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他一眼认出来,这兄妹俩眉眼还挺像的。
“黎先生。”邱虎朝他点点头,“二楼请。”
黎非凡往二楼扫了一眼。
连邱虎这安保团的老大都亲自来了,楼上是谁不难猜。
黎非凡自然不会以为日理万机的霍韫启会亲自跑来这种地方逮他,更有可能只是巧合而已。
这该死的巧合。
但他也没表现出任何抗拒的意图,接过他之前丢在卡座现在被邱虎递来的外套抖了抖,说:“那走吧,带路。”
推开二楼那间门的时候,黎非凡确实是被里面的状况唬了一下。
没想到有这么多人。
但他还是在所有人朝他行注目礼的空档一眼就注意到了坐在一旁的霍韫启,镇定自若走过去,一屁股坐他旁边兴致不高的样子,靠着沙发说:“二爷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
“有人惹你了?”霍韫启侧头问他。
霍韫启今天穿了件黑衬衣,给人的感觉比起在玉京园的时候更多了几分沉着。
黎非凡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开口说:“二爷这不是明知故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来这里总不会是为了喝茶聊天吧。”
在场的所有人从他出现后都暗自心惊。
离得近了就知道刚刚楼下那惊艳一瞥并非是环境加持的效果,本人显然更出色。
他身上还留着刚从声色场上下来的气息,衬衣领口半开,脸色微红气喘。看来传言不假,凭着这副皮囊会上位不难,难的是他居然还敢公然管到霍韫启头上,而霍韫启却丝毫没有生气的迹象。
看来是真的很宠。
再看霍韫启那话,他说:“今天在座的不少都是霍家元老,也算是你长辈。进门连声招呼都不打,怎么这么没规矩。”说他没规矩,但话里愣是丁点责备的意思都没有。
其他人连忙说:“哪里哪里,二爷客气了。”
“对对,随意就好,随意就好。”
黎非凡在这周围扫了一圈。
心想我刚在你侄子面前充了一回长辈,你现在就给我送了这么多。
这是什么?报应吗?
不管心里是什么样,只见他坐正了端过霍韫启面前的酒杯,很自然说:“是我没规矩了。今天我就厚脸皮一回,妄自称呼各位一声叔伯,这杯酒就当我赔礼道歉,各位随意。”
其他人碍于霍韫启在场不可能不给这个面子,纷纷把杯子端起来。
喝了酒话题自然就开始绕着黎非凡打转。
“我看非凡你年岁不大,是还在读书还是?”
“没呢,我就高中毕业。”黎非凡说:“认识二爷之前也没做什么正经工作,现在我倒是有心找点事,但也没什么适合我能做的,所以就一直闲着。”
黎非凡说得无比坦荡,这是原身这样的出身很难面对的一点。
原本的黎非凡在书里最怕被人谈及的事情就是两点,出身以及学历,这让他总觉得低人一等抬不起头。可现在的黎非凡能坦然面对这个,并且知道坐在他今天这个位置不管这些人心里怎么骂他,面上装样子都得巴结着他。
这就是身份带来的加成,是原身没有利用好甚至是直接忽略的东西。
果然,“这还不简单,我手底下就有不少适合你的地方。”
“我这边也有,只要你来绝对给你留着。”
“就看二爷舍不舍得放人了哈哈。”
他们的承诺张口就来,黎非凡也就随口应着。
还要时不时对着霍韫启来一句,“我这么抢手,以后看你还怎么说我不务正业。”
其他人就很有眼色地接话。
场面很快活泛起来。
直到黎非凡注意到上前来倒酒的人。
他一开始没有注意到是因为对方穿着服务生的衣服,又一直低着头站在角落里,现在他主动上前弯腰倒酒,黎非凡看见了那张侧脸。
第一瞬间的感觉就是,谁这么不要命?
因为真的挺像书奕轻,尤其是某些角度的时候。
要知道对于一个看过书的人来说,狗血文里最大的显著特点就是替身梗。他既能达成主角之间误会重重的成就,又能完成其中一个主角深情守护另一个主角的KPI。
目前这个阶段KPI指数可能也就指甲盖那么厚,不知道是哪个冤大头想要上来贡献一笔。
黎非凡能怎么办,当然是成全他。
“等等。”黎非凡果断伸手盖住了玻璃桌上的酒杯,他说:“头抬起来。”
叫小郁的男生缓缓抬头。
黎非凡看见这人的时候顿时又觉得有点意思了,因为这个人你可以说他是照着书奕轻找的,为了试探霍韫启的态度和反应,也可以说是因为他黎非凡最近风头太盛,有的人投其所好找了个和他也相似的,那双眼睛,是他们唯一有两分相像的地方。
背后之人的努力可见不易。
黎非凡真心实意问出那个问题,“整容了?”
