带来丁点安全感。
这双手很漂亮,玉质的艺术品一般。
跟费姝的薄粉不同,关节都是泛着寒意的冷白,透着股不近人情的意味。
这双手费姝才刚刚看过,也是昏睡前视野中的最后一双手。
费姝细长的脖颈都绷紧了,呼吸也不自觉地放缓放细。
这显然跟剧烈运动后还没缓过来的身体相违背。
费姝呛了下,咳得昏天黑地。
从背后看薄白的耳朵连绵地红。
似乎有声轻笑,随后又是无奈放任的叹气。
那双看起来就很贵,很冷清的手佣人一样行动,在帮费姝抚胸拍背地顺气,手掌下的心脏兔子似的蹦个不停。
捏了一下小漂亮因为躲避低头露出来的莹白后颈皮,权当做报酬。
【这种事情留着让我来!!】
【我也愿意给姝宝当x!!!】
疑似副本大Boss帮忙拍背。
费姝:【……】不、不敢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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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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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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