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这样,他给人的感觉也一直是从容不迫、无法动摇和挑衅的。
周围的神官都没有对红衣主教的咳嗽表现出太过的关切和惊讶。
费姝意识到可能是这位年轻主教的身体可能本来就有些问题,所以了解他的神官都并不感到担忧。
现场显然有人跟费姝抱有同样的担心和疑问。
一位看起来地位不低的长发贵族。
一头在贵族中十分追捧的金发,面孔深邃英俊,服饰华丽,在权势极高的一群王公里也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十分年轻,却站在靠近神像、在前面领头的位置。
他低声询问一旁年长的神官:“主教是否……”
就算是仅次于红衣主教等阶的神官,在面对这位权势滔天的长发贵族时也不能轻易忽视。
更何况男人的态度非常好,完全是个合格的光明神教徒。
至少表面上。
年长神官摇头:“只是微不足道的毛病。”
长发贵族微笑着点头:“近日西蒙斯收上来一批很好的药材,如果有需要,您可以随时支取。”
神官面露满意地点头,又说了什么。
两人交谈起来,但音量更低了些,费姝无法再听见。
他收回余光,经过刚刚的事件,已经不敢在这么众目睽睽之下放出探查的道具。
对信息的收集能力也在这个副本里被削弱。
微不足道的毛病……
费姝突然想到了进入前叶茶闻给的关键词:“病秧子”、“狡诈”、“已经在副本中待了一段时间”。
可是红衣主教这种程度……
对一个玩家来说,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已经是光明神之下的最高位了。
而且从时间来说也并不符合。
费姝抿着嘴巴放弃幻想,抑制住叹气的冲动。
银发少年独自一个人站在不远处,轻微仰着头,与发色相同的睫毛轻颤着。
仿佛是种悲悯。
即使是不同信仰,在看见生命消逝时还是会本能地感到惋惜。
也许是对光明神由衷的信仰给了他信念和勇气,在刚才的一片混乱中,少年一直镇定地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甚至看不出慌乱。
碧绿色的眼睛注视着神像的方向,宛如看着自己的爱人。
真是一位……虔诚又美丽的光明教徒。
长发贵族收回自己的视线,笑吟吟地继续听年迈的神官说话,看不出一点不耐烦。
刚才玩家临死前惊慌呼叫“帮忙”的行为,被神官们解读成现场的仪式中还有背离的异教徒。
“这是一场针对仪式的攻击,居心不良,是对光明神的亵渎和践踏。”
“剩余的异教徒也要被找出来,按照规矩,施以绞刑。”
一直站在祈祷所用软垫附近的老人,猛禽般的视线在剩余的圣子候选人里转了一圈。
在这样阴鸷的视线和各色打量中,即使能够保证自己什么问题的都没有,剩余的圣子候选人也不可避免地心慌意急。
除了最动人的那个。
连阴沉着脸的白发老人都忍不住柔和了表情。
【老婆:沉思中,勿扰】
【宝贝偷偷瞄自己魔法书的样子好可爱哈哈哈哈】
【其余人:对被怀疑感到紧张,于是变脸。】
【姝宝:还在紧张祷告词说不对怎么办,上台同手同脚怎么办,脑袋空空中,甚至没发现别人在怀疑自己】
【为迟钝笨蛋正名,这波其实在大气层(。)】
因为紧张,连续两个候选人的表现都很差,有一个甚至被身上繁复的长袍绊了一跤,差点在众目睽睽之下摔倒。
即使神明并没有什么指示。
他看起来像是要哭了。
排在他身后的下一个就是费姝。
前一位候选人的教训,费姝上前的时候特别注意自己身上的统一制式的长袍。
在错身时,一向很有礼貌的银发少年朝着面露不安的候选人露出一个笑。
不论是白皙的皮肤还是浅色的头发,包括精致旖丽得过分的五官,都会让这位备受关注的候选人看起来有些难以接近。
可当他笑起来时则完全不同。
即使是高高在上的月亮,也可以被拉在身下。
掬在手中,看他哀怜茫然的模样。
不论落在王权还是神权手中,他都会被养得很好,除了晚上,都会无忧无虑地活着。
正在跟年长神官谈话的长发贵族一顿,拿着手中的文明杖换了一个姿势。
没有露面的红衣主教第一次对圣子开口:“开始吧,亲爱的孩子。”
这足以说明,教廷对银发教徒的关注和青睐。
即使这次神明不会降下神迹,费姝也会被教廷接纳,成为一名正式的神官。
一旁的老人还是紧迫地盯着费姝,一双眼珠因为年龄浑浊:
“神明在听。”
费姝轻呼一口气,慢慢跪在软垫上。
据说在祷告时,祷告人的一切心思都会在神明面前无所遁形。
无论是正念还是恶念,光明还是邪恶。
神像面前坐过很多灵魂。
有的表面光明,其实内里藏污纳垢。
有的虔诚信仰,实际上更贪恋权势和地位。
费姝最后决定的祷告词是一首诗,是由小白紧急搜集过来的,在这片大陆传唱很高的一首诗。
按照智能AI的计算,这样的选择并不会出彩,相对保守,也不会出错。
在主系统对于这种仪式的完成成功度并没有什么要求的情况下,这是个非常好的选择。
带着羊皮卷并不算太奇怪,但以费姝的身份,在这种时候还要看着祷告,实在有些令人生疑。