这话一出连站在边角的高升嘴角都没忍住抽搐了两下。
那个叫小郁的男生却低眉顺眼地说:“没有。”
黎非凡要想获得霍韫启的好感度必然不能提及书奕轻,他只是开口说:“是吗?我这人还挺讨厌天生就长得好看的人的,尤其是长得跟我像那种。就和加工厂里劣质的盗版产品一个道理,看得人反胃。”
这下叫小郁的男生彻底抬起头,他眼眶微红带着倔强。
开口的声音软绵动听,“这世上相似的人千千万,我只是一个服务生,恐怕担不起这评价。”
每一处表情都恰到好处。
处在弱势地位,天生就带着让人产生同情心的优势,必要时的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反抗,又刚好放大了性格上不懦弱的特质。
很好,居然是个被□□过的。
黎非凡去看霍韫启,后者脸色平静看不出丝毫指示,黎非凡就当他是打算任由自己处理了。
“邱虎。”黎非凡出声。
邱虎很快出现。
黎非凡抬抬下巴,“扔出去,以后别让我再看见。”
恃宠就得骄傲,得把这份跋扈发挥到没有余地。
不知道是不是提前有人跟邱虎说过什么,他居然完全没有征求霍韫启的意见,直接执行了黎非凡的命令,上前提人。
他那大块头提起那个小郁简直像抓了只小鸡仔。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开始一直表现得很单薄柔弱的男生却突然激烈反抗起来。
“放开我!”他甚至很迅速地挣脱开邱虎的手,然后直接扑过来跪倒在霍韫启的沙发椅旁,一只手抓着霍韫启的衣服下摆,一边带着哽咽说:“二爷,求求你放过我吧。”
黎非凡当场一脑门官司,瞪了邱虎一眼。
邱虎眼观鼻鼻观心根本没看他。
那小郁还在哭诉说:“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服务员,不过想安安稳稳地活下去而已。我知道自己没办法跟黎先生比,但是他一句随随便便的话就会让我丢掉工作,我做错了什么呢?还请二爷做主,放我一条生路。”
邱虎不可能抓不住人,黎非凡不管是不是霍韫启有意留下这个人,该他自己的戏份还是得上。
“小小的服务员?只想安稳活下去?”黎非凡似笑非笑说:“你开口就喊我黎先生,一般的服务员可不知道我姓黎,这里也没人提过,谁告诉你的?”
小郁顿时就愣住了。
黎非凡:“你看,装无辜就没意思了对吧。”
但这个小郁反应很快,他恨恨地看着黎非凡说:“我知道黎先生对我心有不满,可谁不知道霍二爷身边的人叫什么名字。黎先生自称也不是多高的出身却偏偏要为难我们这些普通人,是自己心虚吗?”
这么牙尖嘴利?
黎非凡当场改策略,看向霍韫启。
懒散道:“二爷果然是来消遣的,找也不知道找个新鲜的,膈应我呢?”
霍韫启淡淡说:“越说越不像样子了。”
黎非凡呵了声,“那我今天就说一句,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二爷自己看着办吧。”
霍韫启还没开口,那个小郁倒是先说话了。
这会儿不装了,甚至挑衅地看了一眼黎非凡,说:“我听说黎先生和书家的书奕轻少爷也有两分相似,难道也会觉得自己像盗版的劣质产品?”