尤其是刚才那个玩家使用的道具,效果跟黑暗神教徒的攻击方式近似,已经被认为这是一场来自黑暗教徒筹划好的袭击。
黑暗教徒通常不会单独出现。
接下来在场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严格解读。
按照1938和小白的建议,费姝最好“脱稿”。
为了避免外界的影响,祷告词背得还不是很熟的费姝选择闭上眼睛。
心里还有自己的小算盘。
这样的话……就算出了一点小错误,只要表情上不被别人看出来,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光明神可是神诶,要管的事情这么多,大概也不会专门来听他在祷告什么。
只要能混过去就好。
费姝是这么想的。
这是一首据说是“神言”的诗,在蒙昧时期,高高在上全知全能的神明用来解答信众疑问的语句。
根据1938和小白的分析,可信度并不高。
可能某种宣传和固化信仰的手段。
因为这首诗并不像其他“神言”那么深奥复杂和绕口,反而有些烂漫,也经得起仔细解读。
雅俗皆可,即使是受教育程度不高的信众也能有自己的理解。
可能这就是为什么它的传唱度能这么广。
也是1938和小白选择它的原因。
【“什么是玫瑰?”】
【“为了被斩首而生长的头颅。”】
从费姝静静伏在软垫上那一刻,周围的气氛就隐隐一变。
但只有体内蕴含神力最多、实力最顶尖、感官也最敏锐的神职人员才隐隐有感觉。
有什么东西,降临了。
【“什么是尘土?”】
【“从大地之肺发出的一声叹息。”】
诗句很美好,在信众中,这一向是光明神宽仁亲善的象征。
不论是怎样的问题,祂似乎都乐意为信众解答。
出乎自己预料,费姝发现自己能很清楚地记得这些问题和回答,就像真的有人曾经低笑着、耐心在他耳边解答了这些提问一样。
费姝闭着眼睛看不见外界,丝毫没有察觉到外部的异样。
是跟圣洁神殿丝毫不相符合的黑气。
现在就连实力普通的神官都能察觉到这股黑暗不详的气息。
【“什么是焦虑?”】
【“褶子和皱纹,在神经的丝绸上。”】
银发少年安静地闭着眼,没有任何异样。
甚至不知道黑气在从自己周围蔓延出去。
距离最近的年迈神官一惊,面容严肃,下意识放出光明神力,想要驱散这些不详的雾气。
但使人惊骇的是,他放出的光明神力在被这股黑气吞噬——作为实力不差的神官,他好像根本无法抵御这些黑雾。
这只有高等级的黑暗教徒,甚至是被污染的魔物才能做到!
看见这个场面的神官第一反应就是——神像前的银发少年难道是魔物?
那张面容依旧恬静。
在缭绕的黑雾中甚至显得更加圣洁,丝毫没有暴露的慌乱。
从各处释放的神力多少慢了点,但还是没有停手。
传言或许没错,最受黑暗神青睐的教徒,也最善于蛊惑人心。
这样仪式不容破坏。
费姝一无所知,已经在念最后两段祷告词。
小白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焦急地想要提醒,但闭着眼睛的主人根本无法看见它的提醒。
1938扫描完神像以及周围的磁场波动,最后预备要使用道具的程序一顿,停了下来。
【“什么是雨?”】
【“从乌云的马车上,下来的最后一位乘客。”】
又是权杖跟地面接触发出的响声,这次比上次声音更大,甚至多了几分肃杀。
但金色的涟漪并不是冲着银发少年去的。
而是朝着向他攻击的那些金色神力。
温和无声的光晕看似无害,却坚韧地拦住了那些攻击,甚至驱散了部分突然出现的黑色光晕。
红衣主教轻咳后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毋庸置疑的意味,像教训孩子似的:
“我想你们应该学着怎么更耐心些。”
有些惊讶和忿忿的神官,在下一刻就明白了为什么主教会训斥他们。
他们差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神像周围的动乱只有少部分靠得近的人能看见,底下距离较远的信众没看出什么不对。
但现在的动静不同——
是比之前更加壮观的神迹。
由石头铸成的神殿教堂,四角支撑的石柱从深灰色慢慢变得如玉一样,清透地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整个神殿像是从人间被抬升到了天堂。
高高在上的神灵就坐在神像的位置。
【“什么是时光?”】
【“我们穿上的衣服,却再也脱不下来。”】*(注一)
连1938和高级魔法书都无法知晓的事实。
这的确是光明神的话,来自很久以前。
但并不是像被人传颂和感动的那样,是给所有教众的福祉。
从头到尾,祂想解答的只有一个。
至高无上,全知全能的神灵,以近乎卑微讨好的姿态。
祂在等待这段话再次被念诵。
费姝察觉到了远处的惊呼,夹杂着敬畏和感动。
祷告到这里可以算是已经完成,现在睁开眼睛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了吧?
形状微圆的浅色眼睛映出不似人间的景象。
在以前的世界,就算是最可靠的道士和大师,也无法展露这样非人力所能及的场面。
仿佛最烧钱的电影特效。
明明是教堂内部,还有厚厚的石头阻隔,但室内开始聚积金色的云雾,像是要下一场雨那样。
云雾并不怎么贴着人,颇有些清冷地浮在顶端,根据底下人的不同,每块地方的金色有深有浅。
只要稍微了解一点就能找到规律——
越是受光明神信任和眷顾的人,那些金色也就越浓。
如果是以往,就算是最稳重的神官也会跟同僚据理力争自己才是受神眷顾最深的那一个。
但这次显然毫无悬念。
那个刚刚进入选拔,甚至还没有圣子资格的少年,头上的金色已经快浓稠得变成液体滴下来。
那些金雾似乎格外眷恋他周围的空气,久久不愿意离开。
甚至从顶上忘我地往下飘,然后被无形的力量又拽回去。
即使是丝毫没受过教育、分不清尊卑的贫民教徒也能够看清谁才是最被神明眷顾的人。
甚至会有更悖逆的想法:
看这种场景,甚至都快以为这些十分高傲的神力主动求着想要留在少年身边。
如果被拒绝了还会很难过那种。
只有实在挤不到少年身边的金泽才会勉为其难在别人头上绕一圈。
其中包括刚刚出手帮助了银发少年的红衣主教。
即使就算他并不出手,银发少年也不会在攻击的光明神力下受到什么伤害。
在金色雾气的缭绕下,红衣主教逐渐停止了咳嗽,肺部的灼烧感也缓和了许多。
他笑了下:“谢谢您,但这是我应该做的,不值得您的恩赐。”
恢宏的神殿,上方开始飘下金色的“雨”。
但仔细感受,这跟自然界中的“雨”存在很大的差别。
不是液体,一旦沾染到人的身上,或者地面就会消失,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威尔一家都是平民,他们对光明神足够虔诚、足够尊敬,几乎每个祷告的日子,无论风雨灾祸都会到场。
当地的神官很欣赏他们的恭敬,即使他们是无法拿出什么祭品的平民,也允许他们这次进场旁观选拔圣子的仪式。
当然,这是在所有人都不知道会有这么一场神迹的前提下。
不然即使是倾家荡产,也会有人千里迢迢地过来瞻仰这场奇迹。
威尔一家并没有贵族的傲慢和自矜,他们在极度的震惊和感动下已经跪拜下去。
带着他们唯一幸存,面黄饥瘦的女儿。
粗糙的手撑在地面,饱经风霜的皮肤几乎要紧贴大地。
如果不是光明神的恩德,他们可能连唯一的女儿都要失去。
女孩一路奔波,虽然已经因为疲惫和疾病无精打采,也还是跟着父母坚定地拜了下去。
他们的位置很靠后,在攒动的人潮里什么也看不见,分不清神像和主教的位置。
所以他们跪拜的方向是朝着金雾最浓的地方。
那其实是费姝所在的位置。
像是满意他们的识相。
蒸腾的金雾慢吞吞地往他们头上洒了些。
肉眼可见,女孩的脸色好看了很多,担心惊动了神明,她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小声道:
“母亲,我不疼了!”