黎非凡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小郁的出现其实就是冲着书奕轻来的。
毕竟他张口就能说出书奕轻的名字,这大概是他的底牌。
就是不知道他后面的人是谁,能知道霍韫启对书奕轻不一般还敢和霍韫启作对的人可不多。
不过还用不上霍韫启先发火,黎非凡一杯酒沿着男生的头顶缓缓浇下去。
在对方震惊、不敢置信的眼神里,黎非凡说:“人口无遮拦也得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喜欢的人总有相似的地方。只要二爷看得上,别说像一个姓书的,姓马的姓王的又有什么所谓。总不过书奕轻人在国外,现在他身边的人不是书奕轻,不是你,是我,黎非凡。”
那个叫小郁的突然怒而站起。
他抬手就朝黎非凡的脸挥过来。
中途被一直横过来的手臂挡住,那条胳膊青筋脉络清晰,手掌宽大指骨分明。精准钳住男生的手腕,把人甩出去的时候能听见脑袋磕在地板上那声闷响。
谁也没想到霍韫启会发作。
“二爷。”
“二爷。”
“韫启啊,别发火别发火。”
这群老东西都被霍韫启这猝不及防的动作吓住了,纷纷开口。
而狼狈从地上爬起来的男生顿时像疯了一样。
他被邱虎抓住了两条胳膊再没办法睁开,却死死盯着黎非凡。
他说:“别人不知道但我却清楚,人书奕轻才是正主,你不过也就是个替代品,是个可怜虫!”
他说:“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吗?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也得意不了多久。”
他说:“黎非凡你个……放开我!”
黎非凡听着这些话失神了一两秒钟,他甚至在怀疑这个小郁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是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看过书的知情者。
霍韫启的话拉回了他的思绪,他皱眉冲着邱虎说:“拖下去!”
耳边歇斯底里的声音彻底消失。
霍韫启此刻不像是刚对别人动过手的样子,端正坐着,衬衣依旧平整。他只是扫视了周围一圈才缓慢开口说:“今天在座的都不是外人,有些话我就明说。这两年我母亲坐镇霍家下面的人不满由来已久,集团各种倾轧抱团,站队斗狠我不管,我也管不着。我能理解大家的摇摆和不确定,但只要老太爷当年的股份赠予协议仍然有效,只要我霍韫启在霍家,我可以保证集团在一天你们就饿不死,可你们也别把那些龌龊手段弄到我跟前来。”
一群中年男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交流间心思已经不知道转了多少个来回。
“二爷这话说得就诛心了。”
“我们当然是相信二爷的能力的。”
“老薛。”霍韫启并没有搭理这些话。
他再次开口叫了今天这场聚会的组织人,那个很胖的四十多岁中年男人。
老薛从霍韫启动手开始人就已经悄悄缩到了后面,巴不得不被人看见。
现在被公开点名,只能站出来。
他擦了擦额头不自觉冒出的冷汗,脸色尴尬道:“二爷。”
“我记得你当年一直是跟着我爸的对吧?”
“是是。”老薛点头。
霍韫启双手交握随意放在腿侧,他的视角是需要抬头看着对方的,但是那种从上而下的压迫却弥漫在整个空间里。
“他走后的这几年我看你这体重是一年赛过一年。”
老薛脸色涨得紫红,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憋得整个人像坨不住晃动的肥鼠。
最后硬尬出一句:“那我少吃点。”
霍韫启不紧不慢,“是该少吃点,满脑肥肠堵得你脑子都拎不清。”
老薛一张脸已经不能看了,春初的天气那汗愣是跟不要钱一样一直冒,沿着下巴落到腆起的胸膛上,洇湿了一小块衬衫。
“回去转告大哥。”霍韫启对自己身上的压迫感没有丝毫自觉,像是终于借由这个小郁说出了他此番发作的重点,开口说:“如果他想要试探什么让他直接来找我,但书家不是集团目前适合合作的对象,让他少打主意。”
黎非凡听到这里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个小郁的背后竟然是霍韫启大哥霍敬的手笔。
难怪那个小郁会知道情况。
老薛已经彻底放弃抵抗了,在霍韫启说出大哥两个字的时候,他就知道今天的一切根本就不可能瞒过霍韫启。在场的人心知肚明,霍家这场斗争,站队情况又会有变化了。
霍韫启适时起身。
他穿上高升替他展开的西装外套,缓慢扣好腰腹的两颗扣子。
看向失魂落魄的老薛,“我种事我希望不要再有下次。”
老薛磕巴,“好、好的。”
下一秒霍韫启带着人往外走,黎非凡自觉拎着衣服跟上去。
出了门口突然一滞。
黎非凡看过去,正好发现刚刚让邱虎弄出门的那个男生被按在墙上,正偏头朝这边看来。
那个位置比较昏暗,但黎非凡还是清晰接收到了那怨毒的视线。
坏了他向上爬的路心想这得是多恨自己。
前方的霍韫启突然开口:“高升,给他找个医生。”
“医生?”高升问。
霍韫启皱眉:“眼睛改了,从此别再让他踏进盛京。”
高升突然回头看了黎非凡一眼。
然后转身低头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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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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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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