越来越多的人为了信仰下跪,大多是在神殿边缘的平民。
贵族们面面相觑。
长发贵族看着那片缭绕的金雾,笑容不变地朝着神像所在的方位行礼,垂在脸侧的金发挡住他的神情,一举一动仍然优雅。
看到男人的举动,其他贵族松了一口气,不再纠结,也跟着跪了下去。
红衣主教从厚重的布帘后出来,第一次露面。
他的头发是浅灰的色泽。
但面容却很年轻,脸上带着慈和的笑容,暗红色的服装并没有将他衬得老气横秋,只显出威赫。
是一眼让人看见就会认为:
光明教廷最年轻、最有权势的红衣主教就应该是这个模样。
加尔文捏着手中的权杖,走到还有些怔愣的费姝面前,把他扶起来。
因为突然发生的情况,费姝在软垫上跪着的时间有些久,这对于身娇体弱的神官,足以在起身的时候踉跄。
加尔文扶了年轻的圣子一把。
在衣物的遮挡下,谁也没有看见。
虽然看起来身体不是很好,但这位红衣主教仍然比费姝高了一个头。
这是一个有些失礼和突兀的举动,按理来说,红衣主教应该看着圣子直接跌下去才对。
费姝腰有点敏感,转头自以为隐蔽地看了加尔文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表情。
只是扶一下而已,如果圣子在大庭广众下腿软,好像会更丢人。
威严的红衣主教又不会是什么变态痴汉,怎么可能做出借机摸小男生的腰那样的举动呢。
费姝眨眨眼,又把头扭回去了。
加尔文的余光从轻晃的银色头发上收回来,领先圣子一步站在神像前,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神赐之杖,举起时上面安静的神石开始泛光。
经过这场神迹,神祇的心意已经尽皆显露。
没有人反对。
一时间即使有疑问,也没有人敢在这一刻提出刚才的黑雾到底是什么。
刚才莽撞出手的几个神官此时已经低着头祈求神明原谅他们的行为。
金雾的排斥已经足够说明他们的罪过。
红衣主教在一片肃穆和低下的头颅中宣布:
“光明神在上,加尔文·斯蒂芬斯秉承神之意,此为经神之手选出的圣子。”
万众瞩目。
是从未感受过,甚至令人感到些许恐慌的狂热和崇拜。
即使是低头亲吻圣子走过的土地。
连之前表情阴鸷的年迈神官也甘愿低头。
加尔文转过身,浅灰色的眼睛看着费姝:“请允许我为您加冕,被神眷顾的孩子。”
费姝低头,让红衣主教为自己披上属于圣子的披肩,湿润的眼睛上抬,不自在地看着加尔文。
他其实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本来他只想苟住自己的小命,为什么突然就成了圣子。
也许……光明神真的很喜欢别人念祂的诗?
新上位的圣子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好的……可以让他们起来了吗?”
他已经看见有瘦弱的妇人半跪在冰冷的石头上摇摇欲坠。
费姝银色漂亮的眼睛干净得仿佛一面镜子,所有人都能在那照见自己的身影。
红衣主教其实已经见过太多这样的场面。
光明教廷至上到下,一层一层的约束越来越严苛,仿佛越多的教条就越能表达对神明的忠诚。
在繁杂冗长的仪式中,每次都有很多体弱的信徒晕过去,这是所有神官都习以为常的事情。
加尔文微笑:“亲爱的孩子,你应该习惯。他们因为你得到了神明的赐福,也相应地要付出一些东西以此约束。”
“人是贪婪无厌的生物。”
但红衣主教最后还是让底下的教众都站了起来:“并不用感谢我。这是来自神眷圣子,舒亚·摩西的恩赐。”
舒亚·摩西。
舒亚是费姝在这个副本里便于行动的新名字。
摩西据说是光明神的姓。
圣子是唯一有资格使用神灵姓的人类。
“舒亚·摩西。”
沐浴在金雾赐福中,人群再次下跪。
只要见过他,便再不会怀疑,神明眷顾的孩子就是应该如此。
也只能如此。
*
坐在专属于圣子的殿中,费姝忍不住去戳桌面上那本书。
费姝:“……”
小白:“……”
小白开始“哗啦啦”地翻页,有点心虚。
本来按照他们之前的计划,不会道这个程度,祷告的目的也不求出风头,只需要安生地度过。
现在变成了圣子,事情倒是更麻烦了些。
费姝的一举一动都在很多视线观察里,作为光明教廷代表性的人物,如果有什么大变动,他这个圣子一定是跑不掉的。
小白力图找回一些自己的用处:【但是往好的方面想,如果当了圣子,主人至少不会被悄无声息地当成什么炮灰被处理了。】
1938明显很不满小白的说法:【但如果不是圣子,玩家也不会被置于这种危险中。】
子系统观察过,这个副本里教权之间存在隐患,神灵之间的斗争,即使再强大的玩家被牵扯进去也讨不了好。
而且还有……神权和王权之间的平衡。
小白有理有据地反驳:【即使不当圣子,主人也不会被轻易忽略。】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预备役神官,说不定会怎么样。
高高在上的圣子只能远望。
但还没有实权的貌美神官则不同,像只可以被握在掌心里的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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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代价很重,总有人逐渐会变得疯狂,不惜一切。
只要能在这只漂亮天鹅,纤细白皙的腿上打下属于自己的烙印。
1938:【系统建议宿主认真提升自己。】
小白又在哗啦啦地翻书——一些神力使用速成技巧。
偷偷走神的费姝:【?】不是在吵架嘛,怎么突然找到他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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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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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